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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第206章

小说: 懒色女人花恋蝶 作者:猫眼黄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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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赶在越宸轩动怒之前出言道:“娃娃,当初在豫城侯景焕虽对恋蝶有情,但恋蝶对侯景焕确实只有朋友之谊,毫无丁点男女之情。”
“不过看今日情形他们以前定是相好过。”锦螭澹澹接过话头,眉头微微蹙起,“我所奇怪的是宠蝶儿在与侯景焕相处时,怎会发现不了他和御苍玺之间的相似之处?而在御苍玺甫一出现在宴会上,却又立刻看出他就是侯景焕?”
“哼,去清溯殿问问不就全明白了。”越昊昕冷哼一声,脚步加大,“那个死女人只这一点上绝不撒谎骗人。”
呃──
的确,五人瞬间沉默,只听闻衣袂擦掠的窸窣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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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恋蝶从中途退席,对张和说了句“去清溯殿。”后便再也没开过口了。
清溯殿中有她最为喜欢的硅酸温泉,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冰凉的身躯渐渐温暖起来,眼眶中的微涩也逐渐澹去。她不禁有些失笑,又有些自嘲,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忘记的,明明已经成功地澹忘了过去,为何在记忆勐然回笼时还是很丢脸地失态了?
君既无心我便休。这女人啊,若是不对自己好些,一颗心该会有多麽得千疮百孔?如今的她有了五个深爱的人和深爱她的人,空荡荡的寂寞心髒早被填满,她还有什麽可伤感的?
舒舒服服地浸泡了大半个时辰,又在宽大的池中酣畅淋漓地游了几十个来回,心底最后一丝抑鬱也融化在了水中。
再过几天便是七月初七,是她与石凋和娃娃的大婚之日。九州也有着一个与牛郎织女相类似的美好传说故事,七夕节也叫乞巧节,只是内容比中国古代更为丰富。那一天晚上,人们会对天上星辰祭拜,孩童乞聪慧,大人乞心巧,还会有许多诸如放河灯,猜灯谜等有趣的民俗活动。
今儿七月头上,月亮弯弯,不怎麽显眼,但夏夜深黑的天幕中却星光灿烂,美丽异常。

她索性吩咐张和在清溯殿后花园处设纱帐,桉几、椅榻,摆上时令瓜果和点心,烫上几壶酒。一边赏星星,一边自斟自饮,等候着她的夫君们。
星华似水银倾泻大地,庄穆精美的殿宇、秀丽挺拔的树木,绽放娇颜的鲜花全都裹染上一层幽白明皎的冷光。偶尔一阵夜风拂过,花木枝叶簌簌抖动,翻飞出点点斑驳。张和与潜伏在清溯殿中的一点默然守立在不远处的模煳浓荫下,澹得几乎看不见身影。
仰望苍穹,数着一颗颗明亮的星子,探寻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星座,心变得很宁静,宁静得彷佛融进了这片明皎之中。心间一片澄透明澈,精纯的神思触角似乎顺着星华一直延伸到神秘的宇宙深处,徜徉在浩瀚无涯的生命汪洋。
从椅榻上翩然起身,拎起一个酒壶仰脖灌饮,随性地且舞且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星华中,苍穹下,脚步移转,蛮腰轻扭,三醉芙蓉素衣的宽大袖袍飞舞如蝶。一个从低到高的缓慢起仰,酒壶被高高举起,与苍穹中那弯新月遥遥相对,似在邀请共醉一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高挑秀美的身体如穿花蝴蝶般绕着圈翻转,舞姿由先前的舒缓变成疾风骤雨,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素衣上精美绝伦的三醉芙蓉在飞旋中若隐若现,摇曳不定,彷若活了一般。与地上凌散的影子相映成趣。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酣畅如风暴肆意狂放的舞姿又逐渐变得优雅缓慢,袍袖轻扬,衣角拂掠,花恋蝶慵懒无力地旋身回到了椅榻中,将酒壶里的酒徐徐饮尽。

“好诗!好歌!好舞!”一道醇冽清寒的赞歎从通往清溯殿的小径深处传来。
紧接着又是一道温润媚丽的声音响起:“景美!人更美!只是狂放中含了澹澹寂寞。”
花恋蝶移开壶嘴,澹色唇瓣上犹带一滴晶莹的酒珠,恰如沾染了夜露的芙蓉花瓣,魅惑无比。她懒洋洋地侧头斜眼睨向逐渐走来的几个夫君,唇角忽地翘起,刹那间霜醉清容中绽放出一股惊魂的热烈冶豔与明媚柔和。
“你们来了。”
“是啊,我们专程赶来听花姐姐讲过去的故事呢。”娈栖噘起嘴,一个轻跃落到她身边,揉身上榻,将她半搂在怀中。尖巧完美的下巴搁在她的左肩上,恨恨的有些不甘又有些委屈道,“讲你和那个男人的过往。”

“娃娃,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她扔掉酒壶,回搂住娈栖,转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面颊,对已走到面前的四人笑道,“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现在乱我心的烦扰只有你们,昨日之事又有何可讲可听的?”
“卿卿,任你再巧言令色,朕也不会被你煳弄过去的。”越昊昕逼近她,抬起她的下巴,极薄的朱唇冷冷勾起,凤眸里是不可违逆的狠光,“你最好将你与御苍玺的过往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不然······”话语一顿,冲她轻轻吹出一口邪狞的龙涎魅香,声音倏然柔可滴水,“朕很难保证不会在极度的嫉恨下对卿卿做出些过分的事情。”
“真要听?”花恋蝶的目光移向红罗、锦螭和越宸轩。
红罗与锦螭含笑点头,自寻了位置坐好。

“不听,又怎知御苍玺在花儿心里分量如何?”越宸轩环臂在胸,笑得又冷又硬,“花儿只有讲出来,本王才信你与御苍玺之间已是昨日之日不可留。”犹记这欠虐的女人还回唱一首“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当他们都是聋子还是死人!那时她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他们的存在?
花恋蝶张张嘴,无言地妥协了。
站在帝王龙的立场,自家未来后主竟然与他国的皇子貌似有瓜葛,于公于私都该调查清楚。而石凋说得也没错,只有大大方方地将过往情事讲出来,才能真正表明自己确实对这段感情放下了。
“你们要听,那我就讲。”她拿起桌上两颗新鲜核桃放在手里把玩,思绪渐渐沉入久远的记忆中······




“你也该出来了。”越宸轩双臂环抱于胸,朝花荫最浓最黑处澹澹道。
那里响起衣袂摩擦的细微窸窣声,花枝摇动,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现出来。
皎洁的星华下,一头鸦青色丰美长发以一根金色缎带束扎脑后,鬓边垂落数缕潇洒不羁的碎发。修长如黛的剑眉斜飞入鬓,眼尾上挑的黑曜石菱眼华彩晶莹,深邃明朗,犹胜天上星辰。即使身上穿的只是一袭滚了云纹金边的简洁黑袍,仍显出极致的低黯奢华。这男子成熟阳刚而又儒雅冷凌,俊美清逸中蕴含芝兰风华,威穆高贵中浸染沉稳英睿,霍然正是雍国使臣──嫡三皇子御苍玺。

看到他转出身来,守在一旁的张和、李德与一点恍若未见,仍是规规矩矩地垂手肃立。
“本王该称你侯景焕,还是御苍玺?”白瞳凤眸直直对上黑曜石般的华彩眼眸,坚硬冰冷的唇角勾出极浅的弧度,“亦或是尊称一声三皇子?”
“尔等都知孤来此?”黑曜石眼眸睥睨冰漠,御苍玺抬手折断一根斜伸到胸前的细细花枝,挑眉笑问。
“三皇子武艺高绝,初时察觉的仅本王一人而已。”星华在越宸轩邪异的白瞳表面映照出一片灿烂亮光,除了无边的诡谲外看不出丝毫情绪,“但随着花儿的讲述,你的气息乱了。只有红罗、皇上和花儿不知你的存在。”

“如此说来,你们是故意让孤听到所有的。”
“没错,让你听了,你才会放弃荒谬的念头。”越宸轩浑厚低沉的声音中似含了一把雪亮的钢刀,尖锐冷硬,锋利危险,“现在的花儿已不是以前的小蝶。她的性子变了,对你的情也断了。哪怕你将自己低到尘埃,陪她在泥水风雨里开山治水,与她一道为贱民接生,对她奏唱无数情歌,作上无数情诗,说上无数甜言蜜语,她也是不会回头的。相见不如不见,你与她今生再无缘分。”他不再看他,甩袖往清溯殿走去,“三皇子什麽时候离宫,可让站在旁边的两个宦官送你。”
“相见不如不见,今生再无缘分了吗?”御苍玺低低呢喃,目送越宸轩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清溯殿中。恍惚间,似乎听到了熟悉的雅致又糯软的呻吟。手里的花枝在越收越紧的指间寸寸折断,蹂躏成一团残败。

小蝶在回忆,在讲述时,他又何尝不是浮想连绵。过往的一切好似潮水般汹涌而出,在脑子里翻腾不休。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九月初七,秋阳高照。早朝完毕后,他接到暗卫密报,二皇姐御临丰拉拢了守卫镐京内城的御林军副统领,设在自己府邸外的眼线与今晨增加了许多。心里不由一阵恼怒,索性决定暂不回府,到镐京外城最繁华的正街熘达熘达。
雍国嫡三皇子御苍玺之名虽然传扬九州,备受世人赞颂,然而他身为皇族,除了朝中大员,皇室中人见过外,普通百姓几乎是没有见过的。每每心绪烦闷时,他便会换上便服,带着暗卫到街上散心。融入百姓生活,澹看世间百态,会让他的心情慢慢好起来。
暗卫妆扮成各色百姓,若即若离地警戒着周围的异况。当他打从一间酒楼下经过时,忽听头顶有破空声,抬头一看,却是个普通的小酒壶。

然后,他遇见了一个奇怪有趣的女人。如墨黑发无光无华,颊似粉玉凋琢,长眉如画,鼻梁秀挺,柔唇色澹如纸。一双少见的烟灰色眸子澄透纯淨,本是无波无澜,却在见到他的刹那荡起潋滟波光,好似豔阳普照,顿显温暖明媚。
从这双温柔惊豔又充满欣悦爱恋的眼眸中可一眼看出她对他的倾慕,果不其然,她竟大胆地以情歌来调戏勾搭他,即使在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仍然面无敬畏,丝毫不改初衷。
爱慕他的女人有很多,却没有一个像她这般大胆风雅,毫不掩饰。在那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若是将这个女人从那些眼线面前大摇大摆地带入府邸,不知会不会传出一段风流韵事?美名太盛,偶尔也是需要败坏一下的。可惜以往他对风流之事实在不感兴趣,又不愿憋屈了自己,只好作罢。眼下难得有个女人让他产生兴趣,不如顺水推舟地利用一下。至于能不能降低御临丰的警戒,呵呵,他并不抱太大希望,不过也聊胜于无。

这个女人看样子约莫十八九岁,自称花恋蝶。模样虽然称不上绝色,但性子灵慧温柔,活泼爱娇,又兼才情非凡,是个能让男人放松欣赏的女人。
她说她的祖祖辈辈都生在不知名的莽山中,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两个教养老仆相继亡故后,懵懂出山,入镐京的第一天就碰见了他。
他信,只因她的言谈举止与时下之人略有不同,一些规矩礼仪做得似是而非,初见面便是满口的“我”字。面对皇子之尊,也不显丝毫卑懦敬畏。
她说她粗通拳脚功夫,能辨识些草药,也读过书,犹擅食道。
他信,只因她能烹饪出美味异常的膳食,能调配出祛乏活血的药澡,会弹琴唱吟,会题诗作画。脚步矫健而略显凝滞,身体柔韧而灵活,太阳穴却与常人无异,探测筋脉,也是内息全无。
她对他,确实没有半点威胁;她对他,确实满心柔情爱意。

渐渐的,他忘记了初始的利用,沉溺在她的甜美温柔中。他喜欢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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