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秦-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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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要说的事事关重大。”小素说完停下来看了看周围。
王翦见小素一脸凝重，遂将伺卫和下人都退下，守到大厅门口，任何人不许进来。
王贲和王离也屏气凝神望着小素。
小素端坐在案后，见厅里只剩他们四个了，这才轻启朱唇，娓娓道来。她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末了还将她对辛蔚夫人之死的猜想也说了出来……
“这样说来大哥真的是性命堪忧了，那祖父，爹，该怎么办，这事总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子去面对吧！”王离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小素去见大王，除了觉着危险外，他还不放心这张足以让任何男人倾倒的娇艳小脸。他这么一说就等于将了王翦王贲一军……
还不等王翦王贲开口，小素忙回绝道：“谢谢将军美意，不过奴家大概已经想到了办法，只要侯爷能顺利将奴家引见到大王面前就好。不过在那之前，奴家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几位。”
“姑娘请问吧。”王贲点头应道。
“请问大王现在正为何种国事烦恼？”小素微微颌首便开始询问，她依据前世在书本上学到的历史，又见秦王嬴政还没有改名号称呼，于是想看看可不可以在此做些文章。
王翦虽然已经隐退，但对朝中之事还是了若指掌，这个问题对他倒是不难，难的是朝堂上议的都是国家机密。他捋着须方在犹豫，就听到王贲已经在回答了：“此番方完成统一大业，大王只是有不少烦恼，只是不知姑娘询问此事意在为何？”
“哦，侯爷不要误会，奴家并不是要刺探，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为大王解决烦恼。然后好向大王讨赏，放了老爷。”
小素也知道这些是国家机密，王贲自然要问个清楚。不过，秦王嬴政这会儿估计烦恼不少，她这问题的范围太广，于是她干脆直接把想知道的问题说出来：
“那不知侯爷可否告诉奴家，大王此番可为了改称呼名号而烦恼，可提过此事？还有不知大王是否已经同意了廷尉大人的郡县制？”
小素看似随意提出的问题让在场的爷仨目瞪口呆，王离的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你是从何知晓这些的？是谁告诉你的？”
小素并没有回答王离的问题，而是用问询的目光看着王贲，等着王贲的回答。
“的确如此，大王正在为改名号称呼犹豫不决，大臣们奏报了一些，大王似乎都不满意。姑娘这是从何知晓的？难道还有认识的公卿大人？还有据在下所知廷尉李斯并未提出郡县制啊，只有丞相提出按古制分封诸侯，而大王已将此事交付廷议，这就是前几日的事，也不知结果出来没有？难道李斯提出郡县制了？”
王贲惊诧地答道，他微微眯着双眼，对面这个美丽的女子有太多疑团了！怎么会知道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呢？再联想到之前为他医病的事，他开始怀疑小素真的有可能救下她的老爷。简直是大有可能了，而且她提出的为大王解决烦恼而讨赏的方案也不是不可行啊……
“结果至今仍未出来，李斯也未提出。不过大王既然将此事交付廷议，说明对此事并非很赞同，只是大臣们都趋向此提议，大王会授意李斯提出郡县制也很有可能。这些事情难道是李斯告诉姑娘的？”
王翦也补充道。他也有着和王贲同样的疑惑，这事李斯并未提出，小素却已经知道了，按道理应当是李斯告诉她的才对。但若是李斯和她的关系都近到可以说这些事了，那为何不让李斯去引见，李斯一向也深得大王信任啊……
“你又去见过李斯了？”王离现在也有些怀疑了，上次她不是还赞李斯的棋艺吗，那家伙听了笑得像朵山花，难道这丫头为了沙老爷的事竟然用上了美人计？！……
看到王离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了，她慌忙面向王离澄清：“这些并不是廷尉大人告诉我的，自上次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那位大人了。”
而后她又王翦和王贲说：“奴家太感谢两位侯爷了。那么，可否请大将军将奴家引见给大王呢？大将军可以这么对大王介绍，奴家除了医好了大将军的病，还通过梦境替大将军占卜了两件未来的事。而后大将军在对大王说你原本不在意，没想到后来竟然灵验了。然后说奴家前日又来找大将军，说竟然在梦中占卜到了有关大王未来的事，想亲口告诉大王。还说奴家答应如若不灵，愿按欺君之罪接受惩罚。”
小素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希望王贲能够听得清楚。哪料她话音未落，反对的声音立马从对面传来，独特的沙哑声线透着十二分的焦急：
“不行！这太冒险了！你不能去！梦中占卜？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我明儿就去用恳求大王放了大哥……你放心，就算是去劫狱我也会让大哥平安回来的……”
“胡闹！你闭嘴！”王贲狠狠地瞪了王离一眼，又蹙着眉对小素说： “若是这样说，大王定然要见你，只是你可有把握？！离儿说的也对，这太过冒险了”
“奴家足有七成把握，无论是谁对未来的事都会好奇，奴家将要告诉大王的事也不会有误，只是人心叵测，君心更是难料！所以此去也不知会有何变数。但确是值得一试的。还有，若是有机会，大将军最好提一提奴家这梦中占卜有时一年都梦不到一次。以免大王问太多问题。”小素一脸的平静，好像在说着一件平常的家事一般。
王翦和王贲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为了大哥，你真的连性命都不要？！”王离紧绷着脸庞，盯着小素，眼中有焦虑有担忧还有些不满，明知道小素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去救的沙老爷，心里却还是极端的不平衡……
小素看着王离微微地扬起了嘴角，柔声说道：“老爷对我有恩，当年不但救了我，而且这五年对我也很是照顾，我不能放着他不管……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地回来见你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大王看中了你呢？”王离再也忍不住了，说完他紧抿着唇，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是啊，王翦和王贲不是没有这种担心，这会儿都齐刷刷地望向小素，他们想，虽然大王应当还不至于明着抢，但若真是被大王看中了，大王也可以以让她占卜为由，将她一生一世困在宫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自有办法，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不用为了担心了”小素不是没有担心，她也并没有啥好办法，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王离。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能到时再临场发挥了……
“那好吧，待我明日去见大王，看看情形再说。”王贲很想问问小素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但见她似乎不愿回答，也就作罢了。
“谢谢侯爷，这份恩情小素记在心里，那就不打扰大家了，容小素先行告退。”小素其实很想为王离上药，想问问他到底又是为了何事惹怒了他爹。她有预感此事与她有关。但是她总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过问人家的家事吧。
“小素太客气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定然要做好准备。许是明日就能见到大王，也可能要过段日子也不定。”王贲也起身准备送客。
“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见大王，兴许能帮上忙。还有，你去的时候，不可以打扮得这么漂亮……”王离仍是不甘心。
“你说什么，打扮？”小素突然咧开嘴角，王离的话似乎让她茅塞顿开，她兴奋地拍了一下脑袋：“对啊！我可以扮丑一些，打扮得古怪一些，这不就成了！不过，我不会易容啊。”
“不可以易容，之前那些御医都见过你了，不过打扮得丑一些应当没有问题”
王翦一盆冷水泼下来，瞬时让小素和王离像霜打的茄子，而且王翦又提醒到：“这事大王会单独召见小素姑娘的，离儿去了也没用，那性子说不定还会坏事。”
“
第三卷 沧海桑田 第二十五章 献梦讨赏
第二十五章 献梦讨赏
祝大家新年好！
“你能丑到哪里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王离不甘地看看小素又看看王贲王翦。得到的还是沉默的回答……
小素再次向大家告辞，她看向王离时，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出屋子。
王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王贲本欲阻止他，却被王翦拉住。
听到身后沉重而熟悉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小素突然回头，她鼓起勇气走到王离面前，昂起小脸。“背后——记得上药啊”
“嗯”
“是因为我吗？”
“不是，不用管我”王离虽然回答的干脆利落，但躲闪的眼神还是透露出了答案。
小素垂下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抬起头看着王离：“会等我吧？若是等我——我就一定会回来。”
此刻，她确实需要信念来支撑，秦始皇一怒之下可以焚书坑儒，她此去哪有七成把握，那不过是唬人而已。突然她想起荆轲来……
“当然会，到死都只要你，但是要快些回来，不要让我一直等。”……
王贲和王翦在屋里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都只能暗自摇头叹息……
而王离深深地凝视着小素离去的背影，眸中纵然有万般的不舍，脚下也难以移动，背后的疼痛提醒他这副模样确实不便去送她……
第二天清晨，小素早早地起来打扮了，她要随时等王贲那边的消息。
她尽量的走艳俗路线，脸上扑了足有二两粉，将天生秀美的眉毛都遮住，而后又重新画上，那效果就像两条肉肉的黑虫子爬在额上，腮红和唇红也都红到了夸张的地步，红到了牙齿……在两边的颧骨上还特地点了小斑点，挺翘的鼻子没法掩饰，她干脆在鼻头上点了一粒黑痣。又在腰上缠了几圈布，这样小蛮腰立时变粗。从护院管家的夫人那里借来了桃红的锦裙穿上，再把金钗珠饰插了满头……
打扮完毕，小素在大铜镜里好好地欣赏了一番。这么一看，小素不禁哀叹一声，都这样在糟蹋了，可还是没有丑到哪里去，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淡定）。不过秦王嬴政看惯了美女，现在这番俗气的样子定然不入他的法眼，这样一想，小素还是放心了些。
小缇和丫头们直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掩嘴偷笑。
果然，还不到晌午就传来了消息，大王想见识见识这位在梦中卜卦的奇女子。还说上次无缘得见，这次正好。
王贲亲自来接小素，王离也来了，但是王贲不准他入宫，只答应了他来送小素一程。
当小素自信满满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虽然是这种紧张的时刻，王贲和王离还是忍不住捧腹喷笑。
小素又故意扭动腰身，搔首弄姿，媚眼如丝“奴家不好看吗？”
“好看！不许这样看着大王，无论怎么打扮，你那眼神还是那般妩媚，所以待会儿可不能这样。”王离瞬时拢住嘴角，夸张地瞪着大眼，嚷嚷道。不过看到小素这身打扮，他到底还是放心了些。
王贲的嘴角仍然挂着笑容“小素姑娘可准备好了？”他在心里深深地叹息，想着自己当初为王离一眼就挑中了这丫头，果然是有原因的，这丫头不但有倾国之色，而且胆色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