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歇-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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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不是天文学家,也不太明白这占卜之事,但他也明白这一天象的特殊之处,听报之后是大惊失色,随即想起有关这一天象的那些记载和传说,顿时皱紧了眉头。环视了一下和他同样表情的心腹们,他也只好硬起头皮询问大家的意见。
只是,李渊想得起的事情,别人也同样都明白,这种有关朝廷社稷的大事,让他们怎么好将实话说出口。因而,他们几乎是众口一词地用大灾示警来解释这一奇特的天象。几个心腹们都不肯明说,李渊苦闷中也不好说的太直白,因而,当唐瑛抱着一叠文书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皱眉不展的人坐着叹气。
“陛下,都过了晌午了,您怎么还没去用膳?”
李渊抬眼看看唐瑛,再看看她手中的文书,摇摇头:“朕没胃口。这是裴矩让你拿来的?”
唐瑛摇摇头,走到李渊身前:“是太子。唉,在东宫忙了一天外加一上午,总算把最要紧的地方择出来了。陛下看看,没啥问题的话,太子他们就往下发了。”
唐瑛说的是放赈名单,这二十几个地方是她和裴矩等户部的一帮子人用了好些天才弄出来的,又拿到李建成那里分别择出紧要和暂缓来,最后选择了十处地方拿来给李渊过目。
“这十处几乎都经过了半年的干旱,实在是颗粒无收。眼看还得旱下去。”唐瑛叹口气,苦笑一声:“陛下,您在考虑一下,光是放粮食也没太大用处,人没水喝才最惨。”
李渊嗯了一声,粗略翻看了一下那些文书,往旁边一放,拿眼睛看几位首辅:“瑛儿前天又建议朕放这些灾民去有水源的地方暂住,你们如何考虑的?”
裴寂小心回答:“郡主的建议不无道理,只是,这组织起来……不知道那些灾民肯不肯听话呀。”
陈叔达却是点头:“郡主的建议很有道理,臣还是昨天的答复,同意。组织嘛,并不困难,安置到不算远的地方去,一家安两家,只要朝廷的粮食能给到位,短时间应该可以。”
封德彝却是轻叹一声:“天象示警,万事还是多准备准备才是。臣也觉得郡主的建议可取,但,安置之地,不好选呀”
“人都是有善心的,特别是大灾之年。”唐瑛对封德彝的小心不以为意:“只要朝廷解释到位,又不曾短缺了大家的,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拒绝的想法。再说,百姓比我们会想,今年是这些人受灾,日后难保他们不受点天灾人祸的,今天积德行善,明日善人有善报。”
李渊挥挥手:“就这样吧。让各地马上沿途查勘可供暂时居住的地方。子聪,你草拟个旨意,尽快下发到这……多少个地方?”
唐瑛赶紧回答:“二十七处,最要紧的十处。”
李渊点头:“对,下发到这二十七处。太子那边也抓紧点,等下面的报上来了,马上调拨粮食过去,不得有任何耽误。唉,苍天预警,大家都得加倍小心呀。”
连听了两次老天预警,唐瑛也上心了:“苍天预警?陛下指的是什么?”
瓦岗三年 第四百五十八章 苦劝
第四百五十八章 苦劝
“你晌午没看到天上有什么异常吗?”李渊侧眼看看唐瑛。
唐瑛哦了一声,明白了。太白贯日,这事太大,她不仅看到了,户部和东宫也听到不少人在议论。不过,唐瑛却是不会把天文现象和什么箴言预警之类的联系在一起,因此,听了李渊的问话,她撇了撇嘴。
“瑛儿对此有不同见解?”见唐瑛不回答,却是在那儿撇嘴,李渊想了想,问道。
唐瑛赶紧点头:“是呀,陛下,我觉得,这所谓的太白经天,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什么?好事?”一群人都在摇头,暗中对唐瑛拍马屁的功夫给予了白眼。
唐瑛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呢,她想的是如何用这个时代的封建观念来解释科学上的天文现象:“咱们民间吧,一直把太白金星看成玉皇大帝身边的宰相,负责呢,帮玉皇大帝处理人间的疾苦。眼下天下大旱,太白金星看陛下勤政爱民,我朝文武大臣忠心为国,所以嘛,才会白日示警,以让我等做好准备。这也是上天体恤之意嘛。”
“哎,你这孩子,简直是……”李渊听的好笑,以为唐瑛是在开解他,因而笑笑,没不当回事:“裴寂,你去告诉傅奕,让他们钦天监尽快拿出占卜结果来,不管是凶还是吉,都得有所准备才是。”
裴寂忙答应了下来。其他人听了李渊的话,都知趣地闭上嘴巴,要知道,很多事情,还是置身事外为好。
“太子、齐王觐见陛下。”
太监尖利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打断了显德殿里的沉闷气氛。陈叔达等人听到太子求见,他们还是要回避一下,故此拿眼睛看看皇帝,见皇帝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赶紧起身转进了侧殿,等着李渊随后的召见。
唐瑛才从东宫那边过来,此时也疲惫了,肚子也饿了,想着该办的事办完了,见几位大人都跑了,她也站起身来就要告辞。李渊想留下她,但看到唐瑛一脸的郁闷,想了想,还是让她走了。走到大殿门口,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往里走,唐瑛白他们一眼,一言不发,擦身而去。李元吉冲李建成做了一个你倒霉的手势,李建成苦笑一下,摇摇头,率先迈进了殿门。
自从李世民中毒之后,唐瑛在李建成面前是除了谈公事,其余的一概不说,即便是谈事,也没给李建成好脸色看。李建成心里有数,也不去招惹唐瑛,只是很尽心地将唐瑛在李渊面前的一些建议做出策划来,暗中给唐瑛表明了他的用心。唐瑛很明白这点,心里多少有些领情,但依旧对他以往的一些行为很是忿恨。
如果唐瑛此时留下来,她就能看到李建成给李渊带来了一份数据,这是他和李元吉等人费尽心思做出来的洛阳兵力和财力数据,在这份数据中,李世民将为数不少的玄甲兵都放在了洛阳,这份数据中,也统计了河南山东等地隐藏在民间的豪强和当年王世充的人马。总之,这份数据显示,秦王李世民这些年人虽然在长安,但却一直在经营着洛阳的人马,于是,李世民有什么用心,也就昭然若揭了。
李建成他们这个时候抛出这份数据,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冲着中午的那个太白贯日的天象来的。原来,太白贯日的大凶之兆是有来头的,用占卜的话来说,太白位于太阳的西面,从西侧而冲日,代表中央西侧有图谋不轨之举动。李世民封秦王,秦地正好在长安之西侧……
在看到太白贯日的那一刻,裴寂、陈叔达等人也都想到了这种预示,但他们都不敢这样说,秦王谋反,太过骇人听闻的事情,大家别说不敢说,就连想,都不敢往这上面想。他们不说不想,不代表别人不这样做。东宫和齐王府的人看到太白贯日后,他们的心里除了窃喜就是窃喜,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彻底整垮李世民的大好时机,所以,李建成和李元吉才会携手来到了太极殿,抛出了这份早就做好的数据。
眼见李渊在看到这份详尽的数据后就脸色大变,李建成给李元吉递了一个颜色,李元吉立刻开始添油加醋地在李渊面前述说天策府在洛阳的势力有多么的大,秦王府众人的嚣张有多么的厉害,并说,前一段时间,那些隶属于天策府的那些将军们是如何为即将回洛阳而奔走相告的。末了,李元吉狠狠地说,去年他就告诉过父皇,李世民在洛阳隐藏兵力,包含祸心,您就是不听,这下,老天都在向您示警,您该相信儿臣的话了吧。
李渊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相信这份数据,不要相信李元吉的话,可是,他心里的阴影却越来越大,脑海里的疑虑已经不再是疑虑,而变成了恐惧。想着刚才的天相预警,想着李世民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再想着秦州的兵营,想着他可能上了二儿子的当,想着这几个儿子就不让他消停几天……一切的一切,都在李渊脑海里盘旋,搅的他整个耳朵是嗡嗡直响,怒气也盘亘在胸口,使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了。
“滚,都给朕滚……”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案几,李渊实在忍不住了,咆哮着将李建成和李元吉赶出了显德殿。
听到李渊咆哮的声音,看到李建成兄弟狼狈跑远的身影,坐在侧殿里等候李渊召唤的陈叔达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来。
见到李渊青了脸,抚着胸口直喘气,陈叔达更害怕了:“陛下,陛下,您怎么啦?高公公,快去请御医。”
“不,不要去。“李渊挥挥手,阻止了高无庸,苦笑着摇摇头,将那份李建成给他的数据递给陈叔达:”子聪,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朕的好儿子呀”
“这…………”细细看完手中的这张纸,陈叔达惊诧万分:“陛下,这是什么?”
“这是秦王在洛阳布置的兵马和积蓄的财力。你说说,他想干什么?啊,他想干什么?”
陈叔达大吃一惊,再看了一遍那些数据,纳闷了:“不可能吧?陛下,这些数据从何而来?洛阳的驻军和府库,都有登记在案的。”
“哼,秦王私下里隐藏的人马,如何肯让你们得知?哪儿有案底可查。”
李渊这么一说,陈叔达虽然觉得这份数据有问题,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反驳的数据。再说,这份数据来历不明,恐怕有不少蹊跷隐藏其中。
“太白经天,秦州兵营,洛阳私兵……子聪,你去,传裴寂,让他去找秦王,朕要问问这个逆子,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叔达一听,也顾不得多想了,忙阻拦道:“陛下不可。”
李渊正在气头上,顿时就炸了:“怎么?朕连问都问不得了?那好,朕就废除了他的王位,废除天策府,朕就不信了,他还真敢造反。”
“啊?陛下,您要三思。”
“三思?再三思,朕这个位子都要让给那个逆子了。”李渊一拳砸在了软榻上:“子聪,朕一直在忍,你知道吗?朕舍不得伤他,伤任何一个儿子。可是,你看看,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陈叔达在心里斟酌了片刻后,缓缓而言:“陛下,臣不相信此事。一来,秦王虽然在洛阳颇具民心,那是秦王当年对河南民众的安抚做的好,二来是秦王在军中的威望较高,颇受那些江湖豪杰的敬重。然,若因此就说秦王在洛阳做了什么违逆之事,则有些牵强,不可信。再则,洛阳总管是屈突通,并州总管李世勣,他们对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鉴,如果秦王在洛阳真有什么,他们早报上来。”
“子聪的意思是,这些数据不可信?那,秦州兵营里的上万精兵又作何解释?”
“陛下。”陈叔达正色道:“秦州兵营里的军士全部登记在案,包括精选出来的兵马和所有战马数目,都一一核实过,秦王没有半点隐瞒,何来之错?臣也听人怀疑说,别的总管只训练出几千人马,唯有秦王练出上万精兵,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臣想对陛下说,秦州自古民风彪悍,又善骑射,而秦王拿下薛仁皋后,深得此处军民敬戴,百姓踊跃参加军队训练,何奇之有?”
随着陈叔达的娓娓道来,李渊的急躁也渐渐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