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罪婢-第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不及思考,女子一个侧身,瞬间挡到了薛景睿身前。
两个男子惊诧莫名,眼睁睁看着那重击而出的拳头,直直击向流锦苍白的面颊。拳风突扫而过,流锦额前凌乱垂散的长发随风飘扬翻飞,即刻便又再次纷纷垂落下来。
一指!男子克息内力,豁然收住的拳头,离流锦的面门,就只差一指。
欧阳亦宗深深凝眸,直视着流锦怨愤,倔强的泪眼,死死的收紧拳头,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才渐渐平息住心扉中,那翻江倒海的痛楚和哀伤。男子的眸光突然颓败黯然下来,无力的放下了拳头。似受到巨大的打击般,复杂纠结的痛色流光,溢出幽深无底的黑瞳。
“主子!主子!”一向沉稳的罗列,面色异常凝重的奔了过来。急急向欧阳亦宗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长公主出事了!”
欧阳亦宗心中一震,瞠了罗列一眼,瞬间敛住眸中万种肆意夹杂的光芒,复又深深的睨了睨被薛景睿紧揽在怀中的流锦。嘴角微微抽颤,最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旋然转身,大步向左相府走去,头也不回……
流锦的眼泪越发的澎湃汹涌。连带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亦缓缓模糊朦胧,涌出,滚落,再涌出,再滚落。终于!那身影渐渐消隐,目不可及。
流锦紧紧的捂住心口,似要亲手抓住那钻心的疼痛,好痛!仿佛有什么重若生命的东西,正从体内被碾碎,被剥离。再感觉不到分毫温暖……
一口鲜血从檀口中溢出,那白色的亵衣顿时绽放了一朵娇艳凄美的花朵。
“锦儿!”薛景睿大惊,心似被狠狠的捅了一刀,疼痛难耐。女子额上渗出的汗水,越发放的浓密,蜿蜒而下,和着脸上的泪水交汇相溶。衬得女子苍白的脸愈加的不见一丝血色。
“锦儿莫哭!”男子心急如焚,眉头紧皱,无奈之下,伸手迅速的封住了流锦的穴道。流锦黛眉一蹙,缓缓合上了红肿充血的双眸,昏倒在薛景睿的怀中。……
199以身试毒
翌日,整个伺月朝,乃至驯日王朝和烁星朝,瞬间刮起了一阵旋风。左相府离奇的婚嫁,发了疯般的,被传播到每一个有人的角落。酒楼茶馆,客栈码头,无人不知,无人不加以谈论和疯传。世人对那道貌岸然的端木荣瑞,失望透顶。鄙夷,咒骂,诋毁,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人们心中的神话,心中的向往,被{炫残{书酷{网 的打碎之后,幻灭的不只是端木荣瑞的一世英名,那时有多么的推崇和尊重,此时便会有多么的失望和鄙夷。以前无限尊崇的‘神仙眷侣’只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谁想那日,宾客不欢而散之后。大受打击的长公主欧阳敏熙,突然发了癫似地缠住端木荣瑞,又撕又打,端木荣瑞心神俱伤,一怒之下推了欧阳敏熙一把,没料到这一推之下,欧阳敏熙便更加疯癫,再次扑上前去,却脚下一滑,仰身向后倒去,后脑硬是意外的撞上了桌角。鲜血汩汩流出,人当时就昏死过去了。待到罗列唤了欧阳亦宗赶去时,发现欧阳敏熙气若游丝,鲜血直流。急急的叫来了大夫,可还没来得及医治,那长公主便已香消玉殒了。
祸从天降,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长公主意外身亡,端木荣瑞与驯日王朝女子暗度陈仓,对不起长公主在先,间接害死长公主在后,因此获罪,被罢免了官职锒铛入狱。只待皇上圣裁。世子端木文洛伤心至极,万念俱灰之下请了旨,代职戍守边关去了。曾经盛极一时的端木家,如今竟落到如此结局,当真让人唏嘘不已。……
好累,好累!流锦疲乏的睁开涩痛的双眸,只觉浑身倦怠无力,每一个细胞都消沉疲软。喉间干涸酸涩,流锦用力的支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古朴典雅,虽不大却给人一种温暖安逸的感觉,这,很像一个家。
掀开被子,流锦吃力的下了床,拿起桌上一件崭新的外袍,轻披上身,慢慢的挪出了房间。
月朗星稀,寒风乍起,流锦哆嗦着抱紧了双臂,探索着向另一个有灯光的房间走去。
小扉虚掩,朦朦胧胧的烛光透过门缝和窗户,流溢倾泻,映出了女子苍白削瘦的脸颊,那明眸中原本的柔光早已被浓重的忧伤所掩埋。
轻微的话语从房间传来,流锦拭了拭额上的汗水,紧走了几步,到了门前,正欲敲门。一个女子带哭腔的柔美声音,让流锦迟疑的放下了手。
“师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敷悦包扎着薛景睿的伤口,急的眼泪在眸中一个劲儿的打转。
“我一定要救她!我不会放弃的!纵然倾尽所有,我也要救回她!”男子面色煞白,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细看之下,那嘴唇却泛着青黑之色,在橘黄的烛火掩映下,越发的诡异骇人,显然是中了剧毒。
“可是!你会死的!”敷悦再也忍不住,抬手捂住嘴,哭泣起来。
“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为了锦儿,即便是死我亦无怨无悔!”男子声若蚊蝇,却坚决无疑,只觉字字铿锵有力。
“哎……师兄!你千万不要有事!你失血过多,而这赤练蛇又剧毒无比,我很担心你!”敷悦轻叹一声,熟练的把那白色的绷带打了个结,想到刚才的一幕,手下不由一个哆嗦。那流锦蛊毒又发,师兄再次割腕舍血,喂了她整整两碗鲜血。而后竟火急火燎的研制解药,谁知他为了想用以毒攻毒的方法驱除流锦的蛊毒,竟拿了自己做实验,把那浑身赤红,剧毒无比的赤练蛇,放到自己伤口上,那赤练蛇见了鲜血,伸头便咬了师兄一口。师兄即刻便毒发难抑。好在自己来的巧,否则他早已一命呜呼了。
“师兄!你一向沉稳内敛,此次竟拿着自己的身体为她试毒,你可知,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早已命丧黄泉了啊!你醒醒吧!纵使再急,也要有个分寸啊。”
“呵呵!师妹,为兄不好,让你惦念了,下次定不会如此莽撞了。”薛景睿微弱的一笑,丝毫不在乎刚才惊险的一幕。
“还有下次?师兄!我真不明白,那个女子有什么好,竟值得你如此以命相救。”敷悦白了薛景睿一眼,不满的念叨着。
“值得!她值得!”薛景睿温柔暖笑的说罢,抚了抚受伤的胳膊,试探着伸展了一下。
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橘黄的灯光直直倾洒在女子泪流满面的脸颊。
“锦儿!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吧!”薛景睿身形一震,看到流锦的泪眼,他便已明白,她定是听到了。
“师兄,我去给你熬药。”敷悦抿唇不语,意味深长的睨了流锦一眼,出了房间。
流锦缓缓走进房间,行到薛景睿面前,卓然而立。溢满泪水的眸子,映射着男子苍白却满带暖笑的脸庞,和那怪异的嘴唇。
睫羽一眨一合之间,那串串晶莹,滚滚滑落。重重的砸进了薛景睿的心,男子心疼的看着憔悴的流锦,一股酸涩的喜悦,淡淡的渲染上心扉,缓缓蔓延扩散,渐渐流溢成河。这一次,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锦儿,你的眼中可有了我的影子?
“薛大哥!你不用这样的!生死有命,锦儿已经欠了你太多太多了。多的都不知道该怎样还了。”流锦哽咽着说道,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她此生何德何能,竟得他如此情深意重的相待于她,他的心思她都懂得,可是,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后,她都不可能做出任何回应。他待她越好,她就越愧疚难当。
“锦儿,我不要你还。为了你,我心甘情愿。”男子苦笑一声,抬手逝去流锦颊上的泪水。锦儿,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偿还,你只要能看到我,看到我就行了,虽然我知道,那也许只是一种奢求。……
200薛景睿之伤
“薛大哥!吃饭了!”流锦熟练的摆好碗筷,朝院中晾晒草药的薛景睿唤道。
“来了!锦儿又做什么好吃的了?”薛景睿净了净手,含笑走了进来。
“青菜炒豆腐,红烧鱼,青椒四季豆,还有香芋藕片,哦对了!还有一个酸辣肚丝汤!”流锦垂眸细数着桌上的菜,微微一笑,眯着眼睛,嗅了嗅香喷喷的饭菜。
“都是我喜欢吃的呢?真是越看越饿啊!”薛景睿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锦儿的手艺真好,就怕把我的嘴给养叼了。以后再吃什么饭,恐怕都会觉得难以下咽。不如锦儿一直做给我吃吧!”薛景睿接过流锦为他夹的红烧鱼,凝眸直视着女子微笑恬浅的脸颊,似为不经意的说道。
“薛大哥,你过奖了!其实天下烧饭好吃的女子多得是,只是你还没碰到而已,我想,终有一日,定会有一个能烹饪出天下绝世佳肴的女子,日日为你洗手作羹汤的!”流锦眸光黯然,手下的筷子亦停了下来。睫羽微颤之间,启唇吐露出了那一语双关的话语。他真的很好,可是她的心中早已被另一个男子占据,尽管痛过伤过,可依旧抹杀不了那些让她心迷神醉的曾经。她坚信,像薛大哥这样美好的男子,定会寻到牵手一世的女子。
“呵呵!是吗?但愿吧!”薛景睿尴尬一笑,闪躲过女子愧疚自责的目光,心下不由有些懊恼,在她心神俱伤之时,他不应该这样再增加她心中的负担,虽然他十分的渴望,那个日日为他洗手作羹汤的人,会是她。锦儿,你知道的对吗?
“吃菜吧薛大哥!”流锦伸出筷子,夹了些四季豆,递向了薛景睿。
男子抬眸,蹙眉凝视着筷中的那绿盈盈的四季豆,迟疑的伸过碗,接了过来。
“快吃啊!四季豆很好吃的!怎么薛大哥不喜欢吃吗?”流锦含笑看着垂首不语的男子,疑惑的问道。一丝愧疚愧疚爬上心扉,她又让他不开心了吗?
“没!没有!锦儿做的我都喜欢吃!”薛景睿抬头向女子微微一笑,证明似地大口的吃了那青色欲滴的四季豆。……
“流锦!你真是个祸害!难道你真的想害死师兄,才会善罢甘休吗?”流锦正倚窗而坐,径自流连于书中精彩的内容,却突被敷悦一阵厉声的叱责,打断了心神。流锦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敷悦怒气冲冲的跨进房间,一双翦水瞳眸死死的瞪着惊诧莫名的流锦。
“悦儿!你怎么了,薛大哥他出了什么事吗?”上次薛景睿为她试毒险些丧命的事情,还让流锦心有余悸,难道……流锦的心突然一阵剧烈的收缩,莫名的疼痛袭上心头。
“你还好意思问?师兄这下当真救不回了,他身中赤练蛇毒,你竟然给他吃四季豆?你是存心要他死吗?”敷悦说着便悲声痛哭起来,愤恨的紧盯着流锦,似要把她吞进腹中一般。
“不?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的!”流锦顿时如遭雷击,惊愕的睁大双眸,不可置信的凝视着敷悦怨愤的泪眼,惶恐的摇了摇头,而后猛的咬住唇瓣,飞快的向薛景睿的房间奔去。
用力推开房门,流锦拢了拢额前被风拂乱,遮住了视线的乌发,屏住紊乱急促的呼吸,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薛景睿的床前。
床榻上,男子双眸紧合,似沉睡般恬然平和。一只手随意的放在被子上,却紧握成拳,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薛大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锦儿好吗?你说话啊!”流锦抓住男子的大掌,惊觉他的手竟冰冷的可怕。心中的惊恐越发的浓烈,仿佛要割伤她每一寸柔软。
“薛大哥!你醒来陪锦儿说说话好吗?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流锦的双手紧紧握住薛景睿的大掌,来回揉搓,想要温暖他冰冷的手掌。眸中晶莹早已肆意倾泻,顺着那绝美的脸颊,缓缓流下,坠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