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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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抽噎着道:“师兄,我说我后悔了你信么,谷梁鸿有那么多女人爱他,根本不差我一个,我现在好想回到两年前,我不认识他,没有爱上他,我然后可以来爱你。”
墨飞白把她抱的更紧,哭的嘴唇哆哆嗦嗦:“落、落落,没关系,师兄依然爱你,哪怕你给他生下一堆儿女,师兄依然爱你,此生不改,来生还是。”
他把泪眼按在苏落肩头,憋了半天努力才能说出:“落落,师兄在下辈子等你,下下辈子等你。”
苏落集聚在心的情感突然爆发,嚎咷痛哭:“师兄!”
这一刻,她心里真的后悔了,不是后悔爱上谷梁鸿,是不忍心看到墨飞白这样痛苦,假如没有冲喜这件事,谷梁鸿仍旧是谷梁鸿,他身边仍旧美女如云,不会因为没有出现自己而伤心欲绝,可是墨飞白,却因为自己爱上谷梁鸿而伤心欲绝。
好久以来非常低调的徐娘,给郑氏熬了一碗银耳燕窝粥从厨房回来,蓦然发现苏落和墨飞白抱头痛哭,她狡黠的一笑
于是,第二天整个谷梁世家都传遍,谷梁鸿锒铛入狱,他那娇滴滴的小媳妇就勾当上了自己的师兄。
于是,大爷谷梁春带着三爷谷梁秋四爷谷梁冬,还有上上下下很多夫人管家等等,找苏落兴师问罪。
正文 169章 杀鸡给猴看
苏落卧房连着一个小偏厅,原本为谷梁鸿处理琐事之处,苏落端坐在纱幔后,用盖子慢慢浮着茶水,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在打鼓,不知隔着纱幔之外的谷梁春兴师动众的来找自己所为何事,总不会是过来安慰她这么好心,看这些人的脸色,仿佛猜出自己免不了要一番唇枪舌战了。
身为苏落的大伯哥,谷梁春羞于启齿,像街头巷尾的泼妇吵架似的指着苏落说你不检点这样的话,身为苏落的小叔子,谷梁秋谷梁冬也开不了口,不看僧面看佛面,谁都知道谷梁鸿对苏落是如何的宠爱,不想让别人说哥哥不在家他们欺负苏落年轻,所以大家不敢对苏落如何,一致的把矛头对准了墨飞白,谷梁春充分发挥自己渊博的学识,骂人不带脏字。
“汝乃七尺男儿,行事必有礼数,吾弟身陷囹圄,家有妙龄之妻”
苏落听偷听私塾先生讲课感觉就是这样云里雾里,很是不耐烦,当即打断谷梁春的话:“大哥,能直言不。”
谷梁春拂袖而起:“直言就直言,牧风生死未卜,我等无日不焦虑,你装着伤心哭几声也罢,却不顾身怀六甲,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原来为了此事,苏落瞟了眼立在角落的墨飞白,一个绝美的侧脸,一缕青丝遮住他眼睛里起伏跌宕的心事,抱着秋水剑站成雕塑般不言不语,苏落想,墨飞白现在心情大坏,只怕谷梁春一旦挑明自己搂搂抱抱的对象是他,他必然会盛怒下反击,双方都是功夫高手。真打起来定是相当残酷,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所以,需要赶紧化解这一危机。
风从敞开的风阵阵拂来,时不时的撩起纱幔,谷梁春兄弟四人的对面坐着郑氏,她和徐娘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得意,而杨二郎却忧心如焚的看着她,她不以为然的笑笑:“假如我们哭能把大叔哭回来,我们索性一起放声大哭。觉得家里这千八百口人不够,再花钱雇一些,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谷梁秋还算尊敬这个小嫂子。说话时必定恭敬朝向苏落,汇报道:“我同大哥商量好了,不日上京,告御状。”
苏落正端起茶想喝,听他一言咚的把茶杯置放在桌子上。立即阻止:“此法不可行,抓大叔的是皇上,你在皇上面前告皇上,你是不是想谷梁世家灭门。”
谷梁秋和谷梁春彼此看看,觉得苏落言之有理,可是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怎样。听闻冯战想联名其他有头有脸之人为谷梁鸿喊冤之事已经作废,原因是,但凡想替谷梁鸿出头的人都被锦衣卫控制。假如大家再往前走一步,脑袋就得挪位,明哲保身,谁会为了一个离开仕途多少年的谷梁鸿肯不顾身家性命,不顾自己还得想想家人。朱棣有名的株连十族让人闻风丧胆。
谷梁冬和苏落接触比另外两个兄弟多些,也就了解苏落多些。知道她是那种大智若愚之人,也明白二哥谷梁鸿绝对不单单是因为苏落年轻貌美才宠爱她,她必定有过人之处,于是试着问去:“听二嫂嫂之言,难不成已有妙计?”
苏落还没说个子午卯酉,谷梁春却沉下脸道:“妇道人家,上不得台面。”
他说这话时,眼睛斜看敞开的窗户外那一簇簇馥郁的紫罗,含苞待放,那是谷梁鸿亲手种植,突然的,老哥心里一酸,口中一叹,眉心一皱,目光一凛,转头瞟了眼苏落,有点迁怒与她的意思。
苏落心下了然谷梁春对她仍旧有成见,本也不屑于给他什么好印象坏印象,但想着都是一家人,谷梁鸿留下的那封信她虽然没有启开看,也猜到他是担心自己担心谷梁世家,谷梁春假如财智非凡,想当年谷梁老太爷也不会放弃长子而启用次子来继承谷梁世家的掌门之位,所以她知道谷梁春不堪担当大任,也就当仁不让道:“武则天还是妇道人家,吕雉也是妇道人家,花木兰更是妇道人家,听闻老夫人就是个女诸葛,她老人家也是妇道人家,活着的时候却是老太爷的十足智囊。”
谷梁春颇有些洋洋自得:“你怎能与母亲大人相提并论。”
苏落一忍再忍终于无法忍受他的鄙夷,豁然而起:“老夫人之后,我是谷梁世家的掌门人。”
此话落地,铿锵有力,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谷梁春终究还是嫌她年轻:“你不过是沾了牧风的光。”
苏落撩起纱幔走了出来,看他而逼视过去:“假如我能把大叔救出呢?”
谷梁春顿了顿:“我愿拜伏在你脚下。”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他这话未免有些冲动,凡事都有个万一,一旦苏落成事,他作为大伯哥,拜伏在弟媳脚下,这可真是荒谬至极。
苏落本不想跟他较真,只是恨他一贯瞧不起自己,于是道:“大哥,莫说过头话,当心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谷梁春拍案而起:“大丈夫,一言九鼎。”
苏落接过去:“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给我作证。”
两个人剑拔弩张之后,屋子里鸦雀无声,齐齐看向苏落,看她有何妙计拯救谷梁鸿,苏落由春好搀扶着回去椅子上落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转头看看墨飞白道:“师兄,你马上动身往京城,我手书一封你交给上官云飞,因为你认识他,所以才麻烦你。”
墨飞白接了信揣在怀里,淡淡一笑拔步想走,他也知道救谷梁鸿之事刻不容缓。
苏落在他背后喊道:“师兄,即使我可以没有丈夫,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墨飞白点点头:“我懂,必定会日夜兼程。”
送走墨飞白,苏落看了看早已派人请来的高衙内,然后道:“我有一事相求,假如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高衙内蹿了过来:“我们两个是可以肝胆相照的朋友。你说。”
苏落拿出第二份信交给他:“因为你认识野鲜不花,我想请你往西域察合台汗国走一趟。”
高衙内立即答应,刚想走回头问:“这一路吃饭住宿可需要不少银子。”
苏落笑了笑:“给你准备好了,去账房那里便可,如果旅途寂寞我把灰狼也借给你。”
高衙内谢过告辞而去。
苏落又对杨二郎道:“因为你认识脱欢,所以需要你往瓦剌之地走一趟。”
杨二郎迟疑着:“我本该听从夫人你吩咐,但我答应过老爷在前,誓死保护夫人您和小少爷的周全。”
苏落道:“我没事。”
杨二郎还是迟迟不能领命:“可是我答应老爷的。”
苏落知道他这个人非谷梁鸿的话不听,还想劝解,这时谷梁冬道:“不就是脱欢吗。我也认识,即使不认识一打听也知道了,我去。”
苏落看看他。知道他的功夫远比杨二郎高出很多,他去更加万无一失,并且他是谷梁鸿的兄弟,拜见脱欢更能显示出自己这一方的诚意,只是要他千里迢迢出关。苏落还真不意思支配。
谷梁冬看出她的犹疑,接过信道:“二嫂嫂这样安排我虽然不是很懂,想必也是为了救我二哥,我是他的弟弟,义不容辞做这些事情,我说走就走。人命关天不能耽误。”
苏落拉住他:“四爷稍等,假如脱欢对此事怀疑,你只说他当年既然能为了我放弃攻打大明。现在也能为了我再次攻打大明。”
攻打大明?!房内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把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这不仅仅是大事,这还是天大的事。
她却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茶:“假的,计策而已。”
谷梁春甚至还怀疑。她一个小女子,若何能调动野鲜不花、脱欢这样的大人物?
吩咐就绪。各人散去,谷梁秋陪着大哥谷梁春回府,路上很是不解的问:“大哥,你一向行事稳重,怎么能同苏落打那样的赌。”
或许因为苏落年纪轻,更多的是因为苏落曾经和谷梁卓文有过那么一档子事,是以谷梁秋和谷梁冬私下里都这样直呼她的名字。
谷梁春仰头长叹:“若她真能把你二哥救出,我死在她面前又何妨,我不知是在跟她赌,还是在跟老天赌,以此给自己一点希望吧。”
谷梁鸿秋才明白哥哥的心意是束手无策时的一种寄托,忽然想起什么,道:“我们,不是去找苏落兴师问罪么,这,这”
谷梁春也愣住,呼啦啦的去蔫蔫的回,本是找那个丫头问罪的,何时就被她轻描淡写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那件事遮掩过去?
他突然就哈哈大笑了:“不愧你二哥宠爱这个野丫头,还真是不简单。”
俗话说,有山靠山,没山靠自己,苏落不简单的还在后头,她要杨二郎备了车马,准备往凉州卫指挥使冯战处拜访。
春好片刻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主仆两个拾掇整齐,苏落换上了正装,离了后宅一路过垂花门曲廊花厅的来到前面,蓦然就发现张初五、筱兰薇、窦璎几个女人齐齐聚在厅堂处,应该是都听闻谷梁鸿出事,过来探看也无可厚非,苏落想的却是,张初五、筱兰薇还好,这个窦璎只怕又要乘此兴风作浪,假如不镇住她,让她有所收敛,只怕是后患无穷。
她对春好道:“今个不去冯战那里,反正那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句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你让家里所有女眷都往前面的厅堂等我,特别叫上徐娘。”
春好有点担心:“夫人,眼下我们势单力孤,老爷不在家没人护着你,还是不要招惹那些人吧。”
苏落哼哼一声冷笑:“恰恰相反,我要让她们看看我是不是省油的灯。”
春好领命,各处去通知,不多时郑氏带着众多女眷往厅堂聚合,筱兰薇、张初五、窦璎刚好都在,也一同被请来。
等了半天,直等到郑氏没了耐性想发火,苏落才被几个丫鬟婆子众星捧月似的姗姗来迟。
“真把自己当主人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郑氏冷嘲热讽,把眼睛望向天棚,非常的倨傲。
随后窦璎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