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寻-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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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抬眸看了看守在正殿边的日夏士兵,清一色。的黑色铠甲,透着丝丝寒意,神情肃然,一看就是训练有数。心下对他们和挽凤的士卒做了一番计较,便收回目光,才看到李德海还躬身候在那边,那姿势保持原状一动不动。
嘴角牵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少女软甜地说:“哎呀,。让你受累了,快起来吧。谢谢你了。沉香,赏。”话语中的真诚让人无法怀疑她的虚假,毕竟未来的一国之君没有必要讨好异国奴才。
李德海下跪谢。恩,颤抖着接过沉香送上的金铢子,感恩不已,不为赏赐,只为感谢。感谢挽凤储君殿下的那一句“谢谢”。这是他做了一辈子奴才,得到的第一句感谢,恐怕也将是最后一句。
早就听到通报的宫人急急迎了出来,领着凤寻进入了宴厅。
日夏宫的宴厅就设在正殿之中,转过一幅巨大的屏风,就看到气派的日夏式宴厅。
宴厅一派金碧辉煌,明如白昼。天花板四处挂满了六角镂花宫灯,里面装的是夜明珠,照亮了壁上五光十色的彩绘,彩绘在夜明珠的照射之下覆上了一层白色的银光,长久仔细赏下去,就好像活了一样,鱼龙舞动,飞天翩翩。
宴厅四个角落摆放着有一人高的灯柱,上面巨大的蜡烛安静的燃烧着,烛身用金漆纹着一条盘踞而上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随时都能吞云吐雾一般。
厅上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圆桌上面还用玉石镶嵌出各国的代表风景;圆桌旁边摆放了六座黄金打造的皇座,每座皇座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用以区分。
一见到凤寻来了,原本坐着笑谈风声的五国代表都起了身,望着少女笑得干净明朗地走了进来。凤寻见着众人,高雅地对着他们颔了颔首,道了声‘来晚了,诸位久等’。
这是东影大陆有史以来最为奇特的六国盟会了。凤寻一一看过来人,心中念道。
的确,挽凤派出储君代为参加六国盟会已经史无前例,但也情有可原,毕竟挽凤这一代的储君集神秘和珍贵一身。沧碧这一次也派来了第一继承人——沧澜清夜,据说这是沧澜的皇帝和皇后出游未归之故。而墨雅则是来了有名傻皇帝——墨无殇,这会来参会就是为了被看笑话似的。至于漠北王,还是第一次公然以漠北统治者参会,‘尊主’早已不复存在。
关于日夏,就更奇特了,参加与会的人里竟然没有了夏言欢,而是摄政王萧暮晚作为代表。据说夏言欢突发宿疾,如今卧床不起,只能将六国盟会委托给摄政王。这大概是东影史上第一个无法参加家门口的六国盟会的皇帝了吧。
六人齐聚日夏宴厅,形成了东影的巅峰会议,俨然就是东影日后的叱诧君王聚首。今晚是第一次六国代表齐聚一堂,由日夏摄政王主持的接风宴,没有歌舞,没有丝竹,没有美景,只有涌动不息的暗潮。
少女的血眸熠熠生辉,颇有趣味地打量着坐在皇座上的其他五人,绝美的小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干净中隐约透着妖冶,清透之间偶尔浮现蛊惑。
凤瞳对上一双含笑的浅色瞳眸,少女的笑容越发灿烂。不想对方只是微微颔首,浅笑着移开了视线。如玉的脸上干净笑容犹在,心里却在奇怪,沧澜很冷漠,他当然不会以为忌惮别的国君而故作冷漠,那么就是针对她的啦。
自己做错什么了嘛!粉唇不觉微微嘟起,大眼眨巴眨巴死盯着沧澜绝世的容颜不放,小女儿家娇俏倔强的神态俏生生展现。沧澜,从没有对自己这么冷漠过,她很不高兴!
“储君?储君?”兀自生气的凤寻被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换回了声,本能地寻声望去,就看到一对桃花眼笑得妖娆。血瞳瞬间大放异彩,隐约中带着一丝询问,果然萧暮晚聪明地铺下台阶:“今日是接风宴,只论风雅不谈政事。我们方才聊到神秘的挽凤国度,很好奇储君居住了十六年的归悠国寺长得什么样,储君可否为我等解惑一二。”
“砖砌的墙,木做的梁,瓦盖的顶,石铺的路,还有泥塑的佛……”少女若有所思地叙述,似乎真的是在绞尽脑汁想着归悠国寺的样子,可思前想后,也不过如此平凡,懒懒加了一句,“不过,要说不同,那就是在寺里,人就不是人了。”
看到有人疑惑的目光投来,少女狡黠一笑,道:“那里的人,都是凤神的子民,是侍奉神的侍者,叫‘侍神者’。”
“哈哈,挽凤储君一针见血,真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寺不在精,有神则灵’呐。”萧暮晚顺势接下,他原本想要查探挽凤储君十六年来去了哪里,高塔之上的少女和她生的一模一样冒充储君的又是谁。
只可惜凤寻偏不如他所愿,囫囵地说了一气,也算回答了他们的疑惑。只是再不好追问,毕竟这只是六国代表为了三日后的六国盟会而尽量所做的交流。
沧澜清夜几不可微地皱了皱眉头,萧暮晚果然知道了夜儿在他身边呆了两年的事情,只是他这般探寻夜儿的身世,是为了什么?若是只是想要借此笼络夜儿,倒还好;如果……那就不得不防。
晚宴之后,众人又聊了一会,算是加深认识。不过很快都觉无趣,沧澜清夜礼数周全,除此之外就不怎么说话,如月华般清冷地坐在一边,笑看旁人。墨无殇是个傻子,若是和他能够聊得起劲,回去都会考量自己的智力了。秋破迦从头到尾都是冷冷的,偶尔说几句,都是无关痛痒,无趣得很。
至于萧暮晚,妖娆地拉着凤寻说长道短,好似有联络不完的感情。哈吉自然不甘示弱,在中间不遗余力的作梗,结果就是所有的话题都是浅尝辄止,亏得萧暮晚也不过是为了博得凤寻的好感,也没较真。
没过多久,天也黑的彻底了。众人略感疲乏,就势起身告辞。萧暮晚便送众人到了宫门口,如今的日夏宫已经由萧暮晚入住,夏言欢搬去了行宫。
回来的路上,哈吉对萧暮晚昭然若揭的野心嗤之以鼻,轻蔑地说:“看他那猴急劲,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知道,这日夏由他做主了。哼,还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快了吧,看样子小皇帝倒是听话的很。”凤寻不咸不淡地回道。
哈吉笑得得意,颇带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谁知道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他不过是区区摄政王,过几年小皇帝弱冠亲政,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怕是没时间等了。”少女挽起一抹笑意,血瞳闪烁着期待,萧暮晚,是不会把老虎养大的。
送了凤寻到了挽凤宫,哈吉便掉头走了。
少女站在宫口看着哈吉走远,举步又止,跺了跺,低低斥了句‘这么在意作甚’,就回身快步回宫去了。
挽凤大政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事②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事②
晨露未曦,天才蒙蒙亮,聊城边防军营里早就呼声震天,校场到处是士兵们用心操练的身影,走刺杀防、排阵换型进行地有条不紊,驻守边境的军团很久没有这样热血沸腾了。
“将军!”楚歌一身冰寒的银灰色铠甲,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帐营。
裴元清“唔”了一声,头也不抬,眼睛盯着军事地形图,直接招手道:“楚校尉,你过来看看,这是我刚刚整(。。)理出来的地形图。都是十几年前的了,可能有些纰漏。”
语毕,楚歌便上前仔细查看,从官道到隐秘的山道,一处处一点点没有不仔细的。清秀的眉头越发紧锁,这十几年的变化真的不小呢,有些出口已经被封了,有些新的山林密道却没有被标注。这样的图,打起仗来,定是吃亏。
“将军,这图恐怕不行。”楚歌不留情面地指出图上的漏洞,接着补充道,“这几天我把先锋队派出去勘察地形,想来地形图应该很快能够重新绘制好。不过,一些隐秘的山路小道还需要将军多多提点。”
“那是自然,关于地图,就有劳楚校尉了。”
裴元清如今是有心无力,不。光是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副将在这些年里也荒废的差不多了,因为长期的不操练和饮酒懈怠,都忘了打仗是什么样子了。若是真打起来,整个兵营就必须依靠楚歌了。
“圣上可有圣谕下来?”本来这种事。情楚歌身为一个小小校尉,是不该问的。可是望辉偷袭在先,这几日来士兵们因为死去的战友悲愤万分,两国士兵隔界而骂,看来大有不战不休的架势。
裴元清望了望楚歌,叹了口气,。转身走入内帐。过了一会,就见他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卷金黄的锦帛,绣着七彩的凤凰,大概就是陛下的圣谕了。走到楚歌跟前,一言不发地递了过去。
楚歌接过锦帛,展开一看,果然就是陛下回复的圣。谕。看着看着,清秀的眉眼染上了深沉的担忧。将锦帛叠好恭敬地奉还给裴元清,沉吟一会,道:“既然陛下圣谕已到,将军缘何不领命行事?”
“这是今晨才到的,我还没来得及下达。楚校尉,你看,。这事……”纵然裴元清再不济,也好歹是个军人,怎么接受得了这般窝囊的事情,所以有所怠于行使,明明就是望辉无理在先,他们就算打回去,也是义正言辞。
清秀的眉眼闻言瞬间一凌,经历了风沙沾染了。些许沧桑的俊脸顿时黑沉了下来,少年严肃冷厉地说:“如今正是六国盟会的敏感时期,储君还在日夏,若是鲁莽开战,储君的安危该如何!将军怎能如此糊涂!”
裴元清对于少。年突如其来的威压吓了一跳,竟然忘了自己官阶比他高,呆愣愣地点头。他不知道的是,但凡碰到凤寻的事情,楚歌一点点险也不愿意冒,一点点不利于凤寻的可能也要扼杀。
“楚校尉,那就麻烦你将俘虏放了,尸体也有他们带回去吧。至于叫骂的士兵~”裴元清无可奈何地吩咐着,他岂会不知储君尊贵至极,只是陛下不愿开战的意图如此明显,这窝囊气,不吞也吞!咬了咬牙,道:“都撤回来,一切如常!”
“属下告退。”楚歌握枪行礼,快步走出了大帐,不一会就听见先锋队骑马出营的声音,嗒嗒嗒地前往交界处。裴元清摇摇头,长叹一声落座。大手抚过图上的山脉、河流、城池、村庄,双眼愧疚涌出。
是日,挽凤将望辉俘虏以及尸体一并还于望辉。挽凤士兵个个怒目圆瞪,凶神恶煞地看着望辉士兵,呲牙咧嘴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们。望辉士兵虽也不敢示弱,但看在同伴终于归还加上上级的命令,匆匆回了营。
几天后,挽凤士兵虽然余恨难消,但军令如山,只好将满腔仇恨发泄在操练之上,一个个连得大汗淋漓,冲冠赤目又不肯停歇,恨不得那喊杀声传到望辉蛮子耳中,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在东影大陆上,要发生一场国家之间的战争是如何艰难。既便如此,楚歌这些日子却没有半刻闲着,带着先锋队自出营后就不曾回来过,小心勘察地形,不放过一个小山丘,将它仔仔细细丈量,然后描绘下来。
夜,被浓墨遮掩,微凉的夏风窸窸窣窣吹过树叶,宁静中透着一丝暖意。
“队长,队长不好了!”正在山上的楚歌遥遥听见山下有人喊,脸色骤变,一股不祥的预感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