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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枕黄粱半浮生-第31章

小说: 一枕黄粱半浮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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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生想要用大衣挡挡雨,可看我没动作,他也没好意思这么做。我今天遭受的一切,不仅仅是我自己活该,一大部分还是卢生的责任。只是因为在太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习惯了站在他的前面为他承担所有。
  第一次如此直面感受憎恨的卢生,他思想受到的冲击很大。雨水顺着他的脸淌下,他的脸似乎更加苍白。卢生眨了几下眼,在大雨磅礴的陵园门口轻声说:“对不起。”
  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我用不着你不必为了自己好过,跟我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跪下。”我说。
  卢生夸张的掏掏耳朵,反问:“你说什么?”
  “跪下。”我麻木的重复着:“三拜九叩你懂吧?求菩萨保佑你发财的时候你做的那些,我现在要你对着我妈妈也做一遍。你跪着,到她的坟地前。”
  春寒料峭,春雨刺骨。我们两个站在雨中没多久,唇都已经冻的发紫。卢生站在雨里没有动,我静静的说:“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么?为了钱骗我,为了钱娶我,为了钱掏光我家的钱为了钱,杀了我爸爸。”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卢生的语气激动,唇似乎更加紫了:“吕诺,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你爸爸是自杀!跟我卢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057  耳光

  跟卢生理论清楚这个问题丝毫意义没有,我用手接着刺骨的春雨,冷声说:“不是你杀的?那就是你倒霉!我喜欢算你头上,你管的着吗?”
  卢生气的鼻翼不断收缩,鼻端的雨水都被他吹的四处乱飞。
  是啊;以前一直被捧着的人现在突然被踩到脚下。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转变吧?
  我淡然的收回手,冷笑道:“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是谁欠下的就该要谁去偿还,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赖不掉的。你以为告诉自己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了吗?卢生很久没听我这么叫你了吧?知道为什么我从出院到现在,一直不当你面叫你的名字吗?”
  “我没法当你的面叫你,是因为我实在是害怕。我害怕我一叫出口,那曾经带着满满爱意的称呼夹带着掩藏不住的恨意。”此时,我已经完全抑制不住自己澎湃的内心:“可是现在没关系了,因为我要做的事情,你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卢生突然攥住我冰冷的指尖,他发柔的声音浸了雨水,怎么听都有一种馒头泡涨的腻歪感:“诺诺,你听我说,我其实我其实不想让你住在精神病院的,我也是没办法啊!你想想,你当时的情况,你要是不住精神病院,你很容易被人告发的啊!”
  看我没抽回手也没说话,卢生放肆的握住我的整个手掌,哄劝道:“诺诺,其实我也不想娶李清河的,但是但是我没办法啊!我做生意欠了钱,要是不娶李清河,李宇是不会放了我的!”
  要是四年前的吕诺,没准还会信他说的这些屁话。但现在的吕诺,早就不会信了。我的手坚定不移的指着我妈妈墓地的位置,那是我这四年心心念念却迟迟不敢来的地方:“这些事儿跟我都没有关系了,我今天来是给我妈妈扫墓的。作为曾经的女婿;你跪着过去,也不算我难为你。”
  “诺诺,我”
  看我一脸的冰冷和绝决,卢生求饶的话生生被咽到肚子里。卢生无奈的看了眼陵园的砖路,满脸的欲哭无泪。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好心的提醒着说:“酒会是下午三点,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不让我顺了心,我是不会和你去酒会的。去不成酒会,李宇”
  我的话还没说完,卢生缓缓的跪在了地上。他脑顶的头发被淋湿,有气无力的贴在额上。身上都已经被雨浇透,卢生膝盖挪动的动作略显沉重。有型的大衣领子耷拉下来,随着他每次移动,衣领的位置都会戳到他的下巴。
  今天来扫墓的人不多,时不时有满脸悲伤的人经过,神色怪异的瞥我和卢生一眼,又迅速的和我们擦肩而过。卢生一点点往墓地跪走过去,他的膝盖抬起落下,每一下都砸在我的心里。
  我跟在卢生后面,心情沉重的无以复加。看着卢生一次次的为了钱低头,也只是让我自己更心痛。我折磨了卢生,我出了气可我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我却深陷报仇的漩涡中无法自拔。这场复仇游戏,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到了我妈妈的墓地,意外的,竟然看到了姨妈。
  “诺诺,你是刚来?”姨妈和我们一样也没有打伞,她站在雨中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说话声音凉的微微发哑:“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我发话,卢生只能低头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我轻轻嗅了一下空气,姨妈并不像大舅是的,他身上完全没有烧纸的味道。
  “你是跟姥姥们一起来的吗?”我轻声问。
  没等姨妈回话,我兀自的摇摇头。我和李宇的事情我并不想让姨妈知道太多,而姨妈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偏头问卢生:“你有什么要和我爸妈说的吗?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赎罪的机会了,你要抓紧时间。”
  姨妈想要来拉我的手,却被我避开。我执着的问卢生:“想想我爸妈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再想想你是怎么对待他们的。要是时间还剩的话,你也顺便想想我是怎么对待你的,而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诺诺,”姨妈看我情绪激动,抱着想要拉我离开:“你别这样子!你这样你爸妈看了,他们也不会好过的。”
  我甩开姨妈,墓碑上我面无表情的影子冷森而又骇人。和我爸妈的照片放在一起,他们和善的笑衬托的我像一个穷凶极恶的夜叉:“卢生,你自己说!说给天听,说给地听!说给我爸妈听,也说给你的良心听!”
  “诺诺!”姨妈抱住我,她劝道:“还是”
  姨妈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卢生清脆的耳光声打断。卢生跪在我爸妈的墓碑前,一下下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咬牙切齿的骂道:“是我鬼迷心窍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该死!我是衣冠禽兽,我是猪狗不如!”
  可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无论卢生做什么,我都觉得他是为了钱。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墓地上方盘旋不散,卢生机械的对着自己打耳光。卢生是真用了力气;没几下他白皙俊秀的脸颊红肿。
  而我对此;更多的则是无动于衷。
  “够了!”最后还是姨妈忍受不了,她对着我喊道:“诺诺!已经可以了!你快点让他停下来!”
  〃停下?为什么要停下?〃我僵着脸挑眉问:“和他对我做的事情相比较,我简直就是太善良了。我没有害的他家破人亡,我也没把他丢到精神病院被折磨凌辱姨妈,他只是忏悔他自己的罪,没有人逼他的。”
  卢生垂头丧气的跪着,我看的心里一揪一揪的。我很能理解卢生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也被人践踏过尊严,我明白那是怎样撕裂般的痛楚和难堪但我一点也不同情卢生。
  一点也不。
  “你以为你爸妈喜欢看你做这些吗?”姨妈义正言辞的教育我:“虽然我也支持你惩罚他一番,但是现在这样,还是有点太残忍了。〃
  我静静的仰头去看烟雨朦胧的天;记得林静和我说过;人性总归是经不起考验的我冷淡的命令卢生停下;冷淡的说:〃卢生,你不要觉得我会算了,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卢生跪的时间太长;他腿抽搐着跪到地上。我撇了姨妈一眼,终归是没有忍住,问:〃姨妈,其实,今天外婆并没有叫我来吧?〃

☆、058 端倪

  我几乎不用多问,姨妈脸上尴尬的表情就能说明了一切。
  如果真是姥姥叫我来的,那姥姥见到我时不会一点思想准备没有。姥姥激动的情绪和姨妈避开众人独自在我妈妈坟前伫立时的神态估计是姨妈撒谎骗我过来的。
  至于姨妈为什么会这么做,我猜她是想撮合我和姥姥和解,可能是因为她想讨好姥姥原谅她。又可能是她有别的考虑,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怎么说,被自己如此信任的人欺骗,总归是不太好的感觉。
  而姨妈说,她是因为我才和姥姥闹翻的这点,我也不能不怀疑了。
  我没再将尴尬继续,沉默的往陵园外面走。卢生一瘸一拐的跟在我后面,腿部的疼痛时不时会让他发出痛苦的闷哼。
  雨似乎是变密些了,姨妈小跑着追上我。她的鞋跟叩击着大理石砖,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回声荡荡,小雨凄凄,整个墓园一片萧索。
  “诺诺。”姨妈先一步挡住卢生的车门前,她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状似无事的询问:“你晚上几点回来?我送汤给你去。”
  我想了想,索性也不再隐瞒了:“姨妈,我不会回去了。”
  “什么意思?”姨妈看了看我和卢生,不敢置信的问:“你不会你不会又跟他在一起了吧?”
  我摇摇头,声音冷的发抖:“我要结婚了。”
  “结婚?”姨妈眼眸微眯,口气不善的说:“和黄家赫?”
  “啊唒!”我避闪不及,喷了姨妈一脸的吐沫星子。我抽下鼻子,已经开始变的不耐烦:“和李宇。”
  卢生膝盖的疼痛让他没有站稳,险些扑到地上。听我说要和李宇结婚,他重重的哼了声。
  姨妈算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卢生那么明显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姨妈气的直发抖,言辞激烈的呵斥我:“能源集团的总裁李宇?那个老暴发户?你在医院这三年是呆傻了吗?你跟他结婚?我告诉你!他贪财的很!你那点钱,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我是说,你和卢生的离婚赡养费。你要是跟他结婚了,他会比卢生那个混蛋卷钱卷的还厉害!到时候你一毛钱也拿不到!”
  如果姨妈不解释一下她是在说我的离婚赡养费,估计我也不会多想。她是太想要掩饰过去,所以没了分寸。补充的那几句,也只是越描越黑。
  或许我早就该想到,姨妈那么精于算计的人,她对我的好自然也是要回报的。
  我的钱到头来还是因为我的钱。我心底不自觉的冷笑一下,我真的是越来越清楚明白,什么是人情冷暖。
  心底突然没来由的颤了一下,黄家赫对我好,是不是也有所图呢?
  卢生应该是不知道我卢森堡的钱,所以在姨妈自乱阵脚的胡言乱语后,卢生脸上更多的是同仇敌忾类的情绪。
  “我来开车吧!”我绕到驾驶位置,拿过卢生手里的车钥匙,说:“别以为我是心疼你的腿,我是怕你现在腿脚不利索害死我。”
  “你怎么突然这么幽默?你鬼上身了?”卢生抹了抹头上的雨水。
  “幽默?”我反唇相讥:“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悠出去?”
  姨妈看我不再像以前那般拿她的话当回事儿,她跺着脚激起一地的水花:“吕诺!我说的你听到没有!你不准和李宇结婚!你记住没有!”
  “再说吧!”虽然闹的不愉快,可她毕竟是我姨妈。她是我的血亲,不是仨梨两枣换来的。而且我也不想让她情急之下泄露我的病情:“等我忙完这两天,我再回去喝你炖的烫。”
  我开车出来,倒车镜里,姨妈挥舞着胳膊无声的在后面叫骂。
  卢生坐在副驾驶上,他偏头对着窗外也不看我。跪了不算近的路程,他腿上的神经还在不自觉的收缩颤抖着。看卢生腮部肌肉咬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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