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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文亭郡主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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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今日不要买醉了吧,有伤身子……”
  罗恒没有应我,快步出门去了。
  
  这几日已经习惯了他酒醉夜归,不知他今日,又要喝到什么时辰?我倚在榻上,百无聊赖,等他归家。
  忽然门被推开,罗恒身形微晃地走了进来,依然一身酒气,但是比之前几天喝得不省人事,酩酊大醉,已经是好了很多,而且今日也回来得早,他果真是听从了我的劝告了么。
  我赶紧起来叫了一声“爷”。
  他没有答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却是不一样的……温柔。
  我拿起早准备好的醒酒汤,要扶他坐下喝汤,他却不动,仍是死盯着我,目光灼灼。我扯不动他,唯有踮起脚把汤碗举到他唇边,想让他就这样喝了了事。
  他却不张开嘴,反而伸手把碗一推,我一时没有拿稳,那碗“哐”地掉到地上,摔成几片,汤水洒了一地。
  我一怔,他又要发作了?
  脑子还没转过来,腰身却一紧,人已被他揽住。他俯下头来,不似那日只在耳边唇间游移,今日是直接噙住我的嘴唇,狠狠地辗转几下。
  一阵酒气,熏得我有些晕眩。
  
  有人走进屋子,“啊呀”一声低叫,然后听见兰嫂子的声音:“出去,出去。”再听见门被人掩上。
  我被他亲得透不过气来,本能地挣扎,他却捆得更紧,用舌尖去撬我紧闭的牙关,不得而入之后,不满地嘟囔一声:“嫣儿。”然后转战唇边,耳垂,颈项,麻麻痒痒,我呼吸急促起来。
  终于,他停下来,把头埋在我颈项,喘着粗气,喃喃叫道:“嫣儿。”双手抱得更紧。
  我身子僵硬,心想他一定是喝醉了,心思转了好几回,都决断不了到底是要推开他,还是任他抱着,然后等他又把我摔在地上。
  
  我叫了一声“爷”,尝试伸手推开他。
  他抬起头来,手上的劲道却丝毫不松,看我的眼神,温柔似水,十分清明,又不像喝醉的样子。但是他若没醉,怎么忽然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爷,你醉了。”我再次想推开他。
  他终于松开了手,坐到榻上。我松了一口气,机械地走去拧面巾,倒漱口茶水,与他洗漱,而他的视线,紧紧跟随,从未移开。
  我心如撞鹿,有些无措。
  我低声问他:“爷要宽衣睡了么?”时候尚早,他要去书房看书也不一定。
  他不答话,仍是痴痴地望着我,前几日痛苦的神色,全然不见。呃,也许是他的烦恼终于解决,心中高兴,所以连带对我,也温柔起来。
  
  他既然醉了,怕是无法看书,那就睡吧。
  我俯身替他宽衣,手竟微抖,扣子半天解不下来。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用力一带,我一下站立不稳,摔倒在他怀里,他顺势往后一仰,两个人一起滚在榻上。
  我心狂跳,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他死死搂住,如何动弹得了。他那嘴唇,又覆了过来,额头,眼角,唇边,耳垂,颈项,被他如暴雨般亲了过来,然后停在我的唇上,啄一下,又啄一下,温柔试探。
  我喘着粗气,身子酥软,已无法挣扎。
  我是不想挣扎。
  我喜欢他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扑到了!O(∩_∩)O~~




第五十八章

  我唇齿微微张开,他的舌头便长驱直入,肆意转动,撩搭得我,意乱情迷,忍不住抬起双手,绕上他的颈项。
  罗恒像是十分满意我的反应,“嗯”了一声,缠得更紧。呃,我迷乱之中,竟仍然在想,这次他会不会又摔我在地。
  没有。
  他一边亲我,一边抽出一只手来解我的衣裳。
  我有些慌张,呃,他又要做什么。未来得及抗拒,三下两下,外衣已被他除下,只剩下抹胸。
  他微凉的手,摩挲着我光滑的肌肤,我身体微颤,呻吟一声,只想盘起身子,把他紧紧缠住。
  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已半开的外襟上,在我耳边低语:“帮我宽衣。”
  我竟像着了魔一样,真的依言去解他衣裳,他却嫌我动作慢,自己又三两下扯了下来,然后一把抱起我,一边往床上走去,一边说:“嫣儿,我,我等不及了。”看我的眼神迷离,他是真的醉了。
  
  我身子火烫,被他双手抚摸着,感觉酥麻不已。他温热的双唇,又亲了过来,像是要把我全身每寸肌肤都要融化,每亲一下,便含糊叫声“嫣儿”。坚硬的昂藏,已经硬硬地顶在我的身下。
  我开始还无力地呻吟:“爷,不要……”,双手却又不自主地绕上他的颈项,身子紧紧贴了过去。到了后面,他叫一声“嫣儿”,我便回一声“爷”,声色俱缠绵。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这般的柔情。
  他是喝醉了,我受他迷惑,也不愿清醒。
  我好贪恋他这般柔情,便是明日他又发作,我也顾不得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缱绻在罗恒怀里。我看了一眼旁边安详熟睡的罗恒,想起昨夜的缠绵,脸上烫烧,虽然内心甜蜜,但是也有些忐忑。他昨夜是喝醉了,若然今日醒来,又对我大发雷霆,可如何是好。若然如此,爷,我倒宁愿你日日在醉梦乡中。
  我悄悄爬起来穿戴好,呃,昨日不知有多少人看见罗恒抱着我亲,她们会乱想么?
  呃,管不得那么多了,我抑不住嘴角往上翘,出去打水。
  回来的时候,罗恒已经起来,只穿着亵衣,倚在床边,看见我进来,展开笑颜,并不作声。
  他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我心又乱跳起来,强作镇定地走过去万福:“爷起来了,爷请洗漱更衣吧。”
  他仍不作声,只是眼波随着我转,一路穿衣洗漱,都没有说话,但是脸色柔和,并没有发作。
  呃,许是他醒来之后不记得了。
  我的心情,却不知是侥幸还是失落。
  一直到临出门,他才对我说了一句话:“等我回来。”
  我听得不明白,我不是一直在家等他回来的么,莫不是他今日又要酒醉夜归。
  送走他后,我返回房间准备收拾床铺,却久久立在床边,拥着那丝被,笑得痴迷。
  
  莫不是醉酒未醒的,其实是我。
  
  罗恒今日,不是夜归,他是一夜未归。
  听淮安讲,他进宫之后,直到百官下朝,他却未曾一同出来,听说被皇上诏进御书房,不知什么原因。
  我内心焦急,偏偏当晚又是罗恺当值,也不在家,无法前去打听。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他仍未归家,我坐立不安,辗转无眠。罗恺刚刚交更回来,我顾不得礼仪,前去打探消息。
  罗恺说:“三弟不知何事惹怒了皇上,跪在御书房,跪了一宿,仍未准起。”
  我惊慌失措,莫不是那屏东的奏章不满皇帝舅舅的意,所以要责罚他。我一时惶乱,竟想进宫面圣。
  罗恺止住我:“段姑娘稍安勿躁,三弟应无性命之忧,我曾偷偷去御书房外偷看过,三弟跪在那儿,虽有焦急之色,神情却不甚惶恐。可能是一时兴起忘形,顶撞了皇上,皇上要挫他锐气,才罚他跪的不一定,若然皇上真要定他的罪,只怕不是跪一宿这么简单。”
  我想想也是,他也不是没有前科,抗旨拒婚都试过了,与皇帝舅舅忘形辩论,怕也不只一次。
  我人虽稍安,内心却仍是忐忑,他到底因何事触怒皇帝舅舅。
  虽然罗恺不断的派人去打听,传回来的消息都是“三爷仍未出宫”,没有一毫更新。
  
  我坐立不安,一直等到申时三刻,终于有人来报“三爷回来了。”
  我急忙起身迎出去,看见罗恒步履轻浮回来,神色却是轻松。我向他行礼,他却顾不得理我,一径走到榻上躺下,说了一声:“困死我了。”说罢闭上眼睛。
  我跟过去,忍住诸多疑问,轻轻推他说道:“爷先洗个脸再睡吧。”
  罗恒睁开眼,拉住我的手说:“嫣儿,我很高兴,皇上答应赐婚了。”笑容无比灿烂。
  他说得柔声细语,我却听得“轰”的一声,如雷轰顶,呆在当场。
  皇上赐婚,皇帝舅舅要赐婚他与安亭!
  罗恒看我半天没有反应,又问:“你不高兴么?”
  我强忍着即将流下的泪水,低声说了句:“恭喜驸马爷。”声音已经哽咽。
  罗恒一怔,随即展颜笑道:“我很开心,嫣儿,我真的很开心。”说着又闭眼睡去,不到一会,就发出微微鼾声。
  我呆立半晌,才木然转身,如行尸走肉般走回自己的房间,早已泪流满脸。
  我心里好难过。
  我伏倒在床,放声嚎啕大哭。他如今终于要娶安亭了,难道不是我一直所乐见的么,我却为何哭泣?
  
  我终于明白,原来我已经爱上了他,我爱上了他!
  
  他如今要娶安亭,我却怎么自处,难不成真要做他的通房丫头?
  一夜缠绵原来只是场梦。
  皇帝舅舅说,三年之内,若然罗恒娶妻,我便可解除奴役。原来皇帝舅舅还是顾念我,他早有先见之名,不会让我难堪。
  既然如此,我还留在此地作甚。
  
  我站起来,擦干眼泪,走去罗恒的屋子,他仍睡在榻上,不知是谁给他盖上一床丝被,却卸了一半下来,正正露出他腰间那个龙佩穗子。我想了一想,扯下自己项上的那个凤佩,放在他枕边。
  我贪恋地看着那张俊俏的脸,睡得那么安详满足。我俯下身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心里默默说道:“子建,我要走了。祝你和安亭夫妻恩爱,百年到老。”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手里只拿着那装着白玉首饰的锦盒和一卷画。
  我与他,终是没有缘分,从此便要成陌路。
  我心如刀绞。
  
  天已经开始黑了,一路不知是谁向我行礼打招呼,我木然点头,一直来到大门口,门房向我躬身行礼,问道:“段姑娘,这么晚还要出去啊?”并无人阻拦我。
  我支吾一声,便出了大门,站在路边,茫然不知所向。有辆人力车过来招揽生意,我上了车,对车夫说:“段驸马府。”
  我要回家去。
  到了驸马府,车夫索要车资,我却没有,下车跟门房说:“你给他车钱。”
  门房像是新来的,并不认得我,以为我白撞,还不让我进门。车夫以为我要赖帐,也上来拉拉扯扯。
  本来就已经混混沌沌的我终于崩溃,冲着里面歇斯底里大叫:“大哥,大哥您出来!”,半天没有人应,我不知如何是好,坐在台阶上放声大哭。
  所有人都欺负我。
  车夫吓得早就放了手,缩在一旁嘟嘟囔囔:“不给钱还凶。”
  有人进去报信,管家匆匆出来,看见是我,吓了一跳:“郡主怎么回来了。”又去打发车夫。
  大哥闻讯也赶了出来,我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大哥轻抚我的后背:“嫣儿莫哭,莫哭,慢慢说来。”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他,他,要,要娶亲。”
  大哥先是一愣,瞬即明白过来,搂着我的手紧了一紧,然后扶着我往里走:“莫哭,莫哭,我们先回屋子去。”
  我抽抽噎噎,随着大哥往里走,大哥一路低声细语相劝:“没事,没事,他娶亲不是更好,你的奴役便可提前解除。”
  我却哭得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呆嫣儿,坏罗恒,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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