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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成精,贪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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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九再也听不见段潮的声音,满脑子七哥的事情。
  “小弟,你有没有在听?”
  “潮姐,除非我亲眼所见,否则我不会相信七哥是盗贼。”七哥不会是这样的人,小时候他俩就最为亲近,他信任他的七哥。
  段八走近插话,神色凝重。“小弟,你不得不信,因为我曾在别县亲眼见过七哥统领黑段军,虽然惊鸿一瞥,但我认得出那就是失踪十几年的七哥。”
  “八哥,你可能看错了,我们分开十几年了,脸型多少有改变,说不定那个人是很像七哥的人……”段九继续提出反证。
  “连胎记也会一样吗?你还记得七哥左手臂上有个如火焰般的红色胎记吗?我没忘记,小弟忘了吗?”
  段九脸色沉下,真的是七哥吗?
  四姐段云也走过来,丈夫死后,她一肩扛起夫家事业,因此在夫家地位尊贵,但大难来时,夫家也没人护着她立即与她撇清关系,现实得令她寒心。
  “小弟,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段七,我想张刺史也不会放我们平安回去了,你还是逃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别回来了。你为官清廉,却不适合这朝代,或许平民百姓的生活才属于你。”
  “云姐,你说这什么话……”段九微微退后,望着所有人的目光皆面对自己,这才发现他竟然犯了大错,将自己的亲人牵连其中。“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们……”
  段柔走近他。“小弟,怎么这么说呢?我们是一家人,当然齐心协力,没有所谓谁害了谁这种说词,只要是你认为公平正义的,我们必定支持到底。”
  “对不起,谢谢你们……”
  “小弟,我认识张刺史的儿子,说不定会有转机,你就别担心我们了,快去完成你的任务,顺便确认对方是不是……七哥。”段潮试图让他宽心。
  “谢谢你们……”他的一意孤行竟换来这结果,要是早知道……早知道的话……
  “一家人嘛!应该的。”段三双手搭上段九的肩膀,曾几何时,这个最矮小的弟弟,已经能够撑起段家的天了。“我们都以你为荣,放手去做!”
  段九合上眼眸,然后毅然转身来到正厅。
  “张刺史,两个月是吧?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约定。”他双眸泛着冷光,威胁道。
  “当然……”张刺史有点吓到,仍撑起面子。
  “要是我家人稍有差池,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你。恕下官告辞。”一旋踵,段九离开张府。
  第六章
  回到段府,段九将一干奴婢的卖身契约归还,让他们重获自由,并说府上能带着走的东西要他们统统搬走,接着他命人将园子里的一棵老树搬至郊外的树林间植入。
  等到段九回到段府时,情况好似未变,奴婢未走,东西也完好摆着。他立刻招来管事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不听我的话吗?”
  管事必恭必敬地说:“不是的,主子,是有人离开也有人留下,留下的人都是出于自愿,我们愿意继续侍奉这里、侍奉您,您待我们就如同家人,在这时候我们岂可忘恩负义,您放心,营救其他人的任务,我们也暗地里在筹画了。”
  段九落坐,双肩垂下,神情强忍感激。“你们……你们可知这趟死大于生,为何不听我的话速速离去?”
  有名仆人上前跪下。“段大人,您对我们有恩,我们是人,懂得回报恩情,请让我们留下来陪着您吧。”
  “快起来……谢谢你们……谢谢。”
  “应该的。”
  “大人,我们都站在您这边,不只我们,整个县民都是如此!”
  段九点点头,含笑离去。
  戌时末。
  郊外的一棵树下,伫立挺拔的身影。
  凉薄的夜色,南风也吹不散他心底的忧怅。
  段九一手抚着树干,额际贴近,眉头深锁。
  这几日,他不断想着,难道是自己错了吗?
  坚持自己对公正的理念,替百姓申冤,绝对不违背自己心中的正义,只想做个清廉的好官,这些都是爹在世的时候所教导他的,他始终遵守不曾忘却,而一路走来,没错,他得到百姓的赞许、亲人的支持,但,同样地,他的敌人也不曾减少过。
  结果呢?
  赞许帮助不了他如今的处境,他的正义也救不了至亲,这样,对吗?
  是否他太过坚持崇高的理念,忘记世俗,忘记他的对手正在他背后虎视眈眈,也忘了为自己铺一条后路。
  “吁……”段九一声长叹,也叹尽人世无奈。
  你叹什么气?
  锦瑟好不容易在山底下找着了段凤鸣,才刚握住他的手想扶他起身而已,又被他的回忆拉入。
  她猜想应是他这次片段的记忆过于深刻,才轻易就把自己卷入。
  “是你?!”段九堆了满脸的笑。“我们又见面了。”终于,有一件事是值得高兴了,久久听不见树精的声音,他问:“你怎么了?”
  也不知怎地,锦瑟竟有些害羞,这个段凤鸣竟将自己牢牢记住,让她感动不已,原来被人挂念着的感觉是如此好。
  没事。对了,我们多久没见了?
  “又过三年,这次你醒得快,是不是因为我搬动你的缘故?”
  搬动?经段凤鸣提醒,锦瑟才注意到这次环境又不同,是郊外,环境不错。
  你怎么了?
  能跟树精说吗?罢了,他向来就不习惯把自己的麻烦丢给别人,更何况对方是个精。
  “没事。只是觉得你还是待在最自然的大地上比较适合,这里环境清幽,应该适合你修行。”那个段府,他大概回去的机会很渺小,因此他才将这棵树迁出,就是不希望最后让人破坏树精。
  这个段凤鸣真是善良又体贴。
  谢谢你。这么晚了,你怎还不睡?
  “待会儿有事要办。”
  对了,上次我还没跟你说我的名字,我叫锦瑟。你呢?
  “你的名字真别致,我的名字是段九。”
  段九,挺好记的。那你上头一定有八个兄姐。
  段九含着柔笑。“是啊。锦瑟,我会离开这里一阵子,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高兴认识你,或许我们很少交谈,但我很喜欢你,更喜欢你的陪伴,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锦瑟听得出段九这番话有诀别之意,让她心头很不好受。
  为何要说得这么沉重?你一定还会回来的,你的亲人都在此地不是吗?
  “锦瑟,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身不由己'了,你很幸运,因为你不是人,没有人的七情六欲,无忧地活在天地之间,这是最幸福的事,假如有一天你能成仙,千万别涉足人间,一步错,你将无法回头,懂吗?”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这句话段凤鸣也曾对她说过。
  为何两人说来都是这般沉重,压得她的心好痛?
  段九……
  要能触碰,锦瑟才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情绪、过去,但这次,她碰不到段九,依旧能感觉他深沉的无奈。无奈──就和段凤鸣相同。
  那是一种无法自己的压抑。
  段九的心好重;她的心好痛。
  痛?!怎么可能,她又不是人,心怎会有痛的感觉?而且那抹痛,教她难以形容,闷沉得仿佛要将她拉进没有尽头的彼岸。
  “嗯?”
  什么叫做“人”?
  段九浅笑。“这问题我很难回答你,因为答案千百种。”
  那我刚刚听你说的话,心莫名其妙就跟着抽痛起来,这是什么感觉?我明明就只懂得喜欢、讨厌而已,但对那种痛……我无法形容。
  “锦瑟,会有喜欢、讨厌以外更多更多的感觉,这就是‘人'的感情了,忘了人世的一切。这样对你比较好。”
  忘不掉,是不是很……无奈?
  她最常在段凤鸣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
  段九抬首望明月,半晌后,才轻道:“是啊,人很无奈的。”
  无奈的风、无奈的回忆、无奈的抉择……
  不!我看他们经常笑着,做人一定有做人的快乐,段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在你的生命里,多少都会有开心的时候,对不对?
  她不喜欢看见段九消极的模样。
  “开心……”
  有的,他们全家都在一块过年的时候,那时爹、大哥、二哥、娘都健在,那回忆很温暖,然后他们一个一个离他而去,七哥也是……最后他面临全家人的生死关键。
  再也没了、再也没了。
  “锦瑟,好梦易醒,等你将来有一天透彻明白后,会后悔的,身为树精的你,就这么静静地,哪儿也去不了,或许无聊,但如此的‘无忧'却是我最钦羡的。得不到,永远最好,记住我的话,不要轻易踏入人间。”
  风,吹着,带不走无奈,留下满地悲伤,凌乱不堪。
  段九,不要这样……
  她不喜欢段九变成这般冷冽,完全没了过去那个朗朗少年的影子,真是官途险恶,才教他变样吗?
  她想再进入段九的内心感受,这次竟遭到强烈的抗拒。
  段九、段九!
  她喊他的名字,段九的反应却好似置若罔闻。
  “锦瑟、锦瑟!你又休眠了吗?这样也好,知道人世太多事情不见得是好事,你就好好休息,假如有缘,我会再回来看你。”末了,段九折下一片叶子,放入手心内。“我以前只相信自己,但这次我希望能再见到你,锦瑟,保佑我,终有一日……希望我们会再相见!”
  段九、段九──任凭如何呼唤,段九已将心房封闭,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不久,有人走近段九。
  “段大人,准备妥当,该起程了。”
  多看几眼,段九眼眸合上,一抹叹息声成了他的告别,再睁眼时,过去的温柔不复,他的眸子带着锐利的光,那是一种奋不顾身的觉悟。
  不再犹豫,段九随同下属离去。
  锦瑟怎么追也追不上他,明明两人距离相隔没多远,中间却仿佛有道隔阂令她无法跨越。
  最后,她朝他的背影吼着:段九,我什么都还不懂,你要上哪儿啊?段九──她真的什么都还不懂哪!
  段凤鸣宁死不活,段九走得也这般决绝,人心的确太复杂难懂了。
  她真的、真的很想替他分忧解劳。
  这回,两人同时清醒。
  四眼对望,此时无声胜有声。
  段凤鸣讷讷地说:“我没死成。”没有抱怨,仅仅陈述事实。
  锦瑟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正慢慢回复的伤势。“抱歉。”
  “你刚刚说什么?”段凤鸣不太能理解自己听见什么。
  “我说……对不起。”锦瑟心甘情愿地说。
  段凤鸣咧嘴一笑。“要听见你的道歉,我还以为这辈子,喔,不,是到死前恐怕都不可能,怎么突然开窍呢?锦瑟姑娘。”
  善意立刻被锦瑟捆了捆丢开,她怒声道:“段九,你……”
  战火尚未点燃,锦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火气倏地降下,反倒是段凤鸣,睁大眼直瞪着她的闪避眼神。
  段凤鸣扣住锦瑟的下颚。“看着我!”
  锦瑟只得看着他。
  “你偷看了我的回忆?”段凤鸣声音寒冽如冰,致使仲夏的夜晚格外阴冷,附近的蝉唧、蛙鸣顿时无声,只剩潺潺流水。
  段凤鸣的眸子似火又似冰,看得锦瑟发颤兼冒汗。今天,她终于体会段凤鸣的恐怖,那功夫是杀人不用刀。
  “说偷看,太难听,我可是光明正大……”
  “偷看是不是?”难怪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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