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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95章

小说: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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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咱们老白家不能眼看着自家人成屈死鬼啦!”洪光向大家喊了一句,然后对大炮说,“铜钟!我问你,说实话,他们跟你透了底没有?”洪光像问案一样,眼睛直盯着大炮。大炮说:“简单说了一句。”洪光说:“是不是为老万那事儿?”大炮着急了:“我的大叔,人家不让说。”
  “咱的人都被冤枉成杀人犯了,你还给他们保守那个秘密?不是大叔说你,当了官就得给老百姓做点好事嘛!”洪光十分生气,然后又对在场的人们说,“大家说,对不对?”人们又乱戗戗起来了,都说:“这也太冤枉人了!”“哪有这条子理啊!”“是该想想办法啊!”洪光说:“是为了老万那事儿就好办。这些日子我兄弟天天出工,连一会儿也没耽误过,这一点全队的人都能证明,他哪来的作案时间?办案要证据,他们调查时大家不用害怕,实话实说,好不好?”大家都喊叫说:“对,实话实说,这也太欺负人了。”
  白刚虽然对被无理带走很气愤,但心中却很坦然。觉得这事儿根本连不上我,到派出所问问,顶多一两天就可以弄清了。谁知道根本没让他去派出所,一直把他送到了县看守所,而且一到那里面,就听见连连发出惨叫声和斥责打骂声,情况非常恕L榭觯彩呛屠贤蛘獍讣泄亍�
  白刚这时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想在劳改单位十二年,还没挨过捆绑吊打,难道回家了还要受此酷刑?正在他惴惴不安的时候,审讯开始了。让人想不到的是审讯他的人正是两个老对手——一个是冷股长,一个是小个子精明豆儿。两人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小个子把桌子一拍说:“知道你向来不老实,今天你给我放聪明点,不老实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冷股长才冷冷地说。白刚十分镇静:“猜个差不多,是为老万的事吧!”小个子把桌子一拍:“不许叫老万!可见你对他恨之入骨,到这儿了还叫老万!”白刚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冷股长发出了一种狰狞的微笑,他觉得白刚这是无意中自己招供了:“你怎么知道是为他的事儿?”
  白刚把买粮食怎么误叫老万,然后一路被打被污辱,带到市管所又被打,粮食也被没收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审问人显然很得意,他们要问的正是这件事情。因为老万被埋以后,回来就到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问他认识不认识这些人,他说不认识,问他可有什么仇人,他说恨他的人不少,但别人都没起过大冲突,只有白刚这事闹得最大,他当时就不满意所长把他放走。他不是一个人,好像有一伙人,在人群里当时就有好几个公开叫喊要收拾我。他们便断定白刚有杀人动机,而且是十几年的劳改犯,这种人杀人也下得了手,十分危险,所以嫌疑最大。
  今天没等他们问,没用费事,白刚自己就说了,可见他也知道在劫难逃。冷股长觉得你承认有这事实就好办,觉得必须趁热打铁,便又提醒他说:“你这样承认很好嘛!可是只说了一半,不老实,还隐瞒了重要情节。”
  白刚觉得奇怪:“事情就是这样,我隐瞒了什么?”小个子严厉地喊叫说:“你老实点!听见别的屋是什么样子吗?我们看你像要交待问题的样子,对你够客气了。不老实可有你好受的,别觉得你在劳改队呆过十几年,见过大世面”白刚本来有一肚子的委屈,现在又受到讽刺挖苦和威胁,觉得这是对自己莫大的污辱,每当这种时候,他往往冲动得不计后果。没等对方说完,便打断他说:“不光在咱们的劳改队呆过,还受过国民党特务的审讯和蹲过法西斯的监狱。”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18(4)
  “好啊!你在叫阵是不是?”小个子说着腾的一下立起来,“觉得大江大浪都过来了,小河沟里翻不了船,今天我就叫你在我们这小河沟里翻回船,让你试试我们的厉害。”说着就要过来打人。
  “不用试只要下得去手,整人谁都会。”白刚看他要动手,马上说,“不分大江大河和小河沟。我相信你们只要愿意,转眼之间就可以让我皮开肉绽。可是毛主席说办案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严禁逼供信,靠打破不了案。”白刚很担心,知道这些人很可能动刑的,所以他孤注一掷不管他们爱听不爱听,也要千方百计避免那种结局。这些人虽然口头上说要听毛主席的话,行动起来根本不考虑政策,还是相信他们的经验,迷信逼供信。但是他又不能不引用毛主席的话争取时间,给他们一个思考的机会。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们!不做调查研究还找不到你头上。我们早研究多少遍了,作案的就是你!”冷股长显然被激怒了。白刚故作惊讶地说:“为什么?”冷股长说:“他打过你,审问过你,你恨他。”
  “那最多只能说有作案动机。”白刚说,“就假定我有作案动机,也得要有作案的条件才行。”冷股长奇怪地说:“你们几个商量好把他骗到河套沙滩里打一顿埋了,连根绳子都不用,还要什么条件?”
  “时间!”白刚最怕他们不容他说话便动手。现在既然已经争取了时间,而且把话头引入了关键问题,心里就踏实多了,所以十分镇静,“作案的时间。我从家就是坐头一船去河北,得一个多小时,走到河滩里的柳树棵子,又得一个小时,作了案回来就算在渡口一船不等,到家也得四个多小时,打人,埋人,顶少也得个十分二十分的吧?没有四五个小时是回不到家的。这样只要了解一下在那些日子,尤其是出事的那天,我是不是请过假,旷过工就行了。不用各位费心劳力地动手,只要到村里随便问问哪个干部、社员,就会清楚的。这由不得我瞎说,也由不得别人瞎说。”最后这一句话,他说得很慢,一字一板,语义双关,表面上是说调查时别人不会瞎说。实际上又是说给审问的人听的:你们就是打出口供来,没有作案时间,那最后也是不能算数。说完了这一席话,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觉得这是铁证,对方是没法反驳的。
  白刚觉得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被对方一句话就给推翻了。“你骗谁呀?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三绕两绕地就上你的圈套?”冷股长讥讽地笑了笑,然后把桌子一拍,“哼!我们早知道你诡计多端,老谋深算,作案以前就把这一套理由琢磨好了,不会自己动手。你们有个集团,说!谁是你的同伙?”小个子马上又立起来喊叫说:“我知道不给你点厉害的,你是不会交待的。”马上过来就要打人,冷股长偷偷抻了他裤子一把,这才改口说:“不老实交待你是过不去的。”
  这是从何说起?白刚一颗刚刚落下去的心重又悬了起来,如坠五里云雾之中,这简直成了天方夜谭了,怎么随便就可以说你有个集团呢?这就能令人相信?可是他马上想到在省里他还是共产党员,不是随便说是个反党集团就一下双开除并成了一个劳改犯吗?现在成了阶级敌人,还不是要说你是什么就是什么吗?想到这里,真觉得可怕。可是也不能不作辩驳:“毫无根据,怎么就能说我有个集团?”
  “哼!没根据?你们在大集上闹事的那一天就露马脚了。”冷股长冷笑说,“你大喊大叫地吵闹,他们在人群里就公开叫嚷要收拾他,报复他。说!有没有这事儿?”白刚愣了,想不到这里又横生枝节:“有啊!”冷股长说:“有,为什么刚才隐瞒不说?”
  “因为这事儿和我无关。”冷股长狞笑一声,“无关?恰恰是关键吧!说!他们是谁?”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白刚有些慌乱了。觉得这样胡乱联系如何得了?现在旁边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是不是就是这些嫌疑犯?
  “说得轻巧,不认识你们就结成一伙,互相配合?”冷股长说,“不老老实实交待你是过不去的,不要幻想蒙混过关。”白刚说:“我没那种幻想。”冷股长说:“没有幻想就好。说,你都有什么亲戚,他们家里有什么人?”
  “只有一个姐姐,没儿没女。”冷股长怀疑了:“是真的吗?说瞎话可有你好受的。”白刚说:“这一调查就清楚了,我还能瞎说?”冷股长说:“你在外村有朋友吗?”白刚说:“没有。”冷股长说:“在县里你们一起劳改过的人有几个?”白刚说:“就是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两个。”冷股长说:“他们叫什么?”
  白刚说完以后,冷股长给了他几张纸,让他下去以后把他说的情况和他的亲戚、朋友、亲属中的男人,一起劳改过的人全都写清楚。然后又警告他不要心存幻想,认真考虑问题,便把他关了起来。
  白刚写完以后,两三天没有审问他,看来他们可能是按他写的那些人调查去了。白刚心里很坦然,觉得只要他们调查就好办,到村里到亲戚家一问就清楚了。只是不知那两个劳改的同伴现在怎么样了。甄有福倒不怕,病病殃殃的,是不是活着都成问题。那陆永安就很难说了,他生性倔犟,对现实不满,不会规规矩矩,可能和队里闹得不好。如果他有什么事,很可能受怀疑,而且我们在赶集时也见过面。不过我们俩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来往,两边队里的人都会证明的。总不能毫无根据就长期扣押人吧!所以他觉得很快就可以回家的。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19(1)
  看守所里人满为患,本来是一个人一个地铺,现在不用说一人一铺睡觉了,就是找个坐的地方都很困难,黑夜睡着了,说不清谁就会压到你身上来。尤其是把一些死刑犯和一般犯人押在一起,更使人心惊胆战,坐卧不安。这些死刑犯有判了的,多数是没判的。
  没判怎么说他们是死刑犯?因为他们杀了人,而且是杀支书,杀村里斗争骨干,他们知道必死无疑,杀人的时候他自己就没想活着。有的据说是公开谩骂江青,属于“恶攻”罪,一般说也就离死不远了。这些人都是手铐脚镣齐全,有的还是背铐。白刚这屋里就有五六个死刑犯,其他人大多数是现行反革命或与杀人有牵连的。
  白刚震惊了,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杀人犯和反革命?刚进去几天,他不敢和人多交谈,只默默地静听别人的耳语和叫骂。他以前听说看守所里规矩很严,而且有自然形成的监头,十分厉害霸道。现在看根本不是这回事。这些人敢说敢讲,随便叨叨自己的案情,也根本不顾虑看守所规定的什么监规。整天提审不断,关进提出,看管人员好像也顾不了许多,只顾人来人往地折腾,也不管你在里边干什么了。
  白刚刚进来时总是躲开那些手铐脚镣的死刑犯,人们都知道死刑犯非常危险,他们反正是死,都性格暴躁,蛮不讲理,稍有触犯,就可能置你于死地。甚至没有触犯他,但他仇恨这个社会,也可能临死要拉个垫背的,无端杀人。
  后来发现这些死刑犯听起来可怕,他们并不伤害别人,别人对他们也很同情。尤其是有一个戴背铐的更为特殊,不仅吃饭解手都有人主动帮助,而且别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他却可以躺着,周围的人都极力保护他不受别人挤压,时时有人给他喂水,帮他翻身。
  这是个什么人呢?衣服脏乎乎,脸上胡子老长,也看不出是个什么重要人物。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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