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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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叹响起:“真的?虞妃娘娘真的这么厉害?”
“是啊,谁人不知,咱们王朝女子不善骑射,偏偏这虞妃娘娘精通此路,想起那日娘娘不要命的表现,都觉得汗颜啊。”
明黄色的身影靠近,将修长挺拔的身形隐于最靠近讨论着的人的树后,冷眸旁观。
“这又不是为了心上人,娘娘有必要那么出力么?甚至连命都不顾了?”
“那日陛下明明可以射杀那匹疯马的,可是在关键时刻,娘娘却跑出去……话说回来,这虞妃没有经过陛下允许,竟然偷偷进了狩猎场,难道是思念陛下了?”
七嘴八舌的讨论没有再继续入他的耳,因为他的耳边不断盘旋的是那句“为了心上人”,回忆起那日,她的怪异举动,那般决绝,那般冲动,真的是为了他么?
不可能……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么?自己距离疯马还有几十步,还有大臣保护,马匹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当他的箭弩对准马头……马头……犀利的瞳眸一怔,马头后掩盖的是那道白影……
休息场他转身看到的是什么,怕是至今难忘,那个风雅出尘的清冷男子,竟然,那么狼狈的扑到在地,即使众人相扶,他还是倔强地朝前爬去,而他的方向……
袖下的双拳紧握,幽绿瞳眸布满了疯狂的怒火,深邃的眼眸血丝涌现,似邪火怒焚,俊美绝逸的容颜一片阴沉得苍白。
脑海中是无数关于她的画面,飞霞殿里,她的嬉笑旁观,待他如登徒浪子;碧云寺厢房内,她的誓死反抗,视他如豺狼;落水后的冷言相讽;这一切,都不是她心殇绝望,而是,她移情别恋!她竟敢背着他,和人苟合!
听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交谈,他面色铁青,指甲早已陷入掌心,嫣红的血液顺着掌纹滑落在地,染红了衣角,一滴一滴,在平坦的地面上汇成一潭血迹。
顷刻间,树后那道身影倏然转身,如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离去,只是,他的周身,散发的愤怒和悲痛,让人无法承受。
深夜,御书房内,烛光明亮,一代帝王坐于书桌前,压抑的气氛让人窒息,死寂般的空气弥漫着怒火的气味。
空荡的桌上,不似以往摆满奏章,只是安静地摊开了一张明黄色锦布,邪气的绿眸散布着诡异的寒意,张开紧握的拳头,血迹淋淋的大手布满狰狞的伤口。
拿过狼毫,无视手心传来的钻心之痛,面色冷漠地在空白的布上写下了足迹。
划下最后一笔,狼毫断成两截,伤口崩裂,染红了笔杆,幽绿色的眼眸盯着自己方才挥洒下的圣旨内容,残忍地将凉薄的双唇勾出了浅微的弧度。
“如此?你该如何?你……又该怎样自处?”
。
第六十八章 刁难
“小姐,您就吃点吧。”
虞娫宫的殿内,面对着一桌美食,刚苏醒的尹子鱼胃口乏乏,对着苦口婆心劝诫的悠悠摇摇头,撑着桌角盈盈起腰,下盘不稳,要不是子衿眼疾手快,便是跌倒在地。
对着担忧的子衿一笑,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尹子鱼偏转过身,柔声道:“你们要是饿,就把这些吃了吧。”
一向狂妄不羁的老虎突然间退化为了病猫,无疑会让人不安,悠悠和子衿都被自家小姐的“温柔”弄得不知所措。
“小……小姐,张妈不在,这些个膳食要是不合胃口,您说,想吃什么,奴婢让御膳房做去。”
连尹子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都一天一夜不进食了,可她就是不饿,就是瞌睡得紧,连现在站一会都受不住,打着哈欠,摆摆手:“不用了,我要去睡了,你们也休息去吧。”
勉强忍着睡意,脚步轻浮地走到床畔,头一栽,立马进入了梦乡,留下悠悠、子衿面面相觑,直冒问号:小姐这是怎么了?
虞娫宫门口,一名年长的太监颐指气使地冲着守门的太监道:“太后宣虞妃娘娘去慈宁宫请安,还不去通报。”
“公公,稍等片刻,奴才马上就去。”机灵的小太监赔笑地哈腰,转身飞跑进大殿。
看到正从里面走出的悠悠子衿,立刻焦急地交代起来:“两位姑娘,太后请娘娘去慈宁宫,还请姑娘为娘娘打扮打扮。”说着,不忘往里小心地望望,据他所知,娘娘从昨天回宫就一直在睡觉。
两位少女对视一眼,便又回到了殿内,还带上了门。
“小姐,起来了,太后找您啦!”悠悠果断地走至床边,推着熟睡的某鱼,在她耳边喊道,而子衿忙着找宫服。
“嗯……再睡一会儿。”尹子鱼皱着黛眉,吧唧着双唇,一个转身,背对悠悠,继续睡觉。
“小姐啊!”子衿拿着一套火红的华服出现在床边,无奈地一耸肩,放下衣衫,一掀被褥,“小姐,起来穿衣服了。”
“子衿!”悠悠吓了一跳,没想到子衿这么大胆,却是没阻止子衿的胡来,毕竟,太后那里耽搁不来。
铜镜前,佳人端坐,前提是悠悠在背后撑着她,子衿匆忙地为她化妆。
朦胧的镜面里,一张绝魅的小脸映照其上,桃花眸微眯,慵懒的样子平添一份妩媚,只是,本该妖娆润泽的朱唇却拭去了血色,显得苍白,即使涂上一层胭脂,还是无法掩盖她的虚弱。
“小姐,好了。”子衿大功告成,笑吟吟地站到一旁。
尹子鱼粗看了一眼,便依着梳妆台的力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四肢,却发现左手肘还发疼,看着与右手无异的左手,思绪又飘到了悠远处,连被悠悠和子衿扶到门口都不自知。
看到门口的太监,那副狗仗人势的嘴脸,尹子鱼厌恶地一敛眉,这位太后身边的狗腿分子,这么积极来跑这一趟,准没好事!要是平时,陪她们玩玩又何妨,只是现在的她,真的很累,唯一想做的就是倒床就睡。
“娘娘,可以走了么?”
“嗯。”尹子鱼不屑地一哼,宽袖一扬,超过那李全公公,径直走到了他的前面,心想,还不气死你个老太监!
一路走来,尹子鱼硬顶着贵妃的娇尊样,直到身后传来李全那公鸭嗓子的声音:“娘娘,错了!”
错了?尹子鱼看着前方的路口,迷惑地眨眨美眸,难道这不是去慈宁宫的路?转身,看到李全略显烦躁的白粉脸,尹子鱼一嗔,“本宫想多走点路,难不成这位公公有意见?”
“奴才不敢!”
“不敢最好!记得上次在御书房追打本宫,公公可是也有份的吧?想想那青妃的下场……啧啧!”尹子鱼抛下半句话,便抬头悠闲地眺望天边,独留李全在那面色惊慌一变,忙恭敬地弯腰为尹子鱼指路。
“娘娘,就让奴才为您看路吧,这边是慈宁宫。”
“算你识相!哼!”尹子鱼冷嘲地瞥了眼已然吓坏了的李全,随着他往回走,这才知道自己走了不少冤枉路,不觉心下懊悔,这不浪费她的体力嘛!
慈宁宫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贵气十足,大殿之上,主位上坐着的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正是太后,端着玉杯,悠然品茶,而她的旁边,静坐的是一脸淡然宁详的雪妃。
“虞妃娘娘到!”尖锐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也宣告着主角的到来。
太后放下茶杯,优雅地执起锦帕一角,擦拭嘴角,对着外面的动静视若无睹,只是,偏过头,冲着雪妃微微一笑:“雪儿啊,尝尝这地方进贡的庐山云雾,真是不错。”
雪妃低眉浅浅一扬红唇,颔首道:“雪儿这就听母后的话,尝尝这味好茶。”
殿内和谐的婆媳关系和殿外的画面形成了完美对比。
李全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慈宁宫大殿,尴尬地一咳嗽,转头对着明显表现出不耐烦的尹子鱼解释起来:“估计是太后在念诵早经,还请娘娘耐心等待。”
尹子鱼不爽地睨了眼满头大汗的李全,一扁朱唇,径直找了块干净的柱子,准备往上坐,却被李全阻挠。
“娘娘,不可啊!这太后……您还是忍忍,站着等会儿吧,估计也快好了。”
尹子鱼素来依着性子做事,这会子早已哈欠连连,懒得理会李全,一屁股坐在了白玉柱面上,听到李全的抽气声,不高兴了。
“太后只是要本宫等,可没说是站着等还是坐着等。”
“这……”貌似是没说……
一炷香之后,当尹子鱼几乎靠着廊柱和周公会面时,大殿里走出一名宫婢,“虞妃娘娘,太后有请。”
进入大殿,尹子鱼强撑起眼皮,迷糊地朝上看去,便见太后和雪妃聊得兴致勃勃,哪有刚做完早经的模样,心中顿时了然:老太婆故意为难她啊!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尹子鱼恭敬地上前,一欠身,如大家闺秀般难得这么端庄,徒因此刻她没力气斗嘴了。
既然你想让我请安,那我就请好了,至于你这次刁难我的这口气……哼!下次连本带利讨回来!
太后却是连看都未看下方的尹子鱼一眼,只顾和雪妃说笑,雪妃冷淡的目光瞄到尹子鱼弯膝的动作上,美眸闪过讥诮和寒意。
在尹子鱼双腿发颤之刻,太后才出声,但话语差点将尹子鱼惹毛了当场摔袖走人。
“哟!这不是虞妃么?什么时候来的,哀家怎么没看到?”
“可能是方才母后和雪儿聊得太投机了,没看到吧。”雪妃还不忘插上一句,这对婆媳存心看她笑话么?
尹子鱼深吸口气,平静下怒火,换上笑脸,甜甜道:“这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也是自然的,多吃点鱼肝油就好了。”
被尹子鱼的话堵在那里,太后面色不善,横了尹子鱼一眼,冷哼着不再搭理尹子鱼,继续和雪妃说话,马上又笑开了。
“太后要是没事,臣妾先行告退了。”你们要聊,慢慢聊,我可没空陪你们折腾。
“虞妃什么时候这么胆大了,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尹子鱼甚至怀疑,这雪妃今天是不是专门来和她作对的,专挑她的刺,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尹子鱼掩袖妩媚一笑,即使面色憔悴,还是难掩她的绝色之姿,“雪妃这话可不对了,太后是放在心里的,放在眼里也太肤浅了吧?”
“巧言令色!”一声拍桌声在安静的殿内响起,是那太后发怒了,肃了面容,看着下方的尹子鱼冷冷斥道。
说我巧言令色?明明是你们没事找茬!尹子鱼一口怨气憋不住正欲顶撞,门口响起一道低悦充满磁性的男声,正是殷离绝来了!
“母后这是说谁巧言令色呢?也让儿臣见识见识。”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殷离绝,威风凛凛地大步跨进慈宁宫,犀利的绿眸直视上方,至始,都未瞧尹子鱼一眼,像是她根本不存在这殿里。
“臣妾参见皇上!”雪妃率先走下,在殷离绝身边一施礼。
尹子鱼一愣神,也跟着施礼:“皇上吉祥!”和雪妃一起欠身弯膝。
眼前明黄闪过,一阵麝香在鼻翼间拂过,还没明白过来,尹子鱼便听到殷离绝温柔的声音:“起来吧,朕不是说过,没有外人时,不用对朕行礼么?”
是殷离绝亲手扶起了雪妃,怜惜疼爱的话语让尹子鱼心中暗暗诽谤,嘀咕着,自己也自动站起来了,像个木头杵在一旁,看某两人恩爱。
“皇上也说了,是在没外人时。”雪妃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尹子鱼,随后便拉着殷离绝走上阶梯,在太后胖摆弄坐下,还不忘奉上茶。
殷离绝在被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