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墓皇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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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敢逆旨?皇上钦点你陪葬,是你累世修来的福分。你跟哀家毕竟姐妹一场,你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哀家一定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哈哈哈!”慧妃狂笑起来。“能与皇上生同衾死同穴,我已经满足了。”她嘲笑着皇后,就算她执掌凤印,掌管后宫,但是她并没有得到过一份完满的爱情。
“皇上一生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乐师莫言,一个就是慧妃陈若瑗。何其有幸我名列其中。上穷碧落下黄泉,今生今世我无怨无悔。”陈若瑗说得大气凛然,她毫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所有的妃嫔散去,各自去筹措自己的未来。承恩殿只下剩了皇后和魏公公。
“魏公公,哀家和详儿多亏了你,你放心,只要详儿顺利登基。我一定封你个千岁侯。”
“承蒙娘娘厚爱。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奴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
“哀家说过,在皇上身边的那个人只能是哀家,慧妃妄想能与陛下共赴九泉,魏公公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魏公公点点头,对着屋顶大呼一声“文溪!”很快,一名宫婢就神奇的出现了。“让慧妃死!”
“是!”一个转身,她消失了。
“沙落痕有什么动作吗?”皇后问。
“他们夜放信鸽,被老奴发现,娘娘请看。”
江月娴接过密信。“玉宁宫变,相时而动。”
看来她预料得没错,沙落痕果然是来探虚实的,说不定现在希繁国已经大兵压境。“那我们就让鸽子把消息带回去。‘玉宁国泰安康’。”
东宫,睿详打碎了一坛坛的酒,撕碎了一张张的画。宫婢不敢上前。她们知道,这一张张的海棠都是他的心血,拾起来又怕太子责备。任其不管,又怕太子酒醒后伤心。思前想后,还是在一旁静默地站着。
他捧着玉妍公主的画像,一声声妍儿,让人肝肠寸断。
慧妃陈若瑗端着酒来拜别:“太子,你对妍儿深情一片,而今我就要追随皇上而去。以后妍儿的死祭,希望你能够为她送上一炷清香。”
睿详醉眼惺忪,酒兴正酣。慧妃继续道:“太子为人爽直,待我们母子尤善。昭儿远在建章,希望你登基之后,能够顾念兄弟深情,网开一面。”
慧妃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真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太子不要赶尽杀绝。
“我不要江山,只要妍儿。”睿详砸碎手中的酒瓶。
“这杯酒,我是诚心诚意感谢这么多年来,太子对我们母子的好。”陈若瑗为自己斟上一杯,也为太子斟上一杯。
陈若瑗泪水如珠,滚落杯中,酒泪交融,她率先饮下。
睿详举杯欲饮,门外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有人报告哀家,慧妃不满圣谕,一心要加害太子。”皇后的宽袖拂过桌面,杯盏翻落。
“皇儿,你看见了吧。后宫之中,从来鸩酒毒药。你贵为太子,应当处处留意。”
文溪上前,拿下了慧妃。慧妃仰天长啸:“江月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已有了赴死之心,你何必苦苦相逼?”
“以谋逆罪处死。太子准备登基事宜。”说完这句话,江月娴冷冷地走了。
母后一步步将他推上皇位,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是否愿意。母后夺走他的所爱,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是否心如死灰。母子之情淡如水。也许这就是他愿意跟慧妃对弈也不愿陪母后赏花的缘故吧。
明日他将不再是太子,而是受天下人朝拜的帝王。
第一卷 第十五章 深山学琴
圣灯山峰回路转。上山的队伍走走停停。这该如何是好,他们一行人才抵达半山腰。“罗少爷,我们好像又迷路了?”
“一群饭桶,怎么带的路?”
林中的晨雾越来越浓,他们已经无法前行。等候着阳光将迷雾消散。
数着日子,丁斯薇已经知道自己食言了,三日转瞬即逝,她不可能准时回宫。清晨上山虽然凉爽,可是林中晨雾氤氲;正午上山又过于炎热,暑气逼人;夜晚上山又恐有野兽出没。因此一天下来她们并不能行多少山路。
等到云开雾散,烈日当空,队伍加紧脚步匆匆往山上赶。越往上攀登,就越是清凉。一阵山风一阵树响,他们渐渐有了神情气爽的感觉。
“山径崎岖,大家当心着点。”丁斯薇偶然的关怀,竟让她身后,一直不语的罗少爷有了说话的机会。
“你是去见一个高人吧?”罗少爷连蒙带猜,却果真被他猜到。丁斯薇点点头。
罗少爷又继续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我这么不辞辛苦,护送姑娘山上,太子能不能赏个一官半职给我?”
假好心,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善善之辈。“想捞好处?得看你的表现。”
罗少爷转身对着那些气喘吁吁的家丁,又一阵喝斥:“加紧些,误了姑娘大事,小心少爷我打断你的脚。”
“姑娘你听,上山传来了琴声。”丫鬟乐儿欣喜地说。
丁斯薇点点头,她都听见了。这首曲子是根据韶》改编的。琴声令人乐而忘忧。“真是大音希声,不虚此行。”
及至山顶已经晌午,琴声将她们一行人引到了一间茅屋。透过栅栏,隐隐可见半卷的竹帘。“你们暂且等候。”说完这句话,丁斯薇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向那间屋舍奔去。
“清溪散人,斯薇来访!”丁斯薇恭敬地侯在门外。
竹帘被一名青年男子打起。“姑娘请!”
丁斯薇在男子的带领下,进入舍内。丁斯薇见散人正沉浸在琴声之中,不便打扰,只在靠近门边的席上坐下。她闭上眼睛,仔细地聆听着。
散人见她一脸赤诚,轻轻颔首。“三年了,你如约前来。我曾经说过,这次将平心曲传给你。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火候吧?”
说完,清溪散人虚位以待,丁斯薇上前。她伸出玉手,却迟迟不肯拨动琴弦。无数的琴谱在她脑中出现,她不知道从何下手。
“斯薇,你且记住,音出于心,不拘手法,不拘曲谱。”
斯薇点点头,闭上眼睛,排除脑中的杂念,信手而奏。
“此曲温润缠mian,淡淡愁伤若隐若现,可以谓佳曲。只是你弦动于指尖,心思却游于琴外。”
被指出缺失的丁斯薇吐吐舌头,这首曲子,就是睿详为玉妍公主而作,自己弹了不下千遍,自认毫无瑕疵,没想到清溪散人慧眼如炬。“这首曲子,偶然得来,我也认为是上乘之作。请散人,再为斯薇指点一曲。”
丁斯薇再次挥动琴弦,心随琴动,清溪散人频频点头。“很好,你果真聪慧。这首曲子,是我一个故人所作,自宫中大火后已经失传,你又是从何得来?”
“我在——”丁斯薇欲言又止,她真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散人,你再听听这首曲子。”不能告诉散人自己被囚墓室的事情,她只好用另一首曲子搪塞。
才拨动三两声,清溪散人就一改常态。“这些琴谱十八年前就被大火烧掉,世人大多只知曲名,不知旋律。你又是怎么得到?”
该不该照实相告?算了,既然散人深居山林,不谙时事,自己完全可以编个理由。“一次偶然机会得到的?”
“斯薇你认识已故的乐师莫言吗?”清溪散人看着丁斯薇,突然之间觉得她就是当年的莫言。不,她比莫言更美,比莫言更聪颖。
“莫言,是我的娘亲,难道散人认识她吗?”丁斯薇异常急切,十八年来她从没听人提起自己的娘亲。她仅仅知道,娘亲琴艺高超,娘亲美艳绝伦。
“你是她的女儿,你娘亲还好吧?”
“我娘亲,生下了我与妹妹后,虚弱而死。”丁斯薇落下了泪水。每次只要一想到她的母亲,她那份佯装的坚强就会不攻自破。“散人,你能多告诉我一些有关我娘亲的事迹吗?我爹从不向我和妹妹提起娘亲。”
“好。我是宫中的声乐掌事,三十年前宫中扩充琴师,广招天下通晓音律的人。圣上命我为主考乐师,莫言和莫语当时也仅仅是应考的艺人。她们小小年纪,却弹得一手好琴,于是我亲自圈点了她们,并悉心栽培。你娘聪慧过人,年仅十六岁就成为了宫中的首席乐师。皇上尹千洵下诏令她与我撰写盛世之音。莫言才色俱佳,深的皇上爱慕,这自然引起后宫妃嫔的嫉妒。当她不辱圣命,完成了十部盛世之音后,我们合力将它们加以润色。却不想就在大功告成之际,皇后江月娴一道懿旨,将莫言嫁给丁慕德。皇后一把火烧掉整个御音阁,烧毁了你娘的心血,也烧毁了我毕生的心血。于是我愤然辞官。游迹,却不想遇到了你。”
“散人,你的心血没有白费,娘的心血也没有白费?这些书没有化为灰烬,没有。现在你可以交我平心曲了吗?”她很急,她想立刻飞回墓中,去翻阅那些曲谱。此刻墓室中的曲谱是多么的重要。
“五音,宫商角徵羽,五情,喜怒哀乐怨,五色,青赤黄白黑。qing动于中故生音。眼见于色也成音。人心动,音动。人心止,音止。”
散人所说她暂时不能全部领会,但丁斯薇已经把这些话深深印在脑海。
“音欲动人,必先感己······”散人慢慢地教导着眼前的女娃,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在乐坊执教的时光。
丁斯薇的思绪已经飞回了囚禁她的墓室,望着心不在焉的斯薇,清溪散人挥挥衣袖:“你走吧,你心不在琴上,我多说无意。”
第一卷 第十六章 新皇登基
尹千洵去世,太子尹睿详即位。尊江皇后为太后。
慧妃陈若瑗还留在倾心苑,太后命人准备的鸩酒应经送达,置于她的面前。她坐在金雀椅上,不动分毫。两名太监知道她不肯就死。“还请太妃娘娘自裁为好。”其中的一名太监将酒端到她的手中。
“不,建章王还没有回都。”她并不是怕死,她只是死之前想见上自己的皇儿一面。
“时辰已到,你若不死我二人就遭殃,请娘娘恕罪。”一名太监控制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名太监将酒往她的嘴里灌。慧妃紧闭嘴唇,双眼含恨。
“住手,朕执掌天下,要一改旧制。宫中未生育子女的太嫔太妃,除太后以外,不论品秩高低与否,皆跟随先皇帝的灵柩迁徙至皇陵,终身为先帝守陵。”尹睿详就在太监正欲逼死慧太妃的那一刻如救命稻草般出现了。
“谢皇上恩典!”慧太妃恭敬地跪在了睿详脚下。能够死里逃生实在是不容易。
“朕这样做,妍儿在九泉下可以安心了。”
“谢皇上仁慈。”
初登九五。为了停止母后的杀戮,他必须展示出王者的威严。现在的三宫六院在母后的威慑之下,已经人人自威。有的宫女甚至因为曾经跟江月娴有细小的过节,受到了陵迟或绞刑。
丁幕德适时收拢慧太妃的党羽,在朝中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再加上太后对丁幕德的感激,丁幕德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所忌惮。
尹睿祥无心国事,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先祖创下的基业毁一旦。眼下丞相把持朝政,江太后执掌后宫。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收到消息,希繁大军二十万已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