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暗黑童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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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沉默下来。
　　期待的人……是指卢修斯吗？
　　他很清楚卢修斯的手臂上并没有黑魔印记。
　　那么是卢修斯被那个人胁迫了？
　　虽然马尔福家的势力不弱但比起那个人来还是有距离。
　　至少那个人想要抓到卢修斯给他点教训，甚至杀了他都并非毫无办法。
　　西弗勒斯眼前不觉浮现出那夜那个虚弱苍白的身影。
　　是了，自从上次见面后他们几乎有一个月没有任何联系了！
　　……！！！
　　不要慌，一定有办法的。
　　而且卢修斯也不一定是被那个人抓了，他那么聪明，说不定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成为同伴了。
　　虽然卢修斯曾好几次说那个人并非一个理想的领袖，但是不可否认的他是个非常强大的巫师。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喜欢那些虚伪的仁慈，他从来都偏好真实的握在手中的力量。
　　而这是黑魔王能给他的，现在，也只有黑魔王能给他……
　　“雷古勒斯，带我去见他。”干涩的声音带着一份决然缓缓响起。
　　渐沉的夕阳染红了所能见的万物。
　　这是一个——
　　逢魔时刻。
　　“My　Lord，以上便是此行的全部收获。”大殿里铂金贵族优雅的躬身作为他此次报告的结束。
　　御座上的男人看着那个虽然表示着臣服却丝毫无损其高贵与骄傲的铂金贵族，心底的欲望开始肆虐——
　　他非常想看到这个即使被施以“钻心剜骨”也能保持他的风度的男人露出另一种表情。
　　他最爱的绝望、痛苦的表情。
　　平素这种表情只要他随便用几个小手段就可以欣赏到。
　　但这个男人……
　　没关系，黑魔王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
　　他不在乎一点点小小的等待，但也不会让那等待变得太长。
　　而且，今天他给他的小朋友准备了一份极好的礼物。
　　他期待着礼物被拆开时，他的小朋友的表情。
　　“卢修斯，我亲爱的右手。”男人用可以称之为快乐的声音说道，“今天我们将会有位可爱的小朋友加入，我希望你能帮他完成‘仪式’。”
　　“这是我的荣幸，My　Lord。”铂金贵族假笑道，“看到您如此重视，我不由的好奇这位朋友的身份了，他让我都有些嫉妒了。”
　　“哦，是吗？我亲爱的小马尔福，我不得不说，你的话总是让我开心。既然你如此期待。”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上扬道，“西弗勒斯，来同你的前辈见见面吧。”
　　卢修斯看着那熟悉的高挑清瘦的人从御座后的侧门，有如麻瓜电影中的慢镜头般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
　　有那么一刹，他感觉到了绝望——
　　一种无法抗拒历史与命运的绝望。
　　无论他做了怎样的努力，在历史那强大的惯性下一切都会变成一个笑话。
　　所有的事仍沿着命运的轨迹继续前进。
　　但那只是一刹，二十分之一的瞬间。
　　就在连黑魔王都未能发觉他的变化的一刹后，铂金贵族已经完全封锁了他的全部情感。
　　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西弗勒斯微微勾起唇角，用着咏叹调般的声音吟唱，“哦，西弗，真高兴这么快就能见到你，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有多么想你。原本我还定了张桌子准备为你庆祝毕业。不过，”他遗憾的摊开手，“现在我觉得我们暂时用不到他了，因为我们将会有另一场盛宴。您说，是吗，My　Lord？”
　　“当然。”男人似乎对铂金贵族当众调情的行为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道，“西弗勒斯，我可爱的小魔药天才，好好享受这次约会吧。”
　　“是，My　Lord。”黑发斯莱特林站到铂金贵族身侧，微微低下头，腰骨挺直。
　　“那么，My　Lord，请容我们先行告退。”
　　“祝你们有个快乐的约会。”男人看着铂金贵族宣告所有权般搂着他的恋人离开，勾起唇角，温柔的吐出祝福的低语。
　　呵呵，我可爱的金发小美人，你知道这只是开始，是么？
　　只是开始……
　　********
　　离开那个阴沉的大厅足够远的地方，卢修斯放开搂着恋人的手，沉默的走在前面，新食死徒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同样沉默着的跟随。
　　刚刚压下的烦躁与挫败感随着沉默翻涌上来，让人只想暴怒的大吼。
　　“为什么？”铂金贵族终于开口，压抑的声音低沉得仿佛耳语。
　　“他强大，可以给我我想要的一切。”黑发斯莱特林平淡的回答。
　　这个答案让铂金贵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自己恋人，“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
　　黑发斯莱特林没有闪避的对上那双压抑着汹涌的波涛的蓝灰色眼睛，浓黑的眸子闪动着不知名的火焰，“哦？那我应该对您摇着尾巴感谢您的恩赐吗？”
　　“你！”铂金贵族俊美的面容微微扭曲起来，“很好，非常好。”
　　一步步慢慢的冷笑着退开，每一点动作都让少年感觉身体一点点变冷，但是少年的倔强与骄傲仍令他强迫着自己同铂金贵族对视着，看着那漂亮的唇间吐出冷酷的言语，“那么恭喜你终于给自己找到个好项圈。”
　　决绝的，那在黑暗中益发耀眼的背影大步离开。
　　留在黑暗中的少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般靠着墙沉默着，仿佛完全融入了黑暗。
　　黑发斯莱特林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那个不像家的家，却意外的在门口看到那抹熟悉的铂金色，可笑的是当时他第一反应居然是——逃跑？！梅林的裤子！他干嘛想逃跑，该死的他根本没做错什么。
　　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打开门走进去，没有关门，如同他平时做的那样。
　　然后，看到铂金贵族跟着走进来，顺手带关上门，如同平时一样。
　　该死，他干嘛要做得同平时一样！
　　不，不一样，他除了关门加锁门咒，还另外加了好几道防护咒和混淆咒以及静音咒，他想干嘛？
　　没有提出疑问，只是默默的端上一杯绿茶放在铂金贵族面前，如同平时一样。
　　然后两人坐下来，默默喝茶，如同平时一样。
　　只是他们默契的没有点亮任何光源，让黑暗的沉静包裹他们。
　　许久，那熟悉的低沉温和的嗓音才响起来，只是现在听起来有些压抑的扭曲和沙哑，那个声音重复方才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想去打上那个印记。”
　　沉默了好一会儿，黑发斯莱特林才像从齿缝中挤出来般嘶声道，“我的所学、所长，只有在黑魔王那里才能有所施展。”
　　“我以为我平时所说的关于黑魔王的事，还有你所见的马尔福家的中立能让你……”
　　“我知道，但是我们没有选择不是吗？他是最强大的。”黑发斯莱特林平静的陈述，“你会加入他不也是因为这点？我们……都注定不会属于光明。”
　　然后两人沉默下来，半响黑暗中才传出铂金贵族干涩的声音，“那你至少先同我商量，这样你也可以……”
　　“卢修斯……”黑发斯莱特林紧紧抓着手臂上的印记，仿佛要将他捏碎般用力，“一个马尔福有理由不被打上印记，但是……我没有。况且……”西弗勒斯勾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你一直让他知道我是你弱点不是吗？抓在手里的弱点才是弱点呐。”
　　“西弗，我……！”
　　“嘘，卢修斯。”黑发斯莱特林看着恋人的眼眸在黑暗中明亮而坚定，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会？是？你？的？弱？点！”
　　“是的，你不会是……”铂金贵族用力抱住面前那纤长的身体，不知是对强势的历史轮回还是执拗的情人露出苦涩的笑容，“但是……你不会喜欢的……”
　　虽然冷漠又毒舌，但其实你一直是个单纯而又柔软的家伙，我怎么舍得……
　　“你知道我能。”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们是一样的，所以，绝对不能让你这个笨蛋一直一个人抗着。
　　“笨蛋……”
　　“我们都是……”
　　可是，你如果知道，我将要杀掉你的阳光，你是否还愿意同我一起留在黑暗中。
　　从来没有其他的阳光，你就是唯一的温暖。
　　一直都是。
　　*********
　　两个斯莱特林一路幻影移行，直到他们来到一幢普通的巫师住宅前。
　　“你的任务是杀死这里的所有人，至少亲手杀死一个。”指着面前亮着温馨的萤黄灯光的房子，铂金贵族用无比轻柔的声音吐出音节，“而我，作为对于一个新人的特殊福利，将会帮助你解决剩下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那些人是谁？”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散发着家的快乐气息的房子，西弗勒斯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西弗。”铂金贵族的声音依旧柔和而低沉，却又同时充满了危险的意味，“因为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你都必须完成，知道得太多只会给你的任务带来障碍。而且，明天，你就能从《预言家日报》或者《唱唱反调》上读到他们，你又何必求知于一时呢？”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铂金贵族向那柔和的光迈出了脚步，“来吧，西弗，游戏开始了。”
　　对于铂金贵族的话，黑发斯莱特林的回应是隐去所有表情。
　　不轻不重的三下敲门，铂金贵族的表情如同拜访某位密友般温文有礼。
　　不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站在门口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陌生的客人，“你们找谁呀？”她眨巴着眼睛用软软的童音问。
　　铂金贵族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同小女孩齐平，“美丽的小淑女，我们是来拜访你的爷爷迪格拉克先生，不知您是否愿意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进去，分享您温暖的房子呢？”
　　“当然，一个淑女不会拒绝一个绅士的要求的。”小女孩小大人般扬起下巴，“请进吧。”
　　“谢谢。”铂金贵族优雅的亲吻了下小女孩的指尖，然后站了起来，将长袍脱下来挂在门厅的衣架上。
　　这时房子里面传来女人有力的声音，“安！是谁呀？”
　　小女孩红着脸看着铂金贵族优雅的动作，大声回答她的母亲，“妈妈，是爷爷的客人！”
　　铂金贵族抚平衣服上细小的褶皱，扭头对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假笑，“请进。”
　　抿着唇，西弗勒斯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心底却有些复杂。
　　一个巫师家庭，不管他的大小、规模都至少会有一个防御法阵守护。一般而言破坏一个阵法的方法虽然不少但大多都很不容易，但这种让“自己人”从内部“破坏”的方法显然是最迅捷的。但那个“自己人”却或许会一生都背负着罪恶的十字架。
　　不，她不会有一生。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欢快的跑进客厅里的小女孩，在心底对自己说。
　　今天这里所有人都会死，没有理由。
　　“迪格拉克先生，”铂金贵族微微颔首，“黑魔王托我拜访您，顺便给您带来点小礼物。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现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切仿佛是瞬间凝固了一般。
　　西弗勒斯是第一个从这死寂中清醒的，他以最快的速度挥动魔杖，绿光自魔杖的顶端激发，然后，他身侧的小女孩应声倒下，同她的爷爷去了同一个地方。
　　接着，一切都沸腾起来。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孩子的啼哭全部都爆发出来。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像是被隔断到另一个世界，仿佛一个旁观者般冷漠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