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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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布吉县长眼看着洛桑把佛珠递给扎尔额尼大喇嘛,令他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佛珠在扎尔额尼大喇嘛的手中竟然也发出了荧光,一会儿,晶莹的荧光消失了,佛珠又回复了它朴实无华的本质,扎尔额尼大喇嘛高举佛珠,口诵佛经,恭敬的把佛珠挂在了洛桑的项下。屈膝做下跪的动作,却没跪下去,最终只是恭身一礼,闪身让开了道路。
众人又恢复了行动能力,都对扎尔额尼大喇嘛恭身作礼,才敢离去。真是个恐怖的大喇嘛,一下子使那么多人僵尸般失去了活动能力,还是离他远点好。连电视台的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议,刚才连摄像机都停止了工作。
扎尔额尼大喇嘛等众人都走远了,才抬起头,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身上的法衣。扎尔额尼大喇嘛深深凝视着洛桑渐远的身影,只有他自己明白,洛桑才是能拥有那串佛珠的人,他完全感觉不到洛桑所处的境界。在他眼里,洛桑似乎具有莫大的神通,又似乎没一点修行;但是就是这个人把自己的境界开放给了他,那是恩扎格布大喇嘛和桑吉措活佛都不具备的境界,是至高境界啊!
从佛珠中,扎尔额尼大喇嘛知道了事情的一切,洛桑什么也没有瞒他,完完全全仔仔细细的都告诉了他。这才是洛桑最厉害的地方,扎尔额尼大喇嘛过早知道了自己境界和能力以外的东西,也就失去了对修炼目标的神秘感和由此激发出的对未知世界的强烈的渴望;而这种对未来的渴望是所有修炼者的原动力,是支持他们在枯燥的修炼中坚持不懈的精神支柱;失去了修炼的动力,扎尔额尼大喇嘛将不可能再有进步。
这就如同第一次恋爱的男孩,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能燃烧自己的生命去疯狂追求,不顾一切。等男孩成熟了或真正拥有后才如大梦初醒般为自己的疯狂感到不值,虽然其过程甜苦自知,但再没了燃烧的激情。
又如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拥有四十岁的经验,叫那孩子怎么去熬过那漫长的岁月,不精神分列才怪。
扎尔额尼大喇嘛不知道洛桑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这个可怕的人,或是在警告自己!刚才自己试图用密宗功法控制洛桑的思维,以使洛桑自己把佛珠送还卡瓦轮寺;虽然对一个普通人施展这种功法有违佛教本意和修炼者的忌讳,但是扎尔额尼大喇嘛对这串佛珠太渴望了。只想想卡瓦轮寺将会在这串佛珠的照耀下享受万众朝拜的荣耀就使他忘了一切了顾及了,更不要说佛珠本身所具有的强大法力了。洛桑却通过佛珠把一切都呈现在扎尔额尼大喇嘛自己面前,一切靠自己选择。
扎尔额尼大喇嘛终是深研佛法的有高深修为的人,最后终于决定把佛珠还给洛桑,自己再想办法消化得到的一切。这一来洛桑就等于欠卡瓦轮寺一个大人情,以洛桑的境界,卡瓦轮寺以后得到的回报将会比一串佛珠大的多。也就是藏传佛教讲求精神修炼者才会有这样的选择,如是个注重本体修炼的内地修炼者,今天就会有的看了。
扎尔额尼大喇嘛等洛桑走远了,一言不发,疾步向几百公里外卡瓦轮寺走去,目标是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他要去闭关静修,早日解脱出来;解脱之日就是扎尔额尼大喇嘛更上一层之时;如能把握好自己,扎尔额尼大喇嘛将超越活佛,成为藏传佛教第一人。
洛桑等于间接把佛珠留在了卡瓦轮寺,也对藏传佛教更加深了了解;最主要的是洛桑知道自己欠了卡瓦轮寺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那是很玄妙的东西;这场和扎尔额尼大喇嘛间的交锋,没有胜负!
喇嘛们被大帽子给压得气都喘不匀了,又被扎尔额尼大喇嘛的奇怪举动惊呆了;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由闯祸的喇嘛在这里念四十九天经文赎罪。于是一般解脱了的喇嘛护着小活佛回卡瓦轮寺了,留下的大喇嘛带着俩弟子继续念经赎罪。
第八章 《宝箧经》
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天葬仪式一完,嘎布吉县长就带着洛桑去了县里。洛桑的羊已经被商贩高价收走了,洛桑的钱箱里又多了十几万。牧村的人们都来送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现在又加上了去北京上学的)洛桑,众人骑着马儿跟随着洛桑,送别的歌儿唱了一首又一首,走出几十里去,天黑了才举着火把唱起牧歌回去了。
洛桑是骑着乌云盖雪随在县里的两辆切诺机(听他们这么叫的)和北京的三辆陆地巡洋舰后面到县里去的,他坚决不肯上车而放弃自己的乌云盖雪。嘎布吉县长知道一匹好马就如同牧民的家人一样不可分割,就同意了。路上还不时把头探出车窗和洛桑说话,他看出洛桑有点紧张和不安;他不知道令洛桑真正感到不安的是汽车,虽然已经从多个渠道了解了汽车的事情,但出于最开始的深刻记忆,洛桑还是对它存有戒心。
在草原上,乌云盖雪的速度比汽车快;知道了大概位置后,洛桑不耐烦随着车队饶小溪拐山包的,呼啸一声催马先走了,那地方洛桑买书卖草药去过多次了。洛桑说是不耐烦跟车队饶路,其实是不想看到乔影和后来来到那个英俊的男记者在车里嬉笑打闹,洛桑不知道两人以前的关系就有点微妙。
第三天,洛桑比车队提前两小时到达县城,新的生活从洛桑的脚下开始了。
乔影当天就回北京了,临别紧紧握住洛桑的手,其情也切其景也真。到这时,乔影感到自己是多多少少对洛桑有了些牵挂和不舍。一个月后,洛桑收到了乔影从北京寄来的一叠相片和一件体恤衫,乔影嘱咐洛桑,一定要穿着它出北京见自己。
洛桑马上到市场上高价买了块优质和田玉,借助佛珠运内息雕了个白玉匣子,他在准备装雪莲的东西了。这个傻小子,一件体恤顶多几百块,光和田玉的匣子就价值上万了。
第三天,嘎布吉县长就把洛桑送到了地区所在地;在那里的一个中学里,来自各个牧区和农区的一群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接受补习。补习完了还要参加考试,来确定他们到哪所学校去学习,但这只是个形式而已;半数的人,在来以前就确定了自己的去处。像洛桑这样经专员同意要送到北京去的就有五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儿,据说她是某书记的女儿。漂亮的女孩子到那里都是吸引人的,就如金子总会发光一样,没几天女孩儿的身边就围绕了一堆人。
洛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书记是个什么职业,在他的思年想里,书记就是在将军身边整理文案的有点学问的人。反正洛桑也没想弄明白这些,所以,直到学习班结束,洛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七月的西藏是一年里最美的季节;经过三个月的紧张补习,洛桑通过了入学考试。等一拿到通知书,洛桑就收拾行装,准备去北京了。这样的考试同高考是不能比的,只是对保送学员的汉语水平的考试,有点类似于托福考试。洛桑对于现代知识吸收的速度是惊人的,除了对于数、理、化的理解有些困难外,文科几乎一看即会;特别是洛桑做的一篇“作文”被中央某某学院的教授们称赞不已,堪比八股文中杰作,古汉文之佳品,他们如何都不信这是出自一个自学的藏民的手中,辅导老师就把洛桑另外几篇文章给他们发了过去,教授们兴奋了,现在还能读到如此纯净如此没受现代社会污染的文言文,真是奇迹。于是洛桑人还在草原,名声就传遍北京的学术界了。他们可不知道,洛桑虽然看了不少现代白话文书籍,但对于用白话文写文章还没有试过呢。在他想来,考试就和科举考试一个概念。
在这三个月里,洛桑对于现在的世界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他完成了培修的所有课程,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这里唯一的一坐图书馆里,三个月里,他以阅读了大量的现代书籍。由于地理的隔阂和经费的匮乏,这里的书籍也是比较老旧了,但洛桑还是以极大的热情阅读着,每天休息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这天傍晚,洛桑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书回到自己租住民房。这还是嘎布吉县长帮他办的。刚来时,洛桑在学校住了几天宿舍,不习惯,就在嘎布吉县长临走前和他说了;嘎布吉县长利索的在学校附近替他租了这套房子。
洛桑打开自己的房门,看到嘎布吉县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靠墙的饭桌上,摆上了一席丰盛的酒席。洛桑假装吃惊的看着面带微笑的嘎布吉县长,他进门前就知道屋里的人是谁了。
嘎布吉县长很自然的等洛桑放好书,拉他到酒席旁坐下。举起到满酒的玻璃酒杯说:“祝贺你啊,洛桑,没给我们县丢脸,考的不错吗;来,我来是为了祝贺你的,干一杯。”
洛桑喝下了酒,学着刚掌握的现代应酬语言说:“谢谢您的关心,我能去上学,还多亏您的照顾啊,来,我敬您一杯。”说着抢过酒瓶,给嘎布吉县长倒酒,心里还想,昨天刚看的一本书上说:在一起喝酒的人,特别是从政的官员,嘴里讲的理由九成都是假的,没有目的的酒宴就像没有酒一般,是不真实的;人们聚在一起喝酒往往是为了另外事情,不知道嘎布吉县长是为什么抛开繁忙的公务来跟一个学生喝酒;一起从县里来这里的还有几个保送生,他们多是县、乡干部的子女,为什么不把他们也叫来呢?最奇怪的是,嘎布吉县长的秘书和司机就在门外的汽车里,他们怎么不进来呢?
想归想,洛桑可是什么也没问,就是老老实实的陪着嘎布吉县长喝酒;现在,他接触了现实世界的更多方面,知道如果自己被穿帮的话,立即会被“保护”起来。自己虽然不怕,但是为了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还是藏拙的好。
一瓶酒喝完,嘎布吉县长放下了酒杯,点起一支香烟,深深的看着洛桑;洛桑知道,正题来了。
“洛桑,你的身份证给你送来了吗?”嘎布吉县长看了足有两分钟才开口,一开口就是明知故问,洛桑的身份证还是他的司机送来的,没身份证洛桑能得到入学通知书吗?
“送来了。”洛桑老实的回答。
“好,现在,我要说几句话给你,在我说完前,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也不要为自己辩解,好吗?因为我不需要知道你到底是谁,我需要你的帮助。”嘎布吉县长语出惊人,洛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点点头。
嘎布吉县长很满意洛桑的反应:“我知道你不是牧区的藏民,你的来历我想了很多,但都不能成立,现在我也不需要答案了。在恩扎格布大喇嘛飞升前,我真以为你是几年前那场大雪灾的幸存着,但是经过了那一切,我开始怀疑你的真正身份了;其实你身上有好多东西都是可疑的,你精通汉语,好解释;可能你的母亲是个汉人,从小教导你;你能看懂藏传佛教和藏传医药的书籍就不可理解了,在你的帐篷里有好多这方面的书,我们在一起的几天里我就发现了;(洛桑立即想起嘎布吉县长在贴身保护自己的两天里,对自己时常流露出的探究的眼神。)我是在这里长大的人,十几年前,这里根本没人认识藏文;我们都能讲藏语,但当时只有喇嘛们能看懂藏文,你母亲不会是和喇嘛生养的你吧?即使是,这个县方圆几千公里内只有一个卡瓦轮寺,那里的僧人是全藏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