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度烧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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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招生办人员把我录到英语系了。记得当时递保送材料的时候,各类奖状的复印件都有,偏生没有英语的。
宿舍在9栋204,红白相间的墙砖干净清新而洋气。才到门口时,做了件忒不道德的事儿:门口一女士走来,皮肤黝黑,穿着我童年时代我妈的衣服,挑了务工人员的‘LV’麻袋,撞上我,“同学,8栋在哪儿啊?”我指着远处的图书馆说,“阿姨,图书馆后面,绕过室内篮球场就到了!”待她走远了,我才反应过来,她手上有和我一样的宿舍用品。刚才那一个,不是‘阿姨’,是我的校友,说不定我们很快又能相遇。
我们这片区都是新楼,和其他宿舍群都离得很远,独立在易大的西南角。房间是私人宿舍,空调、浴室齐全,基本符合我的要求。老妈还在抱怨房间太小,阳台不够宽敞,这里毕竟是国内,倘若像纽约大学那样,双人间,可自由选择室友,她一定更不放心。我是第二个到的,早有一个女生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我们一家子人进去的时候动静太大,吵得她都竖起来了,我顺着她的背影走过去,想认识一下新室友,她蓬着头发看着我。
“宝贝?!”我仔细瞅她,“真的是你啊,问你念哪一间大学,你无论如何不肯说,原来是易大!”
“我这是低调,不声张,哪像你,进了易大,弄得全世界都得知道似的。”苏贝顺手拿起抹布帮我擦桌子,我妈欣慰地和她客套,从我的包包里捎零食给她。
“你若是考进易大的,我要自荐中科院院长。”一点也不客气地打击她。
“简单,我们打扫阳台去吧!”我踱踱悠悠地迈向阳台。
“你进文学院门口,看到教学楼旁边小图书室下面的地下停车场了吗?”苏贝问我。
“我想想,恩,的确有,那个好像还是,在建中。”
“没错,是我老爸投资兴建的。”
“明白!”
老爸终于有机会去会会他的老战友了,事情没有想象中顺利,好像老爸高估了他老人家的自我魅力。老战友同意转专业了,只是要等到一个月之后军训结束了。
本以为我的陪审团已经够大了,谁知道后来的那个才让我开了眼界。清一色的衬衫男子,拎包的,搞卫生的,(。。)整 理行李的,一个知识分子老青年和我的这位室友交谈,听口气像是家长的叮嘱,听口音应该是山西人。夸张的是,她一个人霸了我们屋子一半的地方,好在苏贝和屈是辛约会去了,不然一定干起架来。
其他的还好说,酸奶机、豆浆机、打印机、熨斗都拿来了。这样的人物,十有八九是被长辈强迫来住集体宿舍的,骄傲任性的公主不在外面住套间,跑来挤私人宿舍一定气坏了。她俩脚一翻,躺到苏贝床上呼呼大睡。那个应该是她父亲的人走来和我问好,“黄婧媛她是独女,难免矫情了些,你们以后别多计较她,大家和和睦睦的,好好相处。”这话的潜台词是,她不好相处,非(提供下载…)常矫情。说着,塞到我手上一个盒子,我瞟了一眼,‘施华洛’,心里沉沉的,不舒服。
“叔叔,不必了,我也是独女,谈不上谁谦让谁,我想我们会相互理解的。”
“那再好不过了!那,晚上,等其他同学都到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我在外面订了位子。”
“还是不要了,叔叔。”我并不善于和长辈交流,这位爸爸倒是很和善的同我攀谈,大抵是说这位黄婧媛的秉性,再不然就是相处之道,临走时,眼神哀伤地望着他熟睡的女儿。
不一会儿,苏贝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异类,直冲过去,撩起她,“你谁啊?睡我床上干吗?”
黄婧媛一下被弄醒了,一脸的不满,“睡睡怎么了,你床多值钱?”她操着很重的山西口音,很勉强地能听懂。
“X,你说什么!”
形势不妙,想起黄婧媛老爸的相处之道,马上拉着苏贝出门吃饭。地域区别,第一次在我校食堂吃饭,就觉得非(提供下载…)常难以下咽。
宿舍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曾幻想过千万种大学生活的可能,全部都错了。抱着一摞书,穿越绿草地的长裙女生,骑着脚踏车游荡在各个食堂犹豫着不知抉择的女孩,在网球场音因水平太烂而恼羞成怒摔拍子的女孩,无聊到与文学青年约会的女孩。。。。。。。全部都是泡影。
军训这些天的夜晚,失眠得很。木床板咯吱的全身酸疼,泡了咖啡,站在阳台上吹吹风。阳台上的一个黑影差点把我吓飞了。
“是你啊。”更鬼魅的声音。
我紧张的咬着下唇,“你谁啊?”
“简单,我,施布弥。”
“施布弥啊,你可真够猫头鹰的,白天几乎见不到脸,一到晚上就睡不着啦。”
“没办法,高三后遗症还没全好嘞。”
施布弥的黑色睡裙在夜晚看起来像修女的圣袍。认识她五天来,除了军训服装以外,所有衣服只有黑白两色,非(提供下载…)常帅气的女生。现在的她正在抽烟,女性烟,味道清鲜。我望着摘掉黑框眼镜的她的眼睛,不想其他四眼那样无神。此时才恍然大悟,她原来只戴着个框啊!
她递了支烟给我,我微笑着摇头,在黑夜中她可能看不到我的微笑。烟被另一只鬼魅接了过去,打火机的声响在午夜格外的清脆,仿佛遥渺天寂星星的咳嗽。黄婧媛的脸在火光下白得可怕,她嘬烟的样子很奇(提供下载…)怪,看她吐烟的姿势倒不像新手。苏贝也下床出来,熟稔地点烟。
“哦,对了,有样东西得还给你。”猛然想起来什么,摸索着进屋把她爸的那份见面礼还给她。
“什么?”黄婧媛问我。
“不知道。”挥掉向我这里飘来的烟息,“我没打开过。”
黄婧媛掸了掸烟,打开盒子,借着打火机的荧灯,“哇哦!”
四条手钻手链光彩夺目,搭扣做了特别而夸张的处理,黑、红、蓝、绿,各有风骚,难为黄爸爸一个大男人准备这些。黄婧媛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安排,“既然这样,那一人一条吧!”她把黑色的给了施布弥,玫红色的给了我,给自己戴上蓝色的,最后把绿色的递给苏贝。我卡喉咙的紧张,苏贝倒是大方的接受了。
这一收好像又制造了一个麻烦,我们花了三天的时间向屈是辛解释说不是男生送的,这家伙平时看起来虎头虎脑,实际上心胸狭窄,对爱情小气地要死。但确实有个三年级的学长在午夜时分在我们楼下弹琴唱歌,韧力极佳,多么难以入耳的话苏贝都说出口了,他还不打算走。结果是黄婧媛拎起两瓶热水瓶,热水从二楼下雨一样的往下飞溅,白色的气体蔓延成团状体的云,来了一阵野风便卷走了。看热闹的女生们散了围场,我们宿舍的回去倒头就睡,只听得那学长‘呀’的一声惨叫,灰溜溜地闪了,留下句“苏贝,我爱你,我不会轻易放弃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死猪不怕开水烫。爱苏贝,她可不是谁都爱得起的。
☆、第九章(二)
苏贝和黄婧媛的摩擦没有升级,但总也是免不了的。我有一种感觉,她们是彼此镜子中的那个影像。她们都口不择言,不分轻重、浅性暴力倾向,还有,漂亮。
施布弥很安静,喜(…提供下载)欢两件事,睡觉和零食。计算机专业的,对于电脑不是喜(…提供下载)欢,是爱恋。
易大是综合性大学,综合了很多我觉得奇(提供下载…)怪的事务。譬如说实验楼的形状身体很像欧式教堂,端雅修身,顶部却似是个蒙古包。再比如说,对于植物的选择,林荫两道的大树,不是梧桐,不是香樟,不是玉兰,而是柳树。柳树不是沿河而生的么?恐怕一到秋天就再荒凉不过了。我的某些学友们,不能说是奇(提供下载…)怪,是一种奇特。我们楼有一个中文系的女生,和苏贝、黄婧媛都一个专业。每天把自己变身美少女战士,红、白、蓝、绿色日式校群,披褂上身,头上顶一个硕大的粉色蝴蝶结,直径15厘米,走近看你会发现有严重的小线头。
呆在宿舍,在开学之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推销的、拉社团的一个一个地闯进来。我们锁了门,敲门声也不绝于耳。带着一团火独自出去溜达,晚上的校园也不安生。一些角角落落,湖边草地,咖啡馆都不满了野鸳鸯,动作暧昧,眼神羞涩。有女生坐在男生大腿上,极具丑态,我算是领悟到电视剧唯美镜头拍摄的辛苦了。还有直立式接吻的,女生不必踮脚,没错,男生不够170cm,罪恶的手在女生身上游离,此女生非(提供下载…)常扭捏造作,嘴里口口声声道,‘注意点’,表情却是非(提供下载…)常享受,身体紧紧贴着对方。
我反胃地倒退,找了条灯火灰暗的小径,人少,静谧。在附近的小店买了蛋筒,咬着奶油梭行在我陌生的地盘。因为没有目的,所以不想回去。半小时,一个半小时,缺失方向感的人,连找到回去的路都困难。前面的路越来越黑,像无深渊的无底洞,眼前茫茫然的全是漆黑,手机的灯光只够点亮脚前2米范围。模糊地看到‘实验室’三个字,该不会是医学院的实验楼吧。周遭的环境嗖嗖嗖的一下子冷却了不少。
一阵脚步传过来,完全看不到人,沉寂的夜里也看不到影子,我没有勇气正对着他,如果是无头的,如果只有白影。Sorry ,我没有兴趣和你交朋友。
宿舍一如往常,苏贝和施布弥玩游戏玩的忘我,键盘里听得见刀剑无影的感慨。黄婧媛翻着一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的小册子,眼神怨恨地犹如弃妇,他的桌面上有一张男友的照片,是一个看似很英伦的美国男孩,帅气、高大。不过认识黄婧媛以来,就没听她谈过他,没有爱情电话,没有发不完的短信,没有视频聊天。前几天,苏贝半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前男友,她也没有否认。
学校的课程还来不及开始,不光是我们宿舍,整个五楼,都已经服服帖帖地看懂了黄婧媛家底的殷实。我们几个云里雾里能猜到黄婧媛可能是山西煤商的女儿,仅是猜测,没有证实,也没有必要证实,大抵是这些物质性的东西造就了她的骄傲、狂妄和放荡。她每周都和不同的男生约会,没人知道她约会的内容,流言说是见了面就上床,蜚语说她玩3P。但是她从不在宿舍里扯这些东西,一切都会在门外处理得干干净净。她喜(…提供下载)欢Party,喜(…提供下载)欢一切聚会,喜(…提供下载)欢在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喝酒,吹嘘她在美国时候的Party生涯,我们嗤之以鼻一笑而过,直到看到她半柜子的吊带晚裙。
这件事是顺理成章的,那就是,黄婧媛进学校拉拉队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在美国的学校,腿没毛病的女生都要进拉拉队。苏贝也进了,为了屈是辛。我心里觉得是为了看住屈是辛。(我是这样理解米尔卡和费德勒的)我也在老妈的督促下进入学生会宣传部,,基本没事可做,也不想争取着去做些什么,对于学校事务和掌权的热衷早在中学时代结束了。
周末的204形成一个传统,外出吃饭,购物,泡吧。沾了两位美女的光,我们行走在校园就能吸引无数的聚光,短腿或满脸沸腾赤豆汤的男生们的口哨是得不到回应的,他们口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