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此殇-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靠着墙蹲下,手捂着胃,实在是走不动了。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黑衣人出现了,他没有蒙面。五官俊朗,线条坚毅。
“我胃疼,很饿。”夏唯无力再看他,垂着首,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跟我来。”黑衣人的声音冰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兀自转身迈开了步子。
“等等!”夏唯揪着他的衣摆,尤觉得尴尬,“脚麻了。”
下一秒,夏唯只觉腾空而起,已是被人横抱着。离炎的嘴角噙着笑,发丝有些落在夏唯脸上,让她不禁脸颊发烫。而在看向黑衣人时,他已无踪影,恍如根本没有出现一样。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离炎抱着瘦弱的她,快速得往前移动。夏唯窝在他怀里,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只有风不断抚过脸庞。
“到了,可是没有厨子。你能下厨吗?”离炎眼中满是笑意,他轻轻放下她。
“你可别小看人!”夏唯扬着下巴,很是自信。她可是一直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怎么可能不会呢!
然而,当她看着这食材丰富的厨房,一时没了反应。她忘了,这里没有煤气灶,没有微波炉,没有电饭煲。牛皮是吹出来了,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认输!
夏唯洗了米,在一个大锅里放上水和米。只是她不会生火。“那个,你会生火吗?”
“会。”离炎保持着方才的笑,拿起案台上的火折子扔进灶孔,火自是摇曳着燃起。
洗菜烧菜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对于夏唯这个头一次用古代炉灶的人,只觉得火太旺,烟很弄,熏眼睛。
草草入了盘,盛了饭。
“我帮你盛了饭,你也吃吧!”夏唯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颇有成就感。
“好。”离炎坐到她对面。回想起方才她忙碌的身影,不觉间心头一暖,这就是家的感觉。尽管有些菜很咸,有些菜很淡,可是他入口的满是幸福。
他看着夏唯,眼神越发温柔,嘴角微扬,一时忘记了动筷。夏唯抬眼,突然伸手帮他拭去唇边的饭粒,笑着,“你怎么也像个小孩子!”
离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要把她刻入心髓……
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离炎跟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回想着她的话。尤其是那句“我一个人住,不会烧饭不是饿死了?”让他万分不解。就算她不是上官崇洛亲生的,也不会没有丫头啊!她的手那样白皙滑腻,怎么看也不像是常做家务的啊?
“刚才那个黑衣人是谁?”夏唯转过身,看着她,倒退着走。
“他是我的手下。”离炎浅笑,对于她。他还是不了解。
“这样啊!”夏唯抿抿唇,突然灵光一闪,“啊!你会轻功的吧!”
“会。”离炎看着她眼中闪烁的精光,不明所以。
“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你教我吧!”夏唯绽放一个大大的笑,一脸的期盼。
“好。”离炎不由地伸手轻抚她的头,感觉甚是微妙……
转眼到了夏唯住的地方,那名黑衣人正在门外守着。他看到离炎,正要行礼,却是被他的眼神制止。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离炎目送夏唯进门,嘴角始终是扬着的。就连夜寒也觉得楼主对上官羽,是特别的。
“OK!”夏唯合上了门,心底有了一个好主意。她的“灼”可不能白受,那就太冤了……
*
穆王府央殊阁中,仍是一片寂静。夜已深,为什么上官羽还没有回来?君祈穆呆在夏唯的房里,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快要把自己逼疯了。
渴望见到她。
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总是伤害她?就算自己真的喜 欢'炫。书。网'她,也会毫不犹疑地舍弃她。终究是因为心儿吗?还是因为她原先对于雪儿的不好?一切都不得而知。那些痛彻心扉的感觉,也只有在每次快要失去她时,才分外清楚。
为什么,会这样?
君祈穆看着窗外月色凄寒,犹如他的心,一点一点冰凉。
午夜。
她终究是没有回来。真的,解不了吗?
他握着拳,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自己的誓言,在她面前,总是那样苍白无力。如果她回来,他会怎么办……
*
离炎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儿,心里有了暖意。然而,他的眼中慢慢浮现恐慌、惊讶……
PS:①唐寅《桃花坞》
第三十章 离别
尽管已是深夜,但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离炎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些印痕。一点一点,越来越清晰。那是些稀疏的蔷薇,浮现在她的脸上。为什么会这样?连离炎自己也想不通,以往的杀手们从来没有这种症状的。她是被自己毁了容貌吗……
初阳,桃花林中氤氲的雾气甚是浓重。
夏唯由着侍女为她梳洗,偶然间发现在案几之上的铜镜不见了。虽然这不是她的容貌,但是女子终究是爱照镜子的。侍女离去之后,她从颈项之中的精致小囊里拿出镜子,却是在看清自己相貌的那刻呆住了。手一松,镜子应声落地,好在没有碎。为什么她的脸上会有黑色的蔷薇,那一朵朵远看就像一块块大黑斑。
离炎听到声响立马进了屋子,见她这番表情,心中已是了然,“对不起。”他轻起唇,带着无比的懊悔。因为自己误会了她,她才会受“灼”之痛,才会因此毁容。她会恨自己的吧……
“为什么会这样?”夏唯还在惊讶之中没有回过神,呆呆地看着离炎的半脸白玉面具。
“因为你有身孕,所以我……楼主替换了其中一种药,没想到……”离炎没有说完,回想起前夜为她把脉之时,才得知她已有一月的身孕。
“你……你说什么?”夏唯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孕?!”她看着离炎点头,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谁能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如果你不想要这孩子,可以从今日起重新服用原来的解药。因为要连续服用七日才能完全解了‘灼’。你才服了两日,应该可以恢复容貌的。”离炎对于她有身孕的事情自是没有心理准备,当时也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心隐隐作痛,好半天才决定更换药材。
夏唯还是没从惊讶之中走出,一直喃喃自语“我怀孕了?”离炎走近她,将呆愣的她揽入怀中,俯在他耳边,轻语“对不起”。夏唯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有些失神。
“没、没关系啦!大不了和你一样带面具啊!”夏唯一动不动,有些尴尬。
离炎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松了手,后退一步,默默地看着她。她纤长浓密而且微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抿着唇,眼中有着无措。她的手还抚着腹部,想来她是在乎这个孩子的。为了孩子,可以舍弃容貌。
“等孩子出生之后,我……楼主自会帮你再解余毒。你的容貌一定能够恢复的。”离炎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脸颊,却见她微微一颤,于是收了手。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再无奈地松开,他微扬嘴角,却是笑得苦涩,“你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夏唯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只是她自己还是无法相信眼下的事实。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在她对君祈穆失望的时候怀孕?这个孩子,本是不应该出现的。可是一想到要打掉他,夏唯的心不由地被揪起,是的,她舍不得,更狠不下心。自己终究是喜 欢'炫。书。网'君祈穆的。心里那种迟来的淡淡喜悦让夏唯更为烦恼。
“这个给你。我帮你带上。”夏唯还在愁眉不展之时,离炎已回来。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同样的白玉面具,只是更小巧精致。他将面具带在夏唯脸上,动作甚是轻柔的帮她系上后脑,并用头发遮住了带子。
“你现在还要学轻功吗?”离炎将她散落的鬓发挽起,浅笑着。
“会对孩子有危险吗?”夏唯脱口而出,清澈的眼眸不含任何情愫。
“不会。我会保护你们的。”离炎笑意更深,她果然是在乎孩子的,很在乎。想必,她也是很爱君祈穆的吧!就像他的娘一样,爱得深沉。
“那我学。”夏唯展露笑颜,全然没了方才的烦恼,却没看到离炎眼中的挣扎和无奈……
桃花林中,花瓣翩跹。几日来,离炎都是带着夏唯穿梭于林中,偶尔登到更高的山上,看落日,观云霞,让她习惯“飞”的感觉。
白日里教她“速风决”,陪她练习;一日三餐都是她煮,他们一起坐于桃林中享用;她弹琴,他吹箫,落英缤纷。夜幕下,他坐于窗上,凝视着她的睡颜……
夏唯坐在桃花坞后的绿影林中的一棵参天大树的枝干上,晃着腿,眼中满是精光。离炎坐在他身旁,看着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她身上,就算带着面具,他仍然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你们的楼主还真是没品。”夏唯偷偷地瞄了一眼离炎,看看他的反应。
“没品?”离炎笑得有些无奈,就算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就是啊!瞧!我来了这么多天了,都不知道来看看我,顺便和我说声‘对不起’。我会中‘灼’还不都是他冤枉我!你说是不是?”夏唯忍着笑,一本正经,“我知道啦!你是他的下属,不敢在背后编排他什么!你知道别告诉他就好啦!”
“嗯!”离炎抿唇而笑,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子。
“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他真是太不应该了。”夏唯自顾自地点点头,仿佛得到了认同。
“你……恨楼主吗?”离炎眼中有着夏唯看不清的情愫,他这样的小心翼翼,会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当然啦!恨死他了!”夏唯偷看到他一下子蹙起的眉,连唇瓣都是紧紧地抿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他肯在院中用桃花摆不‘对不起’,我就原谅他!可是他是‘离殇’的楼主,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估计是等着我去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呢!”
“也许吧!”离炎淡淡地笑意中藏着无奈和一丝希翼。也许他真的会这么做。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尽管夏唯知道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十分的煞风景,从离炎掩去的笑容就可以知道,但是她还是很想早点把自己有身孕的事告诉君祈穆。
“你想回去了?”离炎看着夏唯,脸上有浮起笑,却是让夏唯的心莫名的狠狠一痛。“明天傍晚。”他的视线下从夏唯身上移开,默默地看着远方。
夏唯垂下首,不得不说,这几日她过得真的很幸福。方才他移开视线时,那种说不清的落寞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厌恶。明明知道他喜 欢'炫。书。网'自己,明明知道自己不喜 欢'炫。书。网'他,却还是会希望他只看着自己。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一晚,是她来桃花坞唯一睡不安稳的一晚。白日里,离炎欲言又止的神情和藏有太多情愫的眼神总在她脑海里回放。窗外风很大,纸窗哗哗作响,让她更无心睡眠。她起身,披上外套,里在窗前。透过半开的窗,她看到了离炎。
清冷的月光之下,他的身影分外清楚。她看到他正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看到风中飞舞着的桃花,来 自'霸*气*书*库'桃花林,来 自'霸*气*书*库'地上。他就这样蹲在那,不温不火,耐心的摆着。他的手心发着寒光。月下,那些摆着桃花的地方闪烁着光芒。
是冰!
夏唯呆愣在窗前,他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