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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颜倾天下-第330章

小说: 颜倾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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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现在反目成仇,既愧对嘉瑞,也愧对长姐……”
    高嬷嬷听太后话中有消极之意,心中一急,忙不迭劝道:“太后不是这样的,七殿下与皇上的事并非您的过错!”
    太后神色木然,术然得近乎一种死寂,道:“尔容,你替哀家传话出去,将静妃厚葬了罢。”
    高嬷嬷惊愕,“这个?恐怕皇上……”
   “就说是太后的遗愿,皇上会答应的。”太后语意寂然
“不”高嬷嬷登时大骇,“不行一太后您……”
    “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太后的面容清冷,苍白失血,她仰首望着悬在殿脊上飘飘荡荡的白绫,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如是寻到毕生归宿时那种心身释然的微笑,“尔容,你要为我高兴,这么多年,终于找到解脱了。”
    高嬷嬷情知绝计拦不住,看着这位自己服侍了大半辈子的主子,不禁老泪纵横,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上。
    轩彰十二年十二月十七日,温宪太后卒于阴山行宫,驾鹤西去,享年五十,追判谥号“温宪肃成瑞和皇后”。高嬷嬷奉主一世,这位忠仆亦是触柱而亡,陪着太后一同去了。太后临终前留下遗命,请皇上厚葬静妃,并让静妃的梓宫停在太后的礼陵之侧,令静妃得以长伴,嫔妃之流随太后入葬礼陵,这种无尚尊荣,历朝以来,仅此一例,可见太后对静妃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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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彰十二年末,年关将近,奈何风过天地肃杀,雪落万物苍莽,却是再无人能安心沉浸在更岁的喜悦中。皇上与韶王之间积怨日久,最终在这个凄冷荒芜的冬日中一触而发。再者太后崩殂,已经决裂的两人之间无一丝回圜的可能。阵云密布,战事纷起,正值多事之秋的东胤皇朝,在经历深秋的饥荒,初冬的伤寒恶疾,又将面临一场皇族内部刀剑相向的动乱。
  据说丰熙先帝对幼子韶王甚是钟爱,亲赐其两省都会的兵权。当年挥兵北奴之际,当今皇帝对其弟亦是委以重任,自立下攻占北奴的赫赫战功后,更是信任有加。后韶王因涉嫌滇南叛乱,被处以酷刑,但皇上因一念之差而放弃捣毁宁州王府。现韶王身边有一悍将亲信拥护,再者得到定南王的虎贲军相助,如今纵然反戈整个朝廷,已逐渐显现出分庭抗礼之势。
    我曾问奕析道:“你当年数次南下,可是为了寻求素魇的解药?却被人借机诬蔑是与定南王私下勾结,企图不轨。”
    奕析看着我,点头道:“当年确实是我擅自救走安福两姐弟,但是我并无暗助定南王叔。”
    “既然是你救了安福,为何她还要陷害你?”我道
     奕析道:“不知道,安福或许是受了他人蒙蔽罢,我当时远在帝都,与宁州音讯不通。其实皇兄自雪芙殿刺客一事后就已生疑,他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派人搜查缉拿滇南叛乱中的幸余之人。
    安福大概认定我是为了避祸,而将他们姐弟两人出卖给兄长,恼恨之下,所以才要不惜一切地要跟我同归于尽。”
    “那么定南王麾下的虎贲军?”
    “是王叔亲手给我。他说要我日后凭此自保。”奕析似是无奈笑道,长长叹息道:“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一日。”
    “定南王对你确实根好,当真是有过半子之谊。”我道,“那老王爷还说过什么话吗?”
  奕析轻轻拧帽,思索着道:“你这样随我倒是有些想起来了,好像是‘吾终归是对得住旖尘妹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是记得根清楚了。”
    我听到“旖尘”二字,心神一动,觉得好生熟悉。我先时应听过这个名字,却觉得一时想不起来,遽然脱口而出道:“旖尘?高旖尘,这莫非就是嘉瑞大长公主的闺讳。”
   “是吗?”奕析问道
    我在心中略略一忖度,颔首道:“应该不会错,广为世人熟知的是公主的封号,但闺名却是鲜为人如。但我当年任内宫文渊阁女史而为公主作传,无意间曾听太后提起过一次。”
    我还记得当时太后还感慨,尘埃的尘,有谁能想到,尊贵的皇朝第一公主竟是用最纤细,最卑微的尘为闺讳。尽管时隔十余年,我确信不会记错。
    雪下得如同扯絮撕棉,愈到北地的雪就愈加阴冷,凭空搅着阴戾之气,北风兜头兜脑地一吹,那雪花纷扬地黏在脸上,像是一朵风干后而枯萎的柳絮。
    此时,奕析已离开宁州,率兵南下,直逼帝都而去。我知道走到这一步,谁都不再有退步。这场以成千上万的鲜血为代价的豪赌,若他赢了,我们则生,若他输了,我就与他共赴死。
    当初尚在宁州时,我们得知太后死讯后,奕析一度感到愧疚和自责,他常常默然哀伤,看到我时就重复着一句话,“我们害死了母后。”
    我无言,我能懂得他此时内心的悲恸,毕竟太后是他的母亲,是他最亲近的人。母子情意深厚,现在太后猝然离世,虽说并非全部是奕析的过错,但他心里又怎会好过?同时,我也隐约有
几分明白太后的心境,无论是奕槿还是奕析,她皆视为己子,要她如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反目成仇,不管日后谁胜谁败,都是要分山一个你死我活的局面。盛年失夫,晚年失子,于女子而言最残忍的事莫道于此。
    当年滇南叛乱很快就被镇压下去,朝廷对于韶王一事并末过多地放在心上。知道韶王自宁州起兵后,一路势如破竹,终于引起朝廷的恐慌。但朝中一时寻不出足以与韶王抗衡的将才,后经人提拔,皇上决定启用昔日的大将军林桁止,林桁止因族人之事而连坐获罪,被罢免职位,流放到蓝源矿山充当苦力。现在国难当头,所以皇上才能不计前嫌,临危授命,并令其戴罪立功,剿平叛乱。
    皇上要倚仗林家,对林家亦是百般笼络。废妃林紫嫣已被接回宫中,不仅恢复了往日的位阶,还进了一位,由六妃之一的慧妃而被判作紫慧夫人,其尊荣显赫比起灵犀也是分毫不让。林氏一时间风光无限,虽还比不得旧日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也惹得帝都中的权贵纷纷侧目。
    要说谁在韶王起兵一事中获益最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林氏,原本林氏遭圣上厌弃,人人都道已成明日黄花的林氏,谁想得到竟然这 么 快‘炫’‘书’‘网’就能时来运转,借着平乱这次千载难逢的良机,重新在风云诡谲的朝廷中占得一席之地。这般惊人的运势,不得不令人感叹,看来林氏的气数未尽,还不到要没落的时候。
    我每每想到这里,脸上总是隐着一丝冷笑,紫嫣啊紫嫣,你果然不会让人失望。我当时还担忧灵犀算计她输掉整个林家后,她会因此一蹶不搌,现在看来这种担忧委实多余。紫嫣是怎样的人,她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扳倒?眼下林家执掌兵权,紫嫣又以夫人之尊重回宫廷。凭着紫嫣的个性,恐怕灵犀往后在宫中,休想再有高枕无忧的日子。
    在林家重掌大权后,大概隔着五六天后,我就在流蕊别院中,接到了由紫嫣从帝都寄来的密函,将封口火漆拆开后,里面唯有八个字,速来帝都,共谋大事。用的是紫嫣平日素喜的草书,龙章风姿,霸意昭显,气势凌云,每个字中的比划都挥洒得如剑刃出鞘般锋利。
    我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这确实是紫嫣的字迹,就算字形可以模仿,在字意中的那股狂傲却是模仿不来。我将那八个字拿给婉姽婳看,自医姽婳丹姬死后,姽婳唯剩下元君,扶乩和刃雪三人。
    “既然琅儇已来信,我们就应该立即赶去帝都罢。”元君将那八个飞扬的大字一扫而过,她目色深凝,望着一直沉默着的我,道:琅嬛,是时候了,你跟琅儇是时候为姥姥或者是为风祗做些什么了。”
    我仅是微笑不语,如此不显山不露水的态度,倒是让眼前等待回答的三人都莫名地紧张起来
    刃雪向来是个急性子,疾声道:“琅嬛,你是如何想的?不如痛快地说出来,何必一再拖延?”
    刃雪没忌讳,但元君是个老道的人,她目光极快地瞥过四周,刻意压低的声音带些懊恼道:“今曰让琅儇的那封信一分神,倒是连平日的谨慎都忘了。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回到伏眠王宫再说,这里不适宜商议此事。”
    “元君你多虑了。”我闻言淡然一笑,此处虽算是伏眠境内,但是不甚隐蔽。若是真有大事,在这里谈论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与元君压低声音相反,我却是略略扬声道;“既然紫嫣有这个心,我又岂能落在她后面,这帝都自然要去。不过眼下韶王正与朝廷交战,南下之路被堵死,若仅仅我们几人倒还容易,但这样到了帝都城也是无济于事,若是要调动伏眠中的军队南下,那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元君闻言蹙额,问道:“琅嬛,你对此有何想法?”
    我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地瞟向庭院的一处,坐下来呷了口热茶,浅笑道:“其实并不是全无办法,世袭瑛和侯的庞氏驻守壅州,要是能从壅州假道而过,就不愁能调度兵马抵达帝都。”
    元君似有所思地看着我道:“虽不失为一个法子,但依我看来根难。现任瑛和候庞裕也非等闲之辈,他绝不会同意假道一事。”
    我极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听我郑重其事地说完这一句,三名姽婳皆是面面相觑,脸上流露出疑惑之色,我既然自己都觉得从壅州假道一事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那么我先时说的那番话看似合情合理,但现在想想岂不是都是无用的废话。
    就在这时,有窸窣的衣裙摩擦声传来,伴着女子轻曼的步调。我扣着瓷杯的手指轻轻一动,下意识得扬起下颌,就看到韶王妃庞徵云,正站在离我们约有一丈的地方,她身后跟着一名小侍女手中举着一个看似食盒的物什。
    元君她们皆是些微一愕
    只见她款款地立在那里,眉目清婉如昔,自然流露着出身高门世家而独有的端雅清韵,就如同第一次在上林苑中遇见。她脸上依然含着合宜得体的笑意,当看到我时,神色间溃淡地无一丝异样,仿佛我就是应该处在这个位置,而她今日仅是凭一个熟稔的身份来拜访我罢了。
    我略一沉吟,正犹豫着要如何称呼庞徵云,她走近几步,落落然笑道;“妾身私自以为,称呼庞六小姐’或许更合娘娘的心意。”
    庞徵云这话中隐约有块垒,我不会听不山,但她霍似无心的“娘娘”二字似乎蕴含深意
    她在我对面旁若无人地坐下,命侍女将携来的美酒端出,正是尚好的玫瑰醉,她亲自斟满了两杯,含笑道:“娘娘来宁州多时,妾身迟迟未来拜见,真是失礼,但知娘娘素喜小酌,妾身于酒所知甚少,但还是有些酒量,今日欲邀娘娘对饮,不知可有雅兴?”
    我执起酒杯喝了一口,漫然赞道:“酒很好。”
    庞徵云说的是客套的场面话,但她真正的来意怎会仅仅如此。我眼神示意姽婳都退下,也不想跟她绕圈子,于是悠悠道  “六小姐既然来了,可有什么话要说。”
    话已说到这一步,她也不再回避,目光定定地凝在我脸上,深敛声息问道:“你到底是谁?”
    流蕊别院中霎时静得针落可闻,我却是眸色澹然,说出口的字极尽精简,无一丝的冗余,答道
    “琅嬛。”
    “你果然是琅嬛。”庞徽云神色倏然一震,惊得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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