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替身时代-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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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不管是对一个人，还是一个家族都是如此。”
“您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徐桂伦站定深思着说：“但就算是‘投机’，像霍纳这样的家族也一定不会这么早就做出决断……”
“桂纶，如果时机太晚，等到先有别的北仑豪族投靠我们之后，霍纳家族再行动，就不算是投机了，”弓亚明将桂冠戴在头上，笑笑说：“虽然对于政务，你远比我擅长，但涉及到这种人性的把握，有时却不如我看的清楚。”
弓亚明话音刚落，一名侍从走进房间恭敬的说道：“阁下，菲尔普·NV·唐德霍纳·菲特勒阁下到了，正在大客厅等候您的接见。”
“桂纶，菲尔普阁下已经到了，”听到侍从的禀报，弓亚明转身一边大跨步的走向房门，一边笑着说道：“你心中的疑团很快就可以解开了，见面后我会当面问他。”
听到弓亚明的话，徐桂伦不由一愣，等到她回过神来，有些焦急的想要说劝阻的话时，却发现弓亚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块昂贵而不知名的米黄色石料铺设的地面光可鉴人，踏在上面却没有丝毫滑腻的感觉；
墙壁上错落有致悬挂的几幅画作，和匠心独具布置的装饰品，无不透露出一种雅致、奢华却不张扬的味道。
晨曦宫堡大客厅丝毫都没有‘暴发户’浅薄感觉的布置，让菲尔普·NV·唐德霍纳·菲特勒对亚博次大陆桂冠者的评价，不由又高了一些，但世代身居高位的他，却也不会因此感到拘谨。
菲尔普心中对自己此时的处境，有着一种‘奇货可居’的认识，并不会因为弓亚明这种形式上表示重视的召见所打动，当然在必要的时刻，即便是演戏，他也打算表现出自己的感激涕零之情。
正是抱着这种心态，当菲尔普看到弓亚明一身礼服，大步走进客厅时，便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站起身来。
但当他猛然间看到面前亚博桂冠者的眼睛，像是没有星辰的漆黑宇宙一样深邃时，却发现自己此前的准备和预测，已经被人彻底推翻。
“菲尔普·NV·唐德霍纳·菲特勒阁下，”见面第一句话，弓亚明便面无表情称号着霍纳家族大家长的全名说道：“请坐。
你没来之前，我正在和亚博中心城市市长徐桂伦女士，讨论霍纳家族打算入籍亚博的原因。
她想象不出这原因，而我则认为，这原因一点也不难猜，只是‘投机’两字而已。
当时我的原话是‘本来生存的木船就要沉没，船上的老鼠自然就要逃上一搜新的木船，就算新木船比老船简陋、破烂很多，也没得选择’。
不知道我的这个猜测，对，还是不对？”
完全出乎意料的场面和弓亚明惊人的气势，使老谋深算的菲尔普一时不知竟然如何回答，他表情呆滞的蠕动着嘴巴，发出轻微的‘啊，啊……’声。
看到菲尔普不回答，弓亚明马上言不由衷的继续说道：“菲尔普·NV·唐德霍纳·菲特勒阁下，和一般人的认知不同，在我的眼中，人与人之间没有种族、血统之类先天性的差异，简单明了的分为‘有用’和‘无用’两种。
所以我其实对于移民亚博的北仑名门入籍这件事并不特备热衷，在普通北仑移民中我一样可以网罗到大量的人才。
何况事实上我认为，真正受重视的北仑豪族，也不会移民到亚博来，毕竟北仑共和国还有4颗行政星安全无虞，而亚博乃是银河联邦的加盟邦。”
弓亚明说到这里，菲尔普已经渐渐镇静下来，心智恢复后，老谋深算的他不卑不亢的说道：“还有一种情况不知道尊敬的阁下您考虑过没有，也许北仑共和国之所以将一些豪族随民众迁移到其他星球，并不是不重视他们，而是为了保持暂居移民的凝聚力。
比如我们霍纳家族，就在新建立的几座北仑暂居移民城市中，按照亚博和北仑北仑共和国的谅解备忘录，占有十几个行政官员的席位。”
弓亚明听完菲尔普的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菲尔普·NV·唐德霍纳·菲特勒阁下，你认为北仑共和国能够找到新的自然世界，把分散人类社会各地的暂居移民重新吸纳吗？”
“未来是没有人能预测的阁下，”菲尔普本来想要诡辩几句，但看到弓亚明注视着自己的明亮眼睛，最终叹息着改口说道：“当然我们都知道，按照概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弓亚明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你认为凭借20亿的北仑移民，能对抗人类社会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拥有着877颗行政星的银河联邦合众国吗？”
虽然在这句话中弓亚明偷换了概念，将亚博次大陆改成了银河联邦合众国。
但从法理上讲，如果北仑移民想要颠覆作为银河联邦加盟邦的亚博次大陆政权，其实和直接武装侵略银河联邦没有丝毫不同之处。
因此听到弓亚明这么说，菲尔普只能解释说：“当然不可能，阁下。
我们北仑移民从未有过这么荒谬的心思，阁下，您对我们莫大的恩情……”
这次弓亚明打断了菲尔普言不由衷的感恩，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那么菲尔普·NV·唐德霍纳·菲特勒阁下，你觉得那些所谓保持暂居移民凝聚力的话，有任何现实意义吗？”
气势第二次被沉重打击，菲尔普冥思苦想片刻，勉强镇静的说道：“您说的不错阁下，但就算无法改变大局，但起码北仑暂居亚博移民中的豪门，会耽误您很多时间，给您带来不小的麻烦。”
“你终于说到重点了菲尔普·NV·唐德霍纳·菲特勒阁下，”弓亚明笑着说：“这也就是在从没有见过面的情况下，霍纳家族所有成员都被我认为是‘有用的人’的原因。
也是现在你能站在晨曦宫堡客厅，和我面对面交谈的原因。”
这时菲尔普已经意识到，他对面的亚博桂冠者虽然没有老练政客的狡黠、深谋，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述的独特谈判方式，在掌握大势的情况下，这种宛如在原始星球直取敌人头颅的直白、强硬、简单、有效的谈判方式，配合其气势自己根本无法对抗。
他改变态度，深深鞠躬，口气恭敬的说道：“被您认为‘有用’是我们霍纳家族的荣幸，尊贵的阁下。”
看到菲尔普已经屈服，弓亚明语气马上变得十分柔和的说道：“菲尔普先生，我说过了，你请坐下我们慢慢谈。
以后相处的机会多了、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作为亚博的桂冠者，我并不是你现在想象中的那么强势。
事实上对待下属，我认为自己甚至称得上宽仁。
只是在习惯上，我喜欢先将事情的本质讲清楚，而不是和人猜来猜去的交谈。”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这种直爽的性格适应下来，其实更让人觉得安心，阁下。”菲尔普恭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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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意想不到的巨大收获（终）
弓亚明摇摇头说：“您没明白我的意思，菲尔普，我的祖籍是地球，我很喜欢阅读那里的原生文明古老著作来充实思想，其中《资治通鉴》、和《二十四史》两本典籍，对我的启发很大。
它们让我清楚的知道，你和我的其他属下都不同，因为他们只是代表着他们个人，而你则代表着一个源远流长几W年的古老家族。
一个人的忠诚很容易获取，而获得一个古老家族的忠诚，用一个地球原生文明流传千年的词组来形容就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所以我就必须，再用一句地球俚语来讲‘丑话说在前面’，那就是霍纳家族入籍亚博后，会得到首个投靠亚博政府的北仑豪族所应有的礼遇。
但同时，霍纳家族必须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不要奢望任何不该得到的东西。”
“我明白了，阁下。”当面对一名强势到可怕的统治者时，菲尔普收敛了自己的所有小心思，恭敬的回答说。
满意于菲尔普的态度，弓亚明笑笑说：“相信我菲尔普。以后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做法有多聪明了。”
“阁下，不需以后，现在我已经觉得入籍亚博，是我此生做的最聪明的决断了，”看到弓亚明态度已经完全和缓下来，菲尔普恭维的说道：“亚博有您这样睿智、强大的桂冠者，必能迎来日益辉煌的明天。”
“恐怕亚博有我这样睿智、强大的桂冠者，对于像是霍纳家族这样想要入籍的豪族来说，反而是一种心烦事吧？”弓亚明微笑着玩笑的回答说。
菲尔普有些感叹的摇摇头，语气坦诚的说道：“阁下，对于霍纳家族这样的依附者来说，在目前的境遇下，主君能够遵循人类基本的道德和法律就已经是值得追随的了，您的睿智与强大对于我们是意外之福，而不是心烦之事。”
弓亚明微微一愣，笑着说：“遵循人类基本的道德和法律的主君就值得追随！
菲尔普，这样讲的话，霍纳家族的处世态度真是非常宽泛。”
菲尔普想了想下定决心，表情认真的说道：“但是阁下，霍纳家族的处世态度代表的正是人类社会主流的价值观之一。
在现实社会中，地位越卑微的人，普罗大众对他的要求便越高，比如只要是领导者，无论所占据的领导地位多么微不足道，几乎都会或多或少抱怨下属的无能。
而随着某人社会地位的提升，普罗大众对其要求会渐渐降低，等到看待君王时，民众就会觉得，只要他能够遵守基本的法律，有着基本的道德极法律的底线，便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能力了。
就像是北仑一句谚语说的那样：
‘唯一比一名疯子认为他是国王更可怕的事情，便是一名国王认为他是国王’！”
“菲尔普，你的话太偏激了，如果只是拥有基本的道德底线，就可以成为一名好的统治者，那么……”漫不经心的讲到这里，弓亚明思索了几秒钟，脸色渐渐凝重的改口说道：“你举得例子只会出现在专制国家中，自由、民主的银河联邦可没有产生这种价值观的土壤。
不过我会记住你的话，菲尔普，尤其是最后那句箴言。
‘唯一比一名疯子认为他是国王更可怕的事情，便是一名国王认为他是国王’，贪婪永远是理智的死敌，和人无法克服的原罪。
我告诫你不要贪婪；而你也告诫我同样不可以过分贪婪，这很好，我喜欢这样直白的交流，你让我刮目相看。”
弓亚明的赞赏让菲尔普长长舒了口气，显然亚博桂冠者的接见态度，比传言中显得威严、强硬许多，但其英明和理智却和搜集的情报中写的完全相符，能投靠在这样的统治者麾下，对于已经失去生长土壤，渐渐枯萎的霍纳家族来说，已经是一种意外惊喜了。
“阁下，您自省、英明的风范果然令人心折，”菲尔普语气略显轻松的说道：“其实正是4天前晚上您和我孙女的一次巧遇，表现出的那种私底下不失分寸的谦虚、克制、简朴的高贵品质，让我最终下定了举族入籍亚博的决心。”
“你的孙女在4天前和我巧遇，难道她就是那名在桂纶街头热舞，打算请我吃海鲜煎饼的少女？”弓亚明回忆了一下，吃惊的问道。
“正是她，阁下。”菲尔普脸上流露出慈祥的笑意回答说。
“看来霍纳家族的家风。远比我预想中要平易、宽松许多。”弓亚明有些诧异的摇摇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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