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盛世王妃-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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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神,然而面上还是一片落落大方:“萦淳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凤清淇几乎是象征性的虚扶了一把,而后转步,越过傅萦淳走进亭中,掀袍落座在
白玉切成的石凳上,伸出一手,指了指对面,“郡主请坐。”
傅萦淳也不矫情,福了福身后,依言坐下。
“郡主,本王想,你与本王应当好好谈谈。”傅萦淳才刚刚坐下,凤清淇便已经开口,他没有看她
,而是径自挽袖提起茶壶,先给傅萦淳斟了一杯,递给傅萦淳,“郡主的心意,本王心里明白。”
傅萦淳没有想到凤清淇会开门见山的直言,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从凤清淇的态度,已经凤清淇那
极不常用的自称便已然能够猜到凤清淇接下来会对她说什么,她的身子僵了僵,唇角牵扯出了一抹苦涩
的笑容:“萦淳想,萦淳也明白王爷的意思了。”伸手,接过凤清淇递过来的茶,低头,借着掀拂茶杯
盖子的动作,掩饰自己满脸的悲戚,眼帘垂下,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失落与伤痛。
凤清淇见此,心有忍,闭了闭眼,眼中便是一片冷然:“郡主既然清楚,那便好自为之。”凤清淇
说完,端起茶杯,示意送客。
傅萦淳却并没有动,而是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凤清淇:“王爷,萦淳的纠缠是否带给王爷困扰
?”
凤清淇没有想到傅萦淳为何会有此一问,一时间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何意,于是缓缓的摇头:“不曾
。”
傅萦淳闻言眼中泛起点点欣慰的笑意:“既然如此,萦淳不会如此轻易的放手。”
女子眼中坚定而又执着的光,瞬间亮得晃眼,凤清淇眸光一闪,有那么一刻,凤清淇是佩服眼前这
个女子的,她和他心中的那个她何其的相似?她们都是可以为所爱不惜一切的女人,都是那样的犹如飞
蛾扑火般无所顾忌。然而,再相似,她也终究不是她,不是那个先一步走进他心底的女子。
“郡主,何苦呢?”凤清淇轻轻的笑了,那笑容之中有着丝丝的同病相怜。
“王爷,您又是何苦呢?”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傅萦淳更加多了一份伤痛,“睿王妃已经是睿
王妃,而王爷尚无家室。与王爷相比,萦淳似乎幸运些许。”
是幸,还是不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守着一个不能爱也不能得的女子,她同样爱着一个可以爱
,却不能得的男人。他们都是造化弄人下的悲剧产物。
“那一年,也是如今这个季节;那一夜,她轻纱遮面,那一双淡漠的眼睛,在南窗拂开的一瞬间撞
入我的眼中,也撞进我的心口。”也许是同命相连的惺惺相惜,让凤清淇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纵然理智告诉她,对着眼前这个倾心于自己的女子倾诉自己另一个女子的爱恋,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可是凤清淇还是情不自禁,这些话他压在心中太久太久,他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拥她入怀,亲口
与她诉说,只可惜这永远都只是幻想。
薄薄的唇,轻轻的扬起,凤清淇漆黑的凤目之中,瞬间褪去了所得冷漠,恰似一方春风拂过的草原
,顿时间万物复苏,暖意融融:“自我离开东陵后,午夜梦回,那一双盈盈水眸总会挥之不去,每每想
起或梦见,我的心就会莫名的一次比一次疼,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那样动人的一双眼睛覆盖上了寒霜
冰雪。我真想可以为她拂去眉间所以的哀愁,让她纵情展颜。只可惜……如今她终于不再笑靥如花,却
不是因我而改变……”垂首,凤清淇看着傅萦淳,“我能劝你,却劝不了自己,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女子能够走进这里,你,可懂?”凤清淇按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道。
诚然,凤清淇的话对于傅萦淳而言无疑是字字剜心,让她的心在他每一深情的表情,每一个情深的
字眼之中变得血肉模糊。然而,傅萦淳却是痛并开心着,因为于她而言,凤清淇能够对她说出肺腑之言
,那边是一种与凤清淇的靠近。
傅萦淳笑了,笑得复杂与决绝:“王爷,十年之前,萦淳便倾心于您,您对睿王妃三年的情意,难
以割舍,萦淳十年的情又如何忘却?”
傅萦淳的话让凤清淇唇角自嘲的一扬,握着手中的杯子,慢慢的转动着,眼中晦暗不明,看不出真
实的情绪。
静默,小亭之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唯有清风拂过后树叶沙沙作响。
犹豫思量了许久,凤清淇一抬手,将杯中已经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冰凉的冷意从他的喉头直蹿他
的心房,疏散在他的四肢百骸,搁下杯子,凤清淇缓缓的站起身,转身背对着傅萦淳,面向那一片翠绿
的修竹,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当年救下你的并非是本王。”
当年救下你的并非是本王!
一句话,十一个字,字字如晴天霹雳,一道道狠狠的击在傅萦淳的心房。傅萦淳顿时愕然了,有些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握着杯子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满满的水,随着她的手腕轻颤,而溅洒出来
,打湿了她的衣角,她都不曾感觉到。
“王爷……”沉稳如傅萦淳,在凤清淇之前一连番的拒绝之中,都能淡然无波的接受下来,而如今
她的心却凉了,倏地被寒冰冬雪死死的困住了。她想质问,她想否定,但是她依然是理智的,理智告诉
她,凤清淇那样君子如玉的一个人,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拒绝自己,那么真相便是,凤清淇所说……
那么,她这十年的追逐,十年的无怨付出,十年的刻苦,十年独自吞下的辛酸苦涩,又成了什么?
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枉她自认自己爱的有多深,爱的有多真,竟然连表情的对象都弄错了!
呵呵……那她的情,岂不是廉价的一文不值?
“当年……当年……救下我的是……谁?”傅萦淳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要慌,要冷静,可是她开口
的声音都在颤抖。她的眼中已经脆弱的没有语言能够形容,更甚易碎的瓷器,好似已经经不起一摔。
凤清淇的手缓缓的负到背后,闭眼,滤去眼中最后的一丝挣扎:“盛泽八年,皇后娘娘薨逝,九弟
突然得了怪病,六哥执意带着九弟出宫,直至年关,六哥都不愿回宫,父皇下了三道皇令,六哥置之不
理,僵持之下,本王主动请旨出宫劝说六哥,而后本欲与六哥一同回宫,却得知本王舅父病逝,于是…
…”
“啪!”傅萦淳颤抖的手,再也无力握住杯子,精致的白玉杯摔在青石地板上,发出一种几乎悲鸣
的脆响,一地的碎玉,映入傅萦淳的眼中,正如她此刻的心。
碎了,她的一切都碎了,情碎了,心,也碎了!
后面的话,凤清淇不用再说,傅萦淳便已经明白,于是睿王乘了安王的车回宫,半路之上救了她,
又不知如何安置她,便索性送到了罗府,而自哪儿醒来的她,也曾想到其中曲折,毕竟皇子的车架,岂
是常人可以乘坐?她便理所应当的将那人认为是安王。
蓦然间傅萦淳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起身,依然礼教严谨的她,竟然忘记了对凤清淇施礼告退,提起
裙摆便飞奔而去。
然而她才跑了几步,凤清淇的声音便飞跃而来,落在她的前面,挡着她的去路,目光森然:“本王
告知你真相,是因为你又知道的权利,然而本王不许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你去找六哥本王不会阻拦,
但你若去找她,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管。”
泪,再也隐忍不住,一滴滴的夺眶而出,
傅萦淳从来没有嫉妒过一个人,但是今日她嫉妒了,她在这一瞬间近乎疯狂的嫉妒着楚淡墨,有一
个情深不移的夫君,有一个不惜一切的男人甘愿背后守护。
人都说帝王天家无情,她此刻才了解这所谓的无情,不过是对除去心爱之人的所有人,凤清澜如此
,凤清淇如此,就连凤清溟、凤清涵皆是如此……
能被天家之子爱上是一生的大幸,而爱上了天下之子却是一世的情殇。
同样是爱,却是云泥之别……
凤清淇从未看过从容大方如傅萦淳如此狼狈与悲伤过,一时间也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过重,但是一
想到那个人儿再也经不起丝毫损伤,便又硬下了心,侧过身,移开目光,不再看傅萦淳一眼。
傅萦淳含泪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凤清淇一眼,夺路而去。
当傅萦淳一路奔跑,不知疲惫的跑到了睿王府时,隔着一条街,远远的便看到凤清澜的马车停在门
口,马夫掀开车帘,凤清澜利落的跳下马车。傅萦淳欲上前的脚步,才提起又退了回来,只因她看见凤
清澜唇角含笑,目光含情的转身,温柔的身后的伸出白皙的大掌,片刻,一只柔软的小手落入凤清澜的
掌心之中。凤清澜五指柔而将定的收拢,紧紧的握住那一只小手,轻轻一用力,便将刚刚露出脸来的楚
淡墨拉入怀中,抱着她缓缓的下车。
那动作小心的如同抱着绝世的珍宝,容不得有丝毫的闪失。
“清澜,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走,才会孩子更好。”
“方才已经走得够多了,这会儿就让为夫代劳。”
看着凤清澜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将身子笨重的楚淡墨打横抱起来。隐约间,傅萦淳能够听到他们之间
的对话,不知道为何,傅萦淳此时才发现,原来一向带着温文尔雅的面具,对世人都保持着距离的睿亲
王也会有如此霸道与邪佞的一面。
是因为对着的人不同吧?因为对着的是心尖上的人,所以便毫无保留。
天空不知道何时开始飞雨,一滴滴的倾洒在傅萦淳的脸上,模糊她视线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而凤清澜与楚淡墨的身影早已双双的消失在大门口,睿亲王府的大门早已合上。
傅萦淳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却是挪不动脚步,她明白如今纵然找到了凤清澜,真实了心中的疑惑
,亦不过是将自己残留的一丝侥幸打碎,那样只会让自己痛得更加彻底。然而就是知道的清楚,她也依
然想要凤清澜亲口说出。仿佛是想心死的彻底一点,让多有的痛都在这一刻击向她,让她要么从此再不
醒来,要么浴火重生,变成一个无心无情的女人,再也不会为情苦为情伤的女人。
打定主意,傅萦淳迈开沉重的脚步,拖着疲惫而又倦怠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向睿亲王府。
是睿王府管家亲自给傅萦淳开的门,纵然不知道傅萦淳来此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愿不愿意召
见,但是管家在看到傅萦淳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后,还是先让她进了府,恰好此时绿抚经过。一直以来
绿抚对傅萦淳还是有着钦佩之心的,乍见她这样的狼狈,立刻知道她必然是受了什么深重的刺激或是打
击。
贴心的她什么也没有问,便带着傅萦淳去了自己房间,吩咐下人烧了水,又为她备下干净的衣裳,
亲自为她重新梳洗了一番后,绿抚看着铜镜之中,目光呆滞的傅萦淳,终于忍不住担忧的开了口:“贤
玥郡主,您怎么了?”
绿抚的话并没有让傅萦淳回过神来,如此这般,绿抚更加的担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