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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渡秦-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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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对面的那颗老垂柳却仍意兴盎然地回味着暖阳下习习春风的轻薄,松散着千丝万绦,风定犹舞,引来树下无精打采的浅蓝色锦衣公子的嫌恶。

    他不耐地拨开不时拂上肩头的柳枝,五次三番之后,只得站出来避开,醒目的淡蓝色曝露在蔼蔼沉暮中……

    远远看到了熟识的马车紧锁的俊秀眉头才平展开来,面上顿然现出活泼之色。他扬起衣袖冲着马车挥手高呼,雀跃的像个单纯的孩童“大哥——王将军——”

    锦秀听到陶斐的呼喊,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让马车停到他面前,撩开车帘……

    “大……”

    陶斐灿烂的笑脸在看到车窗里露出的蒙着深色褚红面纱的清秀眉目时有瞬间的定格。继而他为免给观者留下轻浮的印象而刻意回拢了嘴角,眼睛里却不由自主的保持了笑意,面上透出了浓浓的羞怯之色,舌头好似打了结

    “嗯,那个……”半晌也没能完整地说出一句来,焦急之下为了弥补突然流失的语言能力,他骨架优美的手指从黑色回云纹襟边的阔袖里伸出来。在空中目标不明地比划着……

    虽然有些难度,锦秀到底还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来将军府报信:上将军(王贲)约摸三日后即可到咸阳。他去了府里没有看到王离的人,他们有几天没见了,于是他在这里等王离准备一起去喝酒。方才看到了王离的马车,遂拦下,没想到里面坐着的是锦秀姑娘,确实不是有意冒犯的。

    看到陶斐手足无措,神色慌乱的模样,锦秀忍住笑意,言语也刻意温和了些,告诉他小少爷有事出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回来的,请他还是不要空等了,改日再来。

    陶斐听到锦秀末了的‘改日再来’似乎信心大增,终于捋直了舌头“锦秀姑娘,锦秀姑娘”

    他从怀里掏出了用一个珍珠色素面缎子裹住的东西递了上去,一股浓浓的木香扑鼻而来“这是用南夷的香木刻的,是当地的神符,说是可以保平安,香味还蛮好,也不是啥贵重物件,是我偶然得的,锦秀姑娘你留着吧。”

    在锦秀沉默的几秒钟里,陶斐的心儿都快要跳出来了,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的颤抖,人好像要晕厥了……

    好在芊芊素手及时过来接住了小包裹“谢谢陶大人”

    陶斐的心瞬时飞扬起来,话语虽然简短。声音依旧清冷,但也足够他回味很长时间了。这几年他和锦秀也没说过几句完整的话,方才的那番话还是在家里练习了一晚又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那,锦秀姑娘,我——我走了……”陶斐说走,却没有一点走的意思,双脚牢牢的黏在地上,仰着头仰望着锦秀,眉宇间的深情无声的蔓延开来,面上尽显痴迷的憨态……

    锦秀面上一红,放下车帘……

    陶斐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没在了院墙的拐角,心里荡漾着小小的幸福走上了回家的路。陶府和将军府隔得不算很远,也就是将这条小路走完,再从松树林里抄近路翻过小山坡就到了……

    晚风初度,轻柔如纱的月光透过轻颤的松枝飘渺的铺洒在泛着湿气的沙土地上,薄薄的镀了一层似有若无的冷霜,林子里弥漫着泥土和松枝的清香……

    陶斐迈着轻快地步伐,哼着轻缓的无字歌,乐淘淘地走在林子里的小路上,回味着方才锦秀看向他的每一个眼神,那一句‘谢谢陶大人’更是翻来覆去去整拆零研究了好'TXT小说下载:。。'久……

    然。甜美的思绪突然被打断,山坡的顶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摒气聆听,确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呼救声……

    锦秀将珍珠色缎子打开,一个巴掌大小形状奇特的木雕呈现在眼前,像是一条蛇绕着鹿角,又像是缠绕的树和藤,颜色似经岁月的沉淀呈现出暗沉的苍黑,木纹肌理深邃,细细抚上去温润光滑……

    锦秀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想到方才陶斐局促慌乱的模样,笑着摇摇头,心里又被浸润进了一丝淡淡的甜意……

    陶斐如一道淡蓝色的闪电蹿上坡顶,看到了热血贲张的一幕:

    在枝叶浓密的大雪松下,一个灰袍的髯虬壮汉竟搂着一个几近赤luo的女人……

    女人躺在地上,手脚并用,奋力的抓着打着骑在她身上的彪悍男人……她的嘴被髯虬大汉捂住,发出沉闷而短促的“唔”声,两条白晃晃的长腿也屈膝奋力顶着大汉的背部……

    然,这一切显然无异于螳臂当车,那大汉已经撩起了自己袍子的下摆……

    不容迟疑,陶斐大喝一声,闭着眼一脚踢了过去……

    “啊——”伴着一声痛呼,那壮汉立时像一个灰色的**袋被踢飞出去,咕噜着向山坡下滚去……

    待陶斐正要追去,只远远的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在树间快速穿梭,越来越小,遂放弃了追赶的念头“这烂贼!跑得倒快!”

    想起方才的凝香艳色,陶斐红着脸背对着女人。轻声喊道:“姑娘,没事了,那厮已跑了,姑娘快穿好袍子吧。”

    没有回应。

    “姑娘?姑娘——”

    还是没有回应,只有清晰的呼吸声,人应该还在。

    陶斐背着身子又喊了一声,还是无人回应,怕那女人是不是有啥意外,他只得稳住心神,慢慢的转身……

    四处散着衣裳,几缕零落的绯色锦衣残片横搭在柔软的细腰上,细白若轻瓷般的胴体在轻柔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莹泽,精致的小脸上,如墨染的柳叶眉下双目紧闭,茸茸的黑睫顺着柔美的弧度扇开……

    原来她晕厥了过去,陶斐长吁一口气,凝住心神又背转过身子,解开了自己的银丝镶边的同色腰带,将淡蓝色的锦袍褪下,闭着眼睛循着记忆的方位用锦袍将女人盖住。

    然后才睁开眼,蹲下来又调整了一下锦袍的位置,可以正好将那女人如精魅般诱人的身体完全裹住。他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像怕被灼到一般……

    “啊——”女人突然挣开眼睛惊呼一声。支起上身向后缩,柔滑的锦袍瞬时滑下来……

    陶斐的脸已像红布,忙闭上眼睛直摆手,急急向女人解释:“姑娘误会了,我——那贼人已经跑了。姑娘请将我的袍子先穿上吧”……

    陶斐背对着女人,努力回想锦秀清秀的眉眼将在脑中的杂念很快的清除干净。

    没过多过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娇柔的声音“多谢公子搭救,若不是公子……”那语音有些轻颤,明显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末了的话又被淬泣声代替,她垂下头。用袖子轻拭了拭湿茸茸的眼睫……

    “嗯,先不说这些,姑娘住哪,我先送你回去吧。”陶斐此时倒是头脑清醒,言语也顺畅,全然没有方才面对锦秀时的紧张。

    “奴家叫孜嫣,现在住在宝钗楼。”女人的语调渐渐的平稳,声音也大了些。

    宝钗楼陶斐被王离拖着去过几次,离这里还有相当的路程,是以他狐疑地看着那自称孜嫣的女人:“那宝钗楼离这里还有一些路程,姑娘何故来到这里?”

    听到陶斐这么一问,那孜嫣姑娘的眼圈又红了,清瞳里凝聚着朦胧的水雾,如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瞅着陶斐:“奴家是和一位客人到这附近走走,谁知从林子里突然冒出个恶人来,将奴家那客人打跑了,将奴家,将奴家……”说完垂下头嘤嘤地哭起来……

    “唉,姑娘,别哭别哭,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先去我家换身袍子,我再送你回去。”

    …………

    锦秀回到将军府,准备先去老夫人那儿回话,今个儿出去了一天,还没告诉老夫人,心里想着该如何向老夫人禀报一天的行程,还有若是老夫人问起小少爷时该如何应对……

    快走到老夫人的房里时,她听到老爷洪亮的声音从房里传来:“为何不可!锦秀哪里差了,等贲儿回来就让他们成亲,不用再去找谁了。”

    “唉!老爷,我又何尝不喜爱那丫头,可我贲儿是堂堂将军,怎么也该找个门户相当的做正夫人才是,若是锦秀愿意,让贲儿收入房就是。这不就正好了吗?锦秀虽是妾,我们仍是将她和正房同等对待不就成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总好过去别的人家受苦……”

    “真是妇人之见,贲儿又岂是这种人,不然早就续娶了,何故等到今时,就让锦秀做正。就这么说定了。”

    “老爷真是糊涂,将来离儿娶了冯家女儿,那冯家女儿进了门,不是紧着让人小瞧了吗?那时锦秀自个儿也会难受的……”

第三卷 沧海桑田 第二十七章 盼嫁

    第二十七章 盼嫁

    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后。屋里安静下来。

    从门口流泻而出的昏黄灯光暗了一片,暗影渐渐扩大到几乎遮蔽了全部灯光时,老爷的脚步声也到了门口,一如既往的稳健,不同以往的多了分无奈的沉重……

    锦秀像只低飞的燕儿轻盈而迅速地闪到院子里的一篷肥硕的矮树后,摒住呼吸……

    弯月如钩,风把云朵吹来,遮住了大半,也把星星吹散,白纱似的月华被晦暗拢起,夜幕更加深邃。

    老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锦秀拂了拂锦裙上粘着的轻尘,挺直脊背盈盈的走出来……

    像毒药一样绝望的人生,从夫人咽气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不对!锦秀垂下头,低眉浅笑。

    应该是从二十六年前的第一声啼哭开始的吧,一个被摒弃的卑贱人生早已注定,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只是又多了份贪心的罪。

    贪心地妄想着有一天会得到他的宠爱……正是这份贪心造成了今天老爷和老夫人的困扰。

    锦秀鄙夷地暗啐自己,而后仰首向天深吸一口气,清凉的潮湿的空气吸到身体里,很快散到四肢百骸。浸进了骨头里,心里一阵阵的寒颤……

    “老夫人,奴婢回了”

    听到门口传来锦秀的声音,老妇人悬着的心放下了“快进来,这一天都去哪儿了?也不知会一声,老爷和我都念着呢。”

    老夫人的语气里明显有些不满。也难怪,这几年锦秀像这样不说一声就

    消失一天的事还未有过。

    锦秀垂着头袅袅的走进来,向老夫人福了福“奴婢让老爷和老夫人担忧了,奴婢错了,还请老夫人恕罪。今个儿和九夫人待了一天,她昨个儿病了,还未大好,奴婢就一直陪着。方才回来的时候又在门口瞧见了陶大人,多说了几句。奴婢下次不会了。

    对了,这次陶大人送给奴婢了一块香木。奴婢明知不当收,当时却犯了糊涂就收下了,还请老夫人处置。”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珍珠色的小包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本想问九夫人得了啥病,历不厉害,又被锦秀说的陶大人的事所吸引,也不记得问了。当然这正是锦秀想要的结果。

    老夫人笑吟吟的接过小包打开,嘴里还在打趣“嗯,可真香,也不知他从哪儿得来的。这陶大人也真是的,先看到的是老身我,也没说将这个新奇的物件拿出来让我瞧瞧,哈哈——留也留给你这个丫头。”

    老夫人拿着香木在灯火下端详了半晌也没瞧出个门道来“这是个啥?我咋瞧不明白。”

    “说是用南夷的香木刻的神符,可保平安。”老夫人包好香木又递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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