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情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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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顾惜朝把戒指取下来戴到指上,连洗澡都不曾摘掉。
后来的日子,他再也不会问自己,是否曾经有过后悔……答案早已明了,何苦多此一问?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王道一起走过活动文。
喜宴
上
戚少商最近不太开心,按说不该如此,以他目前感情、工作双丰收的情况,不该失意的。但,从前那对经常闪烁的酒窝,最近是真的闪不起来了。
事情还得从头讲起。
三年前,戚少商在前女友的喜宴上结识了一个叫顾惜朝的男人。
前女友叫息红泪,长得那是人比花俏。那时候是个人都说戚少商跟她分手是瞎了眼,这麽好的女朋友都不知道珍惜。
戚少商笑得没心没肺,你们知道什麽?看着般配的十有八九都是有苦难言——过日子,说白了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分手了亦可做朋友。
用戚少商的话来说,除非是有一方太差劲,不然分了手的年轻男女都可以“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他说这话时,一点说教的意思都没有,旁边听的那几个却笑得嘴都合不拢。一众肤色各异的西装男里有一个笑得最为夸张,“戚,用你们中国话说,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说话的是一个白皮的美国本土哥们儿,要说这老外讲中文,除非是亲自到国内待过,不然就算遣词造句没出差错,这从听觉上说,就是差了那麽点儿……味道,嗯,对,就是味道。怎麽说呢?就好像世界著名大型连锁快餐店的招牌吃食——某种西式的鸡肉卷里夹上根大葱就算是本土化,连名字都换了,价钱呢,就比街头更加正宗的鸡肉卷翻上几番,啧,洋人脑子精呀。
戚少商听着他这半生不熟的中国话,皱了皱眉头,一旁的息红泪这次倒是难得地跟他意见一致,“完全赞同,从今以后,我跟你做朋友。”
瞧,人家正主都这麽说了,旁边的人还有什麽好说的?
原本想看“中国式离婚”的外国八卦男一哄而散,戚少商和息红泪的分手戏码完美落幕。
对了,好像忘记交代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们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太平洋彼岸,一个被我们的政治老师称作“万恶的资本主义”的国家,首字母缩写为USA。
大概过了半年吧,戚少商记不清究竟是过了五个月还是六个月,息红泪就给他报喜来了。
“下周我结婚。”息小姐的作风一向利落,戚少商对她的早婚行为心存诧异。
“这算闪婚?”转着手里的金笔,戚先生靠进椅背,笑着问道。
息红泪那边一声嗤笑,“我跟你分手都六个月了……”哦,原来确切的时间是六个月。这倒不是说息红泪对这段感情比他戚少商更加留恋,实在是,女人这方面的记性比男人好上太多。这边戚少商还在感叹女性伟大的记忆力,那边息红泪接下去道,“我跟他也谈了四个月,不算太快。”
挂上电话后,戚少商吩咐秘书进来,“下周六的工作安排延后,那天我有事。”
金发碧眼的秘书干练地答应一声,拿出笔在行程计划上略作修改。其实,欧美人认为金发美女“没头脑”绝对是种偏见,不过,这也印证了一种世界大同的误解,“以貌取人”。当然,Morgan最年轻的华裔精算师,戚少商戚先生显然没有被这种古老的偏见束缚。
“原本的行程安排是接受两家平面媒体的采访,您有事的话我跟他们另约时间。”秘书有条不紊地安排行程。
婚礼如期举行——
纽约市区极奢华的意式酒店里,大红灯笼高高挂,真正叫人瞠目结舌——举办的竟然是一出绝对传统的中式婚礼。
新娘身穿朱红色的旗袍,新郎头戴礼帽。
戚少商的眉头不合时宜地皱起——
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息红泪一向是“五四”之后的新青年,什麽时候变成这麽个封建社会的大小姐了?
一般来说,心里有事的话,就不太能分得出精神顾及周围的情况。
比如现在,旁边一只伸过来的手已经等了半天,戚大精算师愣是没注意到。
“戚先生。”这一声的调子高了两度,戚少商总算回过神了,还没转头就心里一喜——听这发音,绝对不是鬼佬级别。
转头一看,果然,相貌堂堂的东方气质美男,正挑着眉看他。
连忙伸出手,戚少商的招牌酒窝尽显,“你好。”
男人的眉毛挑得更高,直直看进他的眼底。戚少商讪笑两声,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又想起刚刚这人好像叫“戚先生”,那就是认识他了?怎麽没印象?
“怎麽称呼?”还是直接点吧,戚少商收回手。
男人将手插回裤袋,半侧了身子举杯朝新郎方向指了指。他们这个方位的灯光不足,他又隐在背光处,从戚少商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姿势优雅地像拍杂志封面,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新郎是我老板,我叫顾惜朝,本来跟你的秘书约好今天做访问。”声音挺不错,不算高的声线隐隐透着点暗哑。
戚少商豁然开朗,原来息红泪嫁的是CBN最大股东家的公子——赫连春水,难怪这麽大的排场。
转回头,戚少商颊边的酒窝愈显耀眼,顾惜朝刚想再说什麽,那边一声清亮的“今天不错,没迟到”,跟着一袭衣香鬓影,美丽的新娘飘了过来。
戚少商笑着向她举杯,“恭喜。”
息红泪点点头,“婚礼还不错吧?”
戚少商抱起胳膊,上下打量她那身做工精良的旗袍,“怎麽息小姐也向封建势力低头了?”
息红泪不以为意,“赫连家的规矩,反正只这一次,就随他们去喽。”
远处衣着体面的赫连家二老正春风满面地与来宾说笑,整个场面挺热闹。戚少商咂了咂嘴,“结婚真麻烦。”
息红泪不置可否,“行了,我先去那边了。”
送走了新娘,说真的,心里一点酸意都没有——红泪,祝你幸福。嗯,的确可喜可贺,至少说明分手这条路是走对了。戚少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给不了她幸福,现在你找到了那个人,我真的替你高兴。
戚少商接着笑对身边的东方男子。这人,虽然身在乱哄哄的喜宴现场,周围那麽多的瓶瓶罐罐,推杯换盏,却好像都与他无关似的。好像影评说过,有些演员就是站着不动,也能自成一场好戏。戚少商现在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就有这样的气场。
“访谈改到明天,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优秀“演员”准备退场走人,戚少商情急出口。戏还没演呢?你怎麽能说走就走?
可叫住了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那人正抬眼看他,神色间全是疑问,“戚先生还有事?”戚少商觉得自己从小到大,没这麽失败过,僵了几秒还是没话说,最后只得再次伸出手,“合作愉快。”
顾惜朝顿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
两人的初遇,戏剧而自然。
第二天的采访,顾惜朝没能如约赶到。
手底下的新人弄砸了一个小版面。顾惜朝生气归生气,救场如救火,先把烂摊子收拾了再去赏罚分明吧。
忙完了才想起自己还有个采访要做,紧赶慢赶地还是误了时间。
金发的秘书微笑着告诉他,戚先生已经下班了。
顾惜朝有些气恼,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搞砸工作。正飞快思索着该怎麽好言跟人协商,另外再定时间做访问,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
“顾先生吗?我是戚少商。”
怎麽回事?顾惜朝难得的大脑瞬间短路,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迅速调整状态,“是我,抱歉戚先生,今天杂志社有些突发状况,我……”
“不要紧……”电话那头的人笑着打断他的解释,“你现在来我家做访问也一样。”
百年难遇,居然有这种好事!
顾惜朝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但是,如果太阳真就破天荒地从西面出来了一回,那就赶紧抓住机会向着朝阳飞奔吧,别犹豫了,百年一遇呀,错过了,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回!
那次的访问谈了很久,开始时讲的全是戚少商的发家史,比如他是怎麽样在三代开武馆的家庭,不顾父亲反对,据理力争,执意报考金融专业;比如他是怎麽通过Morgan的非人Training(培训)和Interview(面试),最后坐上正式精算师的位子;比如他是怎麽跟那些肤色各异的同事相处;比如他一个单身男人,怎麽会坚持每天回家吃晚饭……话说到这里,已经有点跑题了,后来的话题更是跑得离谱,漂洋过海的都快到大西洋了。
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两人今晚说得够尽兴。可也是有问题的,问题就在于,他们俩,没一个喝酒的。
顾惜朝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被人挑起话头的时候。
戚少商问他,你知道今天的婚礼我作为谁的亲友去的吗?
顾惜朝摇头,戚少商解惑,扔下重磅炸弹,新娘的前男友。
满意地看到顾惜朝挑眉惊讶的神色,戚少商笑着侃下去,从前女友说到前前女友,最后一路追忆到初恋。
戚少商说,他们相识在高中,那时还在国内,自己光荣地担任班长一职。戚少商小小年纪就有滥用职权的前科,调座位的时候特意把她调到自己身边。全班就他们两个是男女同座,扎眼。
顾惜朝问,后来呢?
戚少商半眯起眼,说,后来她去澳洲了,他去度假的时候还去找过她呢,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下了车之后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一句话,没找到。初恋就成了心中永远的昨天。
趁着氛围好,顾惜朝也回忆了一把年少轻狂时的美好,记得自己那时喜欢长直发大眼睛的女生,最好性格也好,温柔可人那种。
戚少商问,你找到了吗?
顾惜朝答,找到了,不过真在一起了才发现,太不合适了。
戚少商笑得在床上打滚,我就说,看着般配的都过不到一块儿。
等顾惜朝发现跑题的时候,墙上的时钟真实地提醒他,委实已经不早了。低头看看记录,嗯,跑题是跑题,不过这些也够了。对了,今晚还有个收获,那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还该有句下联——人逢知己话自多。
笑着告辞,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一下,戚少商失笑,“没吃晚饭?”
顾惜朝硬着头皮说是,戚少商丢下一句“等着”,去厨房捣鼓半天,端出一碗番茄鸡蛋面。
圆圆的大眼满是笑意,隐在热气蒸腾的面碗后,朦朦胧胧的,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飘忽,“我就会这一样,不过手艺绝不含糊。”
那天,顾惜朝第一次到客户家里访问,第一次在客户家里吃面,第一次跟人家聊天超过三个小时,第一次……第一次什麽呢?数不过来了,总之,破的例实在太多了。
破例这种事,当然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句“下不为例”,它表达的真正的意思跟字面含义是完全的两回事——只要破了例,就不可能“下不为例”。
自那以后,顾惜朝经常收到邀请,去戚少商家吃宵夜。不是每次都去得成,不过杂志社没事的时候,他还是会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