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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冷剑痴魂-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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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潸然下泪道:“家师身罹重病,卧床经年,眼看是……不行了……”

说着又复流下泪来。

薛镇山大是同情的道:“就请姑娘代为通禀一下,容在下一见?”

那少女皱皱眉道:“家师脾气古怪,一向不见外人,只怕……”

薛镇山急道:“这倒要麻烦姑娘宛转陈词,务请一见!”

那少女忖思着道:“方才你曾说是一位前辈之命而来,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

薛镇山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鬼仙杜灵!”

那少女喃喃了一阵,道:“先请薛少侠在此委屈一会,等禀明家师后再来奉请!”

薛镇山忙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那少女揩揩泪渍,顾自向内走去。

不久。

只见那少女匆匆的跑了出来道:“快!家师允见你了……但她老人家的病也快不行了……”

由那少女的仓惶之状,及满面滚滚的泪水看来,显然此说不假,薛镇山吃惊之余,立刻随着那少女向内跑去。

只见迎面三间草房,十分简陋。

内室中似是点着一盏黯然的油灯,窗上微见光亮。

那少女踏入正房,立刻叫道:“快随我来!”

薛镇山一声不响,一直奔入了内室之中。

内室中的景象不由使他吃了一惊!

只见一张竹榻上平躺着一个瘦骨棱棱的老妇人,发丝半秃,余下的几根也是一片银白。

与其说她是人,倒不如说她是一副骨架来得妥当,而且除了呼吸未停之外,简直就是一个死人!

薛镇山趋近床前轻轻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那老妇人睁开眼来,无力的投注了薛镇山一眼,道:“你……来得倒是及时……老身心事未了……难以……瞑……目……”

薛镇山双眉深锁道:“老前辈是不是黄山嫠妇……”

那病得欲死的老妇人似是因薛镇山之来,而振奋了许多,闻言苦笑一声道:“黄山嫠妇,是世上最可悲的一个小人物……难道还有人冒她之名么……”

喘吁了一声又道:“老身虽名黄山嫠妇,但却一辈子不曾嫁人!”

薛镇山大奇道:“那么老前辈为何以黄山嫠妇为名?”

黄山嫠妇叹口长气,道:“这是因为老身跟着鬼仙杜灵,故而自名嫠妇来咒他!”

薛镇山愈发不解,他既不曾嫁人,为何以嫠妇之名来咒鬼仙杜灵,看样子她是深恨着他,而鬼仙杜灵为何在死前又那样郑重的要自己来见她?

一时之间,不由满头雾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黄山嫠妇叹吁一声道:“你是那老鬼的徒儿么?”

薛镇山皱眉道:“不是。”

“不是?!……”

黄山嫠妇哼了一声道:“既然不是他的徒儿,你来见老身是为什么?”

薛镇山道:“晚辈虽非他的徒儿,但他对我却有一份难以回报的大恩,而且,在他死前曾郑重的嘱托我来竭见前辈……”

黄山嫠妇啊了一声道:“他已经死了么?”

薛镇山道:“不但已死,而且死得很惨……”

于是,他简单的说了一遍鬼仙杜灵遇害的经过。

使他奇怪的是黄山嫠妇竟然流出了两滴泪来。

这实在是不易索解之事,她既然这样恨他,为何听到他的死讯,却伤心得流下了泪来?

忖思之间,只听黄山嫠妇又道:“他要你来做什么?”

薛镇山道:“他老人家只要我来问候老前辈……”

黄山嫠妇呵呵的苦笑道:“想不到他倒比我先死……但我也就要死了,还问候什么呢……”

失神的目光连转几转,道:“另外呢?”

薛镇山呐呐的道:“另外,他老人家要我答应您老人家一事!”

“噢……”

黄山嫠妇兴奋的道:“总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薛镇山忙道:“老前辈病况怎样?应该……”

黄山嫠妇止住他的话道:“老身病已不行了,若非心事未了,早就该死去了……”

话锋一转,道:“来,先让我看看你!”

薛镇山只好依言又向前凑了一步。

黄山嫠妇仔细把他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道:“还好,老身可以瞑目了……徒儿,外面有人么?”

那哭泣的少女连忙应道:“还有与这位薛相公同来的一位少女!”

黄山嫠妇双目一睁道:“她是你的什么人?”

薛镇山忙道:“只是偶而相遇的一个漠不相关之人!”

黄山嫠妇吐出一口长气,叫道:“把门关起来,暂时不要放那位女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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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人生如戏变无常

薛镇山闻言一怔,一时如坠五里云雾之中,不知这神秘的老妇人究竟有什么话要说,竟严重得要把房门也关起来。

那少女应了一声,果然去关外间的房门。

只听文无咎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与我同来的薛相公还在里面,你怎的要关门了?”

那少女冷冰冰的道:“家师有重要的遗言要跟他说,故而命我关门。”

文无咎笑道:“我可以进来么?”

那少女仍是冰冷的道:“不行,家师交待过了,要暂时委屈你一会,等在外面!”

只听文无咎沉声道:“为什么?我和他既是一道而来,就有理由一道见令师黄山嫠妇!”

那少女平平静静的道:“那么方才你为什么不跟进来?”

文无咎轻轻哼了一声道:“这房中阴沉黑暗,臭味熏人,如非必要,我实在不想进去!”

这话说得十分刻薄,那少女登时怒叱道:“今天如不是因我师父病重,我立时就把你打下山去!”

文无咎轻轻笑道:“也因为你师父病重,我原谅了你,要不然凭你方才那两句话,就该教训你一顿!”

薛镇山在房中听得清清楚楚,双眉微锁,投注了黄山嫠妇一眼,紧走几步,赶了出来。

只见文无咎半在门内,半在门外,与那少女俱皆剑拔弩张,眼见就要动起手来!

薛镇山大感为难,呐呐的道:“文姑娘……”

那少女见薛镇山赶了出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寒着嗓子道:“家师吩咐之言,想必你也听到了,如果你尊重家师之言,就请把贵友请了出去,闩上房门,否则,也任凭你们了!”

不待话落,旋身一转,走了回去。

文无咎怔了一怔,哼道:“这丫头倒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物……”

眸光向薛镇山一转,又道:“她把难题推到你头上了,看你怎样处理吧!”

薛镇山微吁一声道:“这事只好有屈姑娘了!”

文无咎冷冷的道:“你也是同意把我关到门外的了?”

薛镇山苦笑道:“这是那位黄山嫠妇前辈的意思,她已是垂死之人,就依她吧!”

文无咎眸光一转,道:“我怀疑她的用意,为何怕我听到?”

薛镇山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我已看出她对鬼仙杜灵又恨又爱,怀着这种矛盾痛苦的心情在这里一住这么多年,难免会有些古怪脾气,何况她已重病欲死,文姑娘难道还如此重视这些小节?”

文无咎慢悠悠的叹吁一声,无可奈何的道:“好吧!不过……”

声调一沉,又道:“不论她向你说些什么,都要快些出来,别让我等得太久。”

说着果真退了出来。

薛镇山暗暗吁出一口长气,微带歉意的道:“那就委屈姑娘了……”

说话之间,连忙轻轻掩上房门,依言闩了起来。

然后,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再踏入内室之中,只见黄山嫠妇精神似乎好了甚多,斜依在那少女身上,坐了起来。

见薛镇山重新走回内室,立即神态沉肃的道:“与你同来的女孩子当真与你毫无关系么?”

薛镇山沉凝的道:“晚辈没有理由欺骗前辈,那位文姑娘不过是受人之托与晚辈带了一个信息,因之偶尔同行……”

黄山嫠妇摇摇手道:“这样就好……”

喘吁了一阵,接下去道:“杜老儿在临死之前,可曾说过他与我的事?”

薛镇山摇摇头道:“没有,他老人家就只简简单单的要晚辈来看望您一次,另外,就是……答应您一件事……”

黄山嫠妇呵呵的苦笑了一阵,道:“过去的事,我也不愿多说,不过,我就要死了,不妨简单的告诉你一点,直到如今,我也仍难给他下个定评,他使我恨他,也使我想他……”

薛镇山实在搞不清这老妇人与鬼仙杜灵究竟是什么关系,既恨他,就不该想他,既想他,就不该恨他,这……?

忖思之间,只听黄山嫠妇续道:“老身年轻之时,在甘凉道上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即使是玉门关外的大漠之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薛镇山对这一点倒不怀疑,因为黄山嫠妇虽说已是又老又病,但她美丽的轮廓仍在,看得出年青之时一定很美。

黄山嫠妇停顿半晌,因提及往事使她情绪激动,褶皱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只见她两眼半闭,慢悠悠的又道:“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中,老身与鬼仙杜灵初次相遇,杜老儿那时也正当年青之时,一见老身顿时阿谀奉承,苦苦穷追……”

她唇角间牵动出一丝笑意,接下去道:“在那时,为老身美色所颠倒的武林少年,多如过江之鲫,要记也记不清楚,老身都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鬼仙杜灵其貌不扬,在所有追逐老身的少年中算得是最丑陋的一个,老身自然更没把他看在服里!

“鬼仙杜灵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看准了老身不会假以词色,更不会对他产生情感,所以他就起了不良之心……”

她变得森颜厉色,咬牙接下去道:“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凭恃着他的武功,把我掳到了一座深山之中的废寺之内。

“他跪在我的脚前,求我嫁他为妻,他说了无数的甜言蜜语,他并说如果得不到我,就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她喘吁着停了下来,薛镇山忙问道:“他老人家当年定然是诚心真意的爱你。”

黄山嫠妇叹口气道:“我嘲笑他,讥刺他,用最苛毒的话骂他,任凭他说什么,我都认为是最下流,最难听的话,最后,终于激起了他的怒火……”

薛镇山心中一动,他已意料到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又接口道:“前辈当时就应该也替他想上一想,如果逼得他铤而走险,事情就不妙了!”

黄山嫠妇咬牙道:“不错,他居然使出了最卑污下流的手段,强奸了我!”

薛镇山沉默无言,黄山嫠妇也收住了话声,一时之间,房中的气氛沉寂得使人感到窒息。

良久。

黄山嫠妇方道:“他虽在气愤激动之余逞过兽欲,但事后却也有了悔意,而我,当时则是只求一死!

“自然,他又尽了最大的耐心,日夜照顾我,阻止我自杀,但当时我恨透了他,日夜不停的用最苛毒的话骂他!

“最后,他知道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我的原谅,于是,他点闭了我的穴道,悄悄给我家中送去了信息。

“我的父母把我接回家中,虽然得到了母亲的慈爱,但却无法获得父亲的谅解,而且,这消息迅速的传遍了江湖,使我父母的名望声誉大受损伤,这都是杜老儿害了我!

“我无法再在家中耽下去,也无法再在江湖上立足,于是,我到了黄山,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我没有再见过鬼仙杜灵,但以后我才知道,几乎有五年之久,他都在暗中跟随着我,保护着我,但他却没有再来见我。

“他常常暗中托人送些东西,表达一下他的问候之意,由那些人的口中,我知道鬼仙杜灵不但一直对我负疚,而且他一直不曾婚娶,数十年来并无改变,这倒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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