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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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蓝佑之还想回绝,但又不想费太多力气地闭了嘴,随后就朝我们告了辞走在前头出去了。
我推了推孙二,那妮子一看蓝佑之走了,也就急急忙忙跟上去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真好真好。
想到这里,我心里无比畅快起来,一时又觉得饿了,遂又转身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扒了一口饭,将筷子伸出去,正想夹一块肉来吃,不想筷子却被另一双夹住。
抬头,辰王正眉飞色舞﹑目光灼灼地坐在我正对面。
“辰——”对上他微皱的眉头,我改口喊道,“长生。”
好半天,他放开我的筷子,满意地一笑。
这会萧天齐与刑思思去了,孙二与蓝佑之走了,月离和嬷嬷去给我收拾房间还未回来,那些侍从也不知什么时候退下去了,饭桌前只有我与他。呃,他不会以为我是要制造机会和他独处吧?
我怎么只顾着安排别人忘了他也在呢?可是——可是,这样的结果,我不喜欢吗?
不!我好喜欢!
“啊,你也还在啊,真是好巧!”突然觉得自己脸皮好厚,“嘿嘿。”
“呵呵。”他,他也笑了两声。
看到他那意味不明的笑,我有些气馁,呃,脑袋慢慢低了下来。
“如此,”好半天,当我窘得快要钻到桌子底下去时,他又温润的开口,“也好。”
也好?!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喜欢和我独处?
说起来,从他在洞内昏迷﹑我照顾他之后,我们还没有独处过。今日这机会,也算我做了好事,善有善报了——原来老天今天在上班啊!
想到这里,我又高兴起来,似乎有一股气流在全身流动,让我感觉无比清爽,天地一片光明。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呵呵一乐,抬起头来,笑眯了眼看他。
这一路上,我想了许多:他二十三岁,长得好看,没有妻妾,一邑君侯,崇拜者众多说明为人好,喜欢动物有爱心,而且,我对他还有救命之恩,最最后,我喜欢他,对,抛开其它一切,我就是喜欢他了,能怎么办呢?
“长生,”我睁开眼,咽了口唾沫,呼吸有些急促,“我喜欢你。”
说完,我就止了呼吸静静地看着他。
眼前的他,还是一般的温润如玉﹑一般的嘴含浅笑,一般的目光灼灼,全然不顾因表白而窘迫紧张地我。
“呃,”看了他半天,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回话,“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这话一出口,我似乎没了方才的窘迫,反倒变得坦然了。既然已经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大不了……
半天看到他还是没有回话,嘴角似乎拉得更大,呃,我,我感觉我的目光有些暗淡了。
他……
“好吧,你也不要笑了,”我低了头,有些失落,“我只要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好了,你不必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这总行了吧!”
真是好失败,第一次表白……
突然一只手伸到我眼前,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慢慢托起我的头。只见他已经到了我身边,然后又一只手朝我伸来,我愣住!
哇,他要做什么?我只是表白而已,其他的——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还想慢慢来,拉手抱抱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心情……当初在山洞内以口渡水只是应急,我现在还不到十三岁的,现在这样,会不会,会不会太快呀?
呃,我闭上了眼睛……
“饭米粒。”
听到有些调笑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看到一根修长的手指上,粘了一颗晶莹璀璨绚烂闪亮的饭米粒。
天哪,饭米粒!
我,我怎么还没煮就有饭了呢?
萧天福,你这个糟糕的孩子!
十九.昭帝
北齐宫殿,由原汉长安宫殿改建而来。遂建筑风格亦是承袭汉风的广博严丽。
站在马车上,极目处是一面一面的宫墙,巍峨肃穆;往上是雕梁画栋,往下是宫道纵横。
“福儿,来。”明成太子从前面的马车上走过来,朝我徐徐伸手。
“谢谢太子表哥。”我眨眼一笑,将手中的牛皮热水袋递给他,自己提了裙子顺着马车爬下来。下车欲站直,却见裙摆还钩在马车扶手上,只得倾了身去取下,然后又弯腰整好衣裾,抬起头,从明成太子手中将水袋接过来。
一切完毕,准备抬脚进宫,却不见明成太子有何动作,便疑惑地望着他——只见他嘴角微起,半天才好笑地摇头,“随孤来吧。”
我点头,轻摆着裙上的襳髾,跟上。
春寒料峭,冰凉的风在空旷的宫道上乱蹿,拍着地上光滑的砖石,偶尔带着衣裙呼呼作响,将冗长的宫道震得格外清冷。
在路上过了年,节后才抵达天都。到了天都之后,我便被带到了外祖父家,文定侯府。外祖父,文元康,乃北齐第一世家天都文氏的族长,虽已年过古稀,却依然鹤发童颜﹑神形俱佳。而外祖母,却体弱多病,一直卧床而居。老人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映得整个人更是憔悴苍老。第一次见面,许是忆起往昔儿女绕膝,老人家抱着我哭得晕厥,叫我手忙脚乱之后又愧疚了许久。
可怜天下父母心。
外祖父虽为族长,却只有外祖母一房妻室。所以除了我那早已故去的母妃和姨母,膝下便没有儿女了。都说养儿防老,文家家世显赫无须为生计担忧,但是在情感上,两个老人却甚是可怜。
好在还有一个文灵儿。
这个丫头也是今年满十三岁,比我小一个月,是外祖母从远房同族家里抱过来的。虽是抱养,却亦是万千宠爱。因为是给姨母抱的女儿,还被昭帝封了公主。
小丫头长得清眉秀目,一张小脸灿若朝霞,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十分讨巧。第一次见面,她便亲热地拽着我叫阿姐,那幅乖巧摸样直叫我心生凄凄——要是前世吴悠也能这般叫我该多好?
我强忍了满腔酸意,回拉住灵儿柔软的小手,将我最心爱的蝴蝶标本送给了她。看得她兴奋真诚的笑颜,我的眼睛晃了又晃,最后却换来孙丽蓉没好气地一瞪——原本她也问我讨过那个标本,但我没舍得给,只拿了一只小的搪塞了。
因为我要与孙丽蓉住在一处,又不好独自撇下刑思思,所以她两也随我一起住到了侯府。而蓝佑之则一人住进了驿馆。兄长邑中有事,拜见过外祖父外祖母之后便回了清屹。辰王么,他在天都是有府宅的。
想到那日,我的脸不禁又在冷风中烧起来——尴尬的表白,我落荒而逃。一夜无眠,第二日便生病了。
其实也不是生病,而是,而是我的初潮来了。
我又慌又乱,马上就忘了难堪。从此,我便不仅是心理上成熟,身体上亦慢慢成熟了。欣喜不已,一起激动的除了月离和嬷嬷,当然还少不了孙二妮子。
嬷嬷的激动最为夸张,其表现便是直接找到萧天齐,说舟车劳顿对我身体不好,所以要在小镇上逗留几日,等我“病”好了再动身。
萧天齐一听我得“病”,差点急得掉了泪来,后来听嬷嬷支吾着说明情况,才欣慰大笑,与第一做了父亲的男子的表现全无二般。
直叫我又想哭又想笑,不知说什么好。
遂大家在窃笑中停了旅程。
辰王,他却先走了一步,未留下只言片语,却留了个方子给嬷嬷。我偷偷瞧了眼,只认得一个当归……
“福儿。”
眼前一暗,抬头便看见明成太子那张白皙的脸,此刻他停了步子,而我因胡思乱想又跟得太近,怔怔地对着他的脸,我感觉有些,呃,有些异样。
“呵呵,”明成太子退了一步,伸手摸了摸脸,“此乃新出的‘逐光’,天都尚无人用过。福儿看着可觉不同?”
逐光?
我又细细地瞧了瞧:清亮的日光下,那嫩白嫩白的皮肤上,小小的绒毛也银光闪闪。看着,好象……
脂粉!
我巨寒,不禁抖了三下。对着那双期待的眼睛,我有些哑口无言,只得纳纳地点了点头。
“孤便知道你看不出孤擦了粉。”明成太子似乎十分得意,“好了,你在此等候召见,孤先去禀过父皇。”
几只乌鸦叫着飞过,让我才想起来一件事,第一次被昭帝传召,我紧张……
冰凉的大理石隐隐绰绰沁出寒气,愈久愈盛,渺渺地透过布履直往脚心里钻,一股股,一丝丝,抽得人阵阵心痛。
悠悠深宫,弹指百年。这里,曾埋藏了多少故事?
克制着哆嗦,双手合握着的热水袋也冷却了的时候,方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明成太子领着一个老宦官走了出来。
我有些激动,匆忙迎了过去,待走近时却看见明成太子脸色不好,脸上泛着还未退去的怒气,与他温文尔雅的气质一点也不协调。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忙闭了口,只用眼睛看着他。
“福儿,”明成太子还是敛了怒气,平静地对我说,“你随这位公公进去吧,孤在此等你。”
明成太子不同我一起进去?
想开口询问,却见明成太子早已朝一旁的偏房走了去。看样子明成太子真的生气了,可是依平日来看,他性格温和,并非易怒之人啊。是什么让他如此生气?
没有办法,我只得对着那个老宦官微微一礼,“有劳。”
“庆泽公主不必客气。”老宦官体形微胖,双层下巴挤着又小又薄的嘴巴,说出话来却一派祥和,不禁让我多看了两眼。
“奴才陈德原也受过文二小姐的恩。”说着,老宦官不容我细想,笑眯着眼道,“公主,请。”
我边想边抬脚跟上——原来,老宦官与母妃是旧识。
“启禀陛下,庆泽公主到。”老宦官一声尖哑的高禀,全不似刚才的慈祥,让我浑身一颤,匆忙间收拾了心思。未来得及抬头,便急急地跪了下去。
“东宇庆泽,参见陛下。”行动间,我已掩了慌张,沉静地抬头。
抬眼,只见高高的龙头方椅上,一男子身穿冕服,正经威坐。
我心下一沉,此人必是那齐昭帝无疑了。悄悄细瞟了瞟,却只辨出他身形硕大,全无成年男子发福或者佝偻的迹象,但面容,却看不清楚。
“免礼。”
耳边响起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声音,有些轻浮得意,仿佛海风中戏谑的浪花,庸懒作响,随风打了个卷儿才半推半就地停下。
我寻声望去,在齐昭帝右侧,看见了一个男子。此人身披一件异常华丽的锦袍,黑发自然垂落在身后,斜斜地倚在龙椅一旁。
我按下心中的诧异,收回了眼,慢慢起身。
“你便是萧天福?”好半天,一个有些悠远冰冷的声音响起,又不由得引起我一阵心慌。
“回陛下,正是。”我颤声回道。
“几岁?”
“回陛下,立春后便是十三了。”
此时,昭帝的声音似乎有了些温度,让我亦心安了些。
“会哪些乐艺?”
我又是一诧,但还是沉了声回道,“只会琴。”
“那便弹来听听吧。”
说着,不见那齐昭帝有何动作,却见那锦袍男子袅袅婷婷地到了一边,然后抱了一副包裹得金光闪闪的古琴,又婀娜多姿地朝我走了来。
老宦官早已在我痴愣间布置好了琴案,那锦袍绕过我走到琴案前,慢悠悠放下古琴,然后轻巧巧拉开一侧的绳子,将嵌满珍珠宝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