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第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膊恢劣谏鼋幽芍摹J狄蚰阄:糜呀谷恢鞫鲜洌牌偈挚傻玫牡沾茏用弧U獍阒匾迩崂暮澜芷牛攀到倘饲张濉!�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啧啧称道,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峨无羁对海笑书不禁大生好感,得意道:“兄弟嘛,应该的。再说今年这晋升战上,撇开小楚不谈,老子还真把没谁放在眼里。”
“在下当为无羁兄的豪言壮语再浮一大白。”海笑书和峨无羁对饮一碗道:“无羁兄修炼的可是僵尸神功?据说此功失传已久,连《北冥盛典》中亦无记载,不知无羁兄从何得之?”
“我娘教的。”峨无羁七八碗酒下肚,话匣子打开再也收不住:“在晋升战上我只露了一小手,更厉害的绝活还没亮出来呢。”
海笑书一呆道:“据我所知,令堂已故去多年,怎又死而复生?”
峨无羁哼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去年冬天我跟小楚一块儿前往鬼城捉拿魔教奸细,结果被引到乱离火泊,便在那儿遇着了我娘。她死后元神不散,化成一具僵尸,比活着的时候厉害多啦。”
海笑书连连点头道:“捉拿魔教奸细的事在下亦略有耳闻,当日拙荆也曾携天空表弟一同前往,结果双双失陷鬼城,怎不教人魂断神伤?”
说着哀声一叹道:“而今我与拙荆天人永隔再难相见,思不成寐食不知味!”
“大丈夫何患无妻,况且林涣清这娘们不是什么好鸟,十有八九跟玄天空那小子劈过腿。她死了才好,你刚好可以换个老婆。”
峨无羁见海笑书直叹气,便安慰道:“再说她妖里妖气,老子打心里瞧着她别扭。就算那天小楚放过了她,老子逮着机会一样要她好看!”
海笑书面色一整,怫然不悦道:“无羁兄何出此言?一日夫妻百日恩,涣清纵有千般不是,终是我的结发妻子。你若当我是朋友,便不可再辱及她的清名。”
“清名,拉倒吧。”峨无羁嗤之以鼻,总算看在这顿酒的面子上忍住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喝酒!”
当下两人推杯换盏,直喝到天旋地转舌头打结才扶醉而归。
翌日峨无羁清晨起床,便觉得脑袋发胀双腿打颤,晓得是昨天喝多了,却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跟海笑书闲聊瞎扯了些什么。
他洗漱过后便到前厅见过峨山秋,父子两人例行公事般的说了几句,便告辞出门。
他下了涤尘峰,在路口停住,睁大眼睛左顾右盼希望能够找到文静的身影。
然而等了半天,文静没来,却见一个此刻自己最不想见到人正沿着山路走了过来。
“日照……师傅!”峨无羁本想躲开,但峨日照的目光已经盯上了他,只好硬着头皮问候道:“您是……今天启程去忘山?”
峨日照鼻子里哼了声,似乎觉得峨无羁说的根本就是废话。
要是别人敢在峨无羁面前这么哼上一声,肯定接下来就是拳头或者霸王锤上去打招呼了。但对峨日照,峨无羁却是没一点儿脾气,谁教自己的拳头没人家的硬呢?就当尊师重道吧。
他退开两步道:“师傅,您先请。”
峨日照冷冷道:“你在这儿等谁,为何还不上路?”
峨无羁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约了谁,便撒谎道:“我约了小楚。”
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完,他竟然真的看见了楚天和珞珈。
峨无羁一呆,急忙迎上前道:“小楚,你怎么才来?害得老子好等!”一面说一面背对峨日照冲着楚天挤眉弄眼。
楚天心领神会,笑道:“你到底是在等我还是等文姑娘?”
峨无羁略显尴尬道:“这个、那个……我两个都等。”
“笨蛋,你就是在这儿站到天黑,文静也不会来。”珞珈指点迷津道:“你不妨到鬼城外的两界梁去找找,她肯定在那儿。”
“对呀!”峨无羁一拍脑门喜道:“楚兄弟,你们聊。郡主殿下,谢啦!”话声还在,人已撒开两腿迫不及待地奔远。
峨日照打量楚天,问道:“你来干什么?”
楚天没回答,而是转脸望向珞珈。珞珈一笑道:“你们聊吧。”闪身走开。
楚天走近峨日照,什么也没说突然俯身三叩九拜,沉声道:“师傅!”
峨日照目光霍地一闪,也不出手阻止楚天。待他拜完了,才说道:“你起来。”
“砰!”楚天刚刚抬起身尚未站稳,峨日照的铁拳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楚天登时飞跌出三十多米,摔进了道旁的灌木丛里。
珞珈远远看到眉宇一扬,忽又想到了什么,站着未动。
“蠢材,你就用这种方式感谢我?”峨日照收住拳头,冷视楚天:“做好你想干的事,我会知道的——滚吧!”说罢头也不回地去了。
楚天慢慢从灌木丛里站起身,一直目送峨日照的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
这是他拜过的第一位师傅,也是峨日照真正给他上的第一堂课。
第九十七章 耳坠(上)
大半个月后,楚天的伤势渐渐痊愈。这时神陆南方已经进入初夏季节,但在北冥山兀自春意盎然,未见酷热。
随着时日推移,晋升战的话题慢慢淡去,街头巷尾的人们又开始谈论起海笑书的新婚喜事。
听说这回他的续弦妻子是阎世家家主阎西坡的嫡传女弟子孟璇香,故而也有人将这段联姻戏称为“书香姻缘”。
另一面阴世家、哥舒世家在晋升战上吃了大亏,分别折损了一位家老与一位元老之后,月余来出入低调不见什么大动作。
但谁都晓得,阴圣道也好哥舒晓梦也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自安天王退隐闭关后,如今的北冥神府群龙无首,迟早会有一场大规模的血腥内讧。
这样的事情绝非个案,在三千年北冥神府传承的历史上,不知已爆发过多少次。
但这些都不是楚天的当务之急。他在享受难得的一段平静闲暇时光,每天的生活充实而规律。
白天,他潜心参悟“天机印”、“百魂斩”、“日照神拳”与“料峭六剑”诸般正魔两道的顶尖绝学,并将实战中获取到的点点滴滴感悟融会贯通,纳入招法修为中。
晚上,他便利用北冥灵气最为充沛的时候运转天地洪炉吸纳天地精华,以求早日恢复功力。
尽管每逢危急时刻,洞天机为自身安危之故必然出手保驾。但对楚天而言,那就等于把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中。
谁能在流沙上建设城堡,谁能不担心有一天它会轰然倒塌?
所以哪怕功力的提升进境甚为缓慢,全面复原遥遥无期,楚天依旧锲而不舍。
与此同时他的道心亦在一天天地茁壮成长,无限接近于突破圣阶的临界点。但似乎总有一层窗户纸未能捅破,令他暂时无法真正窥见到天道的大门。
这一步的迈出对楚天至关重要。要想在北冥神府站稳脚跟,甚至于将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珞珈,就必须跨入圣阶境界。
诸如“天机印”、“百魂斩”乃至楚天尚未开始参悟的“天下有雪诀”,均需拥有圣阶修为方能驾驭施展。譬如一柄重逾千钧的大锤,只有在拔山扛鼎的勇士手中才能发挥出横扫千军的巨大威力。
现在的楚天,比起那些修炼了几十年甚至一甲子以上的老古董,无疑有段难以逾越的差距。
至于洞天机,自然是老古董中的老古董。可惜他在六百年前的风云山巅旷世大战中失败,被寒料峭打得元气大伤,并以三道封印禁锢在《法楞经书》中。如今自顾不暇,也没多闲工夫管楚天的事。
从这一点上说,他和楚天之间虽然相隔了六七百岁,却颇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这天傍晚楚天正准备打坐修炼,顾嫂来了,说是幽夫人请他前往府中小叙。
楚天一怔,问道:“幽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顾嫂摇头道:“夫人没说,楚公子去了便会知道。”
当下楚天一头雾水跟着顾嫂出了外城直奔幽世家所在的法岩峰。
两人来到幽杞人的府邸前天色渐渐黑透。因为有顾嫂带路,也无需通报径直进了内宅。峨山月正在书房里等他。
“幽夫人!”楚天步入书房,向站在桌边摆弄插花的峨山月躬身施礼。
峨山月抬起头道:“楚公子,很抱歉在养伤的时候将你请来。你的身体可还好?”
楚天回答道:“已基本痊愈,多谢夫人关心。”
“真正关心你人不是我,是珞珈。”峨山月微微一笑,招呼楚天落座。
顾嫂送上茶水糕点,关上门退到了屋外。
楚天轻啜了口香茶,等峨山月开口。
峨山月却并不急于引入正题,只问道:“楚公子,你成为嫡传弟子后又何打算?”
“我准备过几日便外出游历,”楚天也不隐瞒,说道:“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北冥城。”
“你下山云游远离是非,不失为一条上策。”峨山月赞同道:“假如我预料不错,一年之内北冥神府肯定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自从安天王闭入死关,倪天高、离伤秋和玄龙驭共掌神府后,各大世家家主的野心便不断膨胀,耐心却渐渐消磨殆尽。勉强维持了三年的相安无事,如今终于到了要重新洗牌的当口。但真正有实力有希望问鼎的,亦不过是上述三公。”
楚天心头微凛,就听峨山月接着道:“鳌山久出不归,日照亦被罚去忘山面壁。峨世家和幽世家各自损失一位顶尖高手,自然有人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先削去倪天高的左膀右臂,令他彻底孤立。”
她缓缓在书桌后坐下,幽幽轻叹道:“幸亏珞珈接连出手,以雷霆手段震慑住阴世家、哥舒世家,才使得那些蠢蠢欲动之徒不得不有所顾忌。”
楚天深吸口气道:“这么说,其实珞珈已成为众矢之的?”
“不错,飞虹桥上劝诱不成便转截杀仅仅是个开始,也可以看作是他们对珞珈修为的一次试探。”
峨山月回答道:“一旦战端开启,这些人对珞珈必欲除之而后快。然后就是峨家和幽家,直至安天王最信任倚仗的倪世家家主倪天高。这场明争暗斗,早在你加入神府前即已开始。而你的到来,却又使局面凭添变数。”
楚天徐徐道:“珞珈的软肋便是我,对么?”
“不对,珞珈有你会变得更强!”峨山月的语气平静,却拥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相信珞珈绝不会无缘无故将你带到北冥城,白白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对手,她这么做必定另有深意。你不觉得么?有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无形中可以为珞珈分担去许多压力,珞珈便可以退居幕后从容收拾残局。”
楚天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我至少还可以为珞珈做一只过河小卒。”
“楚公子何必妄自菲薄?珞珈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了。能让她以身相许的人,岂会是池中之物?”
峨山月注视楚天,意味幽长道:“有朝一日,你会变得很强,强到足以保护珞珈,甚至有能力决定北冥神府今后百年的命运。相信我,这不是虚妄之言。”
楚天怔了怔道:“似乎你比我对自己更有信心。”
峨山月含笑不语。须臾的静默后,楚天起身道:“我明白了,多谢夫人!”
峨山月起身盈盈一拜道:“如此就有劳楚公子了。”
楚天吃了一惊,没想到身为幽世家高贵女主人的峨山月竟然会对自己行此大礼。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峨山月今晚约见自己的目的绝不简单,而她的言谈举止也显然与往日大异。
他深深一揖道:“但凡有事,楚某愿为夫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峨山月欣慰地一笑,指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