天命之女-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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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颊如被火烧，又红又痛，说不清是羞涩，是屈辱，是紧张。
玉轻尘蓦然抬头，双目直直望向她：”你说什么？！“
苏田绞着手指，低头道：“若耶告诉我了，关于那个血誓！我都知道。。。。。。”
勇气突如其来灌注而入，苏田抬头，直视玉轻尘：“我们再做一个交易，以一个的婴儿的平安，换取血誓的破解，后代的康泰，皇位的传承，天下的长治！”
她双目灼灼：“怎么样？”
玉轻尘看着她，缓缓阖上双眼，手指无力抚上额角，苦笑：还是交易啊。。。。。。
良久，他抬头，目光中已经是轻漫和佻达：“你原本就是朕的皇后，为朕诞育皇嗣，是你分内之事，你竟将这拿来与朕交易？皇后，”
他站起身，伸指挑起苏田下颌，摇摇头：“你好大的胆子啊！”
苏田心一横，偏头闪开，目光自眼角斜斜扫过：“谁又说过皇后一定能生的出皇嗣？”
玉轻尘冷笑：“你在威胁我？”
苏田漫不经心点点头：“你觉得是，那就算是吧。”
再扫他一眼：“一个孩子的出生，需要漫长的十个月，谁知道这十个月里能发生什么。”
她竟用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的事情！不过为了一个无甚相干的胎儿，她竟不惜拿着自己尚未存在的孩子做筹码！天知道，若不答应，她还能使出怎样决绝的手段！
玉轻尘已经分辨不清怒意更多还是悲哀更盛，只是，他明白，人果然会有心痛的感觉。那种感觉恍如窒息，却远较窒息更令人无望。
他们之间，竟是这样山遥水阔，明明就在眼前，却永远把握不到。
玉轻尘垂头，无力地闭上双眼，轻轻道：“离开这里。”
他的骄傲不容许自己去碰触一个对自己没有爱慕的女子。。。。。。
而苏田，何止是对自己没有爱慕之心，恐怕她对自己是恨之入骨，若非无力，实在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呢！
苏田看着一脸漠然的玉轻尘，手心沁出汗来。他脸上的寒意那样深重，唇角眉梢依稀可见极度的厌憎和讥诮。
苏田心中渐渐凉下去：就算以江山国祚要挟，他仍是不愿。。。。。。。自己怎么就忘记了，他是何等样骄傲自负？玉轻尘，他是宁愿舍弃一切，也不会向自己低头的啊！这样一来，怕只是令他更加憎恨鄙夷自己。。。。。。。一切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苏田僵硬地牵牵唇角：自己仍是高估了自己，贸贸然前来，贸贸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只是自取其辱了。。。。。。
她拼命挤出一个笑，向他展示自己的无所谓，可是，维持这笑容那样艰难！
她仓皇转身，向着殿门急速碎步走去。
眼见苏田身影轻移，转眼已经伸手攀上殿门，玉轻尘心如擂鼓：可是，若是将她推开，连这一丝联系都会失去。。。。。。
他心中清楚，她这一走，必然再也不会回转。
苏田的手摸上门闩，却因手颤抖的太过剧烈滑了一下。心脏突突跳得几乎要滑出喉咙，这种极度的羞愧和慌乱几乎使她晕厥。
她咬牙撑着，不让自己滑落下去。就算是要晕厥，也要出了这大殿，出了他的视线！
身体一轻，晕眩的感觉突如其来加重，她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玉轻尘的怀中。
玉轻尘看一眼怀中面色苍白怔忡的苏田，一步步沉沉迈出。
“那就如你所愿。”
他几乎不知道这几个字怎样挤出喉间。
他唇角紧抿，面沉如水，缓缓走向宽大的龙床。苏田半晌才明白过来，不由瑟缩一下，慌乱无助。
他，终究是放不下这万里江山。。。。。。
自己这样逼他，已经使他颜面尽失，恐怕，今后更是对自己厌憎痛恨了吧？！
心中苦涩难言，面上一片惨伤。
继而想到无论如何，事已至此，心一横，紧紧咬住嘴唇，垂下眼睑，咽下所有伤感痛切，再也不动分毫。
玉轻尘见状，心中一阵焦苦，唇角漫过一丝冷笑，将她向床上一抛，伸手缓缓解下腰间玉带，松了外袍。手臂一舒，衣袍滑落，被信手抛到一旁。
衣袍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毫无声息，苏田却觉得自己的神经被那几不可闻的窸窣声狠狠震动，震得头一阵嗡鸣晕眩。她更紧地咬着齿关，呼吸匆促。
看着苏田急速起伏的胸口和颤抖的睫毛，玉轻尘冷下心肠，坐上床沿：既然她已经声明这是交易，那就当做是一场交易吧！从今往后，再无血誓缠缚。。。。。。
苏田的手臂碰触到他的身体，痉挛般颤抖一下，全身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玉轻尘心中是漫天的酸楚伤痛。他竭力无视那种感觉，决意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最普通不过的欢 爱。将中衣解下，头也不回挥出，一室灯烛尽皆熄灭，落入一片黑暗的混沌。
苏田一惊，双手握紧，身体绷直。突然下颌一痛，双唇被粗暴的咬上。
她闭上双眼，身体僵直。
玉轻尘重重咬啮着，直到一丝血腥在口中散开。他动作一顿，终是放得轻缓起来。
他将苏田拥在怀中，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的脸颊有些发热：曾经在梦中，自己像这样抱着她，亲吻抚触，醒来，襟怀空空，方知不过一梦。
那时，他以为自己不过没有得到满足，也曾找人宣泄，醒来只是更觉空虚而已。
他的身体，是想要她。或许，只想要她。
现在知道，自己的心，也在叫嚣着，想要她，只想要她。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大放送！！给各位送上平安夜的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代祭
黑暗掩去一切，玉轻尘心中隐隐又生出一丝渴盼和期望：她终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吧？哪怕只是感动，哪怕只是一丝一缕，哪怕只是对自己不再那样抵触！
动作渐渐轻柔珍爱，手掌灼热，游弋在她清凉芬芳的肌肤上，所过之处，掌下激起寒栗无数。
他不由微怔，继而更加努力，试图激起她的回应。
只要一点，只有一点也好！好好感受一下，我有多么爱你！我的爱，不会比旁人少！只要你愿意，我愿把一切给你！
身体忽冷忽热，在他的一波又一波的爱抚下，苏田身体剧烈颤抖，原始的冲 动几乎将她的意识冲远。
她捏紧拳头，复又松开，不敢让自己沦陷。
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只有掠夺，不会付出。自己一旦为他沦陷，面前将是深渊地狱。。。。。。
玉轻尘几乎绝望：她对自己的排斥那样强烈！除了绷紧的肌肉就是不断的颤抖。。。。。。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固执地撬开她的齿关。
我已经不再犹豫，我宁愿被你涤荡，失去宝贵的凤凰之血，失去被众人膜拜的神力，我向你请求和解，只望你能够一顾我的心意。。。。。。
没顶的狂潮不容退让，席卷而来。苏田心中哀凉：自己仍是爱他，哪怕他只是利用自己。。。。。。
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自己愿意与杨思恂把酒共话，携手同游，品茗赏曲，对花邀月，却不曾想到过与他这样接近，近到亲密无间。而对玉轻尘，已经肌肤相贴，心中却隐隐犹不餍足，渴望着想要得到更多。。。。。。
苏田明白，无论有无今夜的缠绵，她都已经沦陷。
那么，不如放纵自己！只有今夜！在这黑暗里，忘记一切，就自欺欺人一次，当他是因为爱而爱，全意去接受。
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啊。。。。。。
对自己的失望和未来的恐惧让她落泪：自己，终究沦为爱的奴隶，继而，就是失去自我。。。。。。
感受到她的柔软和松弛，感受到她接受的姿态，玉轻尘心中腾起喜悦。而转瞬，落入唇间的苦涩又让他心中一寒。
他迟疑着伸手，覆上她的眼睑，掌下的湿凉明白无误向他昭示：她，在哭泣。
因为终于体力不支无法抵挡而哭泣？因为即将到来的一切而哭泣？知道自己与心上人再无半丝相守的机会而哭泣？还是因为不甘不愿却不得不为而哭泣？
心中的绞痛和彻骨的凉意将他所有热情和爱意冰封击碎。
苏田不明白为什么一切化为静止。片刻的安静后，耳边响起他冷如霜雪的声音：“你竟是个女人吗？只怕一块石头也比你温暖！真是令人生厌！”
苏田微微张开口，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他对自己，终究是厌弃到如此地步！甚至连血誓和天下都无法诱动！
玉轻尘迅速起身，披好衣袍，一边向外走，一边漠然道：“立刻滚出这里，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苏田哆嗦着，一件件抓起衣裙，颤抖着手指穿好，甚至不顾在殿外众侍者面前掩饰一身的狼狈，仓皇奔逃回坤仪宫。
玉轻尘沉重呼吸着。
良久，声音宁静无波道：“宣玉氏族长及五长老觐见。”
当天深夜，凤凰岛来客秘密返程。
一连两天，苏田都恹恹的。多数时候都是披发不梳，只是垂首抱膝。
如意悄然去了一趟乾泰殿，离开时眼中隐有忧色，回到坤仪宫看着苏田，也是无措，只是静静侍立一旁，或是取了玉梳为她一遍遍梳理着一头长发，小心逗着苏田说笑。
苏田总是恍若未闻的样子，不然，就是回眸一笑，笑容却是空洞无比。
到了夜间，她的精神总算好了一点，亲自挑选着翌日穿的衣衫，戴的钗环。
清早，不用宫人前来呼唤，苏田已经早早起床，命人送了热水，郑重洗浴梳妆，传了一些素淡膳食用了。
如意见她总算恢复了些生气，心中高兴，话也多了起来：“娘娘该多进一点，近日仿佛清减了呢！”
“娘娘穿色泽淡雅的衣裙越发显得清逸，只是。。。。。。，您是新后，也该多穿些喜庆的颜色衣裳。”
“娘娘今日可是还要去清漪斋？要准备些什么吗？”
苏田听着，只是回以淡淡微笑，最后才道：“今天我要出宫，帮一位朋友办点事情。”
如意眉间闪过一丝难色，苏田轻轻握握她的手道：“你陪我一起去。”
如意面色稍霁，苏田又加上一句：“把黑珍珠也套上。”
如意隐有不安，苏田道：“只是到郊外转一圈，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也不会去见什么人，放心吧。”
如意无奈，只好应着，出去准备。
苏田带了皇后印信，一路畅通无阻。
出了宫，苏田指挥御手熟门熟路在街上转了半圈，买了香烛酒果，各色祭品。如意不由问道：“娘娘这是。。。。。。”
苏田一笑：“宫里太闷，带你去首阳山赏乌桕树好不好？”
眼前仿佛看到漫山红黄相间，斑斓奇艳，出神道：“你去过吗？好看着呢！以后我们年年都去。”
鼻端仿佛萦绕着淡淡雨水和泥土的气息，又见潇潇秋雨中，一人一马，一片素白，在艳绝明快的斑斓中走近。
面上浮出笑容，惆怅而温暖：杨兄，我已依约前来。。。。。。
到了首阳山下，又见那家酒馆。苏田单手掀着车帘，怔怔看向临窗一间。须臾，回头对如意道：“你们在这里赏景，我还有一点事要前去处理，一会儿回来和你们会合，然后回宫。”
如意瞪眼：“这怎么使得？！”
苏田叹口气道：“真的只要一会儿。我去祭拜一位长者，人多了不方便。”
如意坚持道：“那奴婢就远远候着。只是，娘娘不能走出太远，奴婢要一直能够看到娘娘才会放心！”
见苏田摇头，如意索性横下心道：“若非如此，奴婢回宫就去告诉皇上。”
苏田目光闪烁几下，苦笑道：“连你也威胁我。”
如意恳求道：“此处偏僻，奴婢不能放心娘娘一人！”
苏田无奈，只好道：“你可以远远跟着，但是。。。。。。，我们今天只是来首阳山赏乌桕的，知道了吗？”
见如意正色答应，苏田才命御手继续前行。
到了一处，只见森森松柏间掩着神道长长，如意不由惊怔：“这是。。。。。。”
苏田食指放在唇间轻轻嘘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