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2友情[1]-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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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问:“啥事啊?有好吃的吗?”
韩青无语:“同你师兄一起去吧,别光记着自己吃。”
韦帅望欢呼一声,找桑成去了。
半个时辰后,韦帅望目瞪口呆地瞪着一只手臂还在冒血的白逸儿。
纳兰道:“帅望快来看看,这伤口怕是非缝不可。”
韦帅望怒吼一声:“这是谁干的?”
逸儿白他一眼:“我自己不小心,被姓区的伤到了。”
听到姓区的,韦帅望沉默一会儿:“你怎么会跑到儿来?那个人——”
逸儿沉默一会儿:“我喝醉了,我这就走。”
帅望的面孔微微皱了一下,怎么?冷恶竟没有再回来吗?他真的把逸儿就么扔下了?韦帅望面色铁青,沉默不语。
纳兰轻推:“帅望,发什么呆,给逸儿看看伤。”
帅望低头,打开纱布,见伤口几乎见骨,皱眉道:“里面要缝,表皮,我想想办法,要是缝上,会很难看。”
逸儿只是笑笑:“别担心,我马上走。”
帅望看她一眼:“你不走,我担心,你走,我也担心,你这个闯祸胚,无脑儿。”
逸儿禁不住笑了,伸手摸摸韦帅望的脸,微笑,眼圈微红,默然不语。
一碗汤药下肚,逸儿神色迷茫,韦帅望轻轻活动自己的手指,煮过的刀叉晶亮地放在盘子里。
逸儿叹息:“怪吓人的。”
帅望笑:“任我鱼肉了你。”
逸儿微微挣扎,手足无力,她似乎有慌乱恐惧,奋力要支起身子,帅望忙过去:“别动,别怕,我在这儿,不要紧,放松,逸儿,没事。”
逸儿轻声:“他欺负我。”
韦帅望再次皱皱他的面孔,呵,他知道,他心疼。
逸儿的声音更加低微:“他强暴我,疼,我疼,好疼,我害怕。”
韦帅望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点点凉下去,那个人,为啥要这样?如果他不管住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子吗?或者,本性如此,根本无法控制?
韦帅望垂下眼睛,想起黑暗中,杀气腾腾的剑招,黑暗中,别人看不到的,一个个中剑喷血倒地的韦帅望幻想中的敌手,让他多么快意。所以,每一招都那么狠辣,所以,他一次次更快更快更快地刺中想象中的敌人,快意地,满足地。
韦帅望无奈地叹口气,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那样的人,希望我还能保有一丝理智,及时动手自裁,我宁可死,不要做那样的人。
缝合伤口是简单手术,吃点止痛药,清醒着也可能做,不过,谁忍心在美的注视下在她身上动针动线呢?
韦帅望一次次清洁伤口附近皮肤,然后用淡盐水冲洗伤口。一刻钟之后开始缝合,美的伤口也是伤口,红色的肌肉,黄色的脂肪。表面的皮肤没有缝,韦帅望用一层蛛网缠在美的手臂上,把伤口粘上,而不是缝上。
包好伤口,手术完毕。
帅望呆了一会儿,终于慢慢解开逸儿的衣服,然后,看到红肿撕裂的伤口。
那情景,比开棺验尸更让韦帅望觉得震憾。
有些伤口,已经红肿涨开,不能缝合。
帅望慢慢咬紧牙,用药水替逸儿清理身体深处的伤口。
这个卑鄙的人,真是一点不给他的基因后代留面子啊。
昏迷中的白逸儿,轻轻哼了一声,眼角滚出泪珠来。
二刻钟之后,韦帅望终于走出手术室。
帅望疲惫地:“怎么回事?”
冬晨道:“我同师姐回家,发现区家那些人在围攻她,她挨了一剑,不过,姓区的好象受了内伤。”
帅望问:“你们帮她,区家没意见吗?”
冷兰道:“有啥意见?我们爱帮谁帮谁,他有意见又能怎么样?”
百般愁苦中,韦帅望还是笑了,同冷兰在一起真开心。
冬晨道:“没关系,我只是挡了一下,让他们停手。他们看到请贴,就自己主动离开。”
帅望愕然:“什么请贴?”
冬晨看看冷兰,笑:“给白逸儿来参加比武的请贴。”
韦帅望的下巴要掉下来了:“什么?师爷什么时候答应这件事了?”
冷兰怒道:“我需要他答应?”
帅望呆呆看着冷兰,嗯,不需要他答应吗?大象的思维方式果然与我们不同——我为什么要绕开大树,我可以直走过去的,树不躲开,是树的损失。
冷兰条理清晰地回答:“第一,这件事由我负责。第二,我做的不违背冷家的原则。为什么需要他同意?
韦帅望哑口无言,转头去看冬晨:“兄弟,你的意见呢?”
冬晨温和地笑下:“我也觉得逸儿很可怜,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能帮就帮。”
帅望沉默了,我同白逸儿十来年的朋友,我能为逸儿做些什么?我做的,不如两个刚认识她的朋友多。帅望微微酸楚,轻声:“谢谢。”
冬晨盯着韦帅望看会儿:“你看起来,有累。”
帅望微笑:“呜,我可能是,白天练剑,太用心了。”
冬晨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帅望摇头,微笑:“没有。”
冬晨道:“你挤出来的每条皱纹都在说你说谎。”
帅望慢慢黯然,良久:“与你无关。”
不再任性的白逸儿,温和的白逸儿,会温柔地抚摸他的脸的白逸儿,韦帅望痛得疲惫不堪,轻轻叹口气:“我累坏了,我要去睡一会儿。给我留着好吃的。”
冬晨看着缩头垂肩的韦帅望疲惫地转身,情不自禁地转头望向逸儿昏睡着的那间手术室,紧闭的门里面,发生了什么?
5.朋友
帅望缩在床上,疲惫但是无泪,呆呆地,只觉得内心酸痛,整个人象在渐渐沉入海底。
门响,纳兰进来:“帅望。”
帅望沉默。
纳兰坐在床边,握住帅望手,轻轻拍他的后背。
帅望笑一下,喉咙哽咽。
纳兰轻声:“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我会保密,如果不想说,也不要紧。”
帅望苦笑:“我没事,只是发现——只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生父很卑鄙,不太好受。她们为什么执迷不误?”
纳兰想了想:“冷恶这个人,有很多恶行,但是,他对身边的人,所作所为,虽然苛刻,都还是有前因后果的。两个人之间的事,涉及感情,可能是底下最复杂的事,不是外人能评判的。放弃与否,要由他们自己决定。如果你觉得你朋友认识错误,你可以提醒与说服,但是,也不要否认,有可能,是你信息不足,是你的看法错。”
帅望沉默一会儿,唔,逸儿冷恶强暴她,虽然是一件让人无法容忍的事,可是毕竟他不知道起因,就象她上次在冷恶脸上留爪印。逸儿爱冷恶,冷恶要做那种事,应该不需要用强的……
好吧,等我问明白再做道德审判吧。
帅望微笑:“干娘最聪明。”起身抱抱:“娘,那家伙遇见的要是你,也许会改好吧?”
纳兰笑:“傻话。谁会妄想去改变个成年人。如果他十岁时遇到三十岁的我,也许。可是他又不会求救。”摸摸帅望的头:“我知道你长大了,可是,十四岁算不得大人,就算已经成年,遇到问题,仍然可以向亲人朋友求援,别人帮不帮你是他们的事,你闷在心里,那不是一个好的处理方式。”
韦帅望笑。
纳兰道:“不用凡事都怕给你师父添麻烦,他养了你,活该替你解决所有麻烦到你成年。师父是白叫的吗?教两三下拳脚就让人终生当父亲孝敬?天底下有那样的好事,难怪大家都不申请专利,光收徒弟。”
韦帅望差没笑趴下:“娘,我师父知道你背后诋毁他?”
纳兰笑:“我有吗?”
帅望拍拍肚子:“我饿了,吃饭去。”
纳兰摸摸帅望的头,小家伙束手束脚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小家伙,你长么大了,也能养活自己了,用不着委屈自己。用不着非得缩着身子适应父母家的矮屋檐,谁让你不爽,大不了摔门面去,自立门户。父母有父母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父母不能为你的生活负责,你也不必为父母的生活负责。你师父有所坚持,你也可以有所坚持。任何关系,不能以一方牺牲人格尊严原则为代价。否则,你永远不能算一个人。”
帅望愣了愣,喃喃:“干娘,你……”什么意思?
纳兰道:“韩青为你做的,都是他应该做的,当然他做的很好。你也很敬重他,这已经足够。如果有什么事,你觉得你应该做,你就去做,不必考虑师父会怎么想,不必因为会给师父带来麻烦就进退两难。”
帅望呆呆地看了纳兰一会儿,轻声:“娘——”
纳兰握住他的手:“记着,你是你自己,你属于你自己。去做你自己。”(我对小女:“你是我的。”小女厉声:“我是我自己的,看,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身体,我的心脏,都是我的,不是你的。”唔唔,智慧。)
帅望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冬晨笑问:“你睡醒了?”
韦帅望笑:“被你娘惊醒。”
冬晨道:“不用谢。”
韦帅望回答:“少管闲事。”
冬晨道:“你跟我娘也这么说?”
韦帅望气:“等你性别变了,我也管你叫娘。”
冷兰瞪在眼睛:“你们在干嘛?”当然,主要是瞪韦帅望。
桑成责备:“帅望,欺负师弟?”
韦帅望气死了:“喂,你是我师兄,你有没有搞错啊?本来人家就是一伙的,你不帮我你帮他?我欺负他——?你,你——”
桑成心虚地:“呜,个……”我哪知道冷兰会冲你去啊。
冷兰瞪眼:“你哪儿……”哪儿那么多废话,看到纳兰,顿时吞掉后半句,目光柔和沉静。
韦帅望见到溜圆的一双眼睛忽然间变成杏仁弯成月芽,这奇异景观顿时让他喷笑,唔,你也有怕的。
帅望笑眯眯地:“师叔最近温柔敦厚多。”
冷兰看他一眼,目光甚是不善良,却也没发作。
纳兰问:“兰儿,你随身带着给小白的请贴?”
冷兰眨眨眼睛:“没有啊,是今早上冷颜告诉我小白的请贴给退回来了,我随手放怀里了,忘拿了出去了。”
韦帅望一口饭喷桌子上,咳嗽良久:“你把小白的请贴送到哪儿?”
冷兰瞪他:“白家啊,还能是哪儿。怎么?”
韦帅望喝水压惊:“没什么,没什么。”嗯,你没送到魔教请他们教主转交已经很聪明了,唔,对,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小白与冷恶的事。唉,真是,笨得个灵巧。
冷兰气愤地:“那你说该送哪儿?”
韦帅望正色道:“你做的对极了,你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肚子里道,不管你是咋选的,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我说师爷没拦你呢,他一定是认为小白无论如何也接不到你的请贴,所以放你一马。
人算不如算啊。
冷兰恶狠狠看韦帅望一眼,她百分百肯定韦帅望在腹诽她,可是韦帅望那张真诚的脸——真是一张欠扁的脸啊。
逸儿醒过来,微微一惊,然后才发现,身边的人是和衣而睡的韦帅望。看看外面,月过中天,逸儿微微叹口气,漂亮的头习惯地想靠过去放到韦帅望的肩上。
扑到面孔上的大量的热气,鼻子嗅到的不一样的男人的的汗味,逸儿呆了呆,慢慢地缩回去,慢慢地退了又退。
呆呆地,看着韦帅望的小黑脸。
这个粗糙的家伙,面孔晒得黝黑,眉毛头发都乱乱地茂盛地生长。
可是,他有一个挺直的鼻子,眼睛有点肿,嘴唇有点厚,现在睡着了,白天那嘻皮笑脸的疲赖表情褪退,不知他梦见了什么,嘴角一个苦笑,这个表情,月光下,他有一点象冷恶,天真的,却凄凉的表情。
逸儿再一次伸手,轻轻抚摸帅望的脸,象冷恶,象一个改好了的善良了的冷恶。可惜,冷恶是不会改好的,会改好的,不是冷恶。
帅望睁开眼,看看逸儿,迷迷糊糊地:“醒了?痛吗?”
逸儿微笑。
韦帅望伸手把逸儿搂过来,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