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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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了一天,入了魔的焫然对身体神经失去感知能力,不知疲惫地跟在谷兆言身后紧追不舍,谷兆言怕她这样下去会累倒,只好折身与焫然过几招,趁其不备时点了她的睡穴,让她能够休息一会。
谷兆言侧脸,温柔地看着被绑在一旁树上,熟睡的焫然。入魔的人没有定性,不被东西束缚着,她会无休止地处于清醒状态,直到活活累死。还会在人不易察觉、意想不到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你身边,取走你的性命。在焫然没有除魔之前,他不能允许自己发生一点的差错。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每日风餐露宿,对自己残狠的谷兆言早就有了多年的胃病。他屈指抵在胃部,隐忍着那里传来的痛苦。呢喃道:“从我失忆后见到你的第一眼,那个璀璨的微笑,早已深入我心,足以支撑我走完所有艰辛的道路。焫然,即使用绑的,我也绝不放手。
“老…夫人?”桑陌不敢置信地猜测眼前这个‘死’了多年的高大女人,眼前的老夫人,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只能从五官依稀辨别出是她。她收到陌宫聚集属下的信号,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老夫人竟从天而降。付延桀也是一脸地不可置信:“王妃?”
“桑陌护法,付侍卫,多年不见啊!想不到会在同一个地方见到两位。”雪娘闲闲地语气,像是在和人家聊家常一样。
付延桀和桑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恭顺地低下了头。肤如凝脂的老夫人,怎么变成了黑面的老妖婆?
“你们二人皆是追随小主多年的忠仆,多年的忠肝义胆,为我雷王府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曾想大业未成,居然敢私自脱主,自享安乐,知罪否?”雪娘厉声问道。“你们可知我儿,早已命丧黄泉。”
“怎,怎么可能?”二人同时惊呼道。
“哼!难道我会诅咒自己的儿子去死吗?还是怀疑我这个王妃兼前尊主在骗你们?”
二人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
“我闭关修炼盖世神功,你们怀疑也属人之常情。现在,本尊已找回大多数被诺儿解散的陌宫弟子,本尊重新容登尊主之位,为我儿报仇雪恨。你们二人速速回宫,听候吩咐。”
付延桀胆战心惊地小声问道:“请示王妃,属下,也要回陌宫吗?还是回雷王府?”
雪娘一沉思,道:“你以后就留在陌宫里吧!紫陌和阡陌她们四个还不知道本尊之事,就让她们先打点王府一切事宜,以免京城那边以为雷王府后继无人,收回封地。陌宫暂不需她们。等时机成熟了再召回她们。”
以前要谋反,最大的障碍便是谷兆言。十七岁的少年便城府极深,手腕强硬,做事滴水不漏。武功更是高深莫测,而且不管送什么诱之,他皆不为所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的泰然。现在,他终于有了致命的弱点——情。只要他一除,万事就都好办了。林焫然,我等你的好消息。雪娘心里笑开了花,双眼迸射出即将胜利的光芒。
从开始这个任务,我就知道此任务难完成。追杀他多久了?她记不清了,一路尾随,不管她是什么速度,他始终在她的视力范围内,却一直保持那个不跟丢,又有人生安全保障的距离。到底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嘶长的一声萧,黑暗中一个亮晶晶的眸子忽闪,被捆住的我双眼猛睁,主人在召唤我。脑子里划过冷生的音符,它在告诉我,行动有变,转移目标。我凝住呼吸,在心底运功,将所有的力气收集在一起,然后一起发射开来,震开了绳子。
练武之人一向浅眠,尽管林焫然的动作没什么响声,谷兆言还是注意到了微妙的撕裂声。林焫然看也不看他,摆脱了束缚后,动作机械地朝着林子外面走去。谷兆言心里已明了,主人启动了箫声,控制了焫然的神经。不管在多远的地方,主人都有办法控制焫然的一举一动。
这回那人又有什么新计划,居然使魔在没有完成任务的情况下离开?他可不会相信那人是打算放弃追杀他。那他为何突然变卦了?
情况远不及谷兆言设想到的那么糟糕。林焫然慢慢地走在街上,像是在散步一样。乌黑的夜晚,家家户户都已入睡,只有三三两两喝完花酒归来的混混。
三个人手里拿着酒瓶的猥琐男,摇摇晃晃地开着黄色笑话,仰头喝着酒,看到焫然独身一人走在街上,不去搭讪简直太对不起手里那壶酒了。借着点酒胆,外加本身就色,三人语言调戏了冷酷的焫然。
还没说完一句,一个人倾身上前想摸焫然。后面的谷兆言恨不得将那人杀了,还没走进,焫然一个挥剑,那人轰然倒地。其他两人醒了酒,吓得大惊失色,僵硬了几秒,转身欲跑时,焫然两剑下去,又是两声‘哄嗵’,焫然对着地上躺着的三个尸体,毫无反应。
谷兆言觉得败类被杀了无可厚非,但是焫然杀人时眼睛不眨一下,比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还要狠,不知道等她除魔以后,善良的她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会不会自责得痛不欲生?
跟下几步,谷兆言愈发地觉得古怪,先前三人是自己找死,死有余辜。但是现在,焫然见一个杀一个,连续四个连正眼都不看焫然一下的人,被焫然莫名其妙地杀了。谷兆言心底一紧,莫非是……
谷兆言头疼地冲上前去,为了阻止焫然的暴行,他不得不跟焫然交手,使她抽不出空来杀别人。
“滚开。”我欲挥剑,那个厉害的前目标又挡到了我面前,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冷声说道。
“你要杀的人不是我吗?为何现在浪费力气杀些不相关的人?”谷兆言也是一脸严肃。
这是主人命令,我只管服从,不问原因。没有完成前面的任务,是我杀手生涯中的一大败笔,我应该灭了他的,但是主人迫不及待地让我杀尽见到的人,除了他以外。
我能怎么办?“与你无关。”
“那我若偏要妨碍你呢?”
“杀!”
殷红色的唇吐出一个狠绝的字眼,与红唇的主人不施粉黛的淳朴长相格格不入。谷兆言眉色一凛,这样耗下去,他的钟情蛊会发作,他会支撑不到南沙,该怎么办才好?
林焫然抽身迈一步,谷兆言双手附在背后,脚尖轻轻一点,身体离开了地面,正对着焫然往后飞去一段距离。
又是这招不进攻,只防御。你在耍我吗?我一咬牙,也飞身跟了过去。不管我砍向他哪里,他都只会一味地闪躲。我可不信是他能力不够,否则为何我都累得大汗淋漓了,他还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悠闲姿态?
我步步紧逼,招招往他的心脏刺去,每次都只差那么零点几毫米,连他飞扬在空中的发丝都伤不了。他的轻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哼!与他的气质,还真搭。
这是一场持久战,他们打到月亮回家做饭,太阳出来上早班,还没个分晓。早起做生意的人只见一个长相堪称倾国倾城,身材高大的男子左躲右闪,像在跳舞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过来围观。
近看才知道,那白衣男子是在躲避那黑衣女子的剑。外行人只欣赏白衣男子的相貌和优雅的动作,内行就看出了门道:看他完美地化解了女子的每一招式,武功绝不低于那个女子。那是为什么只防不攻呢?
一大早起来就看见一个长得沉鱼落雁的男子,已是一种极大的视觉冲突。还能看到别人做起来会狼狈,他做起来却如神仙般优雅,闲庭信步地应对着敌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那简直就是自己三辈子休来的福啊!
“那人是长睿王。”人群里响起一个普通的男子声,那句话就像一枚炸弹,不吵的人群被炸开了锅,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长睿王爷?真的是我们大浣的长睿王?”
“早就听说大浣的长睿王爷乃浣国的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啊!确实找不到比他更美的人了。”其实人们崇拜的,不只是长睿王的相貌,更多的是长睿王为浣国百姓立下的丰功伟绩,长睿王的很多政策提议,使浣国多数百姓都受到了恩泽。
“长睿王和那个杀人女魔头好像有什么关系,长睿王爷都不敢动她?”
看似悠闲的谷兆言实则一直紧绷着神经,听到这句话,他头往声音来源一偏,看见那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正奸诈地对着他笑,一个很残忍的设想冲进谷兆言的脑子里,他心里大呼一声不妙,剑锋,已刺进了身体。
谷兆言朱唇吐出一口鲜血,在大太阳光的照射下耀目的闪亮。明明是受伤了,他却还在笑。他对焫然凄美地笑着,没有丝毫挣扎或者痛苦,食指与中指一夹,不费力地抽出那把一个月内伤了他两次的剑。
他移步来到已僵化的焫然面前,贴着她的身体,轻轻地问道:“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第4卷 守着阳光守着你 七十五:回光
泪水‘唰’一下留了出来,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么凄凉、深情的微笑,我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妖女杀了我们王爷。”谁在人群里惊呼道,人群暴动起来,纷纷响应道:“替为名除害的王爷报仇,杀了妖女。”
“杀了妖女,杀了妖女……”大家也不管宣传的是什么人,依言附和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单独上前,大家一步一步地一起涌向焫然那边,处于虚弱状态的长睿王见势不妙,凝神静气,深吸一口气,搂过焫然的纤腰飞跃起来,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呆若木鸡的焫然带离了人群。
红石镇惊现杀人魔的传闻,一时间杀人女魔头没有再造次,议论声停歇了下来,然而没过半月,百安镇再此惊现杀人女魔头,平静多年的江湖掀起一场大风波,大家聚集起来共同商讨除魔计划,找不到女魔头,大家就寻找带走女魔头的长睿王。
江湖也是浣国的天下,天下有难,浣国朝廷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皇帝谷澈茗连续收到上奏,又派了专管浣国大小信息的总司明察暗访,最后确定是焫然杀人如麻,心中惊讶不已,焫然半点武功不会,怎么会成了杀手呢?还涉及到了二弟,真是棘手得狠呐!
谷澈茗扣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书桌上,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冥思片刻,他朗声喧道:“传庆翎王进宫见驾。”
半柱香过去,谷皓翎姗姗而迟。他们几人感情较好,所以无人之时从不行礼。皇帝微有不满:“朕要见你一面得等上大半天,忙什么去了?你可知你二哥现在正身陷险境?”
谷皓翎一脸痛苦之色:“臣弟也是不信,刚才便是安排属下去寻找二哥,耽搁了进宫面圣的时间,皇兄莫怪。”
皇帝叹息道:“本是一桩好事,怎衍生至这般境地?南沙那边朕的使者还正在交涉,不知怎么回事,他们死活要见到焫然。郭御史没有办法,朕只好借口焫然生病,那边才宽限几日。三弟,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多事之秋啊!”
谷皓翎安慰道:“皇兄不必太过忧虑,臣弟离开二哥身边时,留了几个侍卫在二哥身边保护,虽然后来跟丢了,具体位置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一直在往南方前进。二哥足智多谋,估计是他有意为之,刻意引导。”
皇帝走到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