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卿:凤为凰 作者:予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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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帘进车,两人一直拉手坐下,秋容坐在外侧,挑着帘子和心儿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刚刚谢谢你了。你可会武功?”
心儿笑道,“我哪会啊,只不过巧合而已。我一脚刚好踢到他胸口处了。因为是下人。常做些粗活,力气比人大一些。姐姐也很厉害啊!”
“哪有,我就是气愤当头,多踢了他几脚而已。”
车内。“不知阿男姐姐有甚事?冷秋愿意竭力帮助。”
“哎,我原是冷国大户人家待字闺阁的小姐,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谁知,战事兴起,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本想投奔城外远亲,没想到却被逼许人,赚取钱财。”他语调低婉,凄哀,呜呜咽咽,“亏我的贴身丫鬟激灵,偷了那人的盘缠,带着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冷秋伸手安慰他,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他顺势倒在了她怀里,眼泪珠串。“哎。亏得苍天可怜你。等进了城,你可以用那些钱做点小生意,去过自己平淡快乐的小日子。放心,天子脚下,他不敢放肆。那些钱,就是你应该得的。再过两年,找一户好人家,许了,多好。妹妹我最羡慕那样的日子了。哎。”
却见。靠在自己肩头嘤嘤哭泣的阿男姐姐哭得梨花带雨,伤之更甚。
“姐姐,别哭了。死者已矣。”
“不,妹妹,我也羡慕那样的日子。可是,”他悲痛欲绝,“出逃前,我就被……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冷秋一惊,扶着他后背的手轻轻颤了颤。伸手抱住了他。两人相拥而泣。
秋容早已忍不住去听两人的悲苦史,挑了帘子,和心儿一同在外围,言笑、驾车。
哭了一阵,松开抱着她的手臂,双方拿帕子,轻轻了拭泪,“妹妹,你在什么地方营生?”
“哎,烟花之地,何来‘营生’之说?只不过我那个地方在云城是最有名气的温柔乡罢了!”
“可是,柳春苑?”
她点了点头。
“不如,我也随你去吧。琴棋书画,我无不通晓。尤其是琴技,时人都称为一绝。”
“姐姐,你可想好了?那个地方,去了,宛如进了深渊,只会越陷越深!若被好人看中,可嫁与做妾,这是好出路;否则,待到花容色衰,会被世人唾弃!”
“我想好了,我现在,不也是被世人丢弃吗?与其过平淡如水的卑微生活,不如拼他一拼,与天下的贱男人,周旋周旋!”
她看着这样一意孤行的人儿,实在是惊异无比。“这样的想法,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我以前过得都是悲哀欺凌、任人宰割的生活。未有一技之前,我每天要接客无数,那段黑暗的时日,我至今都不愿回想,那真是我的噩梦!”她身子微微颤抖,闭上了眸。
他把她搂在了怀里。“妹妹,以后我就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去面对,患难同当!”
“好!”冷秋满眼都是斗志。“谢谢你,给我继续下去的勇气!总有一天,我会赎身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嗯。”他点头。眸色浸上了一抹喜色。
“不过,阿男姐姐,看你这身子,确实丰腴而纤细啊!”她破涕而笑。
“妹妹!”他羞赧转身。挑开了帘子,看着缓缓入城的景致,人来人往的宽石街道,哭红的媚眼,微顿。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黄昏的光,金灿灿的,笼着归家的人。一阵马蹄声答答而来。在城门处,缓下了步伐。
三人行。快马疲乏,关城门之前赶到城中,不必着急了。凌匀昭勒了缰绳,跟在**皇子身后,一脸喜色。
“终于回城了!出门竟是这么久!”凌匀昭轻叹。在经过一辆粉色雕花的香车旁边时,她忍不住惊叹。
“世间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她的眸子瞪得老大。
为首的康泰安回身转头,看到粉车窗边的娇容时,内心不禁一个悸动。“确实绝色!”
康泰平轻轻瞥了一眼,继而也是瞪大了眸,“谁家的小姐!”看着那俩人反应,“可是都动了心?!”
媚容微红,花帘轻放,美人儿娇态羞赧,遮住了姿色。内心却忍不住放肆,那呆愣的白衣男子,竟是他的,“鱼儿?!”
、第六章 柳春苑
春锦夏荷冷秋,各自独占鳌头。冬雪浸书生,四花旦湿温柔。客官,客官,应是良辰美酒?!——如梦令
柳春苑奢华绝伦。正门楼高,红绸粉幔,细珠玉翠,横亘交错,富丽堂皇。内堂宽敞,分春夏秋冬四阁,每阁又分容、雨、风、花四间,每间又有套房。中间高台,演绎所用。四维分四区,座上宾;外围不分,为中客。无下客。内堂后院,皆是平楼,为一般娼女与客人撒欢之地。后堂,为厨房小院,很多小间,为厨房师傅和打手之所。
冷秋进去找鸨妈妈杜九娘通传去了,一路听来,她对柳春苑布局的介绍,虽在后堂,看着前面高耸富丽的楼阁,他忍不住惊叹。
夜幕浅浅深深,整座华苑,红红绿绿,灯火通透,浸润在一股朦胧萎靡的香色里。人声鼎沸,娇媚嘈杂;人影影影绰绰,相互纠缠。
“确实,在谷城,没有这样规模的温柔乡了。”心儿抬首红脸,望着四处,惊叹着。
“不愧是云城,云中之国,就连玩乐之所,也如此奢华。”他回应着,同时内心有了新的认知:这般庞大,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撑!
凤眸微眯,自此,冷一人不复存在。阿男,必是柳春苑的阿男!
不时,秋容过来引领。几人穿过内堂后院,竟能听见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呻吟之声。心儿红脸低首,脚步混乱。
迎面而来几对公子佳人,正卿卿我我,一边说着私己的话,一边手脚不老实,做着轻浮的动作,疾步而过。有几个贼光,不时瞄两眼过来。
他用手绢遮住面颊,自己可不想让这般玉颜,惹出生非。
杜九娘的住处在内堂后院中间处,两间宽大的展厅,帘幕重重,檀香熏熏。装饰精巧,极尽奢华。不愧是老鸨妈妈,单看桌椅茶具,就是精品。
“妈妈,人已带到。”秋容看着内帘,卧在坐榻上的人影儿说道。
“嗯,你下去吧。冷秋已经下去准备了,今晚的主角,可是她。你多帮衬着点儿。”只听一女音慵懒而铿将。
“你们,进内帐来。”两人一前一后,心儿挑帘。
“咱们柳春苑跟其他的烟花柳巷不同。你若是破了身,不说你的容貌和技艺,就凭这一点,其他妓院都通不过。”杜九娘一袭紫纱长裙斜躺着,抽了一口眼袋,徐徐的烟霭从她的樱口中缓缓而生。
他眸色一亮,竟是一青年妇人,当了着柳春苑的老鸨!
“妈妈说得正是。我本是富家小姐,因遭变故,又被奸人强占了身子,走投无路。逃难途中,却又听说柳春苑的大名,因此前来。只有您可以收留我了!”他忸怩作态,惺惺可怜,音线委婉若泣。
杜九娘一听,声音倒也挠心,是个可人儿,这才抬头,看到站着的身材娇翘的两个女子,坐直了身子。她匆忙下了榻,行至两人身前,围着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啧啧,你是阿男?生得确实是妖媚!瘦长的瓜子儿脸,专勾男人的丹凤眸,盈盈的薄唇小口,姿色确实不错!”她边说着边伸手摸了摸他身后的股处,“腰不够蛮,臀部有点小。”看着他颤抖的身子,眼眸里放出的颤栗,低头躲闪的羞涩,“怎么,害怕了?要是一个男人摸你,你也这样,那怎么成!”
“妈妈,我家小姐因被强迫,心里多少留有阴影,您可不可以暂时不让她接客?”心儿焦急地说道。
“这可不成!你看我春夏秋冬,名气这般响亮,也是达官贵人的专宠儿!四大花旦,个个儿妖媚无比,风姿卓越,也没有不能接客之说!你当着是什么地方?这是妓院!进了我柳春苑,哪里来的小姐?!”
“妈妈息怒!心儿一心护主,您别责怪。”只见他镇定了下来,亮眸含光,“我只是想到过去,心有余悸而已。但是,妈妈,您觉得我的姿色如何?”
杜九娘有些高涨的情绪,低了下来。这么优秀的资质,不接客?岂不浪费!捧起来,绝对有四大花旦的水准!这么好的人儿,就是强硬扣押,也得把她压下来!再者,进了柳春苑,可还有出去的道理?!
“姿色确实不错!就是,你这身子,有些细长高挑了,简直比得上一个高大的男子!说不定,就有人,好你这一口!”她伸手在阿男的胸前摸了一把,柔软无比,手感不错,丰润有余。
阿男一脸涨红,轻声嘤咛,护住前身,“妈妈,先听我说。我这副身子,可有比过春夏秋冬的资质?”
“哼,春夏秋冬那是我一手捧出来的牌子,岂是说能比就能比的?”
“阿男明白。阿男毕竟见识短浅。若让阿男接客,一晚可赚取多少银子?”
“怎么,这么着急问价钱,想和我谈条件?”她轻蔑。
“您误会了。举个例子,一晚上我接五个客人,妈妈的收入是一百两。若是不接客,我有办法,让妈妈收入,一千两!”他眸色单纯而坚定。
“什么!”杜九娘被口水呛到,咳嗽了两声,“就凭你?”她再一次打量了他的容颜,除却姿色,无他。
“妈妈,您别不信。我家小姐,一则出身富贵人家,试问,您这些丫头里面,有哪个是这么好的出身?二则,我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聪慧贤淑,在来柳春苑之前,她已经想好赚钱之法。不然,我们何以信誓旦旦的来此呢?”心儿口快,自信满满。
杜九娘轻哼,“既然你家小姐这般有本事,那还来此受罪?”
“妈妈,您有所不知,越是大家闺秀,越是沦落飘零,越是过不了粗茶淡饭的生活。我不再相信自己的残破之身,但是我十分相信自己的聪慧。我想继续过受人追捧的富贵生活,必来此地。其实,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私心。如我愿,不也如您愿吗?”
“你凭什么可以一晚赚一千两?”她有些动摇了,确实,也有些刺激,柳春苑上上下下,也没有一个敢这么和她说,不接客,就能赚一千两的人。且看她的招儿。
“这就需要妈妈的帮助了!一,捧起我,以千金小姐的名声;二,保存好每一样,平日里我使用过的东西,或者剩下来的东西。每月初一十五,妈妈,您就坐等着数银子吧!何止是一千两呢!”
杜九娘细细地看了看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面容妖媚,笑意清脆,眸色清丽,实心无害。
“妈妈,您不妨一试,若是不成功,我家小姐连带着我,就都是您的人了!我们就去接客赚钱!不也一样吗?您又不亏损什么!”心儿上前,拉着杜九娘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诱惑。
杜九娘没想到她今儿就赚大了。话说,烟花柳巷之地,姑娘们都是没钱人家的孩子被父母卖进来,或者被地主霸蛇的汉子拐进来,或者是她出动打手们去抢几个贫苦人家的雏儿来给客人换点新鲜的玩法。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日竟有送上门来的姑娘!竟还是心甘情愿来这里的美人!
“好!反正都是我柳春苑的人,既然你这般诚心,那我就一试!来人!为两位姑娘腾出一间雅间!”她对着帘外高声说道。“你们先住着,入夜生意比较红火,我得去照看着点儿,要是缺点什么,或者需要布置什么,直接叫打杂的下人。因为房间有些紧,等我再添一排平楼,给你们一人一间!”
“妈妈,您不必客气,去忙。关于我的住处,我也有一些话,等回头在找您细谈。”
“那好!”说着她率先掀开了帘子,腰乳肥臀地扭摆而去。
一大婶围着粗布的围裙,进来,“姑娘,这边来。”
阿男心儿随着她向平楼走去,行至末端的房间,为其开门。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