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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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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风吹过树叶时所发出的沙沙响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可疑的声音,刚刚耳边的声响彷佛只是过渡疲劳之下的幻觉。
但是,别说朱朔华本来就不是笨蛋,在经过钥石改造后的脑袋之灵活更不可能没发现怪异的地方。
连小鸟的叫声也没听见半点。
慢慢、慢慢地爬起身,缓步移动到一株高大的树旁,背紧靠著那高大个树干,然后从钥石空间中取出一把用来剁骨头用的锐利长刀,这是他唯一能买到合法的武器,虽然和小说中男主角的长剑比起来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可这毕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依靠。
心里还在怀疑自己剩下这么点力气拿著这把刀可以砍几下,下一瞬间就瞧见不远的地方,原本只能望见一片绿色的深处,竟然出现了灰色的影子。
可以说是连犹豫都不曾,刚刚还拿著刀想要奋战的手,在一个转身之后,收起长刀用尽剩下的力气,死命地往树干上爬。
远方的灰影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像风一样地冲上前,一下子就来到了刚刚朱朔华原本站立的地方,敏捷的身型往前一扑,锐利的爪子狠狠地在树干上烙出爪痕,坚硬的树皮跟著落下。
如果说事情就这样结束,朱朔华那时候反应也就不会那么快了。
一道爪子没有击中目标,下一道爪子立刻扑上,马上就在那一只挣扎往上爬的腿上狠狠地画了下去。
人肉有树皮那么坚韧吗?
自然没有。
原本好好穿著裤子的小腿上,立刻皮开肉绽,鲜血随著爪风飞溅,那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引得爪子的主人开始兴奋地咆哮。
被爪子抓上的那一瞬间,朱朔华差点没大叫出声,但是他只是咬著牙,连看都不看下方一眼,奋力地往上爬,因为他知道若是看了,绝对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现在能够及时爬上树干,那还有活命的机会。
“吼!”
一爪得逞,底下血腥的双眼固然得意,但这样一点点的血液,怎么可能满足得了饥饿的肚皮。
朱朔华可以清楚听到,那巨大的体型一个接著一个往上扑空的声音,尤其是哪一张张锐利的颚骨咬空的声音,差点让他全身战栗发软,整个身体打从深处冷了起来。
像是知道再无机会用爪子把猎物给抓下,一只只巨大的灰影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用力冲上,“碰!”地一声,狠狠撞上巨大的树干,那力道之强,让整棵树都摇晃起来。
要命!这是啥怪物,竟然力气大到可以把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给撞得摇晃。
他双手死命抱住树干,手指紧紧扣在树干上的凹凸处,每次感觉树干摇晃一下后,立刻往上扣一点距离,然后如预料地下一个撞击又是让整个树干一晃,依照这样谨慎的节奏,指尖的力道几乎可以掐进树皮,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在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之后,终于让他给爬上了可以支撑住全身身体的树干,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一条长裤,用两个裤管牢牢地绑在树干上,免得一个没坐稳给掉下虎口。
这时他才有机会检查自己的伤口跟看清楚下面的一堆灰影究竟时啥怪物。
狼?
不完全像。
下面仔细一数大约十八只的灰色野兽,乍看之下很像是狼,但是体积却比他所知道的狼还要大上将近一倍,看起来也不像狼那般是一种孤傲凶残的美丽生物,鼻子有点朝天,若是在大上那么一点,看起来会像山猪头,一深灰色的毛皮似乎十分的坚硬适合冲撞,怪不得刚刚那撞击力道会那么强。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照他们这样撞下去,这棵树搞不好会被撞倒也不一定。
他该怎么办?
现在他身上最缺乏的就是武器,谁让他在地球的那个年代武器管制实在严格,而他又不是什么黑色会人物,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购买,最多买买菜刀或是镰刀,其他什么枪炮之类的东西,以他这种平凡的小市民,能看到就很稀奇了,更别说买到手。
紧紧攀住树枝,努力搜索钥石空间里能派得上用场的用品。
扫把?
太阳能电风扇?
多功能舒服椅?
他妈的,他带来的东西还真的是生活化!
除去衣服跟日用品,全都是一些清洁打扫用具……
等等!清洁打扫用具?
突然想到刚搬到公寓时为了彻底清洁房间而买的一大瓶东西还没用完,被他很节省地塞进空间里。
从空间取出那一大罐的铁罐,眉头皱得死紧瞪住。
这东西有用吗?
X蟑!蟑螂!蚂蚁!通通死光光!
一瓶超大容量的喷雾杀虫剂………
第六节
对他们那时代已经对各种药剂身经百战的昆虫来说,不过是小case的杀虫配方,可是对抗药性进化不如昆虫的人类来说,这东西不用吃上半瓶还是会死人的,尤其是喷到脸上时那种刺激跟味道。
抽慉著嘴角,打开瓶盖。
“呲~~~~~”
一阵很熟悉的味道立刻传遍四周,像白雾一样的药剂迅速散布在空气中,一点一点落下,洒在底下怪兽张大的嘴里,凶狠的眼睛中。
“吼~~~~~~”
激烈的哀嚎声不断狂吼而出,前面几只眼睛被喷洒了许多药剂得凶兽,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挣扎,比较周边的几只也因为那过于刺激的味道而影响敏锐无比的嗅觉,不断地做出喷气的动作。
朱朔华战战兢兢地看著这些野兽的反应,手里不停歇地像四周喷洒大量的药剂,一下子之间似乎的确有效地终止了这些野兽的撞击。
不会吧?
真的有这么毒?
就在他以为可以这么逃过一劫的时候,因为痛苦而紧闭双眼的凶兽停止打滚哀嚎,开始发了疯似的不断往前冲撞,有些成功地状在树干的中心点,有些依然无法确认方向的凶兽则是直接冲撞到同伴的身上,然后不顾敌我的开始狂咬。
瞧见开始有凶兽互残时,朱朔华呆了一下,还没开始有机会庆幸作战成功,底下几只撞击成功的凶兽让树木产生巨大的摇晃,那力道之猛让朱朔华差点攀不住树干摔了下去,不自觉放开抓著杀虫剂的手固定自己的身体,接著耳边听见物体掉落的声音之后,才反映到自己做了啥傻事,竟然把仅存唯一有用处的防身武器给丢了出去。
Shit!
双眼死命瞪著那已经滚到战圈外的杀虫剂,在几下猛烈撞击时心里的懊悔更是让他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在这棵树倒了之后落入那一堆恶心的嘴巴里变成一块块肉削。
眼睛死瞪著那一罐仍然缓缓滚动著的杀虫剂,刹时间内突然忘记了底下依然处于狂暴状态的凶兽,如果双眼可以杀人的话,那么那一罐坚硬的杀虫剂恐怕早已经被刺穿数百个洞。
谁都没料到的是,杀虫剂没有刺穿数百个洞,但是竟然却在他的目光底下,轻轻的抖了一下,然后立了起来。
见鬼了!
空无一人的草地上是谁有能力把那一罐东西给立起来的?
那些野兽?
不可能,它们还在发疯地想办法要把他给撞下来,那现场唯一除了那些野兽之外的生物………
是他自己吗?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惊愕到疑惑,又从疑惑慢慢、慢慢地转为(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本睁大的双眼,专注地注视著那一个长罐,然后似乎整个空间中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原本立在草地上的长罐,在眨眼间回到朱朔华的手中。
果然,脑域的开阔,除了在动脑筋之间的记忆力予领悟力增加之外,脑波似乎也变强了,强到可以在一个意念之间,移动一个物体,换而言之,他绝对可以再发现自己其他的潜发技能。
要不是此刻依然危机重重的话,他早就已经大笑出声,原来他也有变成超能力者的一天,可惜已经没机会上电视骗骗钱,勾著嘴角,轻轻地按下手中长罐的按钮,在意料之中的听见底下哀嚎的声音。
慢慢地,攻击停了下来,反应敏锐的凶兽察觉那些喷洒下来的物体对自己所产生的伤害,依然幸存的几只缓缓将高大的体型往后移动,虎视眈眈地瞪著树上那一个让它们曾经以为弱小的生物。
朱朔华稍微松了一口气,底下内圈的草地上充满著被撕裂的肉块尸体,要不是他早已经看惯了平常恐怖电影里的画面,恐怕自己那个脆弱的胃早已经开始翻滚,但,那血腥味道毕竟依然令人作恶,他赶打赌自己接下来的几天恐怕会对肉食有种反胃感。
现在该怎么办?他不能继续耗在这里,手中的杀虫剂迟早会喷完,那些过度聪敏的野兽恐怕很难在让它们有机会像这样疯狂,不靠他们自相残杀的话,这杀虫剂也杀不了他们,而且这么浓的血腥味,要是引来更难缠的其他肉食性动物的话,那就更凄惨了。
看看手中的真空压力罐,上面有著很清楚刺目的易燃烧警告,心里想著是不是有可能利用一下。
不试白不试,反正他随时可以收回来。
瞄准方向,集中注意力,手臂一扬,双眼锐利瞪著飞出的罐子。
“爆!”双唇一张用力一吼。
坚固的真空压力罐哐当一声掉了下来,在凶兽间滚了一下。
虽然没成功,倒是让凶兽吓了一跳,后腿一弹,往后退了几步。
可恶!他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
幸好没人在旁边观赏,不然一定会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一个念动,罐子再度飞回手中,被吓退了几步的野兽再度慢慢靠近。
瞄准方向,同样的动作再一次,只是这一次的专注力又更加强了一些,连刚刚那一句爆都忘了喊,瓶子再度匡啷一声落在凶兽之间,只是这一次凶兽不再“上当”,眯起双眼,前脚一扑,压住了滚动的长罐,也许如果它能思考,心里必然正想著这下子扣押了那小子的武器,他死定了。
朱朔华管不了那么多,或者说他也忘了这么一回事,他只是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意念,似乎又让周围的气息晃动了一下,很轻微,但他感觉到了……
刹时,被压在爪子下的长罐突然猛烈地爆开,尖锐的铁片像子弹一样刺穿野兽的身体,随之而来的还有凶猛的火焰四处缭绕,异样的气体在不到一秒的时间散布整个范围。
朱朔华早有准备,在他感觉到周围气息晃动的一瞬间,他不怕死地从大概两层楼半高的树枝上跳下,刚刚被爪子抓破包扎的伤口崩裂,鲜血再度涌出,将用来包扎的衬衫给染成一片艳红。
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他必须跑,幸运的话也许在刚刚那一次的爆炸就将所有的凶兽全部杀死,或是让它们伤到没有太大的攻击能力,可若是不幸的话,也许连一只都没死,甚至那些铁片跟火焰也完全没影响到它们的行动。
依他现在的能力,即使不晓得那铁罐里的液体剩下多少,铁罐厚度有多厚,他引起的爆炸有多强,但他也可以知道要让那些野兽完全失去追杀他的可能性是几乎等于零。
他只盼望能让他找到一条出路,或是能有一次一只解决那些野兽的机会。
第七节
到底跑了多远的路,他完全记不得,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一棵又一棵的树不断自身边越过。耳边似乎可以听到那些凶兽的嘶吼,偏偏杂乱的小路上只看得见他一个人的身影,难道那些吼声只是他的幻觉?
他不知道,因为他不敢往后瞧,怕这么一瞥眼间,脚下慢了那么几步,自己就成为那些锐齿下的牺牲者。
脑子里不断重复著,不要追过来!不要追过来!
除了这句话之外,再无其他。
慢慢地,他似乎真的感觉到那些嘶吼声越来越遥远,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耳朵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失去听觉,还是真正的没有声音。
不管怎样,他庆幸,自己还没倒楣到家,在夜晚之前,他及时找到了一棵更为高大的树,用尽最后的一点力量爬了上去,同样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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