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圣君-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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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说说本晚来此的目的?”
“毁这魔窟?”
“凭你?”
“在下可以大胆回答,不错!”
“掘墓人,本座很可惜你这块材料……”
“此话怎讲?”
“如果你能加入本盟,定可吐气场眉,在武林中是一人之下。”
“嘿嘿,在下一向不屈居人下!”
“这未始办不到,有一天,你可能唯我独尊!”
“阁下席卷武林之后,有意让贤?”
“有此可能?”
“你准备怎样?”
“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
“搏命?”
“正是如此!”
“如你杀不了本座呢?”
“被杀!”
“如本座不愿杀你呢!”
斐剑不由语塞,他忽然想起曾有不少次,“金月盟”属下说过奉命不与自己为敌,这凝团一直未曾打破,今晚面对“金月盟主”,该揭明了才是……
心念之中,反问道:
“阁下何以不愿杀在下?”
“有两个原因?”
“在下愿闻?”
“第一,你是百年罕见的奇材,毁了未免可惜……”
“哼!另一个原因呢?”
“此刻已没有说的必要了,除非你愿意加人本盟。”
“阁下是否曾下令属下,不使与在下为敌?”
“有这回事!”
“为什么?”
“基于第二个原因,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了!”
斐剑心头打了一个结,对方不说,他不愿再追问下,后正今晚是生死之搏,胜了,一切自明,败了,全部幻灭……
“金月盟主”一顿之后又道:
“掘墓人,放手相搏,三招已足够判明生死了,当然,这是指某一方的招术,内力,等制胜因素高于另一方而言。
斐剑心念疾转,自己所长的剑术,也不过三招,如果三招不胜,以下就不必谈了,当下沉声道:
“在下同意这说法!”
“本座方才所谓的条件,是指彼止无法制对方死命而言?”
“阁下无妨说说看?”
“如你胜了,抑或平手,前帐完全勾消,改期再战!”
“在下落败呢?”
“加入本盟!”
斐剑当场一窒,这条件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加入“金月盟”,助长魔焰,茶毒生灵,岂是能做的事,这不与素志完全相反吗?同时,自己能否与对方抗衡,还是疑问,万一不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心念及此,寒森森的道:
“加盟办不到!”
“你与本盟誓死为敌?”
“在下不否认这句话!”
“不考虑了?”
“毋庸考虑!”
“金月盟主”缓缓拔出腰间长剑,灯光映照下,剑身发出慑人的寒光,剑身靠剑尖半尺之处。有一个金光闪兴的新月印记。
斐剑在心里暗自叫了一声:“金月盟剑!”
该盟以“金月”为名,看来此剑必非凡品。”
场面在“金月盟主”拔剑之际骤呈无比的紧张。面对这神秘的武林魔王,斐剑心中不无忐忑之感,这一战,不单关系个人的生死荣辱,也关系正邪的消长。
“金月盟主”一振腕,手中剑幻出一片使人耀目难睁的金色月形芒影。
斐剑心头一紧.心道:“这一式,其凌厉诡谲之处,并不亚于自己那一招‘满天星斗’。”
“金月盟主”庞大的身体朝前一挪,以震耳凝神的声调道:
“斐剑,你不后悔?”
斐剑冷冷的道:
“强存弱死,是武林中不易的铁则,谈不上后悔两个字。”
“可惜你这一朵武林奇葩了……”
“阁下大言炎炎,在下感到可笑。”
“这井没有什么可笑,本令非为了……”话锋突然顿住。
“为什么?”
“为了那丫头死心眼……”
“谁?”
“东方霏雯!”
斐剑全身一颤,向后退一个大步,东方霏雯与“金月盟”有某种渊愿存在,从历次情况而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这话出自“金月盟主”之口,就相当有份量了。
“金月盟主”的真正来历是什么?
东方霏雯与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东方霏雯虽是玉貌花容,但她曾自认驻颜有术,业已是四十过外的迟暮之年,而他竟称她为“丫头”,这称呼,证明他是她的尊辈……
心念之中,脱口道:
“她与阁下是什么关系?”
“这一点应该由她告诉你!”
斐剑一室之后,横了横心,栗声道:
“这已无关紧要了……”
“无关紧要?”
“正是!”
“你的意思是……”
“为了比儿女之情更重要的武林公义,今晚,在下与阁下之间,必须分出生死!”
“不计任何后果?”
“当然!”
“金月盟主”手中剑微微一颤,沉声道:
“可有什么遗言交代,本令主可以转达?”
所谓遗言,对象当然是指东方霏雯而言,斐剑自忖,自己与东方霏雯的交住,知道的仅了了数人,想不到,“金月盟”一般有地位的人,早已了如指掌,这更证明了东方霏雯与该盟关系之深。
闻言之下,报之以一声冷晒道:
“倒是阁下有遗言.大可先行交代属下?”
“金月盟主”似被真正的激怒了,两道利剑般的目芒,从蒙面巾上的小孔射出,象两股凝结了的光柱,令人不寒而栗,那目光直要穿透人的心脏……
两条人影,直逼圈子之外,正是“貌魔”师徒。
“貌魔”怨毒的目光一扫斐剑,然后向“金月盟主”道
“容卑座结果他!”
“金月盟主”目光似逼视着斐剑,口里道:
“贵座请退下,此事由本座了结!”
“貌魔”怔了半晌,才幸幸地和安筱舟退下去。
院中,只剩下敌对的两人,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斐剑把功力提聚到十二成,双瞳青光熠熠,与对方耽耽互视。
“锵!”
对方一触而分,不知是谁先出的手,四周的花树,被剑风扫得枝残叶落。
从这一回合而论,双方的功力,已到了某种极限,所差极微,极微,但感受却大大不同,“金月盟主”震惊于对方剑术的造诣,竟然能与自己认为无敌的“全月剑法”平分秋色,这是始料所不及的,而斐剑却十分振奋,至少,他知道凭所学已足可与这不世出的魔王一搏。
一招之后,又成对峙之局。
空气似乎已凝结了。
这是一场百年来仅有的绝顶剑手交锋,而且,各存制对方于死命之心,所以情况凶险无伦。 第五十六章 紫衣秘室
双方如石象般凝立,精气,神均已提聚到了极致。
只要任何一方心神稍懈,立遭致命的攻击。
绝顶剑道高手,讲究的心、神、剑、气合一,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所谓敌一动便是制胜克敌的要诀,任何一个习剑的人,都知道这原则,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放眼武林,能练到这一步的,可说百年难逢一二人,所以武林有句话说,剑为百兵之主,易学难精。
现在,对峙的双方,都可算是绝顶的高手,两人同心思,等待着一击的机会。
时间,在万会紧张之中消逝。
绝顶高手过招,胜败生死,决于俄顷,关键在于能制敌先机。
这一击,在斐剑来说,关系太大了,不但是个人的生死荣辱,也是正邪消长的关键,所以,他以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凝重态度来接受考验。
“呀!”
短促的栗喝声,撞破了凝固的空气,灯光映照下,金黄的芒影,象一片繁花,又象是半空突然爆发的烟火……
不差先后,斐剑的“屠花剑”幻射出一蓬星雨……
一阵阵连珠密响,夹着刺耳的剑风嘶啸,仅是那么一瞬。余音未尽,现象已消。
“金月盟主”退离原地一步,后移的右脚,没入土中,其深及踝。
斐剑身形幌了一幌,使西略现苍白。
一切又归于死寂,两尊石像兀立对峙,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这一回合,斐剑略占上风。
天色透高,灯光随炎黯淡下去。
蓦地里——
后院传出数声暴喝,接着,人声沸腾,叱喝声与惊呼声混成一片,数股火苗,冲天而起,迷蒙的拂晓,被染成了红色。
谁,竟然敢到英雄馆放火?
斐剑心神微微一分。
就这心神微分的电光石火之间,在一般高手来说,也是根本就感受不到,但在“金月盟主”这类人物眼中,算是出击的最好的时机了。
金芒一闪,一招惊世骇俗的杀手,业已攻出。
快,快得使人无暇转念。
凌厉,凌厉得使人心颤神夺。
没有经过意念,完全出于本能,斐剑以快得无法形容的速度,一翻腕,施出了那招攻守均臻极致的“擎天一柱”
当然,现在他的目的只是守,封对方这致命的一击。
由于这一招玄奥,但极单纯,所以在紧迫得几乎无法感受的时间上得以弥缝。
“锵!”的一声金铁厉呜,剑气横溢,花飞树僵。
斐剑但觉巨震之后,手中一轻。
父亲的遗珍“屠龙剑”,从腰一折为二,手中握着的,是半截断剑。
心弦,象被重锤猛击,震得他魂飞神越。
完了,他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意念。
汗水,冒出如浆,俊面一片煞白,身形不期然的簌簌而抖。
“金月盟主”的剑尖,抵上了他的“七坎”死穴。
这似乎是必然的结果,他没震惊,只是讶并对方何以不立即下手取自己的性命,难道对方还有什么花样?
火光烛天,整个“英雄馆”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喧杂的声音,被呼轰之声取代,热浪包围了现场,炙肤灼骨。
斐剑一咬牙,栗声吼道:
“为何不下手?”
“全月盟主”答非所问的道:
“你手持的是‘屠龙剑’?”
斐剑心头一颤,对方居然也认得这剑,想当年“屠龙剑”客必是风云人物,响当当的角色,所以连兵刃也出了名。
“屠龙剑”被折,证明这剑只是凡铁而非奇兵,只是剑以人名。“赎罪人”转赠之父遗物,如今毁在自己手里,的确是终生憾事。
心念之中,栗声应道:
“不错,正是‘屠龙剑’,阁下居然也认得!”
“此剑何来?”
“友人所赠!”
“友人?”
“这有什么不妥?”
“斐剑,你当明白你现在的处境?”
“明白不过,士可杀不可辱,下手吧!”
“本令重申前言,如你愿加入本盟……”
“办不到!”
“死而不侮?”
“在下之败并非力有不逮,只是器有不利!”
“你不服?”
“这是必然的!”
“不眼又将如何?”
斐剑咬了咬牙,声音冷漠但十分平静,道:
“下手吧!”
“金月盟主唱中杀光一闪,阴沉沉的道:
“看来真不能留你活在世间……”声落,并没有下手,半晌,他竟外地收回“金月剑”,道:“这次放过你,算是对那丫头有所交代。”
说完,一闪而逝。
斐剑怔在当场,内心那一份滋味,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东方霏雯究竟是什么来头,连不可一世的“金月盟主”也要卖她的帐?
烈焰飞腾,墙倒屋塌之声震耳欲聋,“英雄馆”算是毁定了。
他缓缓拣起半截断剑,心中难过万分,父亲“屠龙剑客”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离奇的魅影,他不忘母亲临死的嘱咐:“女魔,金钗……杀……屠龙剑客……”这些断句连在一起,谜底十分复杂,父子天性,被这几句先入的话冲淡了。
父亲遗物应该珍视,但更重要的他觉得对不起赠剑的“赎罪人”……
由断剑,他想到了“剑冢”神兵,如果有那柄神剑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