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季的青春张扬-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听到他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心想“有戏”,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微笑着说:“我也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过了两天,他果然叫我去签合同,我把合同填好,交了过去。
喜滋滋地对大头说:‘‘工作搞定了。,’
“靠,你成绩那么烂,还签了这么一家单位,请客!”
“好说!”我拖长声调说道。
挑了个良辰吉日,大家浩浩荡荡直奔大盘鸡。
酒过三巡,正在兴头上,电话响了,那么扫兴!
136、我接起来,那边没有声音。我忽然有一种预感:是可可。我站起身,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我怀孕了。”那边低低地说。
真的是可可,瞬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默然,半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到清晨才勉强睡着。是电话铃声把我吵醒的,可可说:“我在女生楼下等你。”
我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十二月的风,冷冷的,渗入骨髓。
可可孤零零地站在风中,身影消瘦。风卷起她的长发,无助地飘摇。
“你来了。”她低着头,轻轻地说,“陈春他骗了我,他回来只是等着办签证。”
我没有说话,搀起她的胳膊。鼻子忽然酸酸的。 。
我仰着头看天,灰蒙蒙的,凄凉无遮无拦地就从眼中滑落到心底,无可言说的痛。
可可被送进了手术室,一会儿里面传出压低了的疼痛的喊,还有轻轻的抽泣。
两个小护士围着我,责怪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出事了吧?”
“这么小就乱来。”
“你们男人怎么这样不负责任。”
……
我低着头,不说话,看着自己的鞋尖。
‘自己的女朋友,也不懂得珍惜。
我突然暴怒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不是我!不是我!”
那两个护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渗然一笑,喃喃地重复,“不是我……” ‘
可可在医生的搀扶下走出来。她的脸色愈发苍白,眼睛红红她深吸一口气,嘴唇颤抖着无力地说:“医生,别怪他,不是他。”
送可可回到女生楼。我两只脚像是踩在棉花里,虚晃着走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中午,可可打电话来,“昨天,谢谢你了。”她低声地说。
“嗯。”
沉默良久.她轻声问:“听说……你也去上海?”.
“没有,我决定回昆明了。”
“哦。”她很久没说话。
“你不去了。”幽幽地,她说,声音很空洞,虚无缀渺。
我轻轻把电话挂上,抱着头蹲在墙角,很久很久。 ’
傍晚,我找到大头,说:“我决定回昆明。”
大头很惊讶:“你疯了!很多人想去都去不了。”
“我决定回昆明了。”我不理大头,径直说道,“你陪我去把合同拿回来。”
“你是为了陈可可,是吧?”
我不说话。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大头暴跳如雷。
“你去不去?”我厉声说道。
“我去。”大头苦笑,“你***真是疯了。”
我们来到宾馆,敲开门。
“我想拿回我的合同。”我说。
“为什么?”那个面试人员一脸的惊讶。
“我不想去了。”
“同学,现在找份工作很不容易啊。”
“我跟昆明的一家公司已经说好了。”
“做IT的,昆明跟上海没得比,你要考虑清楚。”他善意地劝道。
“我是独子,我父母叫我回去。”
他无奈,拿出我的合同递给我:“我还要在西安三天,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我接过合同,拉着大头走了出去。
晚上,我打电话回家,是老妈接的。
‘‘我打算回昆明。”
“真的?”老妈喜不自胜,“回昆明好啊,那么多的亲戚朋友有个照应。”
“你帮我找一份工作。”
“好啊好啊,保证比你在外边找的好……”
老妈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喀嚓一声把电话挂了。
137、大四下学期是纯粹的垃圾时间,工作签了,课程没了,悠闲得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泛滥感伤。小贱从外面搬了回来,他说:“从今天起,我们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几位壮士都找到了不错的归宿:小贱和罗云蓓相约去广州,大头到深圳,二胡回北京,阿纯考上研,403分,少有的好成绩,他本来想考清华,为了小丽,最终报了西安交大——小丽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神情悲壮地对几位壮士说:“我要去支援边疆了,以后如果要买房买车什么的,各位兄弟可得赞助一点。”
“没问题!”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把我推到阳台上,锁上过道门。
我只穿着薄薄的内衣,初春的天气颇冷,风吹过来,我冻得直打哆咳——车啊、房啊,为你我受冷风吹。
“让我进去吧!”我向他们拱手告饶。
他们逼我答应了拿出钱来请大家吃东西,才放我进来。“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他们狞笑道。
我满怀屈辱地抱了一大堆零食上来,他们正眼都不瞅我一下.说:“把东西放下,再去买两副扑克上来。”
“我不去!”我大声抗议。
“嗯!”他们目露凶光,在我身上上下扫视。
“除非你们让我也参加。”我放低声音委婉地说道。
“行!你赶紧去买,阿纯他不打。”大头挥挥手说。
我买好牌回来,他们已布置好牌桌,“打什么?”我问。
“拖拉机。”
这一拖拉就过了熄灯时间,拿出应急灯继续鏖战。到深夜,零食早已吃完,几位壮士一齐叫肚子饿。大头“嘿嘿”笑了起来:‘我这里有馍。”
大家每人分了一个,美滋滋地嚼着,填充饥肠辘辘的肚子,继续打牌。
二胡的收音机传出一个宏亮的声音:“常吃干馍容易引起肾虚……”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看了一眼手中的馍,然后狠命地扔在地上,把嘴里的也吐了。
“丫的,杀人不见血,扁他!”二胡指着大头恶狠狠地说。
“谁敢扁我?”大头跳了起来,像是一只好勇斗狠的公鸡。
他的威吓并没有用,我们三人围了上去,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揍了一顿,“不准打脸。”他抱着头呜咽。
解了心头之恨,把他放了起来,我奇怪地问二胡:“你为什么说他杀人不见血?”
‘‘嘿嘿,我要是肾虚,就得断子绝孙,这不是杀人不见血吗“噢,明了。”几位壮士一起点头。
宿舍里每天都在上演各种各样的暴力事件,无聊的日子,大家常常以此为乐,不久,这种暴力就升级到宿舍间了。
138、那天晚上,小贱肚子饿,想泡方便面吃,但是宿舍没水,只好到隔壁宿舍去要。他端着方便面出去了,几位壮士心里都在盘算如何才能分得一杯羹,等了半天,却不见他回来,二胡愤怒地说:“那丫肯定在吃独食。”
宿舍走廊里响起了很大的笑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小贱挟四个人抬了进来,那画面绝对是限制。级的,小贱全身一;丝;不;挂;用手捂住下面,哭丧着脸。
他们把小贱丢下,气势汹汹地说:“竟敢到我们宿舍偷水!所有的东西我们都没收了,人还给你们。”
“方便面你们也拿走了?”二胡翻着眼睛说。
“吃了!本来我们也没兴趣帮他脱内裤,可是他竟然想把方便面带走,所以我们只好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了。”
几位壮士都愤怒了,丢脸事小,丢面事大。隔壁那几位走了以后,我们聚在一起,咬牙切齿地决定对隔壁宿舍采取报复性制裁。
机会终于来了,隔壁宿舍一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懵懂无知地到我们宿舍进行文化交流——说白了,就是过来看A片。当然,大家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大学生嘛,都是文化人,一点就透。
“关门放狗!”大头忍住看片子的欲望,沉声下令。
离门最近的二胡迅速起身把门关了,说时迟,那时快,小贱嗽叫一声扑了上去,在那人身上撕咬着。
几位壮士怔了一下,都反应过来,弯腰大笑,再也无心向敌。
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打破了我们平静的生活,四月中旬,学校开始封校,不准随意外出,有事外出者必须有系领导的亲笔签名。
总感觉人一下就多了起来,篮球场、足球场、体育馆……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大家趁这段时间把毕业设计草草完成,陷入一种更加无聊的境地。
139、但是有人不无聊——大头,他每天都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以至于我们打扑克不得不从外面请一名外援来。
他的神秘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一天我们逮住他,问他这段时间干嘛去了。他也倒直爽,说泡妞。大伙儿痛骂他:“都要走的人了,你还去祸害人家,有没有良心?”
“你们懂个屁!”大头激动地驳斥了我们的言论,“非典时期的爱情,患难中的真情,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能理解:”
“不过是荷尔蒙多分泌了一些罢了。,’二胡冷哼道。
我们押着他带我们去找那个女孩,大头起先不从,后来在们的暴力胁迫下妥协了。
他把那个女孩约到足球场边,几位壮士带了望远镜远远地观摩。
那个女孩娇小玲珑,长得蛮清秀的,只是皮肤有点黑,“黑得有道理”,二胡冒出一句极经典的话。
观摩结束后,大头兴奋地问大家:“怎么样?”
“不错不错!”大家一齐向他道贺。
“她还是一个特有气质的女孩,对那些流行歌曲根本不屑一顾。。
‘‘她不会是喜欢《命运交响曲》什么的吧?”壮士们满怀敬畏地问道。“这个我倒不知道,没问过她。”大头伤了一下,“不过,她说她喜欢黄梅戏耶。” ’
众人皆倒,二胡当即表示要把张学友、杰克逊全丢茅坑里去。‘大头在众位壮士的鼓动下决定提前采取措施,向那个女孩表白。 ’
两个小时后,他回来了,没有高兴,也没有悲伤,而是茫然。
“是不是女孩说不行就是行啊?”他问。
“从女性的角度来分析,常常是这样的。她还让你去找她吗?”小贱很有哲理地说。
大头的眼睛亮了:“让,她还叫我经常去找她,她说她当我是她哥哥。”
壮士们默哀了三分钟,大头从我们的表情中验证了那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结局。
二胡沉痛地对他说:“前方是绝路,希望在转角。”
二胡的话还没说完,大头已经躺在床上,开始了悲伤。
晚饭时,我们叫他去吃饭,他不去。“我难过,我不想吃:”大头忧伤地说。
大家摇着头走了,回来他依然躺在原地,没挪过窝,双眼紧闭,睡着了。
半夜,有人在拼命推我,被人从熟睡中弄醒,是一件很恼火的事,我坐起来,低吼道:“你想干嘛?”
“我肚子饿。”大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你肚子饿关我什么事?”
“我白天的时候看到你柜子里锁着两包方便面。”
**,这个他也知道,我无奈,打开柜子拿出方便面,丢给他:“都给你了,别再烦我。”
大头很快地泡好方便面,捂着盖子,满心欢喜地等着,他脸上的表情纯真而执着,仿佛他捂着的不是方便面,而是他的初恋情人。
大头非典时期的爱情结束了,这是306宿舍的爱情绝唱。
140、6月中旬,学校解封,浓重的伤感慢慢地向我们袭来,每天然不变的是打牌、吃饭、睡觉……
电脑被处理了,一千元钱一台,给了低年级的师弟。二胡每天仍然会坐在那个他已经坐习惯了的凳子上,手放在桌上,仿佛手里还握着鼠标,呆呆地坐半个小时,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