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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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是语气变得太快，吓到了身后的优伶，他咔咔掉下半个下巴，我回头，用眼神告诉他再脱臼一个今天晚上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哼哼哼。
　　他捂捂自己的脸。
　　女孩摇摇头：“我没有家。”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没有名字。”
　　“那你多大了……”
　　优伶看女孩面露难色，伸手拉拉我：“别再吓到孩子了。”
　　女孩闻言放声大哭：“我要回善良的哥哥家！我要嫁给哥哥！我不要留在这里！善良哥哥快来救我！”
　　我感觉我的脸都要抽筋了，优伶一把抓住要发作的我低声劝了两句，说我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这么不通情达理。
　　我怒：“你通情达理，你喜欢小孩子，你来给我生一个，来啊，你生一个！”
　　优伶还没来得及反应，女魔头已经大发雷霆，嗷嗷直叫唤：“什么小孩子！我要就不是小孩子了！我葵水都来了一年了！”
　　优伶扯扯嘴角：“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哼，她厉害她有，你也厉害你也有，这行了吧。呵，想跟我抢龙龙，早八百年托生都没用！”转念一想龙龙喜欢的是女人，气儿更不打一处来，“正好他不是弯的，随你喜欢！”
　　优伶叹口气：“我觉得你脾气发的方向有问题……你是在吃醋？”
　　哎对老子就是醋了你怎样！
　　谁知道小姑娘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天真的问：“大哥哥是有追上善良哥哥的方法吗？能不能教给我？”
　　优伶大惊：“她跟你还真是一个性格，谁对她冷淡就对谁贴乎。”
　　诶？别说有道理……这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以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为乐了！不过这性格确实很亲切……我点点头：“不然我收你做徒弟吧。”
　　两个时辰以后，我就后悔了。
　　她这么大了，居然半个字都不认识！我到来葵水年纪的时候都会倒着背诗经和孙子兵法了！当然我这是不来……我在说什么！
　　“今天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学点有意思的。”
　　她认真的点点头，出去了。
　　从那以后，我居然开始认真研究怎样能让人速记词汇，我居然还半通俗的开始字字对译山海经……我真是无可救药了。
　　但是她在我的帮助下，进步很快。
　　嵇龙送给她一块琼玉，顺便就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她很珍惜嵇龙送给她的东西，从玉，到名字，到记忆……
　　“我对琼玉所有的印象，不过如此了。”
　　李无郁搂了搂琼玉的脖子：“告诉先生，你当时觉得追上，嫁给，都是些什么意思？”
　　琼玉吐吐舌头：“感恩。”
　　我一头栽下去，李无郁笑笑：“其实琼玉还是最喜欢你了，小拓。”
　　琼玉闻言一跺脚：“你再胡扯我就不要这个孩子了！”
　　噗——真是喷出一口鼻血，呸呸呸。
　　“孩……孩子？”
　　“小玉都十七了，为什么不能有孩子？你运气太差，没赶上喜酒。”
　　我指指李无郁又指指自己，逼我骂人！我一个人在秦国匈奴两边受罪你们居然一步到位！太不给面子了吧！
　　“你们还是不要吵了，”一直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们的昭卫站起来，“走了，去用晚膳。”
　　“等等！别的事儿还没说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上瘾了


☆、第二十三章

　　李无郁是在信里知道的我就是太史子，他是很惊讶，不过也早有准备，毕竟两个人这么相似太少见。
　　我生气，说他那还要装的这么惊讶。
　　他狡辩他惊讶是因为这事儿我竟然自己想起来了，如果他是为我是太史子而惊讶，他会选择当时就脱下我裤子看清楚我是不是太史子。
　　虽然有点不明决厉，不过我还是紧了紧裤腰。
　　至于两年的期限和我与我媳妇的恩怨，他们也不清楚。
　　但是李无郁告诉我，我也许很快就能知道，因为圣都那边乱了，出大事了。
　　“因为小琸不关心你的下落了，我拿到信一早给他报的平安，信使说信是稳稳交给小琸的，可是小琸连看都没看直接打发走的信使，而且这么久了，连个回信都没有。”
　　唉……令尹很忙啊，我也知道。
　　“算了，我们自己回圣都好了。”
　　“报！”
　　“进。”李无郁端起杯子喝口茶。
　　下一刻，他就把茶水喷在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
　　我赶忙拽上他跑到刑房，一进去就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屋子中间趴着一个人，七窍流出的血都是深紫。
　　“他是什么人？”
　　“回司马的话，这是小人巡逻的时候发现的，这人正鬼鬼祟祟往匈奴摸过去，我们看这人打扮诡异，于是抓了他带回来，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吞了毒……”
　　“好了不怪你们，下去领赏吧，再有类似情况再反应。”
　　李无郁紧紧攥着我衣角：“好吓人！死这么恶心。”
　　“昭卫，就交给你去查吧。”
　　真讨厌，刚回来就有这么晦气的事，要死啊。
　　“李无郁，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圣都会好些，这人身形不是匈奴人，秦国又忙于与匈奴和中原的战争，看样子，是大昭本身要出问题。”
　　他把玩着茶杯，没回答我。
　　“可是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圣都的形势诶，要是一回就死怎么办呢？国丈肯定不放过我，我挡着他觊觎君上已经很久了。”我看看李无郁，希望他能弄懂我的意图。
　　李无郁这才抬头看看我：“我要把夫人留在这里。”
　　“琼玉是不应该回去跟着担惊受怕，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担心她在这里一个人无依无靠一个人？”
　　“为什么是一个人？我没说我要回去啊。”
　　我卡住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只有小琸一个人肯定撑不住局面，可是这里如果也一个人不留的话怕是也要出事。你回去吧，顺便看好小琸，一切小心，没有万全的证据绝对不能对国丈出手，”李无郁似是话里有话，“若当真是国丈做的，那还是你回圣都对他威胁更大。”
　　我郑重的点点头，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睡不着爬起来，也许是最后一天待在这里了。
　　走吧，心里是这样说的，就这么走吧，却又好像不妥。
　　很多年以后我才想明白，其实我的能力和嵇龙没什么区别吧，不过是读了些兵书，会打打仗罢了。朝堂上的事，我看得清看不清，都处理不来。
　　而我恰恰这样自以为是，我忘了，有一个人其实处理这些事最游刃有余，他骗的过人，演的也很好，他从来不会感情用事，而我们总是忽略他。
　　这一天，我把他留在一个最不适合他的地方——战场。于是我追悔莫及。
　　李无郁是对的，他的号召力虽说比太史子强，但是如果圣都也变成战场……我没有算到的，李无郁却算到了，他留我走，这个决定，正确的很。
　　这次我走的快，一个人策马飞奔不过十天便到达圣都，不过说实话单手骑马想快也快不了。
　　没想到，一离开便是一年多。
　　“哇哈哈，亲爱的我终于回来啦！”
　　街上的人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或者变态。
　　贾门人看见我眨了好久眼睛，然后甩着袖子跑过来扑通跪在地上。
　　“大人，”他红着眼圈，“您终于回来了！”
　　“嗯哼，去，备水，我要洗澡，明天一早我要上朝。”
　　“得嘞！”
　　我左右瞧瞧，家还是老样子，倒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新的。唉，我还年轻，别整天新啊旧的，怪显老。
　　这样，明天一早上个朝，也没什么要禀报的吧，主要还是看看国丈那个老混蛋还跟我过不去么，然后去谢谢小琸，这么帮我传信。
　　对了，我怎么一点想不起来原来和小琸的事儿呢？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唉……不管咯，今天好好休息！呀哈好久没睡过家里的床了好怀念！
　　第二天起来，又是被贾门人拽起来，他郁闷的问我，怎么出去一趟没见改掉晚起的毛病。
　　“你个臭小子敢教育我！”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怕君上一生气……”
　　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洗洗漱漱滚去上朝了，看我多珍惜生命。
　　“微臣长孙拓，拜见君上，君上万安！”
　　我一磕进朝堂就跪了。
　　“长孙琸……爱卿……爱卿请起，寡人听令尹说，爱卿就是先令尹……是吗？”
　　“君上明察秋毫，微臣确是。”
　　我看不清君上的表情，但我周围的大臣反正惊呆了。不知道国丈大人什么反应。
　　“寡人听闻爱卿大败匈奴，又引得秦国和匈奴相残，寡人无比欣慰。爱卿一路车马劳顿，该早些歇息才是。”
　　国丈迈步出来：“君上，老夫以为司马固然劳苦功高，可几天前老夫听闻匈奴有位将军与司马来往密切，还请君上核查。”
　　我傻在原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跳出来。
　　“这种事以后再说吧，是寡人对不住太史子。寡人决定恢复太史子以前封号，另封安国君，举朝尊之为太史子。”
　　“臣等遵旨！”一干人缓缓跪下，国丈眯起眼睛看看我的方向。
　　“微臣谢主隆恩！”
　　“若众爱卿都没事了，寡人就下朝了。”
　　我站起来，逆着下朝的大臣看去，小琸一个人静静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我想叫住他，却看见他随君上绕去了后面。
　　晌午太阳正好，我叫上贾门人去到左尹府。
　　出来见我的是左尹，小琸的父亲，长孙大人。
　　“伯父好久不见，身体可好？”
　　他苦笑：“你终于还是都想起来了。”
　　我摇摇头：“也没都想起来，我就还记得我和嵇龙淳于归他们的事儿。”
　　“你怪不怪老夫一直瞒着你你的身份？”
　　“怎么会呢，幸好这一路都没人怀疑我是太史子，唉，我说我以前是个什么人，怎么结了这么多仇？新仇旧恨一掺和，想活命都难啊，我这一趟不知道在生死线上多少轮回。”
　　伯父捧腹：“你这孩子啊，还真没什么变化。”
　　我听着味道不对：“怎么，小琸变得很大？”
　　伯父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老夫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我心里一紧，赶紧拱手：“小侄今天就是来拜访令尹大人的，不知……”
　　“你去看看也好，他在书房。”
　　我谢过伯父，头也不回的冲向书房。一年不见，竟恍如隔世。
　　小琸还是这么喜欢坐在床边，闻着花香的味道，腿上摊开几封折子，像是要呈上去的。
　　他微微侧头：“是你来了。”
　　我咽口唾沫，抿抿嘴唇，我突然想起那天和小琸j□j的样子。
　　靠，现在是变态的时候吗！
　　“好久不见，你一个人在这边受累了。”
　　他眼神迷离，却一时没有回答。
　　半晌无话。
　　“以前你失忆也好没失忆也好，我一做这个动作，你可都是主动趴上来吻我的。”
　　我吐吐舌头：“你是要君上杀了我？”
　　“你还是这么贪生怕死。”
　　“嗯，毕竟没有命的话，有什么不都是白搭？”
　　他转回头去，留给我一个引人暇思的背影。我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这个背影意味什么。
　　“你何必再牵扯进大昭的混战？现在的大昭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