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冥十四-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了,你还记得多少关于清朝历史的东西?”如果不问清楚,如果自己那一天心血来潮做了什么大事,那么,问题可就闹大发了。
“不用那么拘谨啊,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便会分裂,属于清的一部分会并入正常的时空,而我构架出来的部分会自行生成一个异世界,现在,你便就是真正的康熙了,你的决定,注定了就是历史,照着自己的心便好。”
如果被历史所限制,那么,永远都不会觉得快乐吧。
那么多的清穿女主角都太过于执着于历史了,无论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去扰乱历史正常轨道的人还是千方百计试图去改变历史的人,都没有一个是真正幸福的。
如果,一个人的心中目的性太强的话,可是会错过很多路边的风景的啊。
“那么,以后就不能见到你了么?”
“也许,或许,那一天,我忽然想起你来了,又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也不一定哟~!”
“那,记得挑我还没翘辫子的时候啊~!”
“那是当然~!”
“呵呵……”忽然想到了什么,“需要和我的‘儿子’们道别么?”
“我看是不必了,他们,只会同那边的人重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把一切权当一个梦,从最初的相遇,后头的碰撞,到最后的并肩,虽然没有任何深入的交集,然,还是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伙伴的。
只是,终究是殊途,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太多那样美好的结局。
如果放任故事继续下去,小三也许会被收进宫去,自己也是亦然,两个人,陷入那用无边际的宫斗之中,尝尽世间酸甜苦辣,变得成熟而心狠手辣,同那些女人去争取一个注定了无法钟情于一人的男人的恩宠,想想便觉得恐怖。
一舞倾城,一笑倾城,一歌倾城,一曲倾城都非自己所愿,只求安心快活,远离那些权力的中心,呐,多美好~!
游山玩水,泛舟四海,如浮云野鹤,不需要落脚的地方,纵使一生漂浮,也好过束缚在那矮矮宫墙内,空叹芳华不再。
皇家,是最不该去接触的地方,这是自己的底线。
若是突破了这个底线,那还有什么追寻自己喜欢的生活的说法?
自己是不适合站得太高的女人,小三也是,虽然无法预料以后,但至少现在,两个人的心拒绝为谁而停留。
就算是司,就算是寿,都无法束缚自己的翅膀。
很多人生来,便是注定要去尝试着飞翔的……
以爱之名的禁锢,根本就是自私的借口。什么怕你飞得太远迷失了回来的方向,都是骗人的话。
因为,如果心里真的有那个人的话,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只要一回头,便知道,自己是属于他的,他就是唯一的归宿,唯一的家。
这般梦想的爱情,完美主义的追求者,看来是真的很难改变了呢。
清朝……再见……
这个地方,自己注定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
“准备好了么?”岁用气在身边结出一个类似结界的保护层,问里面的岚岚。
轻轻点头,岚岚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不要板着脸啦,很丑哎!”调笑着的岁,原本紧张的心情终于还是微微放松了些。
“如果出事了,不是还有我么。”忽然严肃了的男人,这才是让烬冥心甘情愿与他并肩的岁罢。
“相信你,因为,你永远都是我们的老大嘛……”
信任,可是加入烬冥的重要条件哟。
无条件的,甚至可以用性命交换的朋友,此生何求。
闭上眼,在心里默念那个咒语……微蓝光芒从身体内散发而出……世界的中间出现一个无形的裂隙,慢慢地,慢慢地,扩展开来……最终分裂……
最后的道别礼……
下个世界,记得欢迎我们的到来哦~!
番外。十三
落花流水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by:爵
从宫里进膳完毕已是华灯初上,正月十五日晚上,正好是月园东升,万里无云,六街三市各处坊巷,大放花灯,齐点烟火。有灯的所在,烛影摇红,灯光灿烂,无灯的所在,也是月色如银,人影在地。
同着十六出宫去随意小逛,街道依然是万年都不曾更改的繁华模样,想起初到这里的那些时日,物是人非的感慨,不由说,已然刻于心间。
那是哪一年了?记忆在不经意间模糊一片,似乎也是在这街上,同九哥一起,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立在人群里时刻都展现着惊鸿之姿,翩若展翼欲翔的白羽鸟,下一刻便会扑腾扑腾翅膀上了天。
就连从前行猎时扑杀的鹰也没有她身上所隐隐深藏的野性,虽然没有锐利的爪牙,却能伤人于无形之间。
待到问及九哥,他却只是皱了眉头,摇摇头道:“恐怕是梦也。”
只是一个梦么?
青灰色的衣,梳着男人的发辫,却忘记了掩饰那女子才会有的吸尽了天下灵气的眼睛和瑞红的薄唇。
腮若粉桃,眸凝秋水,明明就好似站在眼前,却为什么,总是无法捕捉到她的点滴?
是怎么相识的?梦里,似乎是熟识的人,不然也不会那样深深记忆,在那一日的梦里,自己还曾为了她,登台比武,赢得了金簪为礼,却换不来她一个回眸。
那些年的记忆,如今想来都晕了一层淡淡水雾,梦境和真实相互交织着,自己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分裂了,变成了两人,一人活在梦里,一人在现实挣扎。
还能记起来什么呢?
相遇,依稀可以看见梦里有茂密的森林,她是从天而降的还是渐渐出现在路的尽头?身边还有着谁?他们是在做什么?
她对这自己,一脸严肃地在说着什么,努力想去听个明白,可,无论怎么靠近,都只是看见张合的嘴唇,还有一整个世界的静默。
然后,是在屋顶上的时光,那一晚的星星明亮异常,身边的人,目光映着那空蒙月色,唇角啜一抹微笑,望向自己的眼神温柔,那种感觉,好像是想象中的母亲,包容,让人沉溺。
在梦里,自己似乎也曾追寻过她的身影,捏着部下探听来的消息,紧锁了眉头。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犹豫没有怀疑,那么,梦境有变成现实的那天么?
玫红的液体透明的高脚被,烤肉微香,她的表情眉飞色舞,笑容也是发自内心,那家店是她开的么?为什么记不清楚它的名字了?明明那样熟悉,每日每夜都反复练习,然,现在想来,都变作一片空白。
她看向十四弟时那宛若偷腥的小猫一般的表情,她喝酒时叉腰豪迈地嚷着我们听不懂的话的样子,全部在笔尖凝滞,上等徽墨滴在洁白纸上,揉了废掉的宣纸,颓然地倒在一旁的躺椅上。
对她,到底是种怎样的感情,自己现在,还未曾想清。
曾经一定是有人这样问过自己,那样去寻找她的身影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她身上自然的气息还是不被束缚的心灵?可以毫无责任地迷糊,却不会傻得教人恼,总是会闹腾出些新奇的事物,一次又一次颠覆自己心中所想。
就像是一件西洋那边传来的玩意儿,自己欢喜得手舞足蹈,却不知道保存的方式,颓然地让她放在那里,却没有勇气去尝试。
无数次地去猜测,如果当时就那样抓紧了不再放手,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再为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梦而这般恍惚。
可是,却没有那样的勇气。对于她,一直是仰望着,奢求着,第一次这样用一个仰望的姿势去对待一个女人。从前就算是佩服也只有佩服皇阿玛一人,他是清朝的英雄,不论是谁都这样说,一定要做一个像他一般的男子,可是,我却并不觉得他是一个成功的英雄。
英雄分为很多种吧,他为了江山,注定了,要抛弃身为父亲和丈夫的职责。
额娘的死,一直如鲠在喉,无法忘记,无法放弃。
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依然放在心里最为妥贴的位置,从不曾教人触及。于是,便有了独独单宠一人想法,可以不要那江山,只要自己身边所看重的女人幸福。
然,四哥的事情,却不能不帮。
只是想在这个宫廷寻一席之地,却不得不牵扯进入那纷争,周围都是警惕的眼睛,想要在这里生存,一点点的同情都是留不得的致命伤口。
隐在暗处,唯唯诺诺生存了这么多年,(炫)经(书)历(网)了那暗无天日的被人忽视的岁月,如今,重新找到了安宁的生活,却,再也找不回当时的那种心性。
带着孩子才有的好奇心,那样去尝试着相信一个人,为她的笑脸而觉得快活,时时刻刻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觉得自己像一个初次接触世界的新生儿,如饥似渴地从她身边吸取这养料,也慢慢磨砺着自己的能力。
皇阿玛说过,自己从出生便注定了是一个要身负重任的人,不然,便不会在四十一年第四次南巡时,撇下随行的太子和四哥,命我单独一个人祭拜泰山。泰三自古便是权力的象征,皇阿玛的这番举动,早就激起了周身人的野心,自己,注定是逃不过宫廷的那些恩怨是非。
身处权势和算计的漩涡,所以才会特别贪恋她的那一份单纯,永远都是云淡风轻卓然于世不被任何人捆绑的模样,可以肆意地生活,放肆地笑,教人嫉妒地恨不得生生折断她的翅膀。
或许,如今的这份眷恋,也仅限于此了罢,得不到的,注定了,是最最美好的。
起身,唤了贴身的太监,吩咐了,准备着去内院。
淡淡脂粉清香,绕之鼻尖,挥散不去,有些厌烦,加快了步子,却被一阵微风所打动。
望向那依旧点着灯的厢房,墨迹的味道,倒是极其难得。
屏退了身边的人,独自一人上前,透过打上斑驳身影的敞开窗户看见了屋内烛火下的女子。
未施粉脂,却有着浑然天成美丽,此刻,正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好奇地靠近,却不料惊扰了佳人。
“见过爷。”她反身过来,微微俯身,语气不卑不亢。
御赐的嫡福晋兆佳氏,尚书马尔汉之女,我还记得。
“在写些什么?”我缓声问道。
“只是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怕污了爷的眼睛。”说罢,竟然想去遮盖。
不去理会她的动作,赶在她之前揭了纸,却看见上面未干的五个字。
终究意难平。
终究,难平的是什么意?
挑眉看她,她咬紧了嘴唇,却不解释半分。
倔强,不邀宠,不媚俗,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留下暖暖的印记。
“今夜,便在这里过罢。”轻声吩咐了,对面女子的眸中闪过一丝恍惚。
很多年后,用那枚据说是年少是母亲遗留下来的金簪为她绾起一头青丝时,桌上翻开的诗集上出现了这样的句子。
落花流水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眼前人,就是那个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关怀着自己,体贴这自己,理解自己,不需要自己去费力抓住的人么?
这样,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
也罢也罢,与其去疑问那么多,不如用自己的心好好去感受。现在的这一瞬温暖,一室温馨,变成了那永生的幸福。
那个梦,便教她永远是个梦罢。
庄生晓梦迷蝴蝶,追寻了那么久,却还是没能参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