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歇-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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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徐御医地说法,明天清晨,他地药就能出炉了。 这简直是正瞌睡遇到了大枕头。 哈哈,让她赶紧过去守着,明天中午。 借口全家团聚。 弄点好吃地,把药这么往汤水里一放……嘻嘻。 一切搞定。
单雄信看着唐瑛跑出去的身影,也是止不住地想乐,把单成叫过一边,两人在房间里嘀咕了老半天,单成一溜烟地跑出了单府,向东城门而去。 看见单成的人都会奇怪,这小子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 这一夜,大家都注定过的不平静。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辆不显眼的马车从城内驶出,昏暗的夜色掩住了马车地轨迹,马车踏着嘚嘚的轻响来到东门。
眼看到了城门口,城门洞的阴影里出来一个人,迎了上来:“来了?快走,记住,快点回来,天亮就不好办了。 ”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把一小包放在来人手里,年轻人的声音同时传出:“知道。 李头儿,这点钱给弟兄们买酒。 回头再谢你。 ”
“一家人别说这个,快走。 码头那边我没法子,注意巡哨。 ”
“明白。 ”
马车很快出了内城,向东门外的码头跑去。 洛阳城的东码头也是洛阳城地繁华地界之一,虽然比不上天津桥的热闹,但在没有战争的年代,这里也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船只和拉货接人的马车、驴车,穿梭与客栈、茶寮、码头之间,沿街叫卖点心的小贩们吆喝出四方方言,颇有一番热闹景象。
前年,瓦岗军和王世充率领的隋军在天津桥打了一场大仗,王世充败北后逃入城内,李密没抓住王世充,一气之下,下令将天津桥给烧了。 从那时起,洛阳的东码头就成了洛阳城水路货运的重要基地,平时更是人满为患了。
然而,眼下战争的阴影笼罩在洛阳上空,刚刚休养了两年地洛阳人,不得不带着无奈与听天由命地感觉静静地等着又一轮的血腥冲击。 由于王世充下了死命令,不仅洛阳城里地百姓都不许外逃,连城外的百姓也多被迁入城内,四方城门和各个码头对进出人货的盘查也严格起来,东码头也不例外,沉寂了许多。
马车到的还早,天色刚有点蒙蒙亮,码头上死寂般安静。 刚刚到达码头上,一艘乌蓬小船就赶紧靠上岸边。 马车在石阶上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青年男子,他下车后,返身从马车中抱出一大卷被褥,向小船走去。 紧接着,马车中一年轻女子伸出头四下看了看,见到男子已经走出一段路了,赶紧下了马车,手挽不大不小的包裹紧紧跟在男子的身后。
两人还没走到石阶处,不远处突然传来呵斥之声:“站住,你们干什么去?”却是在这一带巡哨的军士发现了两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两人不敢在动,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围上来的军卒上下打量他们。 见他们没动,军卒们的目光又看向了马车。 马车夫佝偻着身子坐在驾辕上,斗大的斗笠完全遮住了脸,看都不看这边,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涨满青筋的手,显示出岁月的沧桑。
这些军卒正在打量车夫,一声轻笑从车里传出:“呵呵,这是哪位兄弟领头呀?”随着笑声,徐御医从马车上下来了。
小队的领头看到徐御医,忙笑着迎了上去:“哟,这不是徐神医嘛!您老这是……”
“唉。 ”徐御医长叹一声,又摇摇头:“送我侄女回乡。 ”
领头的军卒看看挽包裹的女子,露出为难的表情:“神医,按理说,您老要走,俺们也不敢留,可,皇上下了严令,城中人等无故不许出城,特别是精壮男子。 所以……”
徐御医又叹口气,拉着领头的来到青年男子身边,伸手把男子怀抱着的被褥打开一角,被褥中露出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竟是一名女子。 该女子不仅紧闭双目,连嘴唇都发青了,眼见的是重症在身。
“这孩子原本身子就不好,前几日又着了暑气,竟是大不好起来。 眼见城里就要打仗了,怕耽搁了她的病情,故此,我让这位兄弟送她们主仆二人回乡下去。 至于这位兄弟,送了人后,还会回来的,老朽还靠他保护呢,你们放心就是。 ”
领头的军士为难的看看徐御医,又看看周围的伙伴,再看看被褥中的女子,想了想,把手下叫过一边商量了一会儿后,笑着回到徐御医身旁:“神医,既然是您的侄女,又病重,俺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不过,您老可是说了,这位兄弟还得回来。 ”
瓦岗三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失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失算
青年男子嘿嘿一笑:“这位兄弟,你放心好了,我送了大妹子回去后,立马就回来。 回来还走这条路。 等我回来,咱们就在码头的杏帘酒家见面,兄弟请客。 ”
“爽快。 ”领头的军卒哈哈两声:“这位兄弟对我脾气,那就说好了。 ”
“男子汉,说话算数。 顶多十天半个月的,我就回来。 ”
“好。 ”领头的摆摆手:“快上船吧,等天大亮了,其他弟兄们看见,就不太好办了。 ”
青年男子哈哈一笑,抱着重病女子下了石阶,登上小船。 徐御医不放心,跟过来仔细叮嘱:“你多操心,你妹子脾气倔,又病着,凡事顺着她点。 只有一样,这病养不好,不许她再回来,听明白了?易水丫头,好生照顾小姐。 ”
青年男子点点头:“您老放心,我省得。 ”
手挽包裹的女子原来是易水,她也赶紧点头:“是,易水明白。 ”
小船慢慢地驶离了码头,渐渐出了城内河道。 徐御医一直站在码头上看着小船,直到船转了弯,驶出了内河道,看不见了,才微微一笑,返身上了马车,冲一直低头不语的车夫道:“走,回府。 ”
马车一路不停地回到徐御医的府上,进了偏门后,车夫才抬手取下头上的竹笠,竟是单雄信。 他转身从马车上把徐御医搀扶下来,哈哈大笑:“哈哈。 等唐瑛清醒过来,单成一定会挨揍。 ”
徐御医从马车上慢慢下来,也笑:“唐瑛这孩子,万万不会想到,竟在咱们两个手上栽了个大跟头。 醒过来一定气的很。 不过,我担心这孩子还会想方设法地回来。 ”
单雄信叹气,摸摸有些扎手地下巴。 为了不让别人一眼认出他来,他连胡子都剃了:“我这也是没法子。 眼看皇上就要集中兵力和唐军决战北邙山了,她再不走,一定会被皇上弄去皇宫当禁军校尉,负责守卫皇宫了。 ”
徐御医捋捋胡须,得意地笑:“打仗嘛,就是男人的事,我同意你的观点。 女孩子还是应该嫁人,过安静的日子。 ”
单雄信长出一口气:“好了,把她弄走,我也轻松了。 我先回去了,免得家里的那两个公公看不见我,又起疑心。 **,这胡子没了,还得想两句话糊弄皇上。 这个唐瑛,净给我找麻烦。 ”
徐御医笑出声了:“你慢慢想,我回去补一觉,人老了,折腾半宿,就没精神了。 ”
小船在水面上急速前进。 宽阔的黄河河道上,这只乌蓬小船显得更小了。 驾船地舵手和船伙计都是单家军里的老军卒,早年在瓦岗寨,专门干驾船打劫洛河上商船地勾当,时隔几年后,再次重操旧业,却是为了将唐瑛送出洛阳城。
唐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十分了,小船早已经离开洛阳城有二十多里水路了。 没睁开眼睛,唐瑛就觉得不对劲,头昏昏沉沉的。 身上也没力气。 就感觉整个身子一晃一晃的,好像在坐船。
唐瑛挣扎着睁开眼睛。 昏暗的油灯下,易水那张脸朦朦胧胧地出现在她的眼睛里,脸随着脑袋还在晃,晃的唐瑛有些迷糊:“易水?你在干吗?”
易水正在观察唐瑛地状态,突见唐瑛睁开眼,她紧张的变成结巴了:“主,主子,主子,您,您醒了?”
唐瑛使劲闭闭眼,再睁开,易水的脸清晰了不少:“怎么回事?我怎么头这么晕?”
易水赶忙站起身来给唐瑛倒碗水,又扶起唐瑛的上身喂她喝水:“主子,您,您躺一天了,没吃东西呢。 ”
“我病了?”唐瑛喝了几口水,感觉好了点,但还是浑身无力,真像是大病中一样。
“没,没病。 ”轻轻放下唐瑛,易水跑出了船舱。
唐瑛更迷糊了。 没病,没病我怎么浑身没劲?还有,我这是在哪儿?昨天晚上我还好好的,在徐御医家里学诊脉,还谈论男女对待战争的不同态度。 对了,徐御医还笑话我,说我劝单雄信离开洛阳的想法很可笑。 然后,然后一如平常地服用了徐御医给我的药丸,然后,然后就没记忆了。 我到底是怎么啦?
唐瑛正努力回忆过去一天发生地事,舱门的布帘从外掀开,单成走了进来,过去把唐瑛扶起坐好:“唐瑛,来,先吃点东西。 ”
“单成?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晕倒了?或者……”
单成嘿嘿直乐:“你是怎么晕倒的,待会儿我讲给你听。 眼下,你先吃点东西,嘿嘿,整一天了,饿不?”
唐瑛皱眉头了,单成虽然是一贯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可从来没有今天这般,笑的这么……怪异:“单成,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单成把一碗米粥放到唐瑛手里:“你吃,边吃边听我讲,成不?”
望着白白的米粥,唐瑛终于感觉到饿了,也不客气,端起碗呼呼喝了起来。 单成在旁边笑边把馒头撕成小块递给唐瑛,不时地停下给唐瑛碗里放上几根咸菜。 一口气把饭吃完,唐瑛接过单成递过来的手帕擦擦嘴,往旁边一放,身体向后一靠,精神好多了。
“说吧,怎么回事?”
单成把饭碗等拿出船舱外交给易水,才重新走到床边,对着唐瑛笑:“你昨晚在徐神医家晕倒了。 ”
唐瑛点点头:“嗯,我想到了。 接着说。 ”
“嘿嘿,将军让我们送你回洛口仓。 ”
唐瑛再次点头,吃饭地这会儿功夫。 她已经感觉到是在船上了,故此,对单成地话一点也没感到惊讶:“继续说。 ”
单成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将军说,不许你再回去了。 ”
“还有什么?”
“没了。 ”面对冷静的出奇的唐瑛,单成不自觉地想溜。
“站住。 ”唐瑛冷笑了:“单成,打我到了单家,咱们两个就在一个锅里舀汤喝。 你有几斤几两我能不清楚?今儿不把话说完,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
单成不敢溜了。 站在那里,期期艾艾了半天,终于说了:“唐瑛,你,你,我都知道了,你别吓唬我。 将军说。 让你回去嫁人过自己的日子,别挂念家里,你要是不听,绑也得把你绑回去。 将军还说了,你清醒过来后,一定会气的要命。 所以,将军说,你真气不过。 就打我几板子好了。 反正,反正,我得听将军的,不能让你再回洛阳了。 ”
唐瑛这个气呀,真是气地要命,她怎么也想不到。 单雄信居然联合徐御医狠狠地摆了自己一道。 这算什么事?她千方百计地想把单雄信一家弄出洛阳,结果,她自己倒被单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