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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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重点,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谁发现的?“田军打断了老保安的话。
伍少强一人进入了房间,几个负责现场勘查的警察在收集证据,男保安摆着同一个姿势任警察不停地拍照,闪关灯咔嚓咔嚓不停地闪烁,男保安的表情惊恐,头盖骨滚到墙角,脑浆洒了一地,发出阵阵腥臭。
身后有男人抽泣的声音,伍少强转身,男保安正蹲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将头盖骨捡起戴在头上,无奈没有502胶。
当他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他开始伤心的哭泣,为自己的头盖骨,也为自己可怜的人生。
生前的他是老实本分的,打着一份工勉强养活自己的孩子老婆,如今的他还是老实的,只能偷偷躲在门后哭。
伍少强无奈的摇了摇头,支走了一旁勘查的警察,独自留了下来。
“不要捡了,我会找化妆师为你补好的。“伍少强对着埋头哭泣的男保安劝慰道。
哭声停止,男保安错愕的盯着眼前的警察“你能看见我?“
“嗯,我以前在火葬场待过,能看见一些东西。“
“可是我没有钱请化妆师“男保安想起年前埋葬父亲时,那个满脸麻子的化妆师。
“钱我来出,你不用担心。“伍少强走近几步面对着男保安的魂魄蹲了下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男保安吓得倒退了几步。
“不要怕,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干的?”伍少强从兜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抿了一口。
“一个鬼,一个女鬼,头发很长。”男保安的眼里充满惊恐。
“长什么样?可以形容一下吗?”伍少强又抿了一口,酒精让他更加清醒。
“不知道”男保安迷茫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没看清吗?
“不,看清了,整个都被烧焦了,看不清长相。“
“是你认识的人吗?”
咚咚咚,门外田军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少强,在磨蹭什么呢?我进来了。”
伍少强还没来得及说不,田军就推门而入了。
一道祥光从田军胸口的位置发出,男保安大惊失色的尖叫着,消失在墙角。
伍少强挫败的垂下头,半响,起身将酒瓶塞到兜里“老田,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急脾气,就差一点点了,让您老人家给吓跑了。”
“谁,谁让我吓跑了?”田军不解的望着伍少强和地上的尸体。
“还能有谁,当然是受害者呗。”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看你半天都没有出来,心里着急,我现在就出去,你把他叫回来接着问。”
田军满脸歉意准备转身出门。
“回来,还怎么回?都让你胸前的菩萨把魂魄给吓散了。”
“那你问到什么没有?”田军有些不甘心。
“不是人做的。”伍少强丢下一句话,开门出去了。
“那是谁做的,同一家医院,是不是和上次太平间的案子有什么牵连?”田军追在身后。
“不知道,关键时候让你吓跑了。”伍少强往车的方向走去。
“那你这是上哪去?”田军追了上去。
“开车吧,去一个地方。也许还有一个人能帮到忙。”伍少强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阴阳山,苏州远郊的一座荒山,因为常年只有一面能照射阳光,所以,有阳光的地方是翠绿的,没有阳光的一面寸草不生,像极了阴阳两界,故称阴阳山。
背向阳光的山脚下,一座木质结构的吊脚楼孤单的耸立在岩石中,由于常年晒不到太阳,吊脚楼下长满了绿色的青苔。
二楼的房间里,光线昏暗,阵阵阴风透过门窗的缝隙渗透进来。
屋内烟雾袅绕,玛多点了一支香,对着神台拜了拜,插进香炉中。她跪在蒲藤上,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嘴里默默的叨念着。窗外不时有影子飘过,门被推得咣咣作响,这丝毫都不能影响到玛多念经,她依旧紧闭双眼,任屋内的椅子被挪来挪去。
“嘭“的一声,香炉爆裂开了,香灰洒了一桌子。
玛多停了下来,掐着指头一算,表情僵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了。“
第二十六章 玛多(一)
更新时间2012…3…21 20:12:53 字数:2462
田军和伍少强驱车赶到苏州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苏州城里没有人知道阴阳山这个地方,一路走走停停,不觉已出了城,郊区的空气是清新的,人烟也是稀少的。
车上,田军早已奈不住性子了,“你搞清楚了吗?到底有没有这个地方?“
“应该是有的,玛多最后一次给我电话时是这样说的。“伍少强也不太确定。
路边的田埂上有老农在放牛,远处的房屋上有袅袅炊烟。
田军将车停在路边,几步追上正欲回家的老农。
“老人家,请问您知道阴阳山这个地方吗?”
“不,不知道”老农原本悠闲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哆嗦着拉起身边的老牛头也不回的跑了。
车上的伍少强陷入了沉思中。
田军挫败的回到车上,“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开始发起了牢骚。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怎么不是不知道,就是吓得落跑,难道那地方是地府吗?”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快到了。”伍少强看着老农消失的方向。
田军狐疑的看了伍少强半响,最终还是踩下了油门,车子在蜿蜒的公路上缓慢的行驶,路边闪着银光的路牌不断从车窗边掠过,始终没有看见通往阴阳山的指路牌。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公路上开始起了淡淡的白雾,田军将车灯打开照着前进的道路,车子渐行渐缓。
窗外的冷风吹了进来,寒意加重,缓缓将车窗的玻璃升起,还是觉得冷,田军又将暖风打开,车内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
伍少强掏出怀里的半瓶二锅头,小口小口的抿起来,不一会,酒瓶就见了底。
“我睡会,你小心开。”他对旁边驾车的田军嘟哝了一句,头倚在靠背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车里的空气变得沉闷起来,田军的眼皮也开始耷拉起来。车子仍在匀速前行,人陷入了迷离状态。
曹玛丽在路边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山上的雾气越来越重,灌木丛中凝结了一层晶莹的露珠,在黑夜的深山公路边闪着奇异的光芒。
山上不时有穿着白衣的人下来,或一人独行,或一对情侣,或一家三口,路过她跟前时均神情冷漠,急匆匆的往山下赶路。
曹玛丽也是焦急的,她急着赶回上海的家,这个时候男朋友应该已经下班了,在等她,今天是她的生日,两人说好了今晚要一起烛光晚餐的,不能让他等太久,可恨的是车开到这里时,为了避让前面的来车,不小心滑入了路边的灌木丛,车子丢弃在路边,她爬了出来。
头上鲜艳的血迹已经凝固,和她鲜红色的超短裙一样艳丽。
她看了看这荒僻的鬼地方,山上有猫头鹰在寂寞的唱歌,没有车子经过,古怪的人倒是不少,可惜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搭讪,他们都在急匆匆的赶路。
或许再往前走一点能够碰见过路车,幸好腿脚没有受伤,头上的伤也不痛,她侥幸的想着,顺着下坡路往前走了几十米。
浓浓的雾气中,有一道亮光投射了过来,有车了,她兴奋得跳了起来,试图让司机发现她的存在。
车里,田军正在顽强的与瞌睡虫作斗争,眼皮一张一合地打着架。
突然,耳边一阵冷风吹过,田军打了一个激灵,粘合在一起的眼皮猛然睁开,一个红色的身影跃入了眼前,猛地一脚急刹车,在撞上之前,及时的刹住了,瞌睡全无,伍少强似乎不为所动,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咚咚咚”有人在敲车窗的玻璃,惊魂未定的田军侧头看了看,车窗外,一个红头发,红裙子的女人在使劲的敲着玻璃。
缓缓摇下了玻璃,“什么事?”田军警惕的注视着这个荒山野岭出现的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女子。
“师傅,不好意思,能不能载我一程,出车祸了,车子掉进了灌木丛,我是上海的。“曹玛丽露出了甜甜的有求于人的微笑。
上下打量了一下,田军松了口气,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有人上这碰瓷来吧,“你的车呢,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不用了,我有急事需要赶回上海”一辆车和男朋友比起来,当然是男朋友重要。
“可是,我们现在不回去,还有事情要办,”田军顿了顿“你是从上面下来的吧,或许你知道阴阳山这个地方在哪?”
“阴阳山”曹玛丽为了能座上好不容易等来的顺风车,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地名。
“对了,我想起来了,”曹玛丽兴奋地拍了拍车窗,“你先让我上来吧,我带你去。”
田军质疑了片刻,还是开了车门。
曹玛丽飞快地钻了进去,坐在后座的位置。
见到有人在睡觉,她压低了声音“你一直往前开,翻过这座山头,就会看见两条分岔路口,你直接拐进右手边的路口接着开就是。”
“小姐对这条路蛮熟悉吗?”田军对于曹玛丽过于流畅的回答有些将信将疑。
“我经常要开车经过这里,一个月最少有三次,去另一个城市出差,三年前还有一块木质的指路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不是经常走这条路的老司机是不会知道的,幸亏你们今天遇见了我。“曹玛丽显得有些得意。
“哦,是吗?那今天还真是要谢谢小姐配合警察办案了。“田军掏出了警官证亮了亮,心想,你要是和我耍猫腻,看你怎么脱身,妨碍警察办案的罪名可不轻。
“你是警察又怎么了,我又没犯罪。“曹玛丽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再作声。警民关系顿时紧张起来。
伍少强微微睁开了一丝眼,车里有死亡的气息,这是只有待在火葬场老朋友身边时才能闻到的气味,现在却出现在车里,不同寻常。他不露声色的眯着眼,假借睡觉,观察着车里后座客人的变化,手里的酒瓶悄悄捏紧。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二十米,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车子缓慢的爬行着,平时十几分钟可以走完的山路居然开了两个小时才下山,山脚下果然出现了两条岔路,依据曹玛丽提供的路线,田军开进了右边的岔路。
路越来越难走,水泥路只向里延伸了一百米不到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是泥泞的山路,车子在山路上颠簸着,车上的三个人都快被弄散架了。
车窗外一片漆黑,方圆百里不见人烟。田军推了推身边的伍少强;皱着眉头问道“老伍,醒醒,快看看是这里吗?“
伍少强将车窗摇了下来,闻了闻车外的空气,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往前开,不远了。“
后座一直沉默的曹玛丽惊讶的看着这个一直打瞌睡的男人居然在用自己的鼻子认路,不觉好笑,这世上只有动物才用鼻子认路,没想到新时代的警察现在也流行这样认路,她忘了人的祖先是动物这个事实。
关上车窗继续前行,路越来越难走,最后连泥泞的山路也没有了,一片高过头顶的灌木丛挡住了去路。
停车,熄火。田军两手一摊,“怎么办?“
灌木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两个,三个…。一群,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灌木丛中有白色的人影在晃动。
伍少强欣喜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