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不怕晚-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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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Kane那边也被Jim以“尽量不留疤”为由禁了足,不但不许他下楼晒太阳,连艺员餐厅都严禁他去,就是怕他不在意吃了辣的咸的色重的,以致伤口恢复不好,因此除了每日健身时间外,Kane的一日三餐都由Ben或其他工作人员送上门去,尽是些淡出鸟来的料理。
就这样,活活两周时间,Kane和季迦亭真就一面也没碰上。
两周过去,卸下纱布後,Kane的伤口长势喜人,因为本身就不是疤痕体质,加上这些日的著意调养,即使位於眼角的伤口现在看来也只是一小段肉红色的伤痕,相信等完全愈合後,普通的遮瑕膏就能将它完全盖住。
拆线之後又过去两周,《齿痕》剧组全体成员终於登上飞往月牙湾的专机。
在飞机上,季迦亭和Kane的座位挨在一起,“好久不见。”带著宽大墨镜的Kane对他低声打招呼。
“恩……是,好久不见!”
季迦亭发现三个礼拜的距离并没有减缓自己面对这个男人时难以克制的悸动心情。
“伤……都好了吗?”
“听说你们最近很忙?”
坐下後,两人同时开口。
“呃……”季迦亭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Kane取下墨镜,侧过脸来,“都是Jim小题大做,其实没事。”
季迦亭仔细端详著那道细小的肉红色伤疤,即使再著意保养,缝过针的痕迹仍然消除不去,这道伤口也许会陪他一辈子,而且是自己划上的,想到这里竟有些心潮澎湃。
“是有些忙,因为孟森和阿郁时间也不多,後面的档期又快赶上来了……”过去半刻,才想起回应Kane先前的问题。
“哦,那很辛苦啊。”Kane了然的点点头。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很快过去,走出舷梯时Jim宣布:“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到达旅馆後自由活动,正式拍摄从明天开始!”
阿郁带头欢呼一声,提著他的帆布背包率先朝外奔去。
Kane从身後接过季迦亭的行李箱,问:“累吗?”
“咦?不累啊。”坐飞机有什麽可累的。
“那,等安顿好住处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
那个约定!
季迦亭一直都没忘,到达月牙湾後需要履行的诺言。
在美丽的白色欧式建筑群前停下,Jim发给他们印著芭蕉叶图案作为LOGO的门卡,季迦亭惊奇的望向Kane:如果拥有这样一幢旅店作为家产的话,还有什麽必要去拍GV呢?!
感受到季迦亭的注视,Kane苦笑著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这不是你家的旅店吗?”季迦亭反问。
“当然不是!”
“哎?”
Kane拍著脑门:“我知道了,一定是Jim乱说了什麽。”
“也不算乱说吧,因为有你家的旅店才会选择来这里拍外景……可以节省经费。”
“我家的确有旅店在这边,不过……呵呵,大概最迟明天你就会知道了。”苦笑再次爬上Kane的眼角。
分配好住处後,除了Kane和季迦亭,其他人早就跑了个不见踪影,尤其是阿郁和Ben,从在飞机上起就嚷嚷著要下海,现在估计都已经如愿以偿了。
将换洗衣服从小旅行包中取出,挂上,又将床单被子整个掀起来透气,将枕头好一阵拍打,做完这一切,季迦亭在镜子前扫视自己,浅灰色休闲长裤,白色帽衫,虽然不算什麽正式著装,但也称得上干净利落,又应这碧海蓝天的景儿,只是不晓得等下Kane到底要带他去哪里。
推开房门,Kane正站在外面,见他出来,目中立刻露出赞赏的神情,季迦亭感到莫名的烦躁:又来了,又是这种黏糊暧昧的表情!
出得旅馆正门便是通往海边的大道,Kane站在路口招呼出租车辆。
季迦亭这才注意到他也没穿正装,浅得发白的灰色牛仔裤配深蓝浅灰横条纹恤衫,加上刚戴上的超大深灰色太阳镜,整个人竟显得年轻好几岁,季迦亭低头看看自己,默默取下胸前挂著的墨镜架到脸上,恩……这样有点像情侣装。
“圣德疗养院,谢谢。”坐上车,Kane对司机如是说。
厄运40
“圣德疗养院,谢谢。”Kane这样对司机说。
──哎?!
去探望病人?!
季迦亭实在没想到,惊诧之後就是不安──两手空空,不太好吧?
“怎麽?”Kane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不好意思,可能有些冒昧……”
“啊不是,”季迦亭打断他:“我说……至少该买束花吧?”
“哈……那个啊,”Kane笑笑,“我有准备就好。”
可是他和自己一样也两手空空啊,季迦亭朝旁边人瞟去,Kane迎著他的视线解释道:“带著你就足够了啊!”
季迦亭隐约预料到什麽,愣了愣便没再多问。
圣德疗养院建在山上,从山脚开始就有电子指示牌标示正确的方向,遇到司机有些含糊的转角,Kane便出声指点,路途很是顺利。
穿过优美广阔的庭院,Kane带著季迦亭从不太显眼的拱形小门进入,之後是漫长曲折的走廊,走廊与走廊的衔接处是设有密码锁的钢化玻璃门,在Kane使用门卡时,季迦亭注意到,每一道门的斜上方都设有电子眼,不止如此,还链接了警报器一类的装置,红色警示灯一闪一闪的。
若只是疗养院的话,没必要如此警戒森严吧。
可是Kane又好像很是熟稔的样子,哪里转弯,哪里掏卡,丝毫不必停留,偶尔碰上迎面而来的身著浅蓝色制服的护士小姐,也俱都见怪不怪的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他常来呢。
季迦亭这样想。
终於在一扇前停下,Kane终於回复成平日的Kane,他侧对季迦亭,露出抱歉的柔软神情,一手拿著门卡,一手按在门柄上,“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能有些冒昧,但是……”话没说完,门被从里面大力拉开。
“哥──”一个鲜豔的身影扑到Kane身上,如蝴蝶落上枝干,紧紧抱著他,长长的娇憨语调道:“怎麽才来怎麽来嘛!”
“呵……乖,是哥哥不好,下来先~”Kane见怪不怪,轻轻揽住女孩的肩膀。
“不嘛不嘛──哥哥坏!说话不算数!”女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仍死死抱住Kane不放,後者竟也没有脾气,依旧用哄孩子的口气在女孩耳边低语,并不时用手指拨顺她那凌乱的深棕色长发。
季迦亭这才看清,女孩的打扮很是不一般,她穿著蓬蓬裙似的睡衣,却不是时下流行的素色系,而是鲜豔的花色,明明是簇新的面料,上面却打补丁似的缀了十几个五颜六色的蝴蝶结,毫无美感可言,而且线迹粗糙,显然是自己手工缝上去的,不止如此,裙子下面还套了大红色的衬裤,长长的蓝色毛线袜子露出来,脚上还踏了双熊猫头拖鞋──这样的打扮,估计连Jim也不敢穿出去。
这段时间里,女孩始终死抱著Kane不放,像小孩子撒娇那样,但她看上去怎麽也该有十七八岁了,举动为什麽会幼稚得和年龄不符呢?嗓音也是,比一般女孩的尖细,透著奶气。
Kane不好意思的向他投来视线,季迦亭谅解的点点头。
“小紫,别闹了,你看哥哥带谁来了?”直到Kane转过身,让女孩看清站在不远处的季迦亭,才一下安静了。
“──咿??”女孩的眼睛慢慢睁大,季迦亭这时注意到,她有一双和Kane极为相似的美丽眼形,都是一样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瞳。
“啊嗷!!”接著,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怪叫,“哥哥坏!”说完,头也不回的冲进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和来时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季迦亭也被吓到了,他不确定的摸摸自己的脸。
“她……唉,这孩子是见到你太兴奋了,应该是回去换衣服了。”Kane向他走过来,“小紫她……智商有问题,相当於五六岁的孩子,医生说她的智力还可以开发,但是会很缓慢。”
“她是我妹妹,亲生的。”
“她平时都很乖的,只是这一次我隔太久才来,她有些不高兴。而且,她太喜欢你,只是害羞罢了……”
最後,有些惶恐并小心翼翼的问:“没有事先告诉你,你生气了?”
“不会。”季迦亭笑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妹妹呀……Kane对妹妹真温柔,真好!”
原来,是这样……
门再一次打开,Kane的妹妹从门後慢慢探出头来──和方才判若两人的出场方式。
头发刻意梳起来了,用几根鲜豔的彩色发绳绑起来,虽然仍然乱得厉害,但这种孩子气的打扮却很可爱。
“小紫,怎麽不叫人呢?”Kane故意逗她。
季迦亭也微微仰著嘴角,亲切的看向女孩。
“恩……季,季哥哥好……”
“小紫好。”
被点到名字,女孩愈发羞涩的缩回门後。
踏进房间之前,季迦亭心中已涌起不好的预感。
厄运41
走进房间之前,季迦亭心中已涌起不好的预感。
和普通的病房不同,女孩的房间很大,很……怎麽形容呢?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这里是精神疗养院的话,还会以为这只是普通女孩子的居所,居家气息浓厚,房间看起来很舒适,什麽都不差,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所有的家具包括床,书桌,窗台,全部都是没有棱角的,就是说即使不小心摔倒也绝不会被碰伤。
然而房间里最先吸引季迦亭注意的则是挂在墙壁上的大幅彩色招贴画。
全部是他主演的电影海报,有十几幅之多,而且居然都是“典藏版”。
季迦亭感到一阵晕眩。
Kane从後面拍拍他的肩:“小紫可是你最忠实的影迷呢,还不止这些。”他指向书柜,“只要有你的消息的周刊,她一本也不放过,这边没有卖的,就央我每次带过来。”
“呵呵……真是,很感动呢。”
书柜里码的全是期刊,排列整齐而且没有积灰,一看就是时常被拿出来翻阅。
季迦亭转过身,对藏在哥哥身後的小紫眨眨眼睛:“谢谢你,这麽喜欢我。”
女孩羞涩的笑了,终於放开一点胆子,不再紧紧揪著Kane的衣服。“我,我还有……剪贴本……”
“哦?那是什麽呢?”
“我,我……拿给你!”说著,趿著绒毛拖鞋劈里啪啦的跑掉,很快,星星布帘後面传来打开抽屉翻找的声音。
“谢谢。”Kane转过头,“是我任性了,我……就她这一个亲人。我……”
“不不不,”季迦亭打断他,“我才该谢谢你,我都不知道,时至今日,原来还有个人这样的喜欢我。”
“季迦亭,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Kane的目光还是情深如许,深黑的瞳孔有著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季迦亭迅速调开眼。
“我没有误会什麽。”就算曾经有,现在也不会了。
“迦亭,”Kane仍要再说什麽,小紫已经抱著厚厚一摞硬皮本跑回来:“哥哥──好重哦……”
“笨丫头,拿不动可以一本本拿啊!”
Kane叹著气将妹妹手上的重量分担过来。
装帧精美的硬皮本在茶几上一一摊开,有五本之多。在小紫满含期翼的注视下,季迦亭拿起一本慢慢翻开。
都是从报纸上挑出来的,有照片,有新片预告,还有影评和绯闻消息,贴了整整一本,可能是嫌黑白画面不够美观,每一页的边角还被彩色画笔勾了花边作为装饰。
季迦亭挑的这本是最具年代的,纸页已微微发脆,胶水干涸,剪报的四角已经皱起来,他缓慢的翻著,看著那些黑白灰相间的图片和文字,仿佛短暂回顾了一遍几年前的自己,翻到最後,竟看到三年前捧著新人奖奖杯站在台上的照片。
“小紫只识得你的名字,看见有这三个字的内容就剪下来,”Kane说,“有时积攒了几页,就等我来看她讲给她听。”
季迦亭点点头,不露声色的换过另一个本子,继续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