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誓-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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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头硕大而光华闪闪的血红色苍狼,从科槐匈身周的光雾里跃出,探出犀利的爪牙扑向刑天小腹。
刑天盾牌下压,拍中苍狼,没有丝毫的还价余地,以科槐匈毕生功力发出的血狼魔罡顿时四散飘飞,幻灭无踪。
气机牵引之下,科槐匈大吼喷出一束血箭,当场昏死了过去。
“科槐!”折兰胭惊呼,不顾一切地奔向科槐匈——是的,我不爱他,但他对我很好,我不能眼睁睁瞧着他死。如果有谁一定要死,那个人也该是我!
她这样想着,连魔刀也没有拔出,便义无反顾地冲向前去。
“快走!”猛地腰肢一紧,龙邪禅探臂揽住了她,低声道:“别管科槐了!”
“你说,姬轩辕在哪里?”刑天一回头已盯上了他们,巨大的身躯如山压来。
“在你身后!”龙邪禅急中生智向傲霍一指,携着折兰胭掠向厅外。
谁知刚飞出门,面前金光闪动,刑天已拦住了去路,恶狠狠道:“你骗我,他不是!告诉我,姬轩辕在哪里?在哪里?”
龙邪禅暗暗叫苦,心里隐隐开始后悔,假如不是兰奢晏操之过急,又何至于招惹这个煞神?北斗宫的一众天师级魔门高手,在他的面前就如蝼蚁般不堪一击。如果傲霍不是重伤垂危,以他超凡脱俗的圣师级修为,或能掩护大家安全撤退。
但现在,北斗宫的第一高手即将死于自己和兰奢晏的暗算之下,又有谁能阻止刑天战魂的肆意杀戮?
蓦然,折兰胭挣脱他的臂弯,像疯了一样合身扑向刑天道:“你杀了我吧!”
眼看她的娇躯便要撞上斧锋,刑天却无端地怒吼道:“不准你捣鬼!”
折兰胭一怔间,身躯被盾牌一托一送,远远地抛飞而出。
与此同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厅内霍去病的身躯也剧烈摇晃了数下,嘴角徐徐溢出一抹血丝。
龙邪禅趁机飘身斜飞夺路而逃,刑天蔑然道:“怕死鬼!”手中巨斧光芒一闪便神奇消失,巨灵大手似一道闪电掠空,将龙邪禅捏到掌心。
“喀吧!”
他的五指用力一紧,竟硬生生将龙邪禅浑身的骨骼经脉尽数震碎。
龙邪禅大叫一声吐血昏死,被刑天一把如丢垃圾般扔在地上。
不远处,几名北斗宫弟子围住被霍去病抛出后厅的高凡和奇凤雨,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根本无法接受素来令他们高山仰止的师父师叔们,竟被一个浑如野蛮人的金色巨灵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
“这是人吗?”高凡也是叹为观止,情不自禁地感叹,又自嘲道:“呸,简直多此一问,刑天怎么会是人呢?”
他正乱七八糟胡思乱想的时候,不料刑天的注意力已投向了这边。
望着凶神恶煞一般迫近的刑天战魂,高凡急道:“喂、喂,有没有搞错?我和凤姨可是小霍的朋友。自己人不杀自己人!”
“只怕小霍也控制不了他。”奇凤雨苦笑道:“所以他才把咱们掷到厅外。”
千钧一发之际,傲霍突然朝着茫茫夜空中说道:“你再不出来,人便要死绝了。”
周围还能保持清醒的人们,朝傲霍目光望去的方向惊诧而视——他在跟谁说话?
东方的天边已有鱼肚白,红日从青山后跃然露出了今天早晨的第一线光芒。晨曦之下,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妪手拄拐杖,从万丈霞光中走来。
红日仿佛为她而升,大地也为她而亮,连刑天也不由自主地转身看向了她。
老妪走得并不快,甚而有些老态龙钟,但百丈外的她好似可以将这空间无限收缩,转眼便来到人们的面前。
她是谁?为何有点儿面熟?刑天在自己混沌癫狂的记忆里苦苦思索,猛地大吼道:“是你!”
“是我。”老妪在刑天的金色巨灵前停下脚步。她矮小瘦弱的身子在对方如山岳般高大的身躯前,竟丝毫不觉渺小。
“三千年没见,我老了,你也老了。”
“胡说,我没老!”刑天怒道:“姬轩辕,你一定知道姬轩辕在哪里!”
“是的,我知道。但你无法见到他。”老妪叹了口气道:“你不该回来。”
刑天双乳凶光连闪,暴跳如雷道:“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老妪摇头道:“三千年前你说这话,我不服也得服。可如今你的魔识最多醒觉了四成,威胁不了我。”
“放屁!”刑天浑身金光爆闪,举斧就剁,刹那间将拂晓的天空映得半边金黄。空气里像是燃起金色的烈焰,狠狠将老妪上空火红色的云霞吞噬。
“腌哈马利食……”老妪口中念动晦涩难懂的洪荒古咒,右手高举起拐杖。
杖端迸射出辉煌赤光,直盖过正午艳阳的光芒,仔细一看,竟是无数个写有“禁”字的光符涌出,像火红色大潮迎向金色巨斧。
“劈啪劈啪!”
一串串炫目的电光爆闪,巨斧绞碎层层叠叠的光符,可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凝滞缓慢。
“禁魔仙咒!”刑天猛挥盾牌,如风卷残云,震碎大片大片的光符。
然而从杖端涌出的光符竟似层出不穷,数量也急遽倍增,到后来铺天盖地几乎遮蔽了人们的视野,便如深陷在波澜壮阔的红色汪洋中。
“叮叮叮——”
一道道光符印到刑天的斧上盾上,然后是他的手臂和身躯。
刑天身上的金光逐渐变暗,那一道道赤色的光符就像沉重的枷锁层层加叠,不停禁锢着他的法力,到后来全身上下赤红一团,已印满了禁魔仙咒。
人们呆呆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仙魔之战,不觉眼睛已被刺得通红流泪。
“呵——”
陡然间,刑天爆发出一记巨吼,身躯倏地凝缩成一束金芒,卷裹着红光闪闪的仙符射入厅里,钻入霍去病的体内消失不见。
“砰!”
霍去病的身躯摇了摇,仿似毫无知觉地仰面倒地。
“小霍!”高凡不管三七二十一,穿过北斗宫弟子的包围圈奔入厅中,奇凤雨紧随其后,心里一沉暗暗道:“魔神附体!”
不防傲霍抢先抱起霍去病,伸手一按他的额头瞑目察视片刻,脸上喜怒难明。
高凡也顾不得深思傲霍为何能坚持到现在尚未倒毙,急问:“他要不要紧?”
“我不知道。”傲霍收手道:“刑天战魂在他的体内蛰伏,结果难料。”
他没有告诉高凡,假如不是刑天已受老妪的禁魔仙咒禁制,此刻的霍去病早就成了这位魔族战神所操控的傀儡。至于霍去病的意识能否复苏,不仅要看本身的意志力是否坚毅强大,更要看刑天恢复了几成法力。
“把他交给我。”老妪合目调息,缓缓道:“也许有可能因祸得福。”
傲霍毫不犹豫地横抱霍去病,大步走到老妪身前,说道:“让他活着回来。”
老妪不答,目光拂视兰奢晏、龙邪禅、科槐匈等人,问道:“这里你能应付?”
“当然。”傲霍一点也不像背心被人刺中的垂死者,回答道:“我会收拾好。”
老妪点点头,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切为了人间净土。”
傲霍也点了点头,神情里透着少有的肃重,重复道:“一切为了人间净土!”
老妪不再说话,抱起霍去病,缓步走向远方初升的旭日。
第六章 花会首日
天亮了,阳光洒照在斑斑驳驳的血迹上,幻放出殷红色的艳光。奇凤雨和高凡已经离开,兰奢晏抱着如一滩稀泥般的龙邪禅,恨恨注视着傲霍。
傲霍恍若不觉,将科槐匈从坑内揪出,伸手在他脑后的百会穴上运劲一吐。
“喝!”
科槐匈的嘴里呛出几缕黑紫色的淤血,茫然苏醒。
看到救醒自己的是傲霍,他不由又愧又恼,突然禁不住失声叫道:“师弟,你背上的伤!”
在被刺破的青衫之下,傲霍背心的那处致命刀伤不知何时,竟已不可思议地愈合,仅仅留下一抹似有若无的红痕。而他的气色话音,更不像是一个不久前还性命垂危的重伤之人。
“不见了,是么?”傲霍若无其事道:“但我这一刀不会白受!”
“原来你是故意给我机会。”兰奢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刑天那石破天惊的一击令她双臂尽折,元气大伤,但比起龙邪禅的惨状,已算非常幸运。
傲霍冷笑道:“我比你更了解龙邪禅,他有贼心没贼胆。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撺掇撑腰,又怎敢挑唆科槐一起反我?兰奢,你过于自信了,为何不想想当年我为何将你调往长安到平阳公主府卧底?鸠阳师姐是否已遭你们暗算?”
兰奢晏沉默片刻,回答道:“她被邪禅点昏,软禁在自己的屋中。”
“你们担心她会坏事?”傲霍道:“可惜作贼心虚,聪明反被聪明误。以鸠阳师姐的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又岂会托龙邪禅向我告假?当时我就猜到,你们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了。”
兰奢晏醒悟道:“你是故意将怀疑宫中有人预谋作乱的消息透露给我?”
傲霍点头,说道:“我没有耐心陪你们继续玩下去了,况且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事情解决起来会简单许多。你和龙邪禅选中长安,不也是担心在燕然山下手会有诸多不便吗?”
兰奢晏惨然一笑道:“既然你早有防备,对我们来说,换哪儿动手,结果都一样。”
两人说话的工夫,科槐匈已将妻子救醒,折兰胭看到丈夫的脸,微微定心忙又问道:“龙师弟呢,他怎么样了?”
科槐匈人虽耿直火爆,却绝非笨蛋,心里已经明白自己被龙邪禅利用,险些铸下大错,当下没好气地道:“就算不死,他今后也是废人一个。”
折兰胭娇躯一震,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科槐匈的怀里挣脱而出,目光望见不远处昏迷不醒的龙邪禅。
“龙师兄!”她一声悲呼扑上前去,浑然不觉背后科槐匈诧异羞恼的容色。
兰奢晏警觉地盯视折兰胭,喝问道:“折兰师妹,你要做什么?”
折兰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望着惨不忍睹的龙邪禅,俏脸煞白,珠泪泫然,嗫嚅道:“我……我……”
“贱人!”科槐匈第一个醒悟过来,刹那间妒火攻心,全身仿佛熊熊燃烧起来,冲到折兰胭面前,重重一记耳光打在妻子的面颊上,怒道:“原来是他!”
相形之下,兰奢晏却十分镇定,轻蔑道:“胡说八道,邪禅怎会喜欢她?”
“不,龙师兄是爱我的!”折兰胭鼓足勇气大声道:“他只是因为害怕你才不敢说出来!”
科槐匈红着双眼大声追问:“那个掉了的孩子,也是他的?”
“是,正因为我怀了龙师兄的孩子又不能被别人知道,才只好嫁给你。”
科槐匈像疯了一样,挥拳轰向龙邪禅道:“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科槐!”折兰胭死死扯住科槐匈的胳膊,哭叫道:“要杀你先杀我吧!”
科槐匈体内伤势受怒气一激,顿时发作,“哇”地吐了一大滩淤血,瞪视妻子半晌,最终摇摇头喘息道:“这是报应……我科槐匈本就不配娶你这样一位美似天仙的老婆!”
“我不信!”兰奢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