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英雄-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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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来三位姊妹见李兄冻僵惨状,全都痛哭失声。内中任兰珠更是伤心,几次抱头痛哭。均被舍妹止住,说此时通身冻僵,一碰就碎,稍微用力,便要皮裂骨断。见她伤心太过,强行劝往别室之内,静等回醒,至今还在悲哭。对于李兄来意,似全知道,与金、张二姊妹不时互相低声哭诉。被舍妹听去,大为不平,本要往寻此女理论,被兰珠强行拦阻,并向其求告,说李兄乃奇男子,心地光明,虽然痴爱,毫无他意,千万不可说破。金、张二姊妹也是同样说法。舍妹方始罢手。小弟当李兄至少要在天明后回醒。因她三人都不放心,意似李兄醒来无人在侧,恐有伤痛。兰珠更说李兄所得灵丹,必已赠人,否则不会冻僵。这等寒天,身浸水内,如何忍受?恨不能以身替代,眼都哭肿,要来看望。愚兄妹见她可怜,才由舍妹陪劝。小弟假说另有灵药,可使早醒,一会冰溶,便改温泉,决不至于冻病。谁知李兄得天独厚,居然醒转,共只个把时辰,人便回生,可见根骨有异常人。李兄衣履,除灵雀窠紧身外,全部湿透。此洞温暖,池中冰化,水便温热,正好沐浴,把小弟衣服换上,少时往见家师,必有指点。那穿云顶藏珍,我们早已发现,因家师说物各有主,不应为小弟等所有,不令往取。并说取宝之人日内就来,应在李兄身上,亦未可知。此是古仙人埋藏奇珍,法宝之外,并有灵丹,李兄真不可大意哩。”
李琦闻言,自是喜谢。虽想起兰珠和诸良友深情厚义,因灵筠尚无下落,仍甚悬念,但不好问,又不便当着众人往寻。心想:“段、王诸侠均在上面,段大哥知我为人心意,日前曾向其吐露口风。灵筠踪迹必在藏珍之所,宝物本非私有,人尽可取,不能怪她。便六阳丹也是自己心甘情愿所赠。她一个弱女子,处境可怜。万六哥和八弟或因自己为她犯险,心中不快,段、王二兄必能爱屋及乌,加以援助。事已至此,只得罢了。”
等丙纯退出,匆匆沐浴更衣,待要走出。刚喊:“丙兄,请为领路。”三女已一“同赶进。兰珠眼含痛泪,当先赶上,喊得一声“七哥”,底下声音便被哽住,说不出来。看神气,似想迎面扑来,到了李琦身前,玉臂微抬,忽又倒退停住,两行清泪已似断线珍珠流了下来。丙纨随在后面,见状先退。金、张二女侠也是面有泪痕,惊喜交集,同喊七哥、七弟,正待开口,瞥见兰珠深情流露,不能自禁。李琦面带感愧之容,互相对面呆立,一言不发。金国士心中一动,便打一手势,朝兰珠背后指了一指,口喊:“丙姊姊,我还有话请教呢。”随手一拉张婉。张婉会意,也同退出。
李琦知道铁堡中少年未婚男女用情率真,不作寻常儿女羞涩之态。义见国士借故拉了张婉退出,知道一班弟兄姊妹,均愿自己与兰珠结为连理。又见兰珠深情痴心,劫后重逢,相对惊喜,眉宇间隐含幽怨,楚楚可怜之状,想起前情,由不得大为感动,心生怜爱。身子往前一凑,双手抬起,慨然说道:“兰妹,我真对不住你。”语声才住,兰珠也由不得走近前来,双方一凑,李琦情不自禁伸手一抱,兰珠立即扑到怀中,互相对抱一起。李琦见她埋首怀中,秀发如云,头上湿润润的,隐闻发香,前面额发撩向口鼻间痒痒的,知是雪中奔驰所冒寒气刚刚融化。人本美艳,再加关心过切,相爱太深,惊喜交集,已失常态,贴在怀中,不住抽噎饮位,玉肩微动,哽咽不已。仿佛无限酸辛,柔肠欲断,话又羞于出口。由不得越看越怜爱,越觉对她不起。一手抱紧,一手抚弄她的秀发,微笑说道:“愚兄因知本堡风俗,近又悟出兰妹对我深情厚爱,才敢无礼。自知罪重,愧对万分。归途尚有心事,如蒙原谅,后此永为兰妹没齿不二之臣如何?”
兰珠本来将头抬起,拭于泪痕,睁着一双红晕欲泪的星眸,倚在怀中,仰望李琦说话。闻言,叹息了一声,凄然答道:“非我自轻,以前家父为我婚姻时刻在念,堡中少年向我求婚的不知多少,从未用正眼看他们一下,只有厌恶,我也从无嫁人之想。不知怎的,会对你一见倾倒,解脱不开。明知七哥心不在我,总想你不是那样人。又查出你虽然爱极了她,用情悉归于正。对你越发敬爱,知道早晚你必为我感动。既拼以身相许,至死不二,便由你去。又知你情刚固执,表面不加闻问,心实悲苦。我和金、张二位姊姊,早疑你那粒六阳丹转赠了她,也只恐你自误良机。万没料到你会轻身犯险,发现她孤身上路,立时追来,差一点性命丢掉。倘有不测,我固生趣毫无,而老父年高,不容我死,日在苦痛之中,不去说他。你那一班兄弟姊妹、手下部属,俱都从你患难多年。就说前朝历数已终,光复无计,到底山中自有正朔,不曾屈膝虏廷,为它臣民。留此一成一旅,便本身不能如愿,使后世子孙缅怀先烈遗志,仍可待机而动,还我大好山河,不也是好的么?还有筠姊幼遭孤露,所适非人,虽抱从一而终之志,内心实是痛苦,处境也实艰难。人又心高志大,见丈夫不想上进,欲以己力助其成功。于是不计艰危,凡与姓卫的有益之事,便百计图谋,以促其成,任何艰难危险,皆非所计。来时我听人报,他与堡中一个好人勾结,并还爱上另一女子。虽因堡中风俗乃一夫一妻,对方未必便为所动,但他献媚甚勤,就许日久情生,惹出事来。对于筠姊负心薄幸,尚在其次,此举最犯众恶,一旦发现,身败名裂,筠姊也必受他连累,本来处境艰危,用心尤苦。穿云顶藏珍,虽然谁都可以来取,但我爹爹因得雪衣老人仙示,知道宝物应为你有,你又是本堡未来福星。尽管来日不多,因你文武双全,早有盛名,所带众弟兄部属又个个英雄,正与昔年卦象相合。爹爹又一再召集堡中人士父老,告以机密,都知你关系将来安危甚大,上下属望极殷。爹爹并因你是人中龙凤,不受拘束,除开随来健儿分工执事而外,对你弟兄姊妹九人,与朱武兄夫妻一样,待以国宾之礼。爹爹年老无子,日前谈起,说堡中人。民虽然均通文武,将来继承大位尚均不能,颇有让位之意。因想等到大难过后,众心归附,再和你从长计较,看得你如此重法。假使你为筠妹有什不测,她一个孤女,教她如何立足?便为她想,你也不应如此。”
李琦人本深情,见兰珠倚在怀中,面向自己,剖陈利害,所说又极有理;再想到对方平日相待那样情深,直把整个心神全注在自己身上;一听自己私出涉险,立时连夜赶来,料知彼时柔肠寸断,芳心如割;现又见她温言劝勉,词意恳切,玉貌嫣然,吐气如兰,由不得情根怒茁,又怜又爱。越觉愧对,当时无言可答。便把双手搂住兰珠,微微紧了一紧,低头朝秀发上亲了一下,低声说:“兰妹,我错了,请你宽恕吧。”兰珠知他内愧,仰头笑道:“七哥,我不怪你,此是各人缘份,不过你太痴了一点。我知金、张二位姊姊和主人故意避开,是因本堡风俗,未婚男女原可自由交往,你……”说到“你”字,便即住口,忽然颊晕红潮,把头一低。少女娇羞,越易动人,李琦见了,不禁心神一荡,偎着兰珠的头,悄声问道:“你说我怎么样?”兰珠把脸微闪,低答:“我从来不曾这样过,因见七哥转危为安,喜极忘形,什么话都说了出来,你还逼我,多不好意思呢。”李琦见她娇好天然,少女风情无形流露,爱极之下,情不自禁,低声说道:“堡中风俗,我已尽知,明日便向老伯求婚如何?”兰珠低头埋在李琦怀内,微点了一下。李琦忽想起堡中男女相爱,须在交往一年以内,恐嫌草率,细声探询,是否冒昧?兰珠低头回答:“堡中风俗虽然如此,我也并非急于嫁人,只痴心太甚,恐你只是一时感动,并非真心相爱。又想此身已然属你,誓不他适,欲禀明老父,先正名分。你是个忠诚君子,便心中有人,也不至于薄幸中变,就顾不得害羞了。”
李琦方觉她痴情厚爱,楚楚可怜,灵筠倩影重又泛上心头。想起意中人老早便离开雪地狱,众人都不曾见到,既恐闪失,又恐婚后兰珠不容自己再用那片面深情,对方处境偏又如此可怜。心正愁急,忽听兰珠接口说道:“人之相知,贵相知心。我早看出你对筠姊一往情深,后来发现她乃有夫之妇,人又端正,由此表面和她冷淡,暗中却比以前还要关注。其实筠姊天人,我见犹怜,何况于你。以后只管对她好,我并不难受。不过发情止礼,应有分寸,像今日之事,万来不得。只要以自身事业为重,你对她多好,也无话说。我许你先订名分,便因你这人忠义诚厚,不肯负人,一经订婚,便会为我设想,免却许多顾虑。我实以你为重,只要对得起我,便由你去,当我真个忙着嫁人么?”李琦听她这等诚恳体贴,大为感动,略微沉吟,慨然答道:“兰妹,我不说假话,此时对你虽然甘心永为臣仆,决不会做那负心薄幸之事,但对筠妹一见倾心,直到如今始终忘她不下。又更怜她处境,本意只在暗中扶持,不使知闻。蒙你大量,知我除一意爱护外,此生别无他念,实是感谢万分。我遇险之时,她卖走远,并非见死不救;况又背人行事,知道你和众弟兄姊妹必要寻来,未免心慌,不能怪她。你们来时不曾遇见,时当深夜,不知安危何如?她~孤身女子,冰雪荒山,经此奇险,委实放心不下。我并不去寻她,只求兰妹上去告知段大哥,转请众弟兄分头寻查她的踪迹,遇时相助,便感谢不尽了。”兰珠接口道:“适闻主人说,老仙师今夜有事,我们要到明日才得进见。我相信你,索性约了金、张二姊,并请诸人相助,同去无妨,也使筠姊知道你的苦心。”李琦闻言,心虽喜慰,终党内愧,本心也不愿灵筠知道。
正迟疑间,忽听脚步之声,忙把手松开。金、张二女已同丙氏兄妹走来,未容叙谈,丙纯已先说道:“方才我往上面查看,见崖上雾气甚浓,宝光也比往日强烈。段、王诸兄见雾中宝光时隐时现,并在游动,本在分途下手堵掘,因闻李兄脱离危境,意欲~见。我因家师适才传命,令来人取得藏珍,再来相见,事应三日之内。我听口气,中间似还有什缘故。李兄此时当已复原,何妨一同上去呢?”李琦要问灵筠踪迹,不便出口,兰珠已代询问。丙纨在旁插口道:“这位姊姊怎不近人情?李兄来时惶急关心之状,我是眼见,后来为了救她,陷身冰崖,她竟置之不理。固然罗敷有夫,难受使君明珠之赠,但彼此关心,全在情义,何必夫妇?假使心地光明,更应行所无事,问心无他,有何顾忌?我听张姊姊说她事前还将李兄所用御寒的六阳丸要去,到了危急之时,舍下而去,倘有不测,休说无以对人,也无以对兰珠姊姊和一班好友。心肠这么狠,我真不解。”兰珠见李琦面有不快之容,忙代分辩说:“灵筠走时,并不曾见七哥陷入危境。我知她有好些难言之隐,不能怪她。”丙纨冷笑道:“姊姊真个忠厚。方才我见家师,为诸位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