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没有味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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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老师赶忙随声附和，只有张文娜撇撇嘴，说：“爱来不来，接什么接。”
肖玲说：“这个余少伟是什么样的，我听过名没见过人。”
张文娜说：“肖主任，你又春心荡漾了吧，这个余少伟可比咱李校长年轻。”
肖玲说：“你就省省你那唾沫星子吧，这个，我让给你。”
张文娜笑了笑，有违常规的没再反驳。
我说：“我见过，跟我在前坊村干过半学期。”
老师们又把目光定在了我这儿，急切的等待着我的下文，我的下文是：“都上课去吧，开学第一天要有个好的开端，小心新校长来了把不长眼色的给端了。”
少伟是第二天中午走马上任的。他是被一辆小车送来的，铺盖及日常用品都带着，搬家似的。车上还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这个男孩一下车，就直奔张文娜而去，嘴里一个劲喊着：“妈妈，妈妈。”
张文娜抱住男孩又是爱又是亲。
我们所有的老师都被这一幕雷呆了，一切都成了谜，一切又似乎真相大白，而我更是迷惘，开什么玩笑，余少伟，我的“兄弟”，和张文娜是两口子。
少伟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大哥，还好吗？这几天和各位老师都辛苦了。”
我说：“你胖了，兄弟。”
少伟另一只手在我肩上亲热的拍了拍，说：“大哥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幽默，这么年轻。”
第九十五章：离别的拥抱
肖玲离开原北完小的时候，哭了，同事们都不知道这个情况。肖玲是来跟我话别的时候，哭了。那时，已经放学了，同事们大都回了家。张文娜用电摩驮着儿子余辉辉去县上，说是去给儿子买衣服。少伟说去学区坐坐，当然是去拉拢感情，增进友谊去了。马晓英一个人钻在房里，一定是忙着做私活呢。马晓英这段时间口风很紧，电台似乎在休整阶段。其实，肖玲的调文中午就下来了。肖玲被调到另一个学校当主任，属于平调。张文娜就地提升，成了原北完小的主任。肖玲看到调文后，就一脸的不高兴，把女人的善变和小气发挥到极致，并且，时不时暴出一句风凉话，弄得学校里硝烟弥漫的。我当时也准备回家，就在房间里赶着把当天的作业批改完。就在这时，肖玲进来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又弄了两个红眼圈。我忙低下头，杜绝跟她同病相怜。总不能弄得跟“梁山伯与祝英台”似的十里相送痛哭流涕吧。
“我要走了。”肖玲坐到我的床沿上说。房间只有一把椅子，被我坐着批改作业，肖玲也只能坐床沿了。
“走了就走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原北现在的情况，你也不得不走了。高高兴兴走吧，哪儿都一样。”
“可我舍不得走，跟咱们这一帮人干顺了，不想走。我知道，少伟一来，我是走定了。”肖玲环顾着房间，似乎要把一切熟悉的味道刻录下来。
“知道就好。我还是那句话，哪儿都一样。其实，换个环境挺好的，一个地方呆久了，也不见得好。说不定，下一个走的人就是我。”
“少伟能舍得你走？你是他大哥，况且，你没是没非的，光知道工作，到哪儿都受欢迎。”
“你别这么说，没是没非说白了就是不辨是非。其实，我早想离开原北了，你也知道，我在原北，也有不顺心的地方，走了其实挺好。”
“为什么要这样？跟你在一起工作，我感觉很舒服，我真的不想走。”
“肖玲，谢谢你，我们俩可以说是有缘无分吧。我这个人，已经被生活打击的没有激情了，我也很累，是心累啊。我已经活的只剩下责任，只剩下行尸走肉了。”
“别那么悲观，你不是还爱写吗？坚持写下去，我觉得你写的很好，坚持下去一定大有希望。”
“是呀，多亏还有这个梦，这个精神支柱让我坚持走下去。我会坚持写的，我早就对自己说过，哪怕这一辈子永远只是个爱好者，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在一起工作的机会？”
“也许有，也许没有，看缘分吧。”
我看了看肖玲，她此时已泪流满面。我叹了口气，说：“你别这样，有什么好哭的，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肖玲站了起来，站了起来竟然说：“李星，能抱抱我吗？”
我也忙站起来，并不是急于满足肖玲的愿望，我想着该怎样拒绝她，想着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怎样全身而退，怎样溜之大吉。我觉得肖玲疯了。
肖玲望着我说：“你别怕，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想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拥有一个没有欲望，真诚的，朋友一样的拥抱。”
我没有动，我还在考虑这个拥抱我是接受还是拒绝，肖玲却慢慢靠近我，靠近着我，轻轻地抱住了我。一个离别的拥抱就这样产生了。我只觉得心跳加速，脸红耳热，一双手僵硬的垂着，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肖玲放开了我，破涕为笑，看着我那样子，在我脑门上点了一下，说：“你呀，真傻。”
肖玲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不知所云。想起刚才和肖玲的一番对白，我也不过就是应付应付的心态。面对肖玲如此动情，我为自己的冷血甚感懊恼，我值得她这样吗？我这是上了天堂，也是下了地狱啊！我觉得肖玲说的没错，我是傻，我真傻了。
第九十六章：幸福和创伤
肖玲走了，张文娜直步青云，成了原北完小的主任。我可以说是卸下了包袱，可以归于我平静的生活，继续留守我的三尺讲台，继续经营我支离破碎的家。然而，我心里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一下子从领导者变成被领导者，而且，领导我的是称我为大哥的兄弟。马晓英在沉默良久之后，那天猛不防的对我说了句话，让我更不是滋味。那句话是这样的：肖玲走了，把你釜底的薪抽了。我当时特别敬仰地看了好一会儿马晓英，思索良久才说：要薪干什么，我希望连釜都端了，我买个电磁炉又干净又卫生又方便的，多好。
我曾经任用的会计也被换了，新上任的会计是学校的一名老同志，叫温海峰。所有的一切政变我都很坦然，这是必然，根本没必要考虑，这一切，与我又有何贵干呢？我做好学生的老师就行了。可是，温会计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放心，这火不会烧到你的，你和少伟毕竟兄弟一场。温会计的话使我一阵燥热，燥热的我没有了反驳他的灵感。我之后一直不明白，这新上任的会计原来挺默默无闻的一个人，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安慰我还是给我泼汽油呢？
变化最大的还是张文娜，她把那种孤傲，不可一世完全脱变成和颜悦色，温文尔雅。她对我的称呼又变了，刚开始是直呼其名，接着是一声声不屑的李校长，现在的称呼是温柔中带着严肃的李老师。一天，少伟去开会了，我没课，便斜躺在床上里看小说。文娜进来了，刚进门就说：“李老师又攻读呢。”
“噢，什么攻读不攻读的，务心慌呢。进来坐。”我向来不习惯叫人官衔，觉得不亲切。叫文娜主任实在拗口，叫名字吧又对主任不敬，便也什么都不叫了。
“李老师就是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我们才是看热闹，务心慌。你是研究写法，研究布局谋篇呢。”
“张主任你别糟践我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文娜的高帽子我实在是戴不住了，脱口而出把我的常规都违反了，终于出其不意的叫出了“张主任”三个字来。
文娜笑了笑，款款的坐在椅子上，双手往胸前交叉一抱，有种给我训话的意思。我忙放下书，坐直了，准备洗耳恭听。
“李老师，少伟初来乍到，你在原北待的时间长，可一定要好好帮少伟一把。现在的官难当，少伟愁的不行，都不知怎样才能管理好。”
“你放心吧，我在哪儿都这么干，和谁都这么干，我不谋官，不求权，主要是经济限制，性格限制。你和少伟都放心，关于学校的管理，也没什么劳神的。少伟把外面的事处理好，我们两把学校里边处理好，能操的心都操上，不会有什么的。关键要看少伟还有什么举措计划，反正目前学校就这样了，生员会逐年减少的，前景并不乐观，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文娜走了之后，我仍旧躺下了，拿起正看的书，两手捧着却看不进去，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又排山倒海的袭来。温会计、张文娜、马晓英等，他们这都担的什么心呀，我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文娜这是给我敲警钟来了吧？直到现在，开学已快一月了，我和少伟还没有好好说说话，我们的再次重逢，已经形同路人，我很不舒服。也不知在少伟眼里，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更不知在外面，我都被传说成了什么样？我想不通，像我这样碌碌无为、与世无争的角色，也成了传说。这个时代，信息真是信马由缰，无所不能啊！不过，也好，我就本着自己的沉默，无非两种结果，爆发或者死亡。
痛定思痛了一段时间后，我把自己劝回来了，把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清除出去，我走自己的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要随遇而安，我要宁静致远。这样一来，我竟然才思敏捷了起来，灵感一度百出，一连创作了好几首诗。其中一首是《幸福和创伤》：
生活
总要往心上扎一把刀
用意想不到的出其不意
制造着血淋淋的矛盾
伤害着无辜的感情
割断了幸福的链条
让那只可怜的同林鸟
留下伤心
走了更痛
其实
所有的创伤都知道
留下是爱
走也是爱
幸福是脆弱的挽留
幸福是遥远的祝福
岁月
总会用一枚小小的钢针
一针一针去缝合创伤
尽管伤口在缝合中
滴着一滴一滴鲜红的血
制造着更多的痛
其实
所有的幸福都知道
所有的伤痛
总会在爱里坚强的微笑
不论伤口把爱的距离拉得多长
哪怕有一天
还要一刀一刀割开
血水里还夹杂着未干的淤痂
我们还会一起在幸福中
愈合着
行走着
依靠着
直到海枯石烂
天荒地老
我把这首诗发到了一个文学网站上，聊以自慰。自从印书事件之后，我干这事更是偷偷摸摸做贼一样，也只能借着虚拟的网络来做梦了。这事我没给玲玲说，管人家什么事呢？玲玲可是真心帮我的，怪也只能怪我命运不济，急于求成。虽在网上和玲玲联系过几次，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玲玲可能觉得我这个人没有闯劲，闷骚至极，便也渐渐疏远。尽管有人见了我还是真情或假意的作家啦文豪啦地叫，也有人见了我抱以神秘或鼓励地笑，我都抱以憨笑或者傻笑以应付之。
第九十七章：美容美发店
县城有很多美容美发店，每到夜晚，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原来以为那儿就是个理发店，可去那儿的都说是去洗脸，让小姐这儿摸摸，那儿揉揉的，玩得兴起了还可能进一步深入，甚至和小姐发展成永久性的情人关系。现在的人都讲究享受生活了，请个客吃了饭，随便再耍耍小姐，俗称吃、住、耍一条龙服务。少伟就开了我几次这样的玩笑：大哥，这么大年龄了不能对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兄弟带你去美容美发店开开洋荤。我就笑了笑以牙还牙说：那地方啊，我还嫌档次低哩，弄不好得了脏病，一辈子都交代了。少伟“哈哈”笑着拍了拍我：大哥不简单啊！在这样的乏味无聊互相激将的过程中，让所有的老师对美容美发店都心存了一种非分的渴望，兴趣往往也就是这样产生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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