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游戏-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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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蝙蝠?”花颜自喃一句,秀眉紧锁,眸子垂着,长睫笼罩下的妙目飘忽不定,让人瞧不出她的心思。
我也不想再作出头鸟被棒打,再者,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血色身影,感受他灼人却无奈地目光,心中突涌的悲凄也让我不愿再言语,只紧绞着自己的手指,感觉逐渐冰凉。
不久,便听马蹄阵阵,一群气势磅礴的猎群自镇口奔驰而来。
“吁……”伟大哥紧勒缰绳在众人面前勒马停滞,骏马嘶鸣一声,张扬前蹄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稳稳落了地,伟大哥一扭头,目光凌励地横扫过来,居高临下的俯望着,长腿精健修长,这资势很帅,我心中蓦然闪过这句,又瞬间黯然开来,殷如玉,你何时改了好色的本性,便是奇迹了。
“头儿,你可来了,只欠东风,就待你了!”二虎欣喜地自人群中挤出,人高马大的他似是被谁有意无意的绊了,很滑稽地摔在马前,那一众跟随而上的男人们立即仰头狂笑不止,二虎狼狈地自地上爬起,也不在意,只憨厚地傻笑,献宝似的将那竹筒递上前:“头儿,大哥对你说了罢,这便是那吸血蝙蝠了,看时小心些,莫被它咬了!”
伟大哥只冷然地看着竹筒,半响精锐地暗茫扫过周围的人群,目光遂落在我身上,唇角略微一勾,那僵硬地表情便融化了一些,下一刻,大掌毫不犹疑地揭开竹盖,却并未用手去捉,“唰”一声,自竹筒内窜出一只小巧的灰色身影,迅疾地朝天空飞去,众人皆是惊呼,伟大哥陡自冷笑,手中马鞭轻巧地袭卷过去,迎风划过那灰色的身影,两个物体相撞沉闷的声响,那血蝙蝠“吱”一声惨叫,如断线的风筝落在砖地上,抽搐了一阵,顷刻不再动弹。
众众目瞪口呆,一下噤若寒蝉,我满心冰冷地望着掉落在地的蝙蝠,不能置信地扫向一付不关已事的传大哥,心中惊异地不能自己,他究意安的什么心,将这蝙蝠杀了,寻那洞就难了!
没待我问,二虎已弯腰拨弄着地上的死蝙蝠,见它果真死了,便急道:“头儿,怎杀了它,没它怎么找它的老巢,再遇一只也难了,头儿怎么莫名就杀了它?”
是啊,白日里难得遇见一只,此刻将它杀了,是什么意思,真是不知所谓,这伟大哥是脑残吗?蝙蝠晚间才出来,莫不是还待晚上去捉它,这不是摆明着去送死?愈想愈纳闷,那怒意直冲袭入脑,恨不得下一刻将安然的他拍下马来踩死,好不容易捉了一只,还能再白日里再遇上一只吗,以为过家家那般轻易?
“头儿已发现那洞窟了,这蝙蝠便可有可无,不杀了它还归放山林不成?”二虎牵着缰绳策马上前解释道,长腿轻踢了踢有些呆滞的二虎:“二虎,明白了吗,洞已找到,头儿也不会笨到不经人事,还不快换了你那傻样!”
二虎这才回神,将那蝙蝠死尸摔的老远才起身陪笑道:“头儿,误会了,我愚笨的紧,莫要恼我,别往心里去啊。”
“这吸血之事,当真是蝙蝠所为?”半响,人群中有人半信半疑地问出声,立即众人随声复合,多是不信,必竟对妖物深信不疑,此刻突然将那谣传甚久的传闻推翻,一时不能接受也是正常。
呵,传闻果真害人不浅,桑柔所说的教书先生,生前已不尽如人意,死后惹人事非不得安息,那棺中无人之事,多半也是空穴来风,并不可全信。
“应该是了,我等将马栓在树前,去深处狩猎,不久,大虎便寻来说有血蝙蝠作乱,我也不信,但见他说的真实,便随他回头牵马,准备回镇先看虚实,哪知那几匹马安稳地站着,蹄前却簌簌朝下流血,我以为是何处受了伤,便靠近看,那马胫上缠绕着一群蝙蝠,用马鞭甩了才离去,那群蝙蝠飞至头顶,落了什么在我额际,细看才知是马血,便信了大虎所言,追寻那些蝙蝠进了深山一处洞窟之中,想必,那便是老巢了。”伟大哥解说着,又扫视过我,对我对视,眸中难掩的赞叹之意。
我淡淡地回笑,刚想过去说什么,身子陡然一紧,柔荑猝不及防被一双略凉的手掌攥住,遂将我轻巧地拉了过去,我怔愣地睨视过莫冉楼有些错愕的眸子,来不及细想,身子已落入了一方冰凉的怀中。
那人俯身自背后将我搂住,同样冰凉的细致肌肤磨娑在胫间,我身子蓦然僵直,瞠大眸子屏声静气,感受脸侧呼出的淡淡热意,竟是异样的灼人,恍若隔世,那人用沙哑且动情地嗓音唤着:“如玉……如玉……”
心中翻滚,不能压制地恸动,唇微微翕张,鼻间酸意更甚,眸中蓄着的泪意也不能被笼罩,缓缓落下,我听见自己用飘渺的声音喃呢:“官然……”
第85章 动情
别离后的首次相拥,怎能不让人动容,我视周围人如无物般的将头抵在官然更见瘦削的胸膛,半响垂眸暗自伤神,众人似是看出些什么,都识趣的离去,我下意识去寻找莫冉楼的身影,而他只是面色迷茫地黯然,却未说什么,若有所思深瞧了我一眼,好似尊重了我的意思,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哽咽出声,为他,也为我那轻易且肤浅的感情……
许久的安然与宁静,我才凝噎的抬头:“官然,你怎找到这儿的?”
他笑而不答,极浅的笑靥,用手拭去我的泪,顺势揭开粘在我面上的发丝,指尖怔愣,犹疑地抚向右脸某处,眼中惊讶非常,我微微呆滞,抚上他触及之处,起伏不平的粗糙,想到那条毒蛇朝他吐着血红的信子,狰狞地冷笑,我僵硬地转过身,顷刻疯狂地向前冲去……怎能让官然瞧见我这副模样,我会无地自容啊!
“如玉!”他在身后焦急地唤我,长腿一挑,轻点一下地面,便如飞般落在我身前,亦不容置疑地攥住我的肩,挺拔的剑眉下,黑眸忧虑:“为何要跑,为何躲我……是否是为这伤痕?我不介意的……”
我颤拌地抚上那条丑陋的疤痕,眼中泪光泛滥成灾:“瞧见了吗?这条疤痕,是不是很丑?我现在是不是像魔鬼……你又何必寻我,这样的我实在不能配上你的,就算你不在乎,我会很在意,官然,我很介意……”
他深刻瞥了我一眼,眸光暗沉,亦不知藏了什么心思,只默默凝视着我,满眼沧桑、疲惫,顷刻手掌轻挥,指尖便出现一枚直泛冷意的软剑,泛着银光的弧度渗着血光一片自他脸侧划过,一条血口瞬间在他脸上绽开,渗出的血丝,渐流渐急在他襟间汇聚成灾,我怔愣着一时回不了神,那寒光闪闪,又朝那无暇的俊颜划去……
“官然……你何苦呢,何苦呢?”我心疼的无以复加,只急急拍去他手中的软剑,勉力自持狠狠瞪起眼眶,但见他不断往外渗血的面庞,便再也克制不住,一边落泪,一边在身上翻找,因手指颤抖,竟翻了好{炫&书&网久也未找到,口中焦急地喃呢自语,几乎将全身衣服翻过来寻了一遍才找到伟大哥所给的药,倾倒了一粒要喂他服下,他却不肯张嘴,只倔强地盯着我,一瞬不瞬。“我亦是如此了……你可有理由退却了?”嘶哑地声音飘来,夹杂着压抑的情愫。
我侧目摇头,无法再忍受内心那恸然的触动,愤力扑进他怀中,他亦展开双臂承受了我的重量。
我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愤力哭泣,心却不由自主感慨着,官然,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你要是骂我嫌弃我亦或是对我不屑一顾,我都可以忍受,但你为何伤害自己,我当真那般好吗,当直值得你对我好吗,你这样,我怎能放开你,我会将你如浮萍般揪住,不肯松手了呀,我怕再给不了全部的自己……怕伤害了纯真的你,因为自己早已陷入那场迷局中,不能自拔了,心也沦陷其中,我还能出来吗?还能再为你义无反顾吗?
诛杀蝙蝠之事都派了些健壮的男子去,女人一个不允许出外,包括我在内,虽我极力想去,却被阻拦了,推脱理由众多,多半说我脸色不好,身子不爽,莫要去冒险,而此时布婆婆地孙儿三明智也过世,镇上女人多留下吊丧了,细想,我去也未必能帮上忙,可能还会被嫌弃,而且官然面上伤口极深,也要上药不是。
端了药上楼,脚步轻缓,猜不透此时的心思,经过那扇紧闭的木门,我竟鬼使神差的站住了,目中酸意,悲凄更是一瞬笼上心头,刚低了头想离去,木门却轻巧地推开来,迈出一只雪色的长靴,随之而来的是灼意逼人的视线,心中张惶不已,已不敢抬头,只急急向前走着,谁知竟绊了裙角,正想承受落地之苦,身子突然一紧,映入眼帘的是官然淡蓝的衫子:“没事吧?”他柔声问我。
“还好……”我尴尬地顺着他直起身子,眼角余光却偷瞄向莫冉楼,见他俯身还做着准备扶我的动作,目中一凉,揪心的痛楚侵袭入脑,无颜再看那略显黯然地眸子,也不敢拾那残破的药碗炫#書¥#网,便拉了官然要进房去,而官然深刻瞧了一眼莫冉楼,才若有所思随我进了房中。
他想扶我,他是想扶我的。一回想起他僵硬的收回手的模样,痉挛地痛立即侵入四肢百骇,莫冉楼……我怎能忘了你……要怎样忘了你……
悲凄到不能自己,半响才思及那药还未给官然端来,勉强怔然了情绪,垂目敛容不想让他瞧见我的异状,便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官然,我去重给你端药来。”
“不必了,这点伤还不算什么。”他定视着我,一瞬未瞬,目光仍很清澈,却多了份沉稳的味道,官然越来越像个男人了,个头似也高了我很多,大概一头半了,居然还在长高?我这才将心思回转到他身上,须臾忍不住问道:“官然,你成年了吗?”如是未成年,我岂不是诱拐了祖国未来的花朵,是采花贼的另一种诠释吧。
他微一挑眉,目光茫然,似未听懂,只有这种时候,他才像以前那个木呐害羞的小年般纯静,我再次换了个方式问:“你多大了?”
“十九。”听他淡然地吐出这二字,我冷汗涔涔地回望着他,不确信又问道:“十九岁吗?”
“恩。”干净透彻的微笑,不含一丝杂质,这般无害的笑容,让人不忍伤害,我微微怔了怔,不禁有些懊恼,人家情懵初开,我便乘机告白,岂不将他吃的死死的,老牛吃嫩草?我揉了揉脸,挤出僵硬地笑容喃喃道:“比我还小一岁呢……”
“你介意吗?”他眸子微微地黯沉,却仍紧盯着我,似要将我刻铬在脑中。
我缓缓摇头,心里有些酸,此时,哪轮到我来介意,你未曾嫌弃我,我更是没有资格再去计较什么了,见这话题不太讨喜,便转移话题:“梅宝呢?可随你来?”
“去了龙马县。”他淡淡道,似是我问什么便说什么,丝毫未有想倾诉的欲望。
“龙马县?是去了你亲生父亲之处?是你送的吗?”我记着那张与官然极相似的画像,龙在青。
“恩。”他淡淡地答。
话真少……我撇了撇唇,半响又逗他说话:“对了,你的伤好些了吗?小二说送解药给你的,他没有失言而肥吧?”
“好了。”
“……是吗?”
“嗯。”
“……”
“……”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不是莫冉楼的属下知道了我与他在此,你便也知道了?”
“恩。”仍是简洁的回答,让我有些受耐不住此刻窒闷的气氛,便挨着他坐下,挂下以认为妩媚的笑容,调侃道:“多日不见,官然你还是一样害羞,话还是那般少,要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