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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颜倾天下-第291章

小说: 颜倾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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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逼死玉笙了,他们逼死玉笙了……”我将脸深深地埋入手掌中,泪珠一滴滴地从指缝中沁出来。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我低低地呜咽着,哭到近乎全身脱力,那些从嘴中溢出的话支离破碎着,最终泣不成声。 
  “姐姐。”寂静中,女子清丽的声音兀地传来。
  湛露循声抬头,不由得惊了一跳,话音都带着颤:“我的慧妃娘娘哟!您怎么跑来了,要知道上头下令将宸妃娘娘禁足,任何人都不得见,您这……您……”
  我泪眼朦胧地看去,来人的的确确是紫嫣,夜间凉,她肩上披着常玉色印暗金竹叶纹的长衣,垂首跟在她身后的侍女正是黄缃。
  看到紫嫣时,我亦是愕然,奕槿下令将我暂时禁足在冰璃宫中,外面守卫重重,真不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
  “姐姐。”紫嫣眼底隐然有泪,她唤了我一声,曳着群裾疾步上前,在我面前蹲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紫嫣一时说不出话,黄缃见机替她先答道:“太后病得厉害,眼下宫中人的注意全吸到天颐宫那头去了,就连皇上也在天颐宫中半宿没能出来,一时还顾不到这里。”
  黄缃是紫嫣身边第一得意的人,身形精瘦,双眼微凸,眉目间自然透着久居深宫而历练出来的沉稳和谙达,她朝紫嫣道:“主子此趟冒险来看宸妃娘娘,请务必长话短说,只消一会就走,千万不可被人发觉。”
  紫嫣颔首,已是神色如常,她朝黄缃扬一扬下颚,道:“你出去罢,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黄缃道了声“诺”,连同湛露两人一齐退出去。
  “阿紫,玉笙死了。”我看着那张与我有六七分相像的面容,怔怔地再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的,姐姐。”紫嫣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她的手心微凉如玉,轻声道:“我也知道,玉笙死了,你很难过。”
  镂花朱漆填金窗外,一霎秋霖霡霡,一宵夜风飒飒。我漫眼看着这宫室内外的云绡雾帏,铺天盖地的,如坠云山幻海。我颓然坐在坚硬冰冷的地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从重重帷幔间走出,一壁含着笑,一壁嗔怪我道,小姐怎么就不晓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想想就愈发觉得扯心撕肺的痛,再也不会有了。
  “我害死她了。”我悠悠道,双眸空洞,注视着地面,平滑如镜的地砖上映出淡色的倒影,和一双同样空洞无神的眼眸,仿佛眼眶中的黑与白都混淆在一起,“若是我能让玉笙早早地离开我,她就不会落得今日的地步……她或许能嫁一个老实可靠的人,或许能过上相夫教子的平凡日子,无论如何都好过现在……” 
  “姐姐,我已暗中命人将玉笙好生安葬……”紫嫣转过眼,她喉咙一紧,终于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我知道这些话没有用,可是此刻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玉笙当初执意要陪着我,说什么都不肯出嫁,我真糊涂,一次一次地都随了她。”我感到心底泛起内疚如潮,低呜道:“是我误了她,是我害了她……”
  偌大的冰璃宫中,唯有我们两人靠着,并肩着,手握在一起。不知有多少年,我们不曾这样彼此依靠着,没有算计,没有嫌隙,没有怨怼,就这样静静地依靠着,让人不可自抑地回忆起,那些少年时纯真如栀子花开的葱茏时光,单纯的姐妹情谊,还有水晶般透明清粹的心境。心头生出恍惚,岁月恍惚,俯首间,无数光阴辗转着穿过手指交握的缝隙飞逝而去,最终挽留不住。
  “呵呵。”忽然间,紫嫣喉间低笑两声,神色恻然,刻意压低声音道:“姐姐不必内疚,逼死玉笙的人是谁?姐姐自己心里清楚。”
  她垂首,伸出纤纤指尖去触摸着那条白绫,正是太极宫中太后赐我自尽的那条白绫,她眸色婉然,越发温柔缠绵地看着某个物什,梦呓般地低喃道:“姐姐,这条自绞在你的手中,可以用来 自'炫*书*网'尽,也可以用来杀了别人。”
  “紫嫣。”我惊愕地看向她。
  “姐姐,我记得十二年前姨母过世的时候,你也是很难过的。”紫嫣手臂拥着我的双肩,她的前额抵着我的侧脸,就像是幼妹依恋长姐的姿势,她的声音极轻,低哝着:“我记得在姨母的祭堂中,姐姐那时就跟疯了一样,谁叫都不应,一直闹着说看到了姨母的鬼魂。” 
  “我也记得。”我神情木然道,心痛如绞,宛如十二年前的那一晚。母亲,玉笙,此时此刻,我只知道,又一个于我而言无比重要的人,己经彻彻底底地离开了我的生命,永远不再回来。
  “姐姐,你能记得以前的事了?”紫嫣眼中掠过轻讶之色。
  我点头。一场拗哭之后,脑海中的思绪是前所未有的晴朗,往日的记忆如同拨云见月。十二年来辛苦波折,那些往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地记得。

颜倾天下 清商惊落怎堪恨6
  踌躇良久。
  “你记得姥姥?”她细声问道,她低首时,额前未拢起的留海,细细碎碎地垂落在眉眼上,拖出的阴影遮住了她此时的表情。
  我淡然看着她,平静地道:“姥姥已经过世了。”
  “我知道。可……”紫嫣霍然抬首,两道目光看向我,她微微启唇。那一瞬,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也是千头万绪地不知从何处说起。
  最终,细白如玉的贝齿啮着嫣色的唇,溢出的一声叹息如蝴蝶无声无息的折翅,像是硬生生地咬断了那些凝在舌尖上的话。她怔松片刻,扭过头去,看着周遭景物,淡淡问道:“那么,姐姐,你还记得为什么会回到皇宫么?”
  “我只记得我三年前性命垂危……”我摇摇头,“至于回宫,他们都说是亲眼看着玉笙送我回来的。”
  “绝不可能是玉笙。”紫嫣直视我的眼睛,字字铿然道:“她当年若要害你,今日又何必为你而死。”
  “我也觉得不会是她。”我苦笑如清茶,“但是,该发生的都己经发生了,玉笙也死了,就算追究下去找出那个人是谁,又能怎样?”
  我知道不是玉笙,将我送到奕槿身边的定然另有他人。但是,那个人究竟是谁?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设计我和奕析?
  “谁在那里!”紫嫣登时面色微变,朝着我身后的某个方向,厉声怒喝道。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喝声一惊,下意识地转首去看,紫嫣却是比我更快,脚底如踏轻云,转瞬间己迫到眼前,紫嫣轻哼一声,纤秀若蹙的眉尖挑动,右掌五指蜷曲,疾速向那团黑影抓去。
  那团影子躲避不及,只闻吃痛地低低“哎哟”一声,人己被紫嫣擒住,紫嫣掌下猛然施力,竞是将那人从角落里拖了出来,直直地甩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我看着紫嫣,她刚刚擒人的手法,目光凌厉,既狠又准,分明就是身怀武功,哪有半分娇滴滴、柔弱弱的嫔妃的样子。对此我倒也不惊讶,我身上的武功招式皆是源自凌波舞,当年她教我凌波舞时,也教了阿紫,所以对于她会武功,我丝毫都不会觉得奇 怪{炫;书;网。
  紫嫣那一甩的力道不轻,借着殿中明亮的灯光看去,那个正躺在地上呻吟的人,穿着普通宫女的服饰,仔细看去面生得很,好像从未在冰璃宫中见过。
  “这人我似乎从未见过。”我轻言道。
  紫嫣与我相觑一眼,她神色一严,冷峻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一问之下,紫嫣气势凛冽逼人,若是一般小宫女早就吓得心胆欲碎,她面容晦白却还镇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一只手颤颤地摸到耳后,“撕拉”轻微一声,将一片薄如蝉翼的物什,贴着脸颊撕下来。
  我和紫嫣见之一惊。
  那名宫女不是别人,而是据搜宫的太监说,早己闻风而逃的女医晦奴。
  “晦奴?”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晦奴那张焦黄的脸上密布着亮晶晶汗水,她跌倒在内殿的地上,驼背佝偻得越发厉害,深陷的眼窝周围的薰黑之色也显得更浓重。我想起薛旻茜提起晦奴时,那种嗤之以鼻的神色,说她生得怪异,一看就是妖邪之人。薛旻茜的话虽是尖酸挖苦,但晦奴的样子,让人看了还真是有些骇然。
  晦奴喘过一口气,道:“娘娘莫担心,刚刚好多太监涌进来搜查,我易容成宫女的模样,不起眼地扎在人群中,总算是避了过去。”
  我想起在太极宫中,奕槿逼问我,是否晦奴是奕析刻意安排到我身边,平日里思忖着这晦奴定是有些来历。原本以为她己见机逃出宫去,此刻见她显身,于是问道:“晦奴,你老实说,是谁安排你进宫来的?”
  晦奴捋了一把额上的汗,道:“是韶王,清虚子对素魇束手无策,中途弃而不治……而我钻研素魇己久,得出一些解救之法……后来韶王通过太医院首脑周鉴大人,将我引荐到你身边……” 
  晦奴说话时声息颇急,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地,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令人听着糊涂,但也大致明白了些。
  三年前,我性命垂危,就连清虚子都说“这命治不得了”。当众人都近乎绝望,而晦奴就在那时候突然出现,堪堪救回了我的命。我当时就觉得此事蹊跷,只是这晦奴出现得过于巧合了,现在想想,原来竟是如此口
  晦奴紧紧地盯着我脸上的表情,道:“当年韶王为了救你,曾数次南下寻求素魇之解。”
  我清苦而笑,眼眶酸涩得发痛。她的声音因气息急迫而愈加显得粗嘎难闻,心间仿佛有把生锈的钝刀在来回地磋磨,钝重的麻木中渐渐地撕扯出尖锐的痛楚。
  我想起听身边的宫人说过,当年清虚子救治我时,不慎用药过度,致使药性反噬,心智受损,所以醒来之后对前事一无所知。
  我那时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奕槿趁机对我隐瞒了往事,捏造颜相义女的虚假身份,让我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宸妃。
  三年前,我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谁知天意难测,偏偏让我活了下来。我失忆后,因为对往事的懵懂无知,所以我根本觉察不到痛苦。但是,这三年来,承受着痛苦的人却是他。
  一夕之间,己是沧海桑田。当年我被人偷偷带离王府,等他再找到我。我的身份却从他的妻子,成了他的皇嫂。世事变幻无常,再相见时,面对我们彼此尴尬的身份,面对我己失忆的现实,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将所有的感情统统压抑在心底。
  我终于懂得,那日在上林苑最初相见时,他的唇际若有若无地含着一抹稀薄的笑意,看似风轻云淡之下隐藏了多少苦涩。
  而那时,樱若稚子无知,调皮地腻在他怀中撤娇,声音甜脆地对他说着,那是皇伯的宸妃娘娘。曾经亲近到密不可分,却被当成陌生人一样介绍,我真的无法想象他当时的心情。
  他为了救我,数次南下寻求素魇之解。却因此受到朝中重臣的弹劾,怀疑他暗中与定南王来往,甚至参与滇南叛乱,被人借机诬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我感到心口的疼痛愈加明晰,脚步趔趄着朝后退了一步。一日之间,几遭惊变,大起大落,我的心神几乎损耗到极限,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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