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白玉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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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莫语凝无力地说,“我不会吃东西的……”
“小姐……”
“走啊。”
“语凝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呢?”兰姨娘手执一把轻纱紫竹扇走来。
“兰姨。”莫语凝的声音已经有气无力了。
“你退下吧。”兰姨娘吩咐道。
白桃只好将食物搁在紫檀木桌上,然后退下。
“语凝啊,来,有你最爱吃的梗碧粥和羊肉酸竹笋呢,还有这个桂花凝香丸,都是你最爱吃的呢!”
“兰姨,语凝真的没有胃口……”
“语凝啊,你看看你这几天瘦成这个样子了……兰姨心里看着很心疼呢。就当作是为了兰姨,你多少吃一点罢……”
“兰姨,”莫语凝伏在温软的床上说,“语凝真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那么,”兰姨娘用白皙的手指拿起一个桂花凝香丸说,“是不是一定要有那个通缉犯的消息,你才会爱惜自己一点呢?”
“兰姨……”莫语凝失去光泽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你有他的消息?”
“你先吃饭罢。”兰姨帮她理顺了头发,“这么柔顺得跟流水一般的头发,怎么被你弄得这么糟糕……”她略皱了皱眉头。
莫语凝乖乖地将那一碗梗碧粥喝完了,还吃了三个桂花凝香丸。
“兰姨,这样子,你可以告诉我了罢。”莫语凝渴求着。
“真真是个傻丫头,”兰姨娘笑着用罗帕擦净了莫语凝嘴角的食物,“那个穷书生,现在过得很好。我们家的人并未去为难他,那老三反而还花钱买了他好多的字画呢。”
“你是说凌叔叔么?”莫语凝睁大了双眼,她怎么敢相信,平日里的那个严肃心冷的凌老爷,会是这般乐善好施的人物……
兰姨娘轻轻地点头:“是真的呢,我亲眼所见。老三是这样的人,人不坏,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就是。这点,你须忍耐。”
须忍耐么?
花羽陌也对自己这样说过,是针对凌如雪那个骄纵的大小姐,看来凌家的人,都是须忍耐的……
“兰姨放心,这点,语凝还是知道的。”莫语凝笑着说。
“能吃能笑就好了,我也终于可以去向姐姐交代了。”说完,她就帮莫语凝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兰姨娘离开没多久,就听见白桃进来说:“小姐,少爷在楼下等你,说是有关于这次的事,想跟你谈谈……所以,请让白桃为你梳妆罢……”
“都说了,没人的时候,叫我莫姐姐。”莫语凝淡然道。
“是,莫姐姐。”白桃高兴地说。
梳妆的时候,白桃犹豫着说:“小姐……天地可作证,白桃真的没有出卖你……”
“算了,这件事我不追究了,让它过去。”虽然相处得不久,但是白桃的为人,莫语凝很清楚。当时是自己太急了,才会错怪她……那么,还有谁会知道自己与夏伯菡的事情呢……
莫语凝挑了件淡绿的衣裳,白桃为她梳了个鸳鸯髻,鬓角处斜插一枝半开的海棠,除此之外就是那支碧玉钗。再也没有别的装饰了,因为此刻她的心情很激动,花羽陌,他应该有方法帮自己吧,不然,他不会来找自己的……
楼下,花羽陌着浅黄宽袍。见莫语凝下楼来了,便自座位上站起来。
“你们全部退下。”莫语凝屏退左右,待白桃带着一群丫鬟们退下之后,莫语凝启唇:“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对不对?”
“从一开始,你询问夏伯菡的事情之后,我就猜想你跟他有什么渊源。”
“如果你是来说教的,那么就请离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通缉犯,而破坏你在家人心中的好印象。”他望了莫语凝一眼。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莫语凝的语气骤然变冷。
“哦?”花羽陌似乎来了兴趣,“为什么?”
莫语凝没有说话,反而想要转身上楼。
“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罢?”花羽陌在她身后说。
“什么?”莫语凝回头。
“你明明知道,整个府上,只有我帮得了你。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吧?”
“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帮我的意思,我又为何要在你面前自取其辱?”
“我真的不明白,我是你的表哥,为何你不能像阿如那样,对我温柔些。”花羽陌笑着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要听故事。”花羽陌这句话说的果断。
莫语凝不解。
“你跟夏伯菡之间的故事,只要你说的动听,我就帮你。怎样?”花羽陌重新坐下,仿若已经猜透,莫语凝会答应。
“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
“不会的,”花羽陌看了莫语凝一眼,“嗯,若真的不答应,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不会说的,我大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江兄么?”花羽陌笑了一下,“那么你要失望了,他进宫去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得了旧疾,御医们已经束手无策了。他此次进宫恐怕少则——半个月吧。”
“你……”
“你不说,那我走了。”花羽陌起身要走。
待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莫语凝的眼前时,她叫住了他。
“等等——”莫语凝犹豫着,“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花羽陌回头,温柔地笑着。
第二卷 往事如烟
第二卷往事如烟
(壹)
回忆仿若奔流的水,环绕住莫语凝,她被禁锢了,透不过气来。
夏家院子里,那棵老槐已经开满了槐花,花落了,铺了满地。而槐树下的夏伯菡正在有点闷热的天气里打着盹,夫子只当是没瞧见,依旧津津有味地讲着他的《论语》……夏日里的蝉鸣犹如老人家苍老嘶哑的声音,伴着夫子喋喋不休的教导,有种催眠的效果……
而院子墙角传来的一阵巨响,让打盹的夏伯菡立马清醒了过来。放眼望去,夏伯菡看见了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她的衣裳有些旧,甚至可以说是破烂,她的脸上还沾着些泥巴……可是这一切对于七岁的夏伯菡来说,无异于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他不顾夫子的阻拦,朝那个从墙上跌到墙角的女孩跑去……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院子里?”夏伯菡故意用很凶的语气问她。
女孩看见着明蓝色绸缎衣裳的夏伯菡很凶地问自己话,吓得在一旁不敢说话。
而夏伯菡再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地大笑起来,女孩则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逗你呢,快说说,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做什么?”夏伯菡拉着女孩的手说。
女孩立即抽回了手,嗫嚅着说:“我叫萤衣……我,我……”
这时夫子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他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对夏伯菡说:“小少爷,你切莫再这么顽皮了,好好地来跟我念书罢……”
“夫子,”夏伯菡转过身子对夫子说,“这个女孩子不小心从院墙上摔下来,肯定摔得不轻,我怎能不管呢?再说了,您平时不是教我要讲究‘仁者爱人’么?”
夫子被这个平日不怎么用功的小顽皮给难住了,他顿时哑口无言。
而夏伯菡,趁着夫子拿他没辙的空,赶紧拉着萤衣往院子的另一个方向跑去,待夫子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跑远了……
跑累了的夏伯菡终于停在了他家的一座凉亭前,才发现,萤衣满脸是汗,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你为什么哭?”夏伯菡奇怪地问。
“你作死啊……跑得这么快……我……我都快被累死了……喊你,喊你也不听……”萤衣气喘喘又很生气地说。
“你怎么这么粗鲁呢……我好心帮你逃过夫子那一关,还怪我……”夏伯菡满脸委屈地说。
萤衣看了夏伯菡一眼,“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待她平静下来之后,她对夏伯菡说:“是你自己想找借口逃过夫子吧?还赖到我身上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夏伯菡吃吃地问。
“我呀……”萤衣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她又开始支支吾吾地说,“女儿家的不是不准上书院么……我家又穷,请不起私塾夫子教我念书……有一日,我听见隔壁院子里有读书声,便爬到围墙上想看个究竟。见你家请了夫子教书,于是……便日日爬到墙上听夫子教书……”
“这样……”夏伯菡看着萤衣说,“那你也不能这样危险啊,你看你的手肘都流血了……”他又拉起了萤衣的手说。
萤衣还是立马挣脱,并且气呼呼地说:“我流不流血关你什么事?做什么老是拉我的手,我娘说了,老是拉女儿家手的男的是坏人,你这个坏人!”
“你怎么老是骂我啊……你再骂我,我就拉你去见我父亲。”夏伯菡想用这些话来唬住萤衣,因为在他眼里,他的父亲比任何人都来的凶。
“别,求你了,别把我拉去见夏家老爷……”萤衣还真的被吓住了,她拉着夏伯菡的手求情。
“喏,”夏伯菡瞄了萤衣一眼说,“方才还说我是坏人呢……那你现在又是什么……”
萤衣放开了夏伯菡的手,“扑哧”一声又笑开了,她笑着对夏伯菡说:“少爷啊,那你是准备怎么处置我呢?”
“这个嘛,”夏伯菡故意作思索状态,但其实他早就想好了法子,他邪邪地笑了笑说,“日后你就陪我玩罢,我无聊得紧呢。”
“不呢,”萤衣梦地摇头说,“被我娘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说玩,她便想要回去,却被夏伯菡拉住。
他苦苦央求说:“你就留下来罢……”
“不行!”萤衣猛地一推,将夏伯菡推到了地上,顾不得夏伯菡的喊叫,她只回了一下头,就匆匆走了。
幸好萤衣的位置离夏府的后门只有几步之遥,她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夏府……
(贰)
次日,夏府来人了。
一个着绫罗绸缎的妇人和一个着蓝色布衣的老人家来到萤衣家破旧的茅屋里,寒酸的茅草屋与这两个富贵逼人的人格格不入。
那位妇人起先发了话:“我是夏府的李嬷嬷,他是老管家,”她指着身旁的老人家说,“我家少爷说,缺个伴读书童。昨日,你们家的女儿从夏府院子里摔下来,幸好有我们少爷相救,才得以保命……”
妇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萤衣的母亲就开始打萤衣,一边还咒骂着“你这个丫头作死啊,没事跑到人家大宅里去做什么!嫌家里穷是不是……”之类的话……
萤衣的哭声响彻了小小的茅屋……
老管家很不耐烦地打断了萤衣母亲的责训:“够了,我们来这,不是看你打女儿的!”
萤衣的母亲立马停了下来,她陪笑着说:“你看,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她……”
“好了,”妇人也有些不耐烦地说,“别的话就不说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叫你们的女儿来当我们少爷的伴读书童,我们可以给你们些好处。”
“这不是让我们卖女儿么!”萤衣的母亲突然改掉了之前恭敬的态度,泼妇的样子立刻又显现出来了,她破口大骂:“怎么!夏府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是不是!我的女儿,再怎么命贱,也不至于到卖掉的地步罢!”其实,她虽然天天打骂萤衣,只是她自己的教导方式而已,萤衣是她唯一的女儿,她的内心是很疼爱这个小家伙的……
妇人和老管家面对萤衣母亲的咒骂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萤衣的父亲开口了,他满不在乎地说:“女儿家都是赔钱货,现在有人出钱买她,我们应该早些脱手才对啊……”
“什么早些脱手!你这是在说些什么话……”萤衣的母亲转过头来骂她的父亲。
“是啊,”妇人忽而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