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青丝:第一皇妃-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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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如意目光一凌,一掌便朝祝雨行二人袭去,二人闪身避过,云霄佯装和祝雨行一起对敌,目光却无时不刻注意着容太贵妃手中的锦盒,伺机而夺。
“既然你是凤夫人最疼爱的女儿,那她欠本宫的,你就得还上。”容太贵妃招招凌厉狠毒。
凤浅歌小心避让,身形矫健,冷声道:“没人欠你的。”凤夫人品性善良怎么会跟这狠毒的女人有牵扯。
二人以剑相抵,容太贵妃冷笑言道:“她怎么没告诉你当年她做的好事吗?”
凤浅歌懒得回她,伸手去夺她左手抓着的锦盒,一番交手下来,不相上下。
“本宫走到今日,都是拜她赐,这笔账,她死了,也得还。”容太贵妃咬牙恨恨言道,全然再没有曾经那个雍容贵妃的皇妃风范。
正在她说话间,凤浅歌一脚踢向锦盒,锦盒顿时从容太贵妃手中脱落,她欲伸手夺回,凤浅歌去出手相阻,云霄见状,身形迅速朝锦盒掠去,然而手还未碰到锦盒,一道劲风袭至,生生将他打退数步,一道玄色的身影转眼间便掠至近前,夺过锦盒。
那身形,那迅速,那气势,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云霄望着他手中的锦盒,目光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移动,最后定在那张脸上,心狠狠沉了下去,那人不是宣帝修涯是谁?
锦盒飞出,凤浅歌再无顾及与容太贵妃交手自数丈高的观景台齐齐飞身而下,却看到锦盒已经然落入那玄衣帝王手中。
凤浅歌呼吸一窒,握剑的手绷得紧紧的。修涯紧紧捏着手中的锦盒,力道之道几近让其化为粉末,看到他小心而紧张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锦盒之上,他心如刀割,这是那个人活命的希望,他真恨不能悔掉它,让那个人彻彻底底从她生命中消失掉,他眸光一转望向容贵太妃:“朕记得告诉过你,安安份份待在昌和宫。”
“本宫也记得苍砻王答应本宫会为本宫报得大仇,把萧家凤家所有人送上死路,可是现在……您做到了吗?”容贵太妃面色冷然如冰,言辞灼灼质问道。
修涯微一抿唇,眸光一沉:“朕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跟朕谈什么条件,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这个女人仗着他要取她的魂魄开启镇魂珠,一再相胁。
“后果?”容贵太妃冷然一笑“什么后果?横竖你都是要本宫死的,得不到本宫想要的结果,你也休想得到你想要的。”
威胁,他们之间一向如此,他要她的魂魄,她自然要尽力利用这一筹码达到自己心中所想,既然要死,她也要把所有的仇人都拉下地狱去,她狠毒吗?
这么多年让她学会的就是不狠毒就活不下来,她狠毒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二年来,那一幕每一想起她都心如刀绞,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她不想她出生生活在皇宫之中,受尽苦楚,更不想这个孩子再丧生在夜太后手中,亲手将她送上死路。
二人对峙,玄衣帝王一身煞气,素衣太妃一脸冷然,不畏不惧。
祝雨行扶起被修涯一掌震伤的云霄,云霄的武功在鬼域也是屈指可数的,可是如今竟然有人就一掌能将他伤成这般,其实力相差可想而知。
凤浅歌深深吸气,压下心头狂涌的思绪,缓步上前道:“现在,血莲找到了,可以给我了吗?”他们之间的约定是找到了就可以给她,现在她确实是找到了。
修涯冷沉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转向她的身上,捏着血莲的手微微颤抖,他看到了她眼底的乞求之色,因为那个人而存在的神色,一旦血莲到手,她必会千方百计逃出汴京。他知道这是让那个人活命的希望,是她不顾一切要夺取之物,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抢回她,可是他知道那是她最痛恨的,他不想这样去伤害她,可是换来的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决然离去。
凤浅歌望着他手上微微颤抖的动作,心弦紧绷,屏息朝他走去,每一步异常的沉重而小心,她知道自己是负了他,不管是否与元清皇后相关,他为她付出过,她停在几步之外,再度出声:“可以给我吗?”
他的手微微动了动,微一敛目将手中的锦盒朝一旁的湖面扔去,凤浅歌身形一转便去接,也在这个时候容贵太妃手中的剑光一闪,一道寒光朝那锦盒激射而去,那样快的剑光,那样的力道,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祝雨行一见来不及再思量片刻,松开云霄飞身便去挡下了那只利剑,幽蓝的剑光身他的身体穿过,他拼尽身体一转,那剑的力道带着他被钉在树上。
凤浅歌手朝那锦盒伸去,还未触到,那锦盒的盖子突然弹开,血莲暴露在阳光之下,在她碰上的顷刻化务一阵血色的薄雾消散在空中,只留下空空的盒子落下湖中,她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她追寻数日的血莲,他的救命之药就这么在她面前消逝,心在一瞬间被掏得空空的。
她随着锦盒落入水中,平静的湖面顿时溅起数丈的浪花。
她落入湖中在湖面寻找着什么,目光毫无焦距,可是除了冰凉的湖水,什么都没有,紧紧抓着那锦盒,锦盒内有机关,只要没有人扣紧,只需一会功夫就会自动弹开盖子。
她在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望向那玄衣的帝王,怒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话间手中的锦盒顿时粉碎,无数的木屑嵌心掌心,痛已经麻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是无意?还是有心?2
他背对着湖面,身形剧烈一震,袍袖内的手紧紧攥着,青筋尽现,听到她撕心裂肺质问,他清晰的感觉到背后那道犀利如刃的目光,似是要直直刺穿他的身体看透他心底的想法。
她在水中,素白的衣衫飘摇若莲绽开,手心沁出的血滴落在湖水中迅速消融在冰凉的湖水中,她直直地望着那道背影,那道冰冷而无情的背影,他终于还是做出来了,毁了血莲,毁了追寻的希望,他是修涯吗?*
此时此刻,她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他是如此的陌生而遥远,让感觉到比这深秋湖水还要冰冷,再望向湖边那棵树上被钉死的祝雨行,她全身不禁一个颤抖,手紧紧攥着,深深吸了吸气,一掌击于水面,借力从水中跃起,飞身落于岸上,身后的湖面却起了数万的水浪,巨大的声响震颤人心。
水浪升起空中,哗哗落下,湖面顿起波澜无数,她一步一步走到树下,拔下祝雨行身上的那把剑,剑柄一握,手心的木刺嵌入皮肉,尖锐的痛传来她已然不觉,这些痛怎么抵得上此时她心中的痛和绝望。
祝雨行眼睛睁得大大地望向湖面的位置,剑一拔出,他的身体顺着树杆滑落,凤浅歌颤抖地伸出手抚过他的眼睛,字字如冰:“我会帮你讨回来!”
云霄支撑着让自己站好,心中却忍不住担忧起来,如今他重伤在身,祝堂主被杀,凭王妃一人之力如何如得了这皇宫,宣帝看来已经下定决心非把她困在这宫不成,血莲已经失手,再让王妃身陷皇宫,他们如何对得住四皇子。*
修涯转过身看到她从祝雨行身旁缓缓站起,现身素色的男妆因为湿意,显得她更加纤弱,此时的她很狼狈,却很可怕,手中染血的在地上划出,发出细碎的火花和尖锐的身响,恍然也是在他心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身形微动,他声音微微颤抖道:“浅歌,我无意要……”
无意?
她望向他,唇角勾起苍白薄凉的笑“无意……却有心,不是吗?”锦盒被他拿在手中,聪明如他不会察觉不到盒子的异样,没有将锦盒扔向她,却是扔向湖面,他知道这盒子会自动弹开,他也算定了容贵太妃会出手。
他终究还是容不下他的,终究还是他死,或许,她真的该以元清皇后来威胁他拿出血莲,否则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她相信他的话,一天一天带着人在汴京城挨家挨护的查找,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不远千里来到汴京寻找的血莲,在她眼前顷刻化为乌有,她再也救不了他,她只能看着他慢慢从她的生命中消逝。容贵太妃望着那一身恨意的女子,面色沉静,心中却不由生出防备来。
修涯缓缓闭了闭眼,微微抬了抬手,转过身离去。凌霄望了望他,而后高声喝道:“来人,不得让皇后娘娘出宫!”声音响彻昌和宫上下。
话音一落,隐在四周的暗卫,御林军从各处朝后园奔来,脚步声,铁甲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凤浅歌目光一凌,到云霄身旁停下,低声问:“还能走吗?”
“能。”云霄咬牙回道。
她冷然望着涌入后园的御林军和暗卫们,她左手摊开,十二只冥蝶在掌心缓缓而起,绕成一道保护圈将二人圈在其中,冥蝶含剧毒,攻近前来的人一沾即死,她一手抓着负伤的云霄,足一点地,二人顿时拔地而起,掠去观景亭中,容贵太妃一见施展轻功追击而去,今日,她定要她丧命在这昌和宫中。
凌霄一见容贵太妃出手,心中一惊,知晓这人是一心想置皇后娘娘于死地,他们要做的是要她活着留下,迅速让人朝亭中去。
凤浅歌留下云霄一人,冥蝶绕在他身周,一时之间还无人可伤。她与容贵太妃交手,二人皆是高手对战,他人难以插手,凌霄见了一时心急,观景亭位高,地小,上去的人并不能很多,而失用弓箭手会误伤了皇后娘娘,朝身旁的数十名暗卫望了望,微一抬手:“分开她们两,一个都不能伤。”
话音一落,数十道黑影从下面跃至观景亭,四周,凤浅歌见状,一拉云霄从上面跃至下面去,暗卫却是穷追不舍,一旁的容贵太妃亦是追至近前,出掌狠厉,几名暗卫已经在她手上重伤。
凤浅歌手中利剑招招凌厉,气势如虹,暗卫不能伤她自然不得下狠手,这便给她以可趁之机,远处走廊尽,一袭玄衣龙袍的修涯漠然望着那浴血而战的女子,手紧紧扣着柱子,他微微闭上眼。
浅浅,原谅我的残忍。
我不想伤你,从来不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不是要害你的,也不是想要自私的拥有你,绝对不是。
肃杀的秋风带着浓烈血腥之气,在昌和宫流荡着。凤浅歌手中剑光如灵蛇疾舞,无人可近身前,然而这数千的人马,凭她一人之力如何应对,加上数日奔波劳累体力透支,再战下去,不是死,但是被擒,再也回不得燕城。
容贵太妃打定了主意不放过她,虽有暗卫阻拦也不断袭至她身前,她要她死,只要她死在这里,西南西北必起兵祸与苍月势不两立,斗个你死我活。至于萧飏,血莲一毁,他也时日无多。
容贵太妃一掌朝她袭来,凤浅歌足尖一点,退至湖面,但退得匆忙,一不留神便会留入水中,正在这时,宫殿之顶,一道白影迅速掠至湖面,一袭白衣飞扬,在薄薄的阳光中恍若是那踏云而来的仙神,那人一手搂着她,夺过她手中的剑,白光裂空劈出,湖面顿生数丈的水浪,一剑刺穿水帘直朝容贵太妃而来,她急忙退开避过,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待到水浪落下,湖面之上除了水波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