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婵娟-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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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鸿一把抓住她的手,以为她会说出早知如此就不与你相爱这样的话,苏落却道:“早知如此,我应该在十八年前就爱上你。”
她开了句玩笑,十八年前她刚刚出生而已,谷梁鸿却欢喜道:“十八年前我真的爱上你了,我还抱过你,不过那时你没有现在这样好看,红彤彤的一个小肉肉。”
苏落以为他是戏言,不知道十八年前那一场宿命的安排,谷梁鸿救她命的第一次不是莽原上遭遇劫匪之时,而是十八年前她刚刚出生之时。
谷梁鸿仰头窃笑,没想到十八年前竟然给自己救下了一生相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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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苏落偎依在谷梁鸿身边看护着他,不知不觉竟然睡着,烛火闪闪幔帐拂拂,屋子里蓦然冷了起来,是不期然而至的秋雨在夜半时分降临,院子里的合欢簌簌叶落,风吹动没有关闭严实的窗户,苏落想起身,谷梁鸿手指摸过来,拂过她鼻翼时是好闻的清荷香。
“我去关窗户。”苏落把他的手放在被子里盖好,他伤了之后,她似乎是一夕之间成熟起来,习惯被人照顾的她,现在照顾起谷梁鸿来事无巨细非常小心。
谷梁鸿嗯了声,接着又舒心的沉沉睡去。
苏落走到窗户前刚刚抬起手,却被人抓住从窄窄的窗户缝隙间掳走,她想喊却发现此人是师父墨子虚,也就乖乖的随他而出,墨子虚仍旧一身大红的袍子,一顶斗笠遮在头上。
“师父,这样的时辰这样的天气,你为何来了?”
自从苏落负气出走之后,师徒两个是第一次见面,墨子虚道:“此处说话不变,明日你一个人去飞白的住处找我,有重要之事告诉你。”
他说完不等苏落开口就扶风而去,轻功之高速度之快,也只能用扶风二字来形容。
苏落猜疑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他要夤夜冒雨前来通知自己?揣摩不出也知道事情应该是既重要又需要背着别人,于是没有告诉谷梁鸿,第二天她找了个借口,只说是给谷梁鸿买些滋补之物,然后一个人找去墨飞白在凉州的住处。
乍见她墨飞白喜不自胜,高兴的不知说些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进去找墨子虚。墨子虚已经告诉了他,今个苏落来此,就把她的身世坦陈,墨飞白想的是,这样一来苏落再也不会喜欢谷梁鸿,所以他才开心。
在门口处遇到鱼仙姬,本着苏落救过他他又反过来救过苏落,两个人再见面少了敌意,彼此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墨飞白带着苏落进到屋内。墨子虚道:“飞白,你出去。”
墨飞白应声而出,随手还把门关好。
苏落刚想喊一声师父。话没出口却见墨子虚撩起大红的袍子跪在她的面前。
苏落惊诧:“师父,你喝醉了?”
墨子虚郑重道:“奴才给公主千岁请安。”
他的跪都让苏落震惊,居然还说什么公主千岁,苏落不是震惊而是直接被震在当地动不能动,半晌才反应过来:“师父。你不仅仅是喝醉了,还吃了迷药,你在说些什么?”
墨子虚自己起身,然后回到书案前打开一幅画,是苏落在他闭关的密室中看到的那一幅,苏落知道这是娘亲。他道:“她是你母亲,她也是建文帝的妃子,你当然是公主。”
建文帝?妃子?公主?苏落的震惊一拨接一拨。张开嘴巴不知闭合。
墨子虚放下画幅,问:“你可知道为何墨宗上下的孤儿都随着我姓墨,独独你姓苏?”
这也正是苏落一直纠结在心的问题,茫然的摇摇头,感觉差不多和母亲有关。
果然。墨子虚道:“因为,你母亲叫墨子苏。你出生的日子,就是她离世的日子,所以,你出生她陨落,你就叫苏落。”
苏落感觉腿有些软,扶着椅子挪了自己去坐下,从没想过自己这样诗情画意的一个名字,竟然暗含着这么一个凄楚的故事。
“师父,您能把话说个详细吗,我现在不知怎么思考了。”
墨子虚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故事未开始,竟然泪洒衣襟,这是苏落在他身边长到十八岁第一次看见他哭,师父也会哭?她以为师父是个刀枪不入铁打的人。
“你的母亲,是我的爱人”
他这样开始了故事——
那个时候他风华正茂,那个时候苏落的母亲墨子苏豆蔻初开,他是文韬武略的青年才俊,她是闻名京师的绝色丽人,他是个孤儿,被墨子苏的父母收养做了义子,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暗生情愫,墨子苏的父母也开明,打算成全这对有情人,不料想晴天霹雳,墨子苏无意间被当时身在皇位的建文帝朱允炆看见,一纸诏书宣进宫去,做了他的妃子。
墨子苏和墨子虚从此一个宫里一个宫外相隔两个世界,墨子虚为了救她出藩篱,找到秦岭深处的无涯子,以一只眼睛为代价学习神识功,然后潜入宫里想救出墨子苏,熟料想她竟然已经有了身孕,墨子苏不肯随他走,原因是孩子不能没有亲生父亲,无奈下,墨子虚为了能够见到心爱的人,心甘情愿进宫净身做了太监,本来想一辈子就这样守着心爱的人。
十八年前朱棣攻破京城,宫里起了大火,墨子虚觉得时机来了,朱棣必然会杀了建文帝,建文帝死了墨子苏也就自由,他乐不可支的去找墨子苏决定带她逃出宫去,此后深山老林隐姓埋名,过一种平淡的日子,却听说墨子苏已经生产,这个孩子当然就是苏落,可是却听说宫中有人蛊惑建文帝,说这个女娃一出生京城就失陷,当时还没有名字的苏落便成了一个妖孽,大家力谏建文帝杀了苏落或许能够挽回即将崩塌的皇权,没等建文帝下了决定,墨子苏被一个好心的宫女告知一切,便抱着女儿逃出寝宫。
等墨子虚找到墨子苏时,就发现她已经死了,死在一个人的脚下,那个人一手拎着滴答淌血的刀,一手还托着刚刚出生不久的苏落,不用说,这就是杀死墨子苏的凶手,并且正在想把苏落摔死,墨子虚急忙动用神识功,于那人梦中盗走苏落,然后带着苏落逃出一片混乱的皇宫,远走西域,建立墨宗。
故事讲完,他看着苏落一字一顿,仿佛怕她听不明白,用力道:“杀死你母亲的人,就是当时朱棣赫赫威名的报国大将军——谷梁鸿。”
苏落身子软成一滩泥,脊背无力靠住椅子,绵绵的滑了下去,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墨子虚,努力辨识师父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在给自己造梦的情境中,好久好久,她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变了调的呼吸,确定不是梦,摇头道:“我绝对不信。”
119章 君子也报仇
父亲是被朱棣赶下台后人间蒸发的建文帝,母亲是香消玉损的皇妃,自己是大明朝落魄的公主,师父是百姓口中臭名昭著的太监,朱棣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心爱的他,竟然是杀死母亲的凶手,这其中的任何一条足可以让苏落震惊,突然一起得知她差不多被震断七经八脉震裂五脏六腑了。
她除了不信,别无计议。
墨子虚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却不了解她究竟是不信谷梁鸿杀了母亲墨子苏,还是不信这所有的一切。
师徒两个彼此对望,一个目光中是惊恐和哀戚,一个目光中是决绝和愤怒。
“师父,我真的不信。”苏落眼眸如荒寒的秋夜,冷清且渺茫。
墨子虚慢慢展开墨子苏的画像,泪洒下,打湿水墨描摹的秀发,墨渍重重漾开,毁了好端端的一幅画,他举着画给苏落看:“这是你的母亲,她死的时候年仅十九岁,你若不信去打听一下,金陵墨家可有此女,当时喜欢她的王孙公侯趋之若鹜,追慕她的男人至少半城,只可惜她被那个昏庸无道更无用的皇帝看中,强行召进宫去,才会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谷梁鸿杀了她是我亲眼所见,不然我为何要把你养大?因为你是她的女儿。不然我为何要你冲喜去谷梁世家,因为他是你的杀母仇人。不然我为何建立墨宗,因为我在等待这一天到来。不然我为何不教授你武功,因为谷梁鸿功夫太过厉害,唯有你不懂功夫他才对你毫无防范。不然我为何不准许飞白去刺杀谷梁鸿,因为我要让你手刃仇人才能告慰你九泉之下的母亲。”
他每说一句就在苏落心头刻一刀,到最后她内里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是啊,自己之前就怀疑,师父为何为了区区一千五百两银子就把自己卖给谷梁世家。后来又怀疑师父有那么多财富为何非得听命朱棣去刺杀谷梁鸿,现在这一切的怀疑都有了答案,她可以不信,但事实却摆在那里,好冷酷好缺德的事实。
苏落慢慢在地上爬着,跑到那画像前,画中人虽然长的和她一般无二,眉眼间却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幽怨,十九岁的华年如落花飘零,于这人世间没有半点痕迹。她趴在画像上喊了声:“娘!”
泪落如雨,哭声凄厉。
墨子虚抓着她的双肩道:“落落,记住你的名字。你叫苏落,意思就是子苏陨落之意,你要给你娘报仇,不然她死不瞑目。”
苏落相信师父和谷梁鸿本来素无瓜葛,不会诬陷他。并且他自己也说过曾经是朱棣的将军,后来才归隐在凉州,十八年前他帮衬朱棣打江山,和父皇母妃都是敌对,可是苏落不信谷梁鸿会忍心杀害一个手无寸铁且怀抱婴孩的母亲,即使他杀也是误杀。她揉揉模糊的泪眼看墨子虚道:“师父,谷梁鸿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忍心杀害一个抱着婴孩的女人。一定是误会。”
墨子虚突然拔高声音愤愤道:“纵使是误会,他也是杀了你母亲,并且,他协助朱棣篡夺你父皇的皇位,你父皇生死未卜。应该是死于那场大火,这样说来。他不单单是你的杀母仇人,更是你的杀父仇人,还有你的兄长,当时的太子殿下也随你父皇失踪,你另外的一个哥哥至今被囚禁,这都与谷梁鸿有直接的关系,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是想等到这一天看你手刃仇人。”
苏落抬起头来看着他,古潭一般的明眸早已泪水泛滥,颤抖着嘴唇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可是你为何不早说呢。”
墨子虚感觉到什么,惊问:“现在又为何晚了?你和他”
苏落恸哭起来:“我和他,我和他已经成亲,他现在是我的丈夫。”
墨子虚蹬蹬后退两步,身子突突颤抖,白发随之飘然而起,拳头攥得嘎嘎响,骨头似乎已经碎裂,没等发火,门被咚的撞开,墨飞白扑了进来,他一直欢天喜地在外面偷听,却听说苏落已经嫁给谷梁鸿,他抓住苏落使劲的摇晃:“你胡说,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怎么能嫁给他,他是你的仇人!”
苏落任由他晃来晃去晃得头晕目眩。
墨子虚推开墨飞白,喝问苏落:“我是你的师父,养了你十八年,也是你的父母,谁准许你擅做主张嫁给他的。”
苏落缓缓站起,冷笑着反问过去:“从小到大,你只教我怎样骗人怎样赚钱,你从没有教过我仁义道德,我初潮时,血整整淌了三天后来还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