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科幻电子书 > 罢了·罢了 >

第34章

罢了·罢了-第34章

小说: 罢了·罢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顿时皮肉互相摩擦的“啪啪”声与施岚沙哑着嗓子的哀嚎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事情的起因简单得可笑,施岚在花园偶遇茗潞,一时忘了行礼,结果惹恼了本来就在气头上的准太子妃。
  “饶了我吧,饶了我……太子妃殿下,奴婢真的不敢了……”施岚三魂七魄飘飘散散,不管是滚出宫还是跳井,对她来说都是死路一条。
  姜隽雅想起桓萍曾说过,施岚家境也十分窘迫,父亲意外早亡,弟弟妹妹们都还小,家里只靠母亲和跛腿的大哥做点活计勉强糊口。
  以前她们并无过节,茗潞今天难道是吃错药了?转念一想,大概是这个“准”太子妃在利用施岚给自己立威吧……
  算算从去年春天进宫以来,施岚处处对她挑衅欺辱,害得桓萍和她挨了重罚不说,之后还纠集一帮宫女毫无道理地群殴了她一顿……
  但认真权衡权衡眼下的情势,毫无疑问,姜隽雅对茗潞的憎恨更甚一筹。
  双眉一扬,眼里忽地燃起两点凶残的鬼火,茗潞单手叉腰大声喝令:“来人,把这个贱婢沉到井里去!”
  要出人命了?!
  姜隽雅赶紧从假山后闪出身子,高声阻止道:“慢着茗潞……你不能私自处死广陵宫的人!”
  茗潞眼梢一掠,好家伙自己送上门来了,找死!
  “死丫头!你竟敢直呼本小姐的名字!?”
  “怎么,你的名字不是让‘人’叫的吗?”姜隽雅刻意强调话里那个“人”字,一脸挑衅地等着她的反应。
  果然话音未落,茗潞立马火冒三丈,右手高高扬起,一步就跨过挡在她跟姜隽雅之间的那块大青石。
  姜隽雅早有防备,身子一侧伸出脚尖绊她,下一秒——茗潞不但巴掌落空,身子也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施岚顶着高高肿起的两边面颊怔怔地望着姜隽雅,这女孩,简直像故意来替她解围似的……
  跟着茗潞的几个小宫女大惊失色,慌手慌脚地上前扶起她们的主子,茗潞还没站起身就撒起泼来,连甩出几个巴掌一边骂那几个小宫女:“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被打的小宫女们哪敢吭声,只能暗暗自认倒霉。
  姜隽雅一手抱胸一手托下巴旁观,头脑飞快地思索着若真正跟茗潞杠上的话,胜算能有几分。
  “贱坯子!敢对本娘娘无礼!”茗潞教训完了手下,恶脸又转向姜隽雅。
  “茗潞,你现在就自称娘娘未免太早了些吧!”姜隽雅不甘示弱,“别忘了离册封大典还有十天呢……”
  提到册封大典,一双无情的黑手反复搓揉起她伤痕累累的心房,她都不忍去想一直这样搓揉下去,心房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总之十天之后,一切的梦都必须醒了。
  “哼,等本娘娘正了名分,第一个就拿你开刀!”茗潞气得五官变形,咆哮声震得人耳膜发胀。
  僵持了一会,茗潞忽然冷笑一声,带着下人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花园。
  直到那个恶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姜隽雅才发现手心和背上全是冷汗。浑身一阵抽痛,血里像是渗进了世上最酸涩的浆液,她无法抑制急促的呼吸,面色逐渐发白。
  “十天”——如同死亡倒计时一般,狞笑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疲惫地迈开双脚,想走远一点。
  “王妃殿下某走!”施岚跪爬了两下,一把拽住姜隽雅的裙角。
  “我已经不是王妃了……”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听起来苦苦的,诏书上她被降为雅妃,呵,谁稀罕那破名头。
  “王妃殿下!”固执地这般称呼,鼻子里一酸泪水滚滚而落,“施岚……谢殿下救命之恩!”
  姜隽雅侧目看到她颤抖着跪伏在地上,心里凄凄惨惨,自己救了她么?大脑尚且还没停止工作,回想刚刚的所作所为,貌似是救了她没错。
  “不用谢了,”姜隽雅奇怪为何眉头紧皱,嘴角却含着笑,“我不知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活几天,至少,我还活着的时候不想看到有人死去……哪怕,是我曾经讨厌的人。”
  为何会提到生与死?为何活不了几天?施岚第一次仔细端详姜隽雅的绝美脸庞,猛然在那明艳动人之间寻到一股无法参透的哀怨,那张脸,显得极不真实。
  她不懂得,也许,无人可懂。
  如一缕青烟般姜隽雅带着淡淡的忧伤低垂着头,裙角缓慢地扫过道旁花草,施岚泪眼朦胧中瞬间油然而生的,居然是一丝怜悯。
  门里传出微弱的哭泣声,胸中缠绕着阵阵熟悉的疼惜怜爱,莫伯言/炫/书/网/整理好情绪推门而入——她哭的时候,一定要将她抱紧在怀里才行。
  她分明抬头看了一眼,却继续无动于衷地抹着眼泪,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她的歇斯底里,对抗她的拳打脚踢,甚至连柔声安抚都事先预留了好几个版本。
  可她只一味地哭,不理他也不发怒,哭声都小得可怜。
  很是懊恼,想安慰她都无从下手,莫伯言细细地斟酌着言辞,寻找跟她对话的时机。
  放轻脚步凑近坐在床上的她,一向盛气凌人的莫伯言居然流露出些许畏惧之色,他一心一意地揣测着她低垂的秀润面庞上会带着什么样的悲伤表情。
  手掌在她肩头颈项间比划了好几次,并没有探到抗拒的信息,于是鼓足勇气覆了上去——
  等了好几秒,她使劲擤了一下鼻子,头垂得更低,似乎忘了叫他“滚开”。心里大喜,转而就用另只手挽过她身子想抱抱她。
  谁知虎口处忽然滋生起一阵剧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随之莫伯言赞叹那一咬实在是“快狠准”。
  “快”到敏捷如他,能闪躲当今世上九成九的暗器,却没能躲得过眼皮子底下的狠命一咬。
  “狠”到已有腥甜的血液从姜隽雅的唇齿间渗出,顺着嘴角滴落在他绛紫色的衣袍间。
  “准”到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方面来衡量,她咬到的都是手掌上血脉最 (炫)丰(书)富(网) ,感知刺激也最强烈的部位。
  俗话说十指连心,莫伯言疼得额头冒汗,可还是用另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仿佛她正贪婪地饮着什么美酒琼浆,惟恐她呛到了。
  “慢点慢点,当心伤了自己……”莫伯言是真心劝慰,虎口裂了是小事,可别啃坏了她那一口珍珠般的细齿。
  咬着咬着哭声更大,好像被咬流血的反而是她。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啊……的确,莫伯言若真想耍她,何必放着灯火通明又有下人伺候的栖月殿不住,三天两头造访她这个寒酸小屋;若真想耍她,何必深夜特意赶来安慰,又怎么会放任她去咬他,毫无愠怒……
  姜隽雅也相信以莫伯言的品位,绝不会下三滥到看上茗潞那个恶女。念头一转,齿上劲道就放松下来,她双手交替着擦着唇角腮边点点血迹,一脸落寞地转过头去。
  凝视着她微张的粉唇,竟忘了手掌上的刺辣痛感,只想马上将那两片人间难得的美味含进嘴里。一面想接下来该如何安慰她,一面对着她诱人双唇情不自禁就要凑上去……
  “我明白的,你是太子,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姜隽雅反复捏着裙带的边角,一副好像做错了事的样子。
  莫伯言正在下俯的头部突然僵住不动,他没料到姜隽雅竟会说出与父皇一样的话来。
  稍稍转换了一下角度,莫伯言的唇贴上她的发鬓,青草的香味随着一呼一吸灌进鼻腔,原来——她是这般知情达理的女子。
  怎能不想跟她厮守终生,怎能不令他日日夜夜牵肠挂肚!
  想到她现在的境况,想到父皇与他密谈数日谋划的……
  莫伯言心如刀割,他后悔答应了景轩帝那件事。
  待事成之后,本王定当与你终身相守,别无他求!莫伯言放在她肩头的手掌更加了一分力,一时千头万绪,心潮暗涌。
  两人许久没说话,屋里只有火烛偶尔“噼啪”一声,不断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你为何要哭?”莫伯言制住手上血脉,用被角简单擦拭了一下虎口处。
  “我……我没有……”姜隽雅拙劣的掩饰连她自己都唾弃自己,眸子里的怯色和闪躲被莫伯言尽收眼底。
  “你恨父皇没让你做太子妃?”
  “没有!我才不稀罕!”难道莫伯言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斗争宠的俗女么!?姜隽雅气恼不已,捏着裙带的五指紧缩成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不过确实有些恨景轩帝,原本以为那个一脸和善的大叔对她应该还颇有好感,没想到冷不丁就在她胸口插了一柄利剑。
  “那你为何要哭?为何介意她人当上太子妃?你该清楚,我只对你……对你……”哽了两下都没说出口,脑中盘旋着后半句话,莫伯言的英俊脸庞居然不经意间被晕染上一层薄红。
  姜隽雅一把推开他,捂着耳朵大叫:“我不听不听!不要听!”
  他和茗潞既然有了名今后就必会有实,她不信莫伯言大婚当夜能忍住不跟她圆房!
  莫伯言好不容易控制住没让红晕在脸上继续蔓延,试探性地小声问道:“难道,你爱上本王了?”他激动地有些颤抖。
  “谁……谁爱你了!!”打心底里鄙视他的自负。
  “那你对我究竟是何感觉?!”莫伯言扳过她身子,双手强行捧着她脸蛋与自己对视。
  “唔!好痛……”姜隽雅拽走他的手,揉着面颊恶声恶气地说:“我对你,是介于讨厌和不讨厌之间的感觉!”
  这算什么回答,敷衍地太厉害了吧。
  莫伯言倒比较满意,相较从前,现在她能做到不讨厌他,已是一种恩赐了。
  顿时觉得气氛有点儿暧昧,莫伯言局促不安地偷看着她的表情,轻声说道:“那一次,那一次我没能控制住自己,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的话又柔又暖,像阳春三月晴日里的和风撩得她心里痒痒的。
  记忆中无法抹灭他的气势,他的凶狠,他的强大;犹在耳畔挥不去她的尖叫,她的求饶,她的哭泣,她的绝望……
  姜隽雅第一次主动把头埋进他怀里,莫伯言听到闷闷的一声“不可以。”
  尽管是否定的回应,但那语气并没含着什么愤怒的元素在里面,停了一会,她将手移至他肌肉紧实的胸廓,又补了一句:“也许,以后可以……”

  阴谋

  ……》 一连五日,莫伯言夜夜留宿在姜隽雅的小屋里,这让茗潞妒火中烧,却无计可施,因为那死丫头的身边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形影不离的黑衣保镖。
  茗潞远远望着南院外的那座破房子咬牙切齿,恨不得眼中怒火能一把将其烧成灰烬。
  五天以来,莫伯言对她可谓极尽温柔,姜隽雅无论何时回味起来脸上都潜藏着盈盈笑意。但短暂的喜悦之光消逝之后,取而代之的是绵绵无尽的悲伤。
  贪恋的那个温暖怀抱,还能再容她几次?每晚听到枕边的均匀呼吸,还能停留耳边多久?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企盼黑暗,仿佛自己成了一只见光死的暗夜精灵,清晨的夕阳对她来说,仅是一道时光的分割线,将她往末日的恐怖深渊又推进了几分。
  即便是这样稍纵即逝的幻梦,她仍想沉溺其中,不愿管梦醒的刹那,心会摔成怎样一种形态。
  这一切都被白虎看在眼里,靠在门外的青砖墙上,苦笑着摇头。
  守护殿下,原本是他一生的承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