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辉-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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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爷!”
他越说越离谱,我是时候打断他,
“得得得!我不说了,你自己有主意。。。今天把你找出来,除了咱哥俩叙叙旧,哥还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到哥身边来做事?哥有笔大买卖,干上一票,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身边也没几个信任的人,你身手好,脑子也灵活,要是能助哥一臂之力,事情就能成功一大半了。”
我知道范爷是干嘛的,他几乎都什么都干,只要能赚钱,但做得最多也最顺手的就是走私,我没有给他干过,可接触多了,也摸清了他的底,他几次要我加入他们,都被我坚决回绝了,还是那句话,黑道上的事,别轻易沾,否则一辈子都出不来,除非死的那天。
有一种鸟,它没有脚,一辈子都只能在天空里飞行,飞着捕食,飞着吃东西,飞着睡觉,飞着变老,它必须不停地飞,它无法着陆,因为它没有脚,它一生着陆的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这是《阿飞正传》里张国荣的一段独白,我没看过什么电影,这是我唯一看过的一部。一百多分钟的电影,我看着很闷,可唯独对这段话印象深刻。我不想做这种鸟,所以我要牢牢记住这段话,即使真的飞了,飞不动了想着陆,我会落在海里,那样我就有机会活下去。
“范爷,你兄弟那么多,也不差我这一个。”
范爷心知肚明,对于我的拒绝,他无可奈何。
“行啦,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回去问问你的小弟,有愿意发财的,尽管来找我。”
“不用了,他们也不愿意,我做主。”
我不要做那种鸟,我也不会让他们做那种鸟。
范爷脸色阴沉,好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我只是仗着他对我的那一点点眷恋,才敢这么顶撞他,但眷恋早晚会消失,幸运也会用尽,到时候,我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地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范爷并不是最大的黑头,他不过是铁链子上的一个环扣,在他的背后有更大的黑手操控着,他们才是最深不可测的黑洞,就像宇宙的黑洞,能吸入一切,束缚一切,直到死亡。范爷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甘心只做一个铁环,他想做操纵那根链条的手,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地招兵买马,扩大势力。
我该躲得他远远的。
我想,生活本就是一根不会伸长也不会缩短的直线,当你远离了那一边,就靠近了这一边。
我又遇见了风扬,两个人的相见,如果有太多的巧合,就可以称为缘分,我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茫茫人海,他们凭什么能不错过?只不过是对彼此的牵挂创造了这些巧合,也创造了缘分。
一天晚上,我从打工的小饭馆里吃力地提着两大桶泔水出来,等着收泔水的车。我穿着看不出白色的工作服,上面全是油渍,腰间系着脏兮兮的围裙,脚上蹬着一双黑胶鞋。我站在泔水桶旁,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飞速地从面前驶过,白的,红的,灰的,黑的,都不是我要等的,我要等的只是一辆三轮车,只有它肯为我停下,却只是为了我身旁的泔水。
车子的光影闪过,我冷漠地看着他们,终于有一辆缓缓地停靠在街对面。
黑色,跑车,从车里钻出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外套,脖颈处翻出两角白色,黑白对比下,那么地耀眼,他面向我,发丝凌乱,眼神零乱,撑在车上的手里握着一根烟,烟雾,同样零乱着。
我们就这么看着,彼此凝视着,他没有喊我的名字,我也没有喊他的名字。
无数辆车穿梭在我们彼此的凝视中,风扬像夜一样,我与他每次的相见,几乎都在夜晚,似乎,他的凝重,只有黑夜才能支撑。
但是,那张英俊脸孔下的两角白,仿佛让我看到了他对光明的渴望。
他突然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他明明在笑,却那么绝望,即使在我最后的关头,出现在我脑海的,依然是这时的他。
倒泔水桶的车终于突突地来了,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差点忘了工作,我忙着装好泔水桶,等到它终于冒着烟突突地开走时,我抬头努力地寻找他,已经没了他踪影。
我与他,隔着一条街道,却隔着一个城市。
他真的来过吗?
我躲过一辆辆风驰电掣般驶过的车,终于来到了他刚才伫立的地方,地上有半截未烧尽的烟头,余烟淡淡地绕着,我俯下身,在拾起烟头的时候,发现了上面红色的血渍,我再一次俯下身,在烟灰变黑的地上,找到了几滴血渍。
他在流血!
他流着血,站在街道另一边,就为了远远地看我一眼,然后消失。
我忽然害怕了起来,他刚才那个笑容,与哪一次的都不同,就像临死前最后的诀别。
他又想死了?
这一次不是开玩笑,真的不是开玩笑。
我立刻给李云石打了电话,问他要风扬的手机,李云石不明就里,问我要他的电话干吗,我只简单说了两个字,“救他!”李云石这才把他的手机号给了我,可是,不通!
我不认识任何风扬身边的人,除了李云石,可李云石也找不到他,打到他家里,家里也没有人接电话。
风扬他,一定是出事了。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工地,花光了身上的所有钱,我打车到了那个工地,工地静悄悄的,我跑到了那个十层楼的楼顶,我满怀希望,希望能在楼顶上看到他的背影,希望他没有跳下去。可是希望很快就落空,我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楼顶,没有他!我强忍着恐高症带来的阵阵眩晕,朝十层楼下扒望,下面像一个深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包括我最不想看到的他的尸首。
我又重拾希望,跑到了楼下,找了一圈,没有他的尸首,我悬着的心稍微轻松了一下。他没有跳楼,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来这里。
那他到底去了哪儿?
我站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用尽所有力气喊他的名字,“风扬!风扬!你在不在,你回答我!”
回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回音,最后被茫茫的黑暗吞没。
风扬,如果你肯出现,我愿意做那只没有脚的鸟。
作者有话要说:无可自拔地爱上哥哥,竟然小说里都是他的身影。。
风扬啊,你到底去哪儿了?
番外…晨风的世界(6)
我等了几天,依然没有风扬的任何消息,打电话去他的家里,一个男人的声音,恶狠狠地回答,“他死了!”然后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顿时懵住,那是风扬的家,那个男人也应该是风扬的亲人,可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么怨毒的话?风扬和家里人的关系真的如他所说,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我放弃了往他家里打电话的念头,既然如此,风扬一定不会再回到自己家,他能去哪儿呢?
我变得烦躁,易怒,无心工作,我的小弟被我无端端地谩骂,我妈也对我早出晚归的作息规律疑惑不解,之前我是不会不和她讲一声就在外面瞎晃的。我在外面瞎晃,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都是为了寻找风扬,我期望着,能像那天晚上一样,风扬突然出现在我的对面,静静地凝视着我,无需任何语言。我甚至辞掉饭店的工作,我又跑去发广告,希望他会突然跑过来,抢走我手里的广告,然后把一叠钞票塞到我的口袋里,笑嘻嘻地对我说,“发一张多少钱?这些够不够?你跟我在一起。”我期盼着他能出现,如果他肯出现,我不会把钞票摔回,也不会扭头就跑。结果,他还是没出现。我甚至又去卖碟片,两块钱一张,赔本我也再所不惜,只为他能像以前一样蹲在摊头前,促狭地笑着,告诉我,工商局抓小贩的要来,你快点收拾跑路,我也帮不了你。他笑着,看我的身后,我转过头,没有叫ken的金发帅哥,我又转回来,连风扬也消失了。那一刻,我差点落下泪。
“两块钱一张,买一张送一张!”我相信我是疯了,碟片也卖得疯了,顷刻之间,一扫而光,一旁卖碟的受不了,我半卖半送,他们的生意没法做下去,结果,我被暴打了一顿,如果我还手,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可是我不想。
我疼在昏暗的胡同里,满身都是伤患,我却不想起来,也许我还在暗暗地期盼,风扬能开着车停在我身边,他从车里走下来,对我伸出手,他像太阳一样,无比灿烂的微笑着,温柔地对我说,“陈晨,跟我在一起。”
这究竟是怎么了?
当他每天出现在你的视线里,缠着你,对着你说话,对着你笑,你会当他是空气,你会忽略他的存在,你甚至不惜一切赶他走,可是,当他真的走了,离开了你,不再对你说话,不再对你笑,不再出现在你的视野中,你就会失落,进而思念,你会百思不得其解,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已经离不开了?
因为,你当他是空气,可是你却忘记了,空气对于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离开了空气,任何人,都会窒息。
更何况,风扬他不是空气,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我一起在这个城市里呼吸一起生存,甚至,我和他曾一起面临死亡。
在风扬不在的日子,我终于明白,我和他,隔住了一条街道,隔住了一座城市,却隔不住彼此的心。
我一定要找到他,无论他在哪里,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找到他,然后对他说一句话。
在不见风扬的第十日,我去找了范爷,他有一个合法的公司,名字叫日新,做外贸生意的,其实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暗渡陈仓。
公司在一座半旧不新的十二层大厦里,十层,这个高度,正好于我和风扬攀爬的高度一样,这个高度,我会眩晕。
看见我,范爷有些意外,马上换了一副亲切的笑脸。
“小晨啊,你可是稀客啊,来来来,快坐快坐。”
公司里的人并没有想象的多,虽然是黑社会,也不会整天带着一群人招摇过事,真正的黑社会与电视里演的有很大的区别,他们隐忍在凡人堆里,从外表看,他们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有着各自合法的身份。范爷就是这样,从他的穿着打扮看,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只是从他眼睛里偶尔流露出的狠辣,会泄露他真实的身份。
我坐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看着他点燃烟,上下打量我。不喜欢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这目光就像要剥开我的衣服,□裸的意图。
“范爷,我想求你帮我办件事儿,很急。”
“呃?说来听听。”
他翘起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显然我的请求,正中他下怀。
“我想你能帮我找个人。”
“谁呀?什么名字?什么来头?”
“他叫风扬,著名风氏集团的董事长风隆宇的二公子,十天前他突然失踪了,我想你帮我找到他。”
“风扬。。。。”他喷了一口烟雾,陷入了思考,他的表情变得模糊,过了一会儿,烟雾散尽,他的脸孔又清晰了起来。
“好像听说过。。。是不是那天跟你到包房里来的那个啊?”
“就是他。”
“他不见了吗?他家里人不怎不去找,风家不是一般的家族,自己的儿子丢了,风隆宇能看着不管?”
这点我当然知道。
“他和他家可能闹翻了,我不认识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想您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