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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朱门嫡杀-第165章

小说: 朱门嫡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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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容眸光微闪,随即微笑道:“原来如此,那刺客着实可恨,民女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说罢,她接过卷轴,认真地看了起来。

一旁,宣长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见她手腕平稳,毫无颤抖,呼吸绵缓,亦无惊乱之相,不禁心中微叹。

寻常女子若经过被掳走要胁的惊吓,日后再提起时必定也是惊骇失措,不愿过多回想,但明华容却仍旧镇定冷静,仿佛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只是普通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女子之前肯定过得相当艰难吧……那她会否对瑾王伸出的援手喜出望外,愿意随之而去呢?若果真如此,那他是否要——

不期然间,宣长昊再一次想起了那份奏报,双拳不由得悄然握紧。

项烈司正在明华容的指点下记住画像需要修改的地方,两人都专心交谈,根本无暇注意到宣长昊的异样。

过得片刻,明华容见再找不出可以修正之处,才将画放到案上:“项将军,民女所记得的也就这么多了,您可以再找当日护卫问一问。”她并不担心真有人根据这副像认出元宝来。对于已经易容改装的元宝来说,画得越像,反而就是越是安全。再说,会有谁把一介落魄官家的小小丫鬟,将这重金悬赏的要犯联系在一起呢。

项烈司不知就里,见明华容说得认真,哈哈一笑,道:“不必,明小姐,我相信你的眼力。”

“多谢项将军信任。”明华容抿唇一笑,心内对这个爽朗的将军生出几分好感,但却又因之联想起他的女儿来。不禁探究地多看了他一眼:据元宝传来的密信,杜唐宝极力想要引荐到长公主面前的那个纹娘,后来是被送回了项家。看项烈司的态度,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那么,这些事难道是项绮罗所为么?可她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

项烈司并不知道她心内的这些疑问,见要事已毕,便向宣长昊拱手告辞:“陛下,老臣还有些庶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嗯,大将军且去吧。”宣长昊淡淡说道。

待项烈司退下后,他看向也正准备告退的明华容,说道:“明小姐,一向可好?”

表面看来,这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但说话时,宣长昊的眼神却太过于明锐,审视的意图也太过明显。明华容一下子便猜出了他的弦外之意,立时心内了然,不慌不忙地说道:“回禀陛下,长公主殿下对民女十分亲厚。或许正是如此,瑾王殿下亦待民女十分照拂。”

宣长昊本以为她会推脱,或者假装听不懂,却不想她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惊讶之余,宣长昊心上一松,声音里不自觉地多了两分连他自己也未发觉的暖意:“只是照拂?”

“那是自然。民女现在一无所有,瑾王殿下想必不会在这种人身上多花心思。”明华容答道。她不觉得有必要将瑾王有意收纳自己的事情告诉宣长昊,那样必会横生枝节。不过,她还是说出了另一件事情:“陛下,瑾王殿下昨日问了些长公主的近况之后,似是对一家江南商户很感兴趣。”

说着,她把陈家的事情捡能说的略略说了一下。

听罢她的话,宣长昊沉思片刻,立即便想到了关键点:“他大概是想将之收下麾下,借其财势。”

“陛下说得不错。但您或许不知道,这位陈家庶出公子,本身亦是个颇有智计的人物。瑾王殿下若真将其收服,肯定不会只是索要钱财那么简单,说不定还会让他出谋划策。而此时瑾王殿下虽已对白家生出疏远之心,表面上却依旧是和和气气。一旦这陈家公子横插一脚,在瑾王殿下面前诸多表现,白家必定会颇有不快。届时——”

明华容淡淡一笑,抬头直视宣长昊若有所思的面孔,轻声说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陈家虽然权势远不如白家,但瑾王必定有所偏袒。以白家特有的骄傲,对上野心勃勃的陈家人,他们迟早要分个高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身受其害的,便是瑾王,毕竟这两派都是他的爪翼。虽然用起来不免有所疑惑,但总比彻底斩断要好得多。”

听到这里,宣长昊猛然起身,神情震惊,不加掩饰地看向明华容:这些推断看似容易,但若非熟知各人性情,是绝对做不到的。明华容小小年纪,难道竟已有洞悉人心的本事,连白孟连这种老狐狸的所思所想都在她掌握之中么?

似是看穿了他的疑惑,明华容略低了眉眼,说道:“陛下该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语。民女既决意与白家等庞然大物为敌,自然少不得准备周全。民女无权无势,所能仰仗的也唯有智计而已,而这天下间,最便当的计谋便是因时造势,依据各人性情挑动他们最不能容忍的一面,让他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说到自相残杀时,明华容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十二分的寒意,教宣长昊听得心头百味陈杂。这个少女内心充满算计与掌控人心的技巧,和她柔弱的外表全不相符,他本是最憎恶这样的人,但不知为何,面对这少女时非但丝毫不觉讨厌,反而总会生出一些本不该有的游思……她和燕初,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子,自己本不该如此的……

正文 144 诡计设陷

明华容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宣长昊的这种表情:像是走神,又像是极力想要摆脱什么。起初她还会想这少年天子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但几次下来,她已经有些习惯了。当下看宣长昊又是像前几次那样神情古怪,许久不曾说话,只当他又在思索什么,便轻咳一声,以期唤回他的注意:“陛下,民女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被她一叫,宣长昊身体微震,总算是回过神来:“你说。”

“您既然暂时不准备动瑾王,那么是不是可以假他之手,抬举陈家,加速挑起白家与瑾王的矛盾?”

闻言,宣长昊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沉吟道:“陈家不过一介商贾,哪里有实力与白家抗衡?”

“在朝政方面,他们之间悬若霄壤,自然是没有这个实力。但在成为瑾王臂膀这件事上,白家却输了陈家一筹。”明华容分析道,“瑾王打算收为己用的陈家少爷,本身就有很强的野心,他有钱却无权,正想借机傍上某位高官往上爬;而瑾王又恰好正对白家心生芥蒂,并缺少一个可靠的金钱来源。他们可谓一拍即合。如果是朝堂上的争斗,陈家绝对赢不了白家。但是在瑾王那里,因为有瑾王的偏袒,所以陈家必定会后来居上,压了白家一头。而以白家的如日中天,暗中投靠瑾王之后,必是以瑾王身边的第一人自居,现在突然发现有胆敢压过他们,一定会强烈反弹。陛下不妨助那陈某人一臂之力,让他有足够的实力尽早对上白家。”

本是纷乱繁复的局面,但经她一番剖析,却立即变得轻而易举,一切阻碍都微不足道。宣长昊不禁再度感叹于这女子的智慧,压下心中纷绪,他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事的可能性,末了不得不承认,明华容所说的确实是最为便当快捷的办法。

但不期然地,一个念头突然划过他脑中:明华容屡次所献这些计谋,都是建立在对白孟连、瑾王等人的性情为人极度了解的基础上,这份深刻的了解,或许就连他们自己的家人都达不到。她一介深闺女子,以前又是在乡间长大,绝无可能接触到他们。那又是从何了解这些人的性情?她来到帝京不过半年左右,这样短的时间里,纵有机会与这些人打交道,也断不可能对他们这般了若指掌。

——莫非,明华容另有来历?单只看她那日面对刺客时的冷静大胆,不知情的人绝对会认为她来头不凡,绝计想不到她只是一介尚书之女那么简单。但,若她真是包藏祸心,另有目的,那又为何总是不加掩饰地表露出自己真正的那一面?她就不怕自己起疑么?

想到这些,宣长昊的眼神更加复杂。明华容的种种表现都与她的经历不符,显得太过矛盾,说是别国派来的间客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其他人,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之拿下,严加盘问,但是她是明华容……他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下令。

他面上虽仍是冷冷的不见半点表情,但那有别于平日的复杂眼神仍是泄漏了一两分他的矛盾与挣扎。明华容本就对人心变化最为敏锐,当下立即察觉到了他的微妙变化。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宣长昊,最后确认,对方多半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头不禁涌上几分后悔。之前她急于报仇,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安危,更无意隐瞒自己对局势与关键人物的了解。只要确认宣长昊会采纳她的谰言,不惜单刀直入,至于事成之后宣长昊会否过河拆桥,则是毫不在意。但现在不同,她已承诺了姬祟云不会突然离开,她不想食言。

她该如何挽回?是再次强调她对白家与明守靖的恨意,再捏造一番话说她早想方设法把他们查了个底掉,还是……

不知不觉间,书房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空气紧张得像是一触即发。两人都不愿先开口,明华容是尚未决定对策,宣长昊则是……犹豫不忍。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旋即传来小太监恭敬的声音:“陛下,项将军求见。”

“……宣。”

明明只是一个单字而已,宣长昊说出后却仿若缷下了重逾千钧的重担。他尚不及细思自己心里到底是庆幸多一些还是懊恼多一些,项烈司便已推门而入,向他行了一礼,尔后说道:“陛下,老臣有一事禀奏,是关于采选贵女之事——”

说到这里,他才注意到明华容竟还在屋内,不由便住了口。虽说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当着年轻小姑娘的面说这些,总是不好。

见他进来,明华容亦是悄然松了口气,趁势说道:“陛下,民女先行告退。”

宣长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明华容见状心内一舒:不管日后如何,至少宣长昊这时虽已对自己起疑,却并未有赶尽杀绝之心,仍愿放她一马,给她一个日后解释的机会。单凭这一点,便足见自己当初并未看错人。

不知就里的项烈司见宣长昊专注地看着明华容离去的身影,久久不曾挪开,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欣慰:自从燕初过世后,陛下再没对哪个女子上过心,甚至连后宫都荒废了三年之久。几个老臣们本来在为充盈后宫之事头痛,所以推了陛下最为信重的自己出来说话。现在看来,或许他们都多虑了,陛下已经从女儿的早逝里走了出来,说不定,诞下小皇子也是指日可待。

想到至死未能认祖归宗的女儿项燕初,即便粗豪如项烈司,也不禁生出几分吁叹,陪着宣长昊发了好一会儿呆。末了才醒过神来说道:“陛下,历来后宫子嗣乃是大事,您若不愿依着旧例那般广纳秀女,择优取之。不如便趁节令,假长公主之名,邀些帝京内身家清贵、又没有婚配的适龄女子入宫,以设宴为名,暗中相看,只将可意的收入宫中,如何?”

这件事上,宣长昊已与大臣们争执过不知多少次。从最开始的坚决否定,到如今在帝位上坐了这么久,他已经十分明白,帝王事即天下事,有些事注定已不可能再按自己的心意来办。就像他一度痛恨使用手段对付别人的小人,到如今为了扳倒政敌,不也是暗中行那阴狠手段?

既为天下,纵是私德有亏,或许也是身为帝王的必经之路吧。

一念及此,宣长昊猛然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时,一双重瞳内又是平日的深沉内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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