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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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翔并不笨,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连忙单膝跪地,对戚行之一拜,“主子请吩咐,怒翔愿效犬马之劳!”
戚行之闻言冷冷道:“果然比弘修聪明的多,进来吧!”
怒翔抹了把额头的汗,走进屋,将身后的木门关上。
戚行之坐回桌前,全然不顾地上的尸体,“弘修可告诉过你我们来此的目的?”
“大祭司没说。”怒翔低头答道。
“你们大苗族后天便要去大荒朝拜委蛇了吧。”
“是!”怒翔衣襟已经被冷汗沁透。
“我给你明日一天时间准备,后天清晨我要你将我们混在朝拜的队伍中,此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若消息传出去…” 戚行之顿了顿,略有深意的看向怒翔。
从他第一眼见他便知,这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一个有野心的人最在乎的是权力,而不是情谊。
“属下明白!请主子放心,去大荒的事一定为主子安排的天衣无缝。”这公子几招就将弘修命毙手下,这手段他见识 过了,哪敢再去招惹。
“大祭司已死,你对此职可有兴趣?”
他这是要扶植自己,怒翔更是求而不得,“主子放心,怒翔一定会誓死效忠主子,绝无二心。”抬眼看去,眼前之人 如此儒雅,哪像转眼间杀掉大苗族祭司的江湖人,望了望一旁躺在地上惨死的弘修,怒翔心中更是暗暗发寒。
戚行之拿起手边的灵杖,丢给怒翔,“回去编个谎话,大苗族还有我们布下的人,事成后,会有人帮你登上那个位置 。”
“多谢主子。”
“下去吧,顺便把他抬出去。”戚行之说罢指了指地上的尸首。
怒翔连连低头称是,上前扛起弘修的尸首便退了出去。
待得确定人声远去,戚行之笔直的身子微微一晃,不住的轻咳起来,他紧紧攥紧了拳头,闭上眼,以内息调节体内不 可抑制的病患。
大祭司多用灵杖施展巫术,所以江湖中人若想取胜,制敌定要快,刚才若不是趁着屋内漆黑,他身手矫捷,灵杖难以 发挥作用,怕也不会这么轻松就解决掉此人。
戚行之不由得苦笑,他背负家族的期望,空有满腔壮志,上天却给他一副病弱的皮囊!
第33章 (二九)破茧成蝶
东方刚刚露出一丝曙光,月亮还未沉下,颜歌便醒了,她撇了眼一旁仍旧忽忽大睡的兔子,自打从琅峫山出来,已经 好 久:。未曾练过内息了,她的灵力虽然至纯至净,威力无穷,却因了她功力尚浅,常常感到气力衰竭,想起上次在幽冥 界的一幕,她心道:既然打算入世,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姑姑要为她定下“箫音使溪水逆流,才能出谷”的规矩,江湖险恶,她不喜 欢'炫。书。网'做累赘。
想到此处颜歌握紧了身旁的观天箫,望了望对面仍躺在床榻上轻阖双眼阑珊,起身向门边摸去。
天已微亮,此时日月同处,正是吐纳的最好时期,颜歌踏足屋外,寻了一处光滑的大石,掸了掸灰尘,盘膝而坐,思 想逐渐缓慢,妄念由少至无,“意无所为,无念无相”她已然入定,眉心处缓缓聚拢一团淡紫色荧光,由此而感知日 精月华,意念为引,颜歌轻吐浊气,纳入灵力,充盈周身。
随着太阳不断攀上,夺目的光辉投下,掩盖了微弱的月光,这时一只银环蛇自一旁悄然爬过,小蛇好奇的望着面前雕 塑般的女子,顺着大石而上趴在颜歌的衣裙上。
然而此时颜歌已闭六识,只是以意念感应天地间的气息,对此毫无感觉。
天已亮透,云栈本想去找戚行之商讨一下大荒之事,却未料抬眼间望见吊脚楼旁的山壁大石上端坐着一个身影,隔着 浓厚的雾气,依稀辨认出了颜歌的身影,他便走上前去。
待到近前,陡然见一条银色的小蛇自她衣领间探出头来,它已将细长身子绕在颜歌脖上,只直起蛇头面对着颜歌白玉 无瑕的脸庞,一动不动。
云栈一眼便辨认出这是剧毒无比的银环蛇,但它与颜歌距离如此之近,使得他不敢妄动,只得一寸一寸靠近,尽量不 引起那蛇的注意。
局面就如此僵持着,颜歌却全然不知外界发生的事,只待全身血脉运行完毕,才缓缓开启六识,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 温度,她缓缓张开双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银环蛇。
见女子陡然睁开眼,银蛇吓了一跳,吐出了腥红的信子,云栈见状正要出手相救,却察觉到异样。
颜歌仍旧不慌不乱,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银蛇的瞳孔,她尝试以意念将脑海中的思想传递过去,“我不会伤害你。 ”
一个轻柔空灵声音在脑海中回响开,“我也无意伤害你。”
颜歌难掩心中的欣喜,再一次尝试,“是你在和我说话么?”
那小蛇吐了吐信子,点了点头。
她竟然可以用意念和这些有灵性的动物交谈,如此说来她的灵力又上了一层境界,颜歌沾沾自喜的站起身,这才发现 身后的云栈,错愕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刚看见它在你身上,没敢妄动。”已经见识过她异于常人的能力,云栈并不惊讶,她本就可与动物沟通 ,他的担心的确多余。
银环蛇缓缓从颜歌脖颈上爬下,细长的身子再回到泥土之中,颜歌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空灵的声音,“我走了,有缘再 见。”
颜歌会心一笑,冲那银蛇摇摇手。
见银环蛇渐渐远去,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中,云栈这才低头望向颜歌,“怎么跑这来了?”
“练功啊!免得再像上次一样变成你的拖累。”说罢颜歌深感歉意的偷瞄了云栈一眼。
“没事,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云栈莞尔一笑,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希望她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颜歌望向南边,山中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后天我们又要启程了,真好奇大荒是什么样子?”
云栈摇摇头,“出了滇南,不远便是苦乐村,那是大荒泽狱百里外唯一的村落,咱们先在那里落脚。”
“他说的没错,咳…”
戚行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他何时来的,颜歌侧过身望去,只见现在他脸色更为苍白,忙快步走到近前,“小戚 ,怎么了?”
戚行之却仍旧满面春风的笑道:“昨日赶路有些疲惫,休息下便好,没大事。”
这话能糊过颜歌,却骗不了云栈。
云栈皱了皱眉,他气血中虚,病情加重,不该是山路所致。
颜歌看出二人有话要说,自己在这总是不方便,识趣的向一旁退去,“我去找阑珊,让她给你瞧瞧吧。”
戚行之微笑着点了点头,颜歌便向吊脚楼跑去,清新湿润的山间空气充斥在二人之间。
虽然心中对他有诸多不满,但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情谊仍旧难以磨灭,云栈话语间透出些许关心,“你受伤了?昨晚有 人夜袭?”
戚行之缓缓闭上眼答道:“弘修有异心,让我杀了。
”
云栈知道弘修不可靠,却没料到戚行之这 么 快‘炫’‘书’‘网’便动了手,他望向戚行之瘦削的脸颊,担心道:“那场大火已经对你的 肺子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如今十六年过去,宫中的御医也说过绝对不可过于劳累,昨夜既知弘修要来,为何没让其 他人出手。”
戚行之轻叹:“大荒一行,迫在眉睫,我需要一个人为我开路,怒翔野心不小,他那么想试探我,我只好让他看看, 这样他才会听话。”
“你素来都很清楚如何收服人心。”云栈苦笑一声,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戚行之,“浮影那边有信了,他和 九骏已经到苦乐村,暂时还没有昆吾密宗的消息。”
戚行之接过信,粗粗看过,便转过身笑道:“剑冢那边我已经派两位楼主带另一队人马向昆吾密宗行进,如若洛无天 仍留在昆吾密宗,我们的人会发动一次小规模的进攻,令他分神,而其他人全部留守剑冢。”
云栈望向远处大苗族的居所,“众人以为你只是兵分两路意在滇南,却不知你其实是兵分三路,这招声东击西,虚实 相映,用的还算漂亮。”
“无论洛无天是来了滇南,还是留在昆吾密宗坐镇,这两次交锋,我们最少能赢一场,”戚行之怀望远山道:“这买 卖,怎么算,都很合算。”
云栈淡然一笑,“其实昆吾密宗的宗主,野心还是没有你大。”
二人相视而笑,他们太过熟悉彼此,很多东西已经无需言语沟通。
云栈也不再说话,转身向吊脚楼走去,只留下戚行之一人淡笑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如若他们是亲兄弟,那该多好。
——
颜歌正在正厅和景阑珊闲聊饮茶,抬眼间望见云栈的身影,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怎么这 么 快‘炫’‘书’‘网’就回来了。”她本 以为二人会聊些时候,特意没去打扰。
云栈停下脚步对颜歌道:“还有些事要安排。”随即抬眼望向阑珊,“你去看看他吧。”说罢转身欲走
“云栈,你的伤好了吗?今日的药可敷了?”景阑珊忙站起身问道。
“我没大碍了。”微微颔首算是致谢,云栈便头也不回的向吊楼内走去。
颜歌察觉出景阑珊的异样,凑到她身前笑道:“你好偏心,小戚的病又重了,你不管。这家伙的病都快好了,你还这 么积极。”并未多想,颜歌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
“胡说!”景阑珊脸颊却有些羞红,捏了捏颜歌的鼻子道:“我这就去瞧你的小戚。”说罢便提起身旁的药箱,走出 正厅。
倒是只留下颜歌不解的呢喃着,“小戚怎么成我的了?”
——
这一天过的极快,景阑珊为戚行之配了副新药,加大了计量调养身子,云栈也在忙着安排后天的出行,倒是只余下颜 歌一人无所事事,果真应了公子戚之前的那句话——她是来游山玩水的。
摆弄着短箫在正厅里就拉开了架势,颜歌以箫为刀练起了姑姑所教的刀法,虽然这基本功和仅有一套刀法已经被她练 得烂熟于胸,但临敌经验尚浅着实是武学大忌。
此时云栈刚好将诸事安排妥当,从厢房走出,正撞见颜歌歪着脑袋在厅中比划,上次在幽冥界过于凶险,他无暇仔细 研究她的招式,现下细细品来,倒觉得十分奇特。
刀法讲究沉稳,大开大阖,与剑招相比招式较少,然而顾颜歌现下使得这套刀法却纷繁百变,逆其道而行,劈砍斩削 却无一不少,云栈正自不解,颜歌一个翻身,赫然望见屋檐下的他,欣喜道:“你忙完了?”
云栈走上前,“你又在练功?”
颜歌举起腰间的短箫道:“你教我刀法怎样?”
“你刚刚所使的是什么刀法?”
颜歌摆弄着手中的观天箫道:“当年我选择练刀,姑姑便教了我这套刀法,它的名字很怪,叫三清刀。”
“你身子轻灵,气力却不足,正统刀法着实不适合你。”云栈低下头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道:“缥缈城主果然高明 ,这套刀法,百变奇特,正适合身子轻灵的女子来练,对于你,着实是扬长避短的上乘手段。”
“可是我已经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