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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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够,陈朗哭得眼泪横飞,大喊道:“为什么总是这样,总当我是小孩子,总是瞒着我?”
这回换俞天野惊讶了,陈朗的寥寥几句听得他稀里糊涂的,他这人习惯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也完全弄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安慰,行动却比语言和思想更快一步,没有半分迟疑地将陈朗揽入怀中。
陈朗陡然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心中一惊,妄图挣扎出来,身体只略动了动,就被俞天野按住,箍紧在自己怀里。陈朗耳边原来清晰可辨的蛙鸣蝉叫全都消失,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作响,鼻间是俞天野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儿。陈朗的背脊有些僵硬,完全无法放松,僵持片刻之后,慢慢松懈下来,开始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还自暴自弃地想:不管了,就当今晚是个例外。便老实地倚在俞天野的怀中,眼泪却照样哗啦啦流个不停。俞天野的下巴触到陈朗头顶的发丝,并且感觉到陈朗绷紧的身体渐渐变得温顺,胸前的衬衫却一点点地湿润起来,这让俞天野一贯冰冷的心中也柔情四溢。
画舫中也早就没有了欢快的气氛,大家零散地坐在不同的角落李,面色各异。叶晨斜靠在椅垫上,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包赟整个儿就是焦躁不安,在画舫里走来走去;陶子在喋喋不休地教训王鑫,“你真行,你忘了出门前我怎么教你的?”
王鑫还是有些气哼哼的,“你教的一点儿也不对,她哪里受什么刺激了,我看她完全是变本加厉。”按说陈诵喜欢包赟的事儿,王鑫不是不知道,但王鑫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反应会这么大,也许是因为受伤以后的这些日子陈诵和自己朝夕相处,也许是因为王鑫渐渐有了错觉——说不定在陈诵的心里自己重于包赟,更或许是因为王鑫比从前更深地沦陷,心里眼里只有唯一的陈诵,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对陈诵今晚的表现,同样憋了一肚子的闷气。
陶子痛心疾首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恰恰说明她在乎你啊。”
王鑫还是恨恨地道:“我没看出来,我就看出她没完没了地向包赟献殷勤。”
包赟本来就够烦躁的了,听到这一句,便停止了踱步,看向二人,“怎么把我也扯上了?我又不喜欢陈诵。”
斜倚在椅垫上的叶晨忽然开口,“那你喜欢谁?”
包赟一时语塞,半天才开口道:“我喜欢的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
王鑫半是狐疑半是庆幸地问道:“你真的不喜欢陈诵?亏我还一直担心咱俩喜欢同一个女孩儿,会伤了和气。”
包赟骂道:“你有病啊,你管别人喜欢不喜欢呢?自己喜欢就好。”说完还哼道,“我要是喜欢谁,天王老子我都不怕,怎么也都得抢到手里。”
角落里传来叶晨的拍巴掌声,包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回头看向叶晨。叶晨戏谑地冲着包赟眨眨眼,调侃道:“包赟,就冲这句话,我就绝对看好你。”
包赟假装大方地收下,“惭愧,惭愧。”
不料叶晨话锋一转,“唉,你说这出去找人的人,怎么也不回来了?”
包赟被叶晨一提醒,表情顿时有些黯淡,忍了忍才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出去找一找。”
话音未落,叶晨的手机响了,叶晨扬扬手机,“不用去了,电话来了。”便按下接听键,听了半晌,终于道,“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会和他们说的。”
包赟抬眼看向叶晨,心中的不安再次涌起,问道:“怎么了?”
叶晨若有所思地看了包赟一眼,“俞天野说陈朗家里人出事儿了,陈朗很伤心,他先送陈朗回去,特地让我和你说声抱歉。”
王鑫立即拄着拐棍走过来,急急地问道:“谁出事儿了,别吓唬我,不会是陈诵吧?”
叶晨摇摇头,“应该不是。我听得不太清楚,好像说是父亲什么的,得了重病。”
王鑫如释重负,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那他们找到陈诵没有?”
叶晨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这个。”
包赟一直没有说话,脸色却不甚好看,好半天才强笑道:“他们走了,那我们自己吃吧。”
陶子却捅了捅王鑫,王鑫看看陶子又看看包赟,只好道:“要不我们也散了吧,我得把陶子送回去,要是太晚,我那哥们儿就该急了。”
叶晨也站起身来,拍拍包赟的肩膀,“包赟,我也走了,你早点儿休息。对了,王鑫和陶子我会负责开车送回去的,你就别管了,待会儿替我和阿姨说一声就是了。”
众人纷纷散去之后,包赟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越发觉得没滋没味,干脆钻出画舫,向四合院里角落的一间厢房走去。他刚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包夫人正对着电话说:“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了。”然后看了包赟一眼,便挂掉了电话。
包赟极度懒散地把自己扔到沙发上,没精打采地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包夫人打量了一下包赟,问道:“儿子,你的那些朋友们呢?你不会告诉我,你们已经散伙了吧?”
包赟闷闷地点头,“你没说错,是散伙了。”
包夫人“哦”了一声,“是吗?为什么?”
包赟有些不耐烦,“还能为什么,家里都有事儿。”
包夫人眼珠一转,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儿子,我可听说,陈朗是于博文的外甥女。”
包赟猛地抬头,紧张地道:“是又怎么样?谁还能没个三亲六戚?”
包夫人看着包赟的模样,摇摇头,叹道:“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只不过我今天晚上还碰巧知道了一件事儿。”
包赟不甚感兴趣,皱着眉道:“妈,我就知道你会乱打听,这样有劲没劲?”
包夫人耸耸肩膀,“有劲,当然有劲,八卦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这另外一件事儿便是,博文口腔的董事长,也就是陈朗的舅舅于博文,已经确诊得了胃癌,刚刚手术完毕。”
变故1
俞天野手握方向盘,开着帕萨特在大街上飞奔。他尽量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但是眼睛还是会偶尔扫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陈朗的半个侧影。
公园里那个长长的拥抱之后,两个人都觉出环绕彼此身边的几许尴尬、几丝暧昧。因此,在俞天野送陈朗回家的途中,陈朗一直不敢与俞天野偶尔瞥来的眼神有交集,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直把头转向右边,定定地看着窗外流动的夜景。北京初秋的夜晚,还在街头散步的人们看起来都闲散惬意,还有一些人扎堆坐在室外,喝着啤酒,吃着羊肉串,隐隐约约传来一些欢声笑语……眼前虽然是一幕一幕地换着活动背景,但在陈朗的脑海里,一遍一遍过着的是于博文陪着自己由小到大,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所有那些已经褪色的岁月和共同度过的日子。
俞天野也微微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表现,说不定陈朗会认为自己是乘人之危,于是心虚地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陈朗,发现她一脸恍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压根就对自己的患得患失毫无感觉,而是自顾自地神游太虚。俞天野心中叹了口气,便继续心猿意马地开着车,想说点儿什么却无从说起,车厢里一直维持着静默。汽车飞速前行,俞天野总算先开口,“明天别上班了,还是先找找你父亲究竟住在哪家医院,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陈朗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拔了出来,有些犹豫,有些迟疑,“可是你明天上午还有两台种植手术。”
俞天野琢磨了一下,“应该没问题,黄医生这两天休假,我可以找他的助手帮忙。”
陈朗这才释然,于是点头。
俞天野将陈朗送到楼下,陈朗刚刚解开安全带,右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正欲打开车门,却听见身后的俞天野忽然开口道:“陈朗,等一下。”
陈朗未回头,就听俞天野又道:“其实……今天晚上的拥抱,并不是个意外。”
这句告白对于俞天野而言,是对今晚自己超出常规行为的必要解释,可是对于完全不在状态的陈朗而言,是那样的突兀,突兀到陈朗由身到心都打了一个激灵。她脸色微微发白,脑袋里一阵发懵,慢慢转过头来,对上俞天野的眼神,那里面有果敢、坚定,还有着她不熟悉的但期盼很久的柔软。陈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见有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二人转头一看,车窗玻璃上映着陈诵的一张小脸,正煞有介事地冲里面张望。
陈朗赶紧推门下车,陈诵跟没事儿人一样,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姐,我是不是妨碍你们了?”
陈朗没接茬儿,顾左右而言他,“我还以为你躲在哪儿哭呢,在公园里找了你好半天,手机也打不通。”
陈诵无辜地耸耸肩,“我早就回来了,结果发现没带钥匙,手机还没电。”
俞天野也下车和陈诵打了个招呼,满含深意地看了陈朗一眼,“别想太多了,注意身体。你也别太着急了,好好休息。”
陈诵目送俞天野倒车,车子驶出小区大门。她靠在陈朗身上,贼兮兮地道:“姐,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陈朗置若罔闻,拖着陈诵往里走,急急地问道:“爸妈还没有回来吗?”
陈诵完全不知情,只是摇头,“就是没回来啊,他们这一阵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行为比较怪异。”
陈朗按下电梯层数,表情略有些焦躁,眼睛不停地注视着电梯里层数的变化,一声不吭。倒是陈诵完全沉不住气,试探着问道:“姐,你们这饭局散伙了?”
陈朗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片刻之后才把脑袋里的线搭上,“我还没问你,你和王鑫搞什么呢?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说跑就跑了,害得我还出来找你。”
陈诵一听王鑫的名字就烦躁,道:“那小子不是东西,姐,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陈朗看了陈诵一眼,应付道:“他是够坏的,摆明了找个老乡来故意气你,还说那么过分的话。”
陈诵睁着圆圆的眼睛疑惑地道:“他是故意气我吗?”
陈朗叹口气,替她解惑,“你可真够笨的,这都没看出来?王鑫应该是蛮在乎你的,要不然也不会玩这种声东击西的把戏。”
陈诵翻了翻白眼,“那他绝对有病,平常为什么不对我说?”
陈朗在心里同情了一把王鑫,揶揄道:“你不是都和他宣布过喜欢包公子了吗?人家哪里还敢自讨没趣?”
陈诵慢慢回过味来,“我是喜欢‘文武全财’,可是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那又怎么样?”
电梯终于停止,陈朗拖着陈诵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果然黑乎乎的,寂静无声。虽然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陈朗的心还是凉了半截。陈朗转头看了看陈诵,犹豫着是否将于博文的事儿告诉陈诵,转念之间,还是想等见到陈立海和于雅琴再说,所以只是接过刚才的话题,“你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好像前不久还说要给包公子打电话来着。”
陈诵很是没精打采的,道:“姐,你还不知道我,总是一阵一阵的。再说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文武全财’对我没兴趣。”
陈朗脑海中快速琢磨着如何与陈立海和于雅琴取得联系,一边随口问道:“那他对谁有兴趣?”
陈诵眨巴眨巴大眼睛,慢吞吞地道:“我觉得是你。”
在这样一个原本无比哀伤的夜晚,陈朗忍不住苦笑了,拍拍陈诵的脑袋,“你这结论太不靠谱了,怎么可能?”
陈诵很不服气地打算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