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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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跃起进入一个对方的观测死角,向后面作了一个跟上的手势,快速地向上攀爬,而这时四一五高地上的一个清军已发现了突击队,狗蛋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枪,只听“叭”的一声,那清兵一个倒栽葱从高地上向下摔倒,但高地上也传来了其他清兵惊觉的骚动,狗蛋只是暗叹,要是装备有特种小分队的那种钢弩就好了。
但此时已不容他想太多,狗蛋大喝一声:“手榴弹,投!”这时离高地已不过二十码上下,佛罗里达出来的老兵,投弹水平最差也是良好——三十五码以上,所以十几枚手榴弹一起甩出,预制破片炸裂笼罩在高地上,准确地形成片杀伤。
“叭”,一名刚刚在爆炸中颇为机灵趴在地上的清军,此时刚刚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爬起来,就被一枪撩倒了。“上刺刀!”狗蛋一拉枪栓,因为缺铜而采用大锥角的钢铁弹壳跳了出来,从腰间拔出三十公分刃长的三棱刺刀,狗蛋一边观察着敌情,手上长了眼睛一样,麻利地把刺刀上套环套上枪口,把刺刀柄头的雕槽接合步枪的卡笋,抬枪冲高地另一面冲来的清军,扣响了扳机。
“汉群成员点名!”狗蛋高呼着。跟在他身后的汉群老兵,大声的嚎叫着自己的名字回应,在奔跑中拉动枪栓,持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成散兵线向高地另一方的清军守军扑去。清军的回扑也很迅猛,但由于他们刚刚弯弓搭箭,子弹的冲击力已把他们带倒在地,很快的狗蛋率着十九人的突击队,扑到清军的阵地前,狗蛋红着眼大叫:“杀!”格开向他扑来的清军手上大刀,三棱刺刀准确的捅入对方胸膛,狗蛋用力一蹬把对方踹飞,扣响板机把远处一名清军撩倒在地。
可怜这些原属于第二路的残余清军,年关出去掠夺安南人的村落,准备抢点东西过年,等他们准备回营时,却发现连最有勇名的许世亨提督也被匪首胡仁亲手杀了,不单失了升龙,连玉洄村大营也被攻陷时,便连忙向镇南关溃逃。在路中又遇上几股也同样出来抢劫而幸免于难的清军,大家纠结在一起,谁知到了镇南关外却又无法入关,从前日到现在,身上能吃的东西,早在前天晚上到达镇南关外时吃完,金银器皿首饰倒是都有一些,可这又如何能填饱肚皮?
这时如饿虎一般的狗蛋领着杀气腾腾的突击队扑来,还有力气的,便是刚站起来弯弓搭箭被子弹射倒的那些清兵了。余下清军便是有心抵抗,也全无力捡起兵刃,勉力格挡了几下,那三人一组的大明陆军老兵,三棱刺刀毫不留情格开那软绵绵的刀枪,闪电般捅入清兵饿了几日的身体上,鲜血标溅而出。
而另一面的清军见两边同伴的境况,便也无胆过来援救,一窝蜂地向那尚有六百清军左右的二二七高地涌去,而二二七高地上的清军也开始被动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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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连新任指导员阿炳,正在对那一百多名革命兵作战前动员,毫无疑问,这是比让他去杀敌还更艰难的事,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在桂林步校北美分校上学时,教员说要感动老百姓,就要先感动自己。所以他朴实无华地开始了战前动员:
“我叫阿炳,我没有姓。因为我懂事以前,爹娘都死了,如果不是六年前听说书先生讲北美有我们汉人的大英雄,然后偷偷爬上去北美的商船,大约我现就在广州街头讨饭。
“满清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旗人随便就可圈了我们的地,让我们流离失所!你们之中,哪个不是过了日子才投军?我们打仗,就是要让耕者有其田,让所有的官,都是老百姓自己选出来的,包括皇帝也一样!
“谁说好男不当兵?你们的班排长,哪一个学问见识比举人秀才差了?我们打下江山,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当兵的,活着就是万人敬仰,死了就是百世流芳,要象霍去病一样战斗,不要和洪亨九一样苟活,人总有一死,为百姓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
“哪一次洪灾、旱灾,没人卖儿卖女?娶老婆,要借印子钱,老人死了买棺材,也要借印子钱,家里那点薄田,越守越少!不要哭,兄弟们,这个世道不公平,再不推翻它,大伙都没活路,如果革命要死人,就让我们勇敢地去死!”
四一五高地上,一个大明陆军的老兵,面对要跪下求饶的清军,马上用力一甩枪托,巨大的冲击力把那名清军的鼻子拍折,他或者是昏厥过去,也或是死了,总之斜倒在地上,再也不能跪下投降,那老兵走上前,又补了一刺刀。
狗蛋点了点人数,没有伤亡,倒是他自己的作战靴头插着一支箭,箭头射穿作战靴的牛皮靴面,却射不穿里面的钢靴头。狗蛋把那箭拔了出来,吩咐道:“吹号!”小号声马上在四一五高地响起来,
副连长柳富春已经就带着第二突击队冲上来,这时二二七高地的清军开始居高临下射箭,柳富春半蹲着把着炮管,大喝道:“放!”第一发迷你炮的炮弹呼啸着窜出炮膛,把清军炸得鬼哭狼嚎。第二突击队携带了全连的四门小炮,于是每门炮打了两发开花弹,立时抑止了清军反扑的企图,狗蛋挥手道:“跟我上!”
“首战用我!”这时指导员阿炳带着二十三连余部冲了上来,革命兵们大喝道:“用我必胜!”
狗蛋一挥手,第一、二突击队的老兵都停了下来,各自寻找掩体,开始为指导员阿炳带领着的革命兵提供火力支援,被编在第二突击队的何传文本也想向前冲,但柳富春马上喝止了他:“急啥?给我老实呆着。”于是迷你炮的炮筒被交到何传文手里,柳富春开始教授他怎么瞄准,怎么测距离。
阿炳左手持着昨晚被任命为指导员,才领到的配给正连级干部的转轮手枪,右手挥动着军刀,头脸上青筋迸现地向二二七高地冲锋,他疯狂地大喝:“兄弟们!以汉族的名义,以大明的名义,冲啊!”革命兵们大都不知道什么叫以汉族的名义、以大明的名义,但觉得指导员这话喝着带劲,和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一样,他们也跟着呐喊起来。二二七高地的清兵,在被第一二突击队的线膛步枪不停的狙击下,再面对着近二百人的疯狂冲锋,这些饿了两天的清兵,开始带着从安南抢来的财物溃退。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的声音,在二二七高地纷纷响起,那些清军已无路可遁。
但这时,镇南关的炮火开始向这边轰击过来,而偏偏这两个高地,对于大明炮兵阵地来说,是一个射击上的死角,所以不可能有炮火支援的,二二七高地的清军开始有反扑的势头,甚至有人捡起已经扔在地上的武器。阿炳大喝道:“快隐蔽!”很快大明陆军的炮兵阵发现了清军这个火力点,于是开始集中压制,镇南关里的清军为了保存火力,连忙转移。第一、二突击队冲了上来,二二七高地没有被镇南关自己的炮火炸死的清兵终于全部放下了武器,于是二二七高地也插上了大明陆军的鲜红旗帜。
当雨停了下来,狗蛋他们刚刚挖好战壕时,十来门平射炮很快就被推上二二七高地和四一五高地。柳富春抱着步枪坐在泥泞的战壕里笑道:“官迷,来颗烟吧。”狗蛋把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扔给他,喜滋滋“敲诈”得手的柳富春接过烟,骂了一声把它揉成一团扔掉。狗蛋得意地笑了起来,因为放在上衣口袋的烟,如果只是被雨水打湿,还可以烘干了抽,可他这包烟早被血水湿透,哪里还能抽得上?
“我说你这官迷,怎么今儿大方起来。”柳富春拍开狗蛋伸过来要掀起他的雨布的手,小心地在雨布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铁盒,从里面拿出佛罗里达出产的火柴和香烟,一次点了两根,递了根给狗蛋。
这时边上的何传文涨红着脸对柳富春说:“副连长,问个事行不?”
“说吧。”柳富春叼着烟,捏了块土砸了一个值勤的革命兵,那个在搔屁股的革命兵回过头来,柳富春冲他身边的一个老兵指了指道:“你是哨兵,就是兄弟的命都在你肩上,别乱动,有屎有尿拉裤档里,有什么事下哨再说。”革命兵望了一眼身边的老兵,一队蚂蚁在搬家,蚂蚁的路线有一节是这位老兵的鼻子和脸,但老兵始终没有动弹一下。革命兵觉得,这种要求很变态,伸手把蚂蚁拍死也不是多大个事,何必呢?不过作为新兵,他以前也在清军绿营呆过,知道这时不是自己开腔的时候,再说老兵都这样了,他也只好无奈地强忍着瘙痒趴在那里。
“我想问一下,怎么加入汉群?”何传文不好意思地提出他自己的问题。
柳富春笑着说:“想加入?我可和你说,加入汉群你也见到,冲锋在前是有的,论功行赏时,一旦名额有限,你还得发扬风格让给别人。要不在当时在佛罗里达上军校时,我们班的人都加入了,我压根就不想加。指导员当值呢,你去问你们连长吧,这事他最热衷,当年就他帮我写的申请书——官迷!”柳富春把靠在战壕里捉紧时间睡觉的狗蛋弄醒,何传文只好再提一次问题:“怎么才能加入汉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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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如果有人想加入汉群,就写申请书,然后找两个汉群成员作介绍人,你们就可以成为汉群的预备成员,不过,我希望你们弄清一名汉群成员的义务再决定。”骑兵营政委叶逸凡对身前列队的五百名半数装备了滑膛枪,半数只有冷兵器的革命兵说罢,转身跨上战马,抽出骑枪对着早在边上等待的骑兵连高呼一声:“骑兵营,汉群成员点名!”跟在他身后的是手擎战旗的旗手。
战马踏着雨后的泥泞,在山谷中席卷而出,在冲锋号的号声中,一个接一个名字,在骑兵的口中自豪地喝出,他们挥舞着手上的骑枪,跟在叶逸凡的后面,向七百码外刚刚出了峡谷的清军冲锋,汉群成员点名,向来就是冲锋的代名词。
而在峡谷的另一端,三百名从镇南关前线抽调下来的老兵,开始了快速的射击,子弹壳不停地随着拉枪栓的动作而跌落地上,往往也伴随着一名清军重重地摔倒在地。六门迷你炮的三发急速射留下了无数在地上呻吟的清兵,这让清兵们在哭喊中更加疯狂地扑向峡谷另一端的出口。
而骑兵连此时已将第二把骑枪发射完毕收入马背的枪袋,急驰的战马已经离峡谷口的清军不到三十码了,叶逸凡抽出雪亮的雪枫刀,高高举起喝道:“以汉族的名义!以大明的名义!”
骑兵连并没有直接地冲击敌人,而是从峡谷口的左侧划了个圆弧到右侧,砍瓜切菜般劈倒了一圈敌人,然后战马没有停下,一直奔到离峡谷口一百码的地方,才调头重整队形。再次从右侧杀到左侧。
这条狭长峡谷是前线指挥部沙盘推演了几次才确定下来的,并在两天里派出四五股小分队不停狙击这支清军,使他们不得不从这里经过,地形很不利于峡谷内的清军,每次出峡谷的清军不会超过一百名,哪里能抵挡这一百多把马刀的劈砍?
两轮下来,之前的枪击和后来的刀劈,也不过倒下两三百人,但感受到了无生机的清军已失去抵抗的决心,他们本来从安南撤回就一路的惊惶,马上纷纷弃械投降,这时那五百名革命兵就上前安排受降事务。
此战骑兵连有三十余人轻伤,肉搏总是难免有所损伤;
而三百多名步兵有五十来人被清军的羽箭铅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